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后他的孩子只是因为资源不够,便被送到剑派中寄养。
所以,他必须给后人趁下一个基础,至少不让他们,为修炼资源犯愁!
“拼尽全力试上两年!”
徐承元低声自语的同时,将那张白纸重新折好,塞回摆在一旁特质的信封里。
“若是两年能成融境,那么便参加二十二界龙州青年武道大会,走这条充满挑战的路!”
“若是不成...”
徐承元将束好的信封重新放回匣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起码还有这一条后路。”
经历过不幸的孩子,自然明白退路的重要,而这封信,就是他失败后的退路。
“承元师兄,该吃饭了!”
屋外响起唐暖暖清脆的声音,徐承元自嘲地笑笑,站起形,走出门去。
……
龙州历1788年
三月初九
东山城凯旋楼
作为一座酒馆,凯旋这个名字太过英气,多为文人客不喜,倒是深得徐氏三军将士与武人的喜。
而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顺着顾客的子来,在发现自家酒馆里多是军人剑者后。
老板干脆放弃了文人客的市场,大块的,最烈的酒,就连歌女都带着一股独有的豪迈之气。
小二更是一个个材魁梧,中气十足,报菜有如传令,就像侍奉将军的亲兵。
便是凭着这样的经营理念,凯旋楼成了东山车独有的风景。
武人觉得这才是酒楼该有的模样,文人虽然嘴上说其粗鄙恶俗,但心中亦是有几分向往。
毕竟这座凯旋楼,可是徐氏三军将士最常光顾的地方,要是能被哪位统领看上收做幕僚,那便是一步登天。
便是在这样氛围下,凯旋楼以其独特的定位,每顾客盈门,三层高的樊楼,一二层爆满。
而第三层却常年空置,常来凯旋楼喝酒的都知道,这是老板为三部军爷预留的位置。
只是今也不知是吹了什么邪风,以往连面都见不到的神剑军统领连连出现。
且每一位都是面色沉沉地过来,直奔三楼,小厮数了数,前前后后一共上去十三位。
整整一十三位神剑军的统领集合凯旋楼,是要开战吗?!
莫名感受到这股气氛的酒客都不由的小声起来,拉长着耳朵想要听听楼上的动静。
“多谢诸位能来,这一杯徐来先敬诸位!”
“这些客的话就别说了!”
十三人中最年长的徐飞虎沉声道:“阿来,你说神剑的死或有隐,这是真的么?”
光凭徐来,没有传召十三位神剑军统领的面子,但只要事关徐潇,这些居要职的强者便绝不会推辞。
只是人数上,不如徐来预想的那么多,可十三位,也已经足够了!
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徐来把自己的猜测,还有一些“证据”拿出来,展示给这些统领看。
在看完徐来出示的证据后,雅间中的气氛更加低沉了。
能够受邀参加这场酒宴的,大多大都是心存怀疑的人,若是不相信徐