他已经写满整张白板了。
但...依旧不够。
陆离停下笔，看着白板，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写完了...
“那个，要不你们先把最左边给拍下来，我擦了然后把最后一点东西写完？”陆离转过身看向台下的学生。
陈柳点了点头，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随后站起来就准备去擦黑板。
“陈柳。”莫惊春突然出声。
“啊？怎么了院长？”
“你去旁边的实验室拖几张展板过来。”莫惊春沉声说道。
“好..好的教授。”陈柳点了点头。
随后，教室之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莫惊春并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去提问。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他生怕因为自己的提问，打断了陆离的思路。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但是，黑板上的那些式子，并不会骗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打开了微信，找到了数院的院长群，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莫惊春：@所有人，尽量以最快的时间赶到9265实验室，有点东西需要你们验证一下。”
随后，莫惊春想了想，又点开了另一个人的头像，“老钱，有时间的话，来一趟我们学校9265实验室，就在我办公室东边不远。”
“着急吗？”微信那头几乎是秒回，“不着急的话就打电话说吧，我一个学生好像在莫代尔群上有了点新的进展，我在研究能不能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推呢。”
“别研究了。”莫惊春手指有些颤抖，“好像，我有个学生..他在阿贝尔簇的基础上改良出了一个能够解决bsd猜想的工具...我有点不太确定...数论这一块你是行家，你过来看一眼...”
“？？？？？？？马上！等我一个小时！”
“给，陆离，你在这个上写就好。”陈柳拖着三块小展板走进了实验室。
“谢谢。”陆离点了点头，随后在展板上继续书写着。
而莫惊春看着陆离写着的东西，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
他尽量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平静，要克制。
哪怕从初步逻辑上来讲，陆离所写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一切没有经过详细论证的式子，都仅仅只是一个想法。
更何况，是牵扯到这么大一个问题...
“好了，写完了。”陆离长舒一口气。
虽然这个鬼问题让他觉得有点闹心，但是，当问题最终被解决了以后，那种满足感，确实是无与伦比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如果看一下暂时没问题的话就先拍个照...”
陆离的话语被打断了。
“12-5这个式子，在中间偏下那个位置。”莫惊春声音似乎有些严肃，他看向陆离问道，“这个式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关于你定义的这个簇的莫代尔群的秩是吧？它具体是怎么得出来的？”
实验室之中的学生齐齐回头看向莫惊春，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且不说莫院长为什么会亲自提问，单是他的语气就有些问题。
有些过于严肃了。
这种语气，他们只在莫院长进行小组初步成果汇报答辩的时候听到过。
这是...要做什么？
“嗯？”陆离看向莫惊春，随后有些奇怪为什么莫惊春会亲自问，但他还是解释道，“完整来说的话，这个式子是根据传统阿贝尔簇中莫代尔群的有限部分的计算公式推导出来的，然后再结合...”
陆离一边拉过另一块白板，写下了一个式子，“再结合这个式子，就可以得到12-5了。”
“29-12，这个式子是用来阐述这个簇的L函数在1处的零点阶数对吧？具体的原理？”莫惊春看着陆离问道。
陆离将黎星若递过来的水放到桌子上，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边写边说“...实际上这个还是阿贝尔簇的一个延伸，根据阿贝尔簇的相关公式...”
黎星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陆离身边，她拿着黑板擦，每当陆离写完一块黑板的时候，她便乖巧的擦着黑板。
随后，莘弘雪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因为黎星若要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黑板，于是，莘弘雪便接替了她。
更多时候，莘弘雪乖巧的站在陆离的身边，安静的看着陆离和莫院长的一问一答。
莫惊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陆离也一直在不停的讲解，不停的写。
莘弘雪拿起板擦准备将白板擦干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的手，愣在了半空。
她的脑海之中，浮现着陆离和莫院长的对话。
阿贝尔簇、莫代尔群的秩、L函数在1处的零点阶数...
她脑海之中，突然划过一丝闪电。
她的嘴巴，变成了O型。
她突然明白，陆离写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BSD猜想。
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
如果说，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界的王冠的话，那么千禧年七大猜想就是王冠上的明珠。
而陆离...
他解出来了？？
她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侃侃而谈的陆离，眼神...有些奇怪的变化。
实验室此时已经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之中。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陈柳了无生趣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坐在他旁边的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星若，你听得懂吗？”林晓婉一边给黎星若向后拉着椅子一边抬起头悄悄问着黎星若。
黎星若摇了摇头，随后，她没有坐下，而是转过身看向莫院长，待陆离刚回答一个问题之后，她抢在莫院长之前开口了，“那个，莫院长，都快十二点半了，陆离昨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医生说让他今天好好休息...”
莫惊春的话语咽了回去，他突然想起来了陆离昨天晚上的经历，随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抱歉，是我有点太心急了...这样，陆离，你们先去吃饭好好休息休息，下午我和几个教授研究研究，到时候咱们再交流行吗？”
“成。”陆离点了点头。
他有点奇怪，不就一个数学问题吗？
莫惊春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那成，你们先去吃饭吧。”莫惊春点了点头，“弘雪，你等会儿帮我带一份饭回来。”
“嗯。”莘弘雪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陆离，“我们是回酒店还是去食堂吃饭？”
“食堂吧。”陆离看着莘弘雪，“到时候我把饭钱微信上转给你。”
他有点不敢回酒店吃饭了。
鬼知道林晓婉和南锦屏能不能继续闹幺蛾子。
“唔，倒是不用。”莘弘雪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训练营的原因，所以每个食堂门口都能办一张临时的饭卡。到时候直接去办就行。”
“那个，莘弘雪，学校的食堂里有扬州炒饭吗？”黎星若一边将椅子推回原位一边看向莘弘雪。
陆离：“......”
莘弘雪有些奇怪的看了陆离一眼。
她记得陆离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来着。
难道说...他们学校里没有扬州炒饭吗？
“有。”莘弘雪点了点头，“不过那个食堂离着这里有点远。”
“唔，那算了。”黎星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那我们去最近的那个食堂吧，早早吃完饭，陆离早早回去休息。”
“嗯。”莘弘雪点了点头，随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手机。
片刻之中，系统的信息，在陆离的脑海之中出现。
【订单已完成，获得五星好评，正在结算奖励..】
【本次体验订单时长为3小时42分钟，评价为5星，共获得925万现金奖励】
【奖励已发放至银行卡】
【系统已升级到11级，获得1000万现金奖励】
【本次体验订单获得五星好评，正在抽取随机奖励...】
【奖励抽取成功，您的股票精通技能增加了10级】
【宿主第一次完成体验订单，获得额外奖励】
【正在抽取额外奖励...抽取成功，您获得了至尊抽奖次数*5】
“走啦陆离，赶紧吃饭去。不按时吃饭对胃不好的。”黎星若伸出双手推着陆离的背，轻声说道。
“嗯。”陆离点了点头，跟上了莘弘雪的步伐。
他没有看到，莘弘雪眼中那一丝...奇怪的神色。
第65章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一）
莘弘雪拿着饭盒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当看清了屋子内的景象时，她愣了一下。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因为，此时的实验室中，几个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正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黑板上的东西。
大多数她都认识。
数院的院长、副院长、教授......
而就是这么一个堪称豪华的阵容，此刻，却聚在了一起，讨论着陆离在白板上写下的东西。
“这一步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呀，弘雪，你回来啦？”莫院长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莘弘雪，对着她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五道口学院的陆桥山教授，他在数论这一领域的造诣很深。”
莘弘雪的眼眸微微缩了一下。
陆桥山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不，准确来说，几乎所有数学专业的学生，都听过，或者见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