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有信说的那些，说明人至少做过一番调查。”
“是，光调查怎么拍韩总的马屁了。”
“你呀你，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话已至此，赵宝钢多说无益。
便没继续争论下去。
即使李有信专门调查过韩三品，有选择地挑他喜欢听爱听的东西讲，最起码总结出主旋律影片商业化、融资运作、扶持新片（人）三点。
算得上言之有物，又与韩三品的理念相符，说明功课做得好呀。
有上进心，有脑子，肯动脑子，这种年轻人不简单。
你老汪也是小40的人了，不知今天犯了什么浑，和一个后生计较，真是丢了身份。
还没一黄毛小子看的透彻。
40 章 步子太大小心扯着蛋
车子启动，平稳行驶在路上，李有信仍有些觉着不可思议。
刚才的交谈，意外获得韩三品的认可，算得上意外之喜。
尽管这位韩总，远未达到后来圈内韩爷的威风程度，但目前身为中影副总，依旧是一尊大神。
搭上这条线，肯定有好处。
最简单的像拉投资，比较棘手的如立项审查，大有裨益。
众所周知，夏国的审查制度有多么的麻烦繁琐。
一块龙标难倒英雄汉。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
李有信唱着好日子，赶往近郊的片场。
去申城前，他必须要把今年后两部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李卫当官》给定下。
时间肯定紧张了些，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公司目前初步缓解危机，但仍然靠着他的个人资金输血撑着，缺兵少将的局面没有改变。
因而鸿运影视得尽快形成造血能力，形成良性循环。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
没办法，只好苦一苦姐夫雄达了。
骂名他李有信来担。
当然，他会主动承担一定的责任，比如要亲自执导《李卫当官》。
这是极其大胆且冒险的决定。
所以当李有信把这样的安排向雄达说出时，片场内传来一声大喝。
“什么，你疯了！！”
喊声震的附近人耳朵嗡嗡响。
其中的惊诧与不解，溢于言表。
“我没疯，反正副导演我干的挺好，等申城时我继续找赵导偷师，差不多得了。”
李有信有点技痒，也有点赶鸭子上架。
你啊你！
姐夫雄达指着小舅子，不知说啥好。
就你喜欢折腾。
怎么看怎么像人菜瘾大的典型代表。
“你别胡来，小心赔的底裤都不剩。”
雄达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
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别不知道自己个姓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最后折腾干净。
几百万不是小数目，不能用来玩票。
眼下公司的局面开始向好，咱收敛着成不成。
“不成。”李有信是不折腾不舒服斯基。
“像汤国强老师他们一群老戏骨，演技全部杠杠滴，只要我按照剧本拍，没啥大问题。”
他是经过认真思考的，有几分把握。
剧组里有一群好演员，什么焦黄老师、汤国强老师等等。
并且这些演员大部分在《雍正王朝》里合作过很长时间，相互间默契十足。
“副导演和总导演不是一回事，我知道你迫切想让鸿运起死回生发展壮大，可你要按发展规律来，一步一个脚印。”
雄达说的唾沫横飞。
步子太大小心扯着蛋。
关键他又得去执导《铁齿铜牙纪晓岚》，无法在一旁照应。
不然挂着雄达的名，实际上由李有信操作，并非不可以。
“姐夫，你放心吧，我脑海中早就模拟拍摄过无数遍。”
“想象和实拍不是一回事。”
雄达用力挥舞双臂，提醒对方注意。
知易行难，李有信懂的这个道理。
好比足球比赛，队友后场一个大脚长传过来。
你在禁区先把球轻巧卸下骗过防守队员，随后往前一，再一个急停变向晃过守门员。
轻松推射打空门。
但这只是理论，实际的场景多半是接长传时无法卸力，停球到身前3米远，直接被后卫抢断。
“说难听点，你有没想过，那些成名已久的大牌演员会不会服气，听从你安排。”
说到后面，雄达忧心忡忡。
拍戏能请来大牌明星，肯定是好事。
倘若你镇不住场子，情况又当如何？
咱别好高骛远行不行！
“别激动姐夫，口水喷到我脸上了。”
李有信嬉笑着，用纸擦着脸。
擦完脸，给姐夫倒了杯水。
“你的良苦用心我全知道。”
演员强势干扰到拍戏，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的影视剧实行导演中心制，有的实行制片人中心制，而有的演员无论他干什么，他都是中心。
这并完全不是演技的问题，很多时候是因为这些演员腕太大，导演镇不住他们，不敢指导他们，反而得听他们指挥。
比如在拍《X家大院》时，男主经常临时加戏、改词。
据说在片场，女主角蒋卿卿几度被气哭，还曾经提出要罢演，没想到俩人最后却成了夫妻。
还有姜闻拍《寻枪》时，导演也被气哭。
周星星、陈道名等人片场爱改戏改词，通通不是新闻。
至于改的好不好，不是当事人很难说得清。
有可能让演员自由发挥，会按照自己熟悉的套路来演，容易模式化，让整部戏失去控制。
也可能灵光一闪，碰撞出新的火花，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姐夫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普通的导演，别忘了我还是投资人。”
李有信年轻没错，终归是老板，是投资人。
导演镇不住场子，他作为老板总行吧。
实在不听招呼，不换思想就换人。
“就怕别人硬的不行来软的，故意暗中使坏，出工不出力。”
雄达的担心不无道理。
若是导演功力不足，看不出演员间的敷衍，随便演两下过了。
那么整部戏的质量可想而知。
“你实在不放心，找个人来监制吧，我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随时指正。”
想了想，李有信提出折中方案。
总导演自己来，再加上监制的双保险。
应该没问题。
“行吧，等拍完我和你去找张立国，确定两人再去找张铁灵便凑够铁三角了。”
铁三角的词，是雄达从小舅子嘴里听到。
现在用的很溜。
站在片场，李有信等着最后几组镜头拍完。
扫尾阶段，曾璃的戏份提前拍完，人没在摄影棚。
他想着要不要在《李卫当官》里给她安排个角色。
假如给曾姐安排角色，究竟是主角还是配角呢？
“唉，头疼啊！”
有时候选择太多，也不是啥好事。
等了个把钟头，雄达的工作完成。
“走吧。”
两人开着车，一前一后驶向朝阳区。
提着茶烟酒，两人进入了一栋别墅里。
别墅带着独立的院子，里面种着花花草草，花红鸟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