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蕾脸一红：“流氓！”
秦宇：“？”
他一脸问号，我说什么了吗？我好想什么都没说吧？而且关于“那个”的含义，可是你主动让我问的。
你要不提，我都想不起来。
当然，这话是绝不能说出来的，他只好道：“继续啊，后面怎么了。”
陈晓蕾道：“第二天，情侣中的女人就以‘男子是禽兽’的名义把对方告上法院，男子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秦宇问：“这么说，男子被应该被判刑了？”
陈晓蕾摇摇头：“不，在法庭辩护过程中，男子找了吉姆当自己的辩护律师。”
秦宇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不会是，官司最后的赢家是那个禽兽男子吧？”
陈晓蕾点点头：“恭喜你，猜对了。”
秦宇不解：“为什么啊？”
陈晓蕾脸色再次红了：“因为吉姆的理由是，当年晚上男子那样做的确是禽兽，可不那样做，则禽兽不如。”
秦宇：“……”
好半天，他才忍不住感叹：“人才啊！”
141 一回生二回熟
听了秦宇的话，陈晓蕾瞪他一眼：“什么人才，什么有道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
秦宇：“？”
我又说错话了吗？
想了想，他神色严肃：“你怎能这么说呢？
我夸吉姆，是赞他思维独特，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只有充分了解对手，才能进入他的思维，预判他在接下来的官司中怎么破局，最后针对性出招。”
听秦宇侃侃而谈，陈晓蕾不禁问：“那你觉得对方会用什么方法破局。”
秦宇摇摇头：“还没想出来。”
“……”陈晓蕾：“合着你刚才说那么多，全都是废话了？”
秦宇无奈：“真不是我不够聪明，而是对方用那种奇葩理由都能把官司打赢，不得不说，米国法官眼睛还是蛮瞎的。
起码不输东京裁判。”
陈晓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开庭时间到，庭审法官和有关工作人员也陆续就位。
“关于金帝龙城状告飞扬集团专利侵权一案，金帝龙城又追加了238种专利项目，要求飞扬集团共赔偿资金21510万，现在两案合为一案开庭审理。
下面请原告方对事件原委进行陈述。”
陈晓蕾站起身：“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来宾大家好。
前段时间本公司收到反馈，发现飞扬集团旗下部分产品在未经本公司授权的前提下，有私自使用专利的情况。
此案经审理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公司也收到飞扬集团与之对应的补偿。
事后公司为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特意成立工作小组排查。
结果发现飞扬集团除私自使用之前专利外，对其他237种专利同样存在私自使用情况。
于是公司先发文至飞扬集团，请求对方参考之前案例，对剩余237种专利二次赔偿，涉及金额21510万，遭到拒绝。
不得已下，为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并保证公司利益，公司便第二次发起民事诉讼，以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我的陈述完毕，谢谢！”
法官点点头，拿出一摞文件道：“根据原告提供的资料，法院派专门进行了核实，发现原告本次诉讼内容清楚无误。
现在由被告做辩解陈述。”
吉姆站起身，神色自信从容：“法官大人，首先，针对原告的陈述，我认为有不尽不实之处。
比如原告表示，最开始发现我方只有一个专利侵权，但我认为，他们绝不止发现一个，至少也是两个。
关于此点，请原告再次说明。”
陈晓蕾：“？”
她有点迷茫。
吉姆竟让自己说明“发现对方的侵权专利个数”？
诚然，在刚才陈述中，自己表示最初只发现一个专利侵权。
可这是法庭诉讼的常见话术啊？目的是为了体现受害人的凄惨一面根本不会影响结果。
再说刚开始诉讼几个，也是我的自由，完全符合法律法规。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旁边秦宇忽然站起身道：“吉姆先生，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从最开始到首次诉讼，仅有一次！”
“不，你说谎！”吉姆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义正词严道：“至少两次！”
秦宇不甘示弱：“明明就一次，说两次的是小狗。”
“那也两次。”
“原来你是小狗。”
吉姆：“？”
所有人：“？？”
大家瞬间就震惊了，这可是在打官司啊，你突然骂街是什么鬼？
果然，法官一敲小锤：“肃静，请原告方注意法庭秩序。”
“对不起！”秦宇连忙道歉，随即又道：“反正就是一次。”
“至少两次！”
“一次！”
“两次！”
“……”
见两人又争得面红耳赤，陈晓蕾拉拉秦宇衣袖：“你在干什么？”
秦宇疑惑：“不是你让我帮忙辩护吗？我就在和他辩护啊！”
然后又对吉姆道：“一次、一次、就一次，打死都是一次。”
陈晓蕾：“……”
她无奈道：“我是让你帮忙辩护，不是让你帮忙骂街，你再这样当心被赶出去。”
果然，前面法官看秦宇二人的神色已极其不善，仿佛随时都可能召唤神龙……
不对，是召唤保安把两人乱棍打走。
秦宇虚心请教：“那应该怎么说？”
“法庭讲究的是证据……”
“明白。”不等陈晓蕾说完，秦宇再次问吉姆：“既然你说至少两次，有什么证据？”
吉姆嘿嘿一笑：“证据当然有。”
“说！”
“若我记得没错，你们华国有句古话，叫一回生二回熟。”
秦宇：“是有这么一句。”
“这就对了，我问你，你们第一次发起诉讼时，对侵权案是不是已非常熟悉？”
“废话，不熟悉谁敢起诉啊！”
“答的好，一回生二回熟，你们那么熟，所以至少两次。”
秦宇：“……”
卧槽，这个成语是这么理解的？
十秒沉默，他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好吧，我摊牌了，就冲你对华国文化这么了解，起码也得两次！”
陈晓蕾：“……”
此时此刻，她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确定是为了赚那4000万佣金，在和飞扬集团对峙公堂，而不是路边摊吃烧烤时，恰巧听到两个喝了至少20瓶啤酒的榜爷的扯淡？
“谢谢理解，你是个实诚人。”吉姆又开口。
秦宇也点头：“不客气，你也是个好老外。”
陈晓蕾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拉住秦宇：“我说你有完没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争辩次数问题对本案没有任何帮助。”
秦宇一愣：“什么？没帮助？怎么可能？”
终于，在确定事实就是如此后，他道：“那我和他费这么唾沫干什么？有这时间歇一会不好吗？”
……
陈晓蕾什么都没说，因为她已不知该说什么。
对面，吉姆笑着对评审台道：“法官大人，您也听到了。
对方已明确表示，发起第一次诉讼前，他们至少知道飞扬集团又两次侵权行为。”
评审台上。
法官淡淡看着他：“吉姆先生，作为一名外国人，我想你是不是对华国的法律政策不太了解？
那我不妨告诉你，关于侵权次数的问题，并不会对案件的结果造成影响。
若你没有其他疑问，我将对本次案件做出审判。”
吉姆点头：“这样啊，那我没疑问了，你判吧！”
法官：“？”
说心里话，刚才吉姆和秦宇在下面胡咧咧，他那叫一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