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忍不住转头看向窗外。
只是刘艺菲似乎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于是高飞话音未落,便见她蓦然开口道:
“我妈跟我说……如果你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别主动联系他,等他联系你。”
这话题虽然转得有些生硬,但是车内两人却都明白其中意思。
于是当刘艺菲说完这句话,眼神死死地盯着高飞时,他只能默然不语。
见此情形,刘艺菲眼神顿时黯淡下来。
不过她向来是敢爱敢恨的性子。
故此见高飞没有开口,有些不甘心的她,当即咬牙切齿的看着高飞道:
“我妈还跟我说,如果那个男人不主动联系你……就忘了他。”
只是她虽然想要逼高飞表态,但是奈何在感情方面,胡八一就是个怂货。
即便作为女人的刘艺菲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但高飞却依旧只是眼神闪烁的躲开了她的目光,而后强自尬笑道:
“咱阿姨还挺想得开的啊。”
见此情形,刘艺菲心中顿时一沉,于是索性气恼的冷笑道:
“行了,我明白了。”
“不用躲着我了,就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罢,她便懒得再看高飞。
毕竟她雪莉杨还不至于混到死皮赖脸求男人喜欢她的地步。
而见她这么一说,本来还眼神闪躲的高飞顿时有些慌了。
只是还不等他想好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却见车窗外忽然响起了黄博那混不吝的声音。
“没错,我也是跟老胡这么说的。”
“那天晚上咱喝多少酒呀!啊~我抱着马桶就喝了一宿!”
“都醉成那样,无论干了什么……”
还不等黄博将台词说完,驾驶座上的刘艺菲便忍不住笑场了,而高飞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见黄博那表情茫然的模样,高飞当即无语的摇了摇头道:
“抱着马桶喝了一宿?您这口味还真重!”
说着,高飞也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
第272章 戴着脚镣跳舞
虽然因为黄博的嘴瓢,使得高飞和刘艺菲不得不重新再来一次。
不过还好,两人的状态都还不错,只是简单准备了一下之后,便很顺利的就过了。
实际上对于高飞等人来说,面临的最大困难反而是体力问题。
因为摸金三人组个个都是身手矫捷之辈,加上墓室里的各种机关、陷阱,使得高飞和黄博、刘艺菲三人,自从开机一来,几乎没有一天不吊威亚的。
而吊过威亚的演员都知道,当演员身体悬空,仅靠几根钢丝挂在半空中时,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很影响表演状态的。
加上威亚衣勒得又紧,所以吊着威亚的时候,演员的吐气说词也颇受影响。
于是每次拍戏的时候,高飞三人不得不额外分出精力克服种种不便。
不过长时间、高强度的威亚作业,最终还是引起了一些问题。
本来颈椎病就颇为严重的刘艺菲,在连续吊了将近一个月威亚之后,终于旧病复发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见此情形,高飞和乌耳善商量了一番之后,不得不暂时调整了一下她的通告,让她先去治疗一下颈椎再说。
当然,高飞和黄博也没有好到哪去。
穿过威亚衣的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因此一个月勒下来,高飞已经感觉有些蛋疼了。
至于黄博就更惨了。
因为他既没有高飞那样的功夫底子,也没有刘艺菲那样丰富的打戏经验。
于是每当他从威亚上下来之后,身上几乎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险些闪到了腰。
要不是剧组请得治疗跌打损伤的师傅给力,黄博第二天能不能起来拍戏都两说。
当然,他们终究是专业的演员。
既然拿了这份片酬,就不会再对拍摄过程说三道四了。
而当刘艺菲简单治疗了一下颈椎问题之后,更是因为担心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所以开了一些止疼片便直接回来了。
最后还是高飞担心她硬抗下去回出什么事情,方才连忙请了几位资深的按摩师进组,随时给演员们调理、正骨。
于是每当下戏之后,剧组包下的那一层酒店房间里,便总是会传出各种鬼哭神嚎的声音。
时而令人闻风丧胆,时而令人面红耳赤。
而时间就这样在众人痛并快乐中悄然流逝。
……
8月24号,下午三点。
拍摄间隙,看着摄影棚内好似兵工厂一般的鬼子基地,累得满头大汗的黄博在喝了几口矿泉水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的看着高飞道:
“老高,这段戏咱们这么拍真不会有问题?”
