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自己做手术,这很合理吧 第102节

  典型的ITP实验室表现。

  许秋沉默地看了会儿检查单,明白过来为什么社区医院说不用转诊了。

  “开个地塞米松吧,1.5mg静脉滴注。症状缓解后改成泼尼松口服。”

  医嘱下达后。

  当晚,男孩就入院治疗。

  家属忧心忡忡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病房,男孩妈妈也醒了过来。

  她双目憔悴,正要摸摸儿子的额头,却突然怔住了!

  只是经过一晚的治疗,儿子脸上的瘀斑就消去了大半!

  她赶紧摇醒了旁边的丈夫,又打电话叫来了男孩的爷爷外公等。

  一家人欣赏着小孩逐渐恢复正常的身体,喜极而泣。

  许秋本来预计可能得用三天的地塞米松。

  结果,第三天男孩就好得差不多了,血小板也逐渐回升,脱离了危险范围。

  一家人办理了出院。

  出院之前,家属握着许秋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都以为我家宝宝要没了!对不起,我们当时不该质疑你!”

  “是啊,真是个好医生,等我们回去了给你送锦旗!”

  “太感谢了!”

  家属对许秋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送走一家人后,许秋回到了办公室,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男孩,其实社区医院早就诊断出了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癫。

  这个病,致死几率很小。

  但是,急性出血期很吓人,身上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出血点,看上去很恐怖。

  因此,

  很多社区医院,私立医院,都很乐意接收这种病人。

  原因是,它不太危险。

  更重要的是糖皮质激素,如地塞米松、泼尼松等药物,对ITP疗效非常显著!

  显著到,早上给药,晚上症状就能立刻消失,连住院都不用办理的程度。

  这就导致

  一些医院,会故意给一些二线药物,来延长住院时间。

  过个四五天,再给回糖皮质激素,一针见效,药到病除……

  当然,

  绝大部分三甲公立医院,都不屑于如此。

  因为三甲的病床太紧张了,根本没心思搞这些小把戏。

  而且,

  ITP病人用了药,今天来、明天出院,住个半天就得写一份住院病历,会给医生这边带来很大负担。

  咔哒

  许秋关掉男孩的住院病历。

  这个病历,算是到此结束了。

  送走一家人后不久,急诊科大厅又迎来了一波病人高峰。

  办公室医生还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就再次出动。

  每位医生,都领着一位幸运观众,

  或者前往观察室,或者抢救室、处置室。

  几个小时后,

  许秋终于忙活完,才要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第100章 过敏性休克,死亡的小孩

  办公室门口,此刻又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好几个医生被堵在了办公室里边。

  外面还有好几个医生,有的刚忙完手术,想要进去休息一会儿,此刻也被拦住了。

  还不等许秋搞明白什么情况,副主任何海从另一边赶来了。

  一见到堵门的人,他的脸就阴沉了下去,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

  他恶狠狠地道:“住院啊,我儿子要住院。”

  “我们科室的床位满了,去其他医院。”何海面色不善地道。

  许秋等人都清楚,这是托词。

  不过他纳闷,一向为病人着想的何海,怎么不问情况直接拒绝了。

  这时,王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许秋的旁边。

  他背着手,望着这一幕,也是一言不发。

  “知道为什么吗?”王平看向许秋。

  许秋摇头。

  王平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厌恶,道:“这家人,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

  他讲起了几个月前的往事。

  七个月前,急诊科这边收治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她在家里昏倒了,家里人发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送来时,急诊科这边诊断脑梗死,之后不遗余力地抢救。

  但他们家里人发现得太晚了,救过来后,命虽然保住了,但老太太还是留下了脑梗后遗症。

  按理说,这种病人需要单间病房,也需要有人陪床。

  但这家人还是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了病房里。

  有一天晚上,这老太太兴许是尿急,便自己跑去上厕所。

  结果行动不利索,把胳膊和腿都给摔折了。

  第二天,好几天没露过面的家属全来了。

  横肉脸男人就堵在办公室门口,后边还跟着一大堆纹身的社会人,张口就要求医院赔一百万。

  医院这边早就做好了医闹的预期,有录音要求家属陪床,家属自己拒绝了。

  出了事,医院这边自然没太大责任。

  毕竟,大晚上的,医生和护士不可能围着某一个病人转。

  不过,出于人文关怀,医院这边还是愿意赔一万。

  横肉男人拒绝了,就把老太太一个人扔在了医院。

  急诊科众人也不是冷血动物。

  于是帮着老太太处理好了骨折,科里的护士、医生,有的给老太太买饭,有的为老太太活动肢体避免长褥疮,想着能感化老太太。

  老太太也理所当然地接收着服务。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她还是赖着不走。

  王平就亲自过去谈话,老太太直接撂了脸子道:“你们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给一百万,我死都不会出院的。”

  打她儿子的电话没人管。

  报警也没用。

  最后,连警察都被搞得不耐烦了,说直接办理出院。

  科室这边也同意了。

  连欠着的一万多住院费都没给,直接强行出院。

  之后,老太太吃饭也没人管,药也没人送,医务人员见着这间病房都绕着走。

  家里人也跟医院死犟着。

  耗了一个月,老太太死了。

  结果,过去了半年,这横肉脸的男人居然还想让儿子来这里住院……

  王平无奈地叹气道:“咱们的护士、医生,怕他妈饿死,还是会给送一些饭。结果他这个当儿子的,宁愿眼睁睁等着他妈的死讯。

  那老太太也是无耻我们做了所有应该做的,临死前还想要从我们身上敲诈一笔。

  这种人,这种家庭,我们科不会收的。”

  这不是病人。

  这是长在医院身上的瘤。

  王平直接给保卫处打了电话。

  不多时,一群全副武装的保安就匆匆而来,把这些凶恶的社会人赶了出去。

  临走前,横肉脸男人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医院里的医生。

  王平背着手,叹着气道:“这哪里是要治病的人,他的心里全是赔款啊……”

  ……

  王平猜得没有错。

  几天后,市内的人民医院出事了。

  一个小孩过敏性休克死掉,家属拉着横幅在医院外面维权。

  媒体的照片中,拉横幅的家属正是那个横肉脸的男人。

  科里的医生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云梅拍着胸脯道:“还好主任把人赶走了,不然倒霉的是我们!”

  陈佳吸着酸奶,说道:“是啊,我听说护士专门问过他,问小孩对青霉素过不过敏,结果他说没有,绝对没有。当时护士还有点疑惑,一般人不会这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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