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剧组特效化妆师的特别照顾之后，看起来已然和一个重度烧伤的病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场记打板过后，只见一身白衣胜雪的刘艺菲忽然从不远处脚步慌乱的跑了过来。
面色惊惶，眼神震恐。
当看见高飞这一身凄惨的模样之后，只见她顿时忘记了自身洁癖，立刻扑倒在高飞身边。
要知道陆雪琪当初可是说过，衣物被弄脏，简直比砍她三刀还要难受。
只是此刻仙子落入凡尘之后，看起来便与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
与此同时，监视器后面的林玉芬在看到这里时，当即悄然朝一旁打了个手势。
摄影师顿时了然，立刻便操控着一台摄影机朝刘艺菲缓缓推进，给她来了个面部特写。
而刘艺菲此刻的表现也果然没有辜负林玉芬的期望。
只见她并没有嚎啕大哭，更没有失控的嘶吼，而是半伏在高飞身上，轻轻的用手给他擦去脸上的黑灰。
一边温柔的擦着，一边竟然还微笑道：
“小凡，别怕。”
“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她轻声地说着，声音温柔而坚定。
只是伴随着她的话语，那透明的泪珠却无声的从其脸颊滑落，缓缓落在高飞的脸上，恍惚之间竟然将他脸色的灰尘都冲淡了一下。
见此情形，镜头后的摄影师顿时不由眼神一亮，连忙让助理将另一个镜头推进，对着高飞的脸部来了个特写。
于是顿时出现了仙子落泪，涅重生的意境来。
这让监视器后面的林玉芬都不由心中暗喜。
说句老实话，有些时候被观众盛赞的某些镜头，其实都是在无意中拍出来的。
就像眼前这一幕一样。
明明剧本上除了台词之外，只写了“陆雪琪大悲，伏在张小凡身上哭泣”这句话，可以说在开拍之前大家都没有感觉这样的场景有什么亮点可言。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简单的一幕经过刘艺菲的演绎，竟然会如此让人动容。
想到这里，林玉芬心中不由再次意识到了选角的重要性。
看来角色遇上了合适的演员，真得能会产生某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化学反应！
而当刘艺菲擦去高飞脸上的灰尘，缓慢而坚定的将他抱在怀里时，看着荒野之中相互依偎的两人，林玉芬终于脸色感慨的站起身道：
“我宣布：电视剧《诛仙》正式杀青。”
随着此言一出，场边工作人员顿时不由的如释重负。
要知道这四个多月来，他们可是几乎一天都没休息。
和他们相比，什么996都是轻的了。
不过在松了一口气后，大家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而大树下的高飞也只能连连不舍的叫脑袋从刘艺菲的怀中拔出来，随后在她习惯性的白眼中讪笑的起身了。
不过话又说来，根据刚才的触感来判断，高飞可以确定，刘艺菲是真得长大了。
想到这里，高飞不由嫌弃的看了林玉芬一眼，顿时让她也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很快高飞便收拾了心绪。
只见他一脸豪气的大手一挥道：
“回城！”
“今晚所有的消费，我买单了！”
闻听此言，剧组上下的顿时越发兴奋的欢呼起来。
于是在一阵鬼哭狼嚎之后，《诛仙》剧组很快便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吃大餐的道路。
……
其实不只是剧组的幕后工作人员，拍到这个时候，演员们也差不多有些心累了。
故此在回去的大巴上，包括高飞在内，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
尤其是高飞、赵莉颖、刘艺菲、毛小彤四人，几乎表现的最为明显。
不过这也不奇怪。
相比于其他演员，他们终究对《诛仙》要更上心一点。
因为这终究是他们公司自己的剧，如果失败了，可不只是浪费了一个机会而已。
所以上车之后，相比于后面兴高采烈的工作人员，演员大巴里倒是难得的陷入了一片安静。
最后还是赵莉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只见她戳了戳前面的高飞。
待他懒洋洋的回过头后，赵莉颖这才好奇的小声问道：
“老板，张小凡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
此言一出，车里本来都在闭目休息的众人，顿时都不由睁开了双眼，好奇的朝这边看过来。
因为这也正是他们心中的疑问。
其实在开拍之前，他们就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奈何那个时候无论是林玉芬还是高飞都笑而不语。
即便是刘艺菲开口，两人都没有透露丝毫答案。