黄博是看过后面剧本的,故此他心中清楚,别看他们现在在鬼子基地里打得热闹。
一群下乡知青,在这些死而复活的鬼子丧尸的围攻之下,死伤惨重。
但是后面在编剧的安排下,这些都会被解释成幻觉。
也就是说,他们这群知青其实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的。
当初看到这里时,黄博便感觉有些……额怎么说呢,有些别扭!
毕竟这样一来,不就和那些国产恐怖片差不多了么?
而国产恐怖片代表着什么,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
因此黄博心中一直有些担心。
只是让黄博有些意外的是,在听完他的话后,高飞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轻叹道:
“你说的这些当初我和老乌也想过,只是不这样写,审核那关咱们就过不了,更别说开拍了。”
别看黄博饰演的王凯旋在电影中总是喊着倒斗、倒斗,但是实际上在整部电影里面,摸金三人组全程都没有主动盗墓,全都是被动入局。
而下墓之后,摸金三人组之所以一路过关斩将的破开各种墓中机关,也是在大反派的逼迫下才这么做的。
并且最后他们目的也不是“倒斗”,而是“逃出去”。
可以能做到眼下这种地步,编剧已经很牛逼了。
因为他在光电的种种审核之下,硬是完成了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谓“戴着脚镣跳舞”便是如此了。
在简单吐槽了几句审核之后,高飞转而又解释道:
“不过这么写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纵观世界各地的宗教历史便可以发现,几乎所有宗教在发展的过程中,都离不开“宗教致幻剂”的存在。
比如北美洲的基奥瓦人,在部落祭祀之中,就有使用乌羽玉或是未硫化烟草的传统。
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部落,则习惯使用死藤水。
而在印度教中,曼陀罗花和大麻则常被用在各种宗教仪式中。
不过因为曼陀罗花的药劲太大,所以后来即便以印度人那百毒不侵的体制都有些撑不住了。
于是后来各种仪式之中,便渐渐大多使用后者。
至于在欧洲早期的爱琴海文明之中,则喜欢将蜂蜜酒当做宗教致幻剂使用。
而大洋洲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土著,则最钟爱使用某些可以致幻的蘑菇。
因为那些蘑菇会让他们感觉自己与神同在。
可以说大多数宗教致幻剂的使用,都出于与神交流的目的。
当然,华夏的宗教也不例外。
并且华夏古代的宗教致幻剂还挺有名的,相信大多数人都听说过。
那便是鼎鼎大名的“五石散”!
话说五石散最早的记载,其实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
只是那个时候的五石散,却仅仅是用于治病。
后来也不知道那个大聪明没病瞎吃药,这才开发出了“五石散”的新用途。
于此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五石散”在士人阶级之中极为盛行。
别看他们常常将袒胸露乳、狂放不羁的,自诩为“真名士自风流”的名士风度。
但是实际上那都是服食“五石散”之后的后遗症罢了。
因为“五石散”本来是给伤寒病人吃的,药性燥热。
故此正常人服散之后不能静卧,一定要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而且一定要走路。
用魏晋名士流行的话来说,那便“行散”。
而这也是散步这个词的由来。
只是五石散毕竟是虎狼之药,没病总吃药的话,就算是正常人时间久了也会不正常的。
因此仅史书记载,因服用五石散致瘫而死者,就有晋哀帝司马丕、北魏道武帝拓跋、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等,大儒皇甫谧等人。
只是即便如此,在五食散流行的五百多年里,却依旧有不知道多少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服用它。
而这些人不为其他,只为体验那种飘飘欲仙,好似羽化飞升一般感觉而已。
倘若不是因为“五食散”价格昂贵,使得平民百姓服用不起,那么它的危害几乎甚于瘟疫。
……
而在听完高飞解释之后,黄博沉默了半晌终于恍然的点的点头。
如果这样的话,那便可以说得通了。
一个契丹萨满教的神女,身边有些“办公用品”便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说不定人家活着的时候,就整天拿着那陨石所制的“彼岸花”主持各种工作会议呢!
想到这里,黄博当即便朝高飞竖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