见此情形，众人都是圈里的老人了，自然明白这或许是为了拍摄的效果，故此没有追问。
只是现在电视剧都杀青了，那么答案总该揭晓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理，一时间众人都不由出声附和着。
连本来闭目养神的刘艺菲，都忍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要知道她早就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而高飞见状，在和林玉芬对视一眼之后，终于呵呵一笑的点头道：
“行，现在回答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关系了。”
说罢，不待众人继续追问，他便笑着开口道：
“其实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此言一出，车内的演员都不由一愣。
只是高飞似乎看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当即便接着解释道：
“如果说得再直接一点，那就是我和林导都没准备给出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其实怎么回答都合适，所以我们准备抛给观众，让他们自己去想。”
闻听此言，焦恩俊等老演员顿时若有所思，很快便明白了周易这么做的用意。
因为这样的操作他们也曾经遇到过。
无非是故意制造争议，让电视剧更具话题性。
就好像当初《武林外史》一出，不少观众都曾经为朱七七和白飞飞谁才最适合沈浪而争吵不休。
对了，这部《武林外史》貌似也是周易制作的来着。
想到这里，众人对高飞和林玉芬再次耍这种小花招，便再不意外了。
只是……
对于这样的答案，刘艺菲显然是不满意的。
于是只见她难得的较真一回道：
“既然剧本里没有答案，那你呢？”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罢，迎着高飞惊讶的眼神，只见刘艺菲毫不退却的直视道：
“你认为，张小凡到底喜欢的是谁？”
随着刘艺菲此言一出，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依旧没有搞清高飞和两位女主角的关系，但是多少也能看出一下端倪。
反正他们肯定不是单纯的上下级的关系。
抱着这样的心思，一群资深吃瓜群众顿时发挥了无与伦比的默契。
在一片沉寂之中，只见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屏息凝神，好奇看向高飞。
见此情形，高飞心里顿时有些发麻，当即不由看向林玉芬。
却不想这位大姐此刻竟然也一脸八卦的看着他，让高飞胸口一闷，直欲吐血。
只是在心中暗骂了这群家伙不讲义气之后，高飞也明白现在不回答貌似更尴尬。
于是在沉默片刻之后，他也只能咬牙道：
“千人千面，每个人的看法我相信都不一样。”
“不过如果让我来说，张小凡一生应该爱过三个人！”
随着高飞此言一出，刘艺菲顿时不由眉头紧皱。
而一旁的林玉芬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只是说到这里，高飞也懒得遮遮掩掩了，当即便直言道：
“张小凡在进入青云门的时候，因为是一个失去亲人的乡下小子，心里难免有些惶恐和失落。”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是田灵儿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白，所以他最早应该喜欢上的是田灵儿。”
“所以在看到田灵儿和齐昊约会的时候，张小凡会觉得莫名的有种锥心之痛；看到田灵儿和齐昊亲热，张小凡在烧火棍的鼓动下，竟然对宋大仁动起了手。”
“当然，这种最多只能算是朦胧的初恋。”
“在确定了田灵儿并不爱他之后，人生第一次失恋的张小凡很快便遇到了碧瑶。”
说到这里，高飞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
“从原著来看，张小凡和碧瑶虽然看似相恋更早，但是陆雪琪应该在两人认识之前就喜欢张小凡了。”
“只不过阴差阳错，让碧瑶占了先。”
“不过即便如此，在险死还生之后，她还是为了张小凡做了十分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情。”
“那就是身为青云门年轻一代子弟心目中的仙子的她，竟然主动对张小凡表白。”
“甚至在张小凡叛出青云门之后，依旧对他说出‘我明白，我等你’这样的承诺！”
说到这里，高飞顿时无奈的双手一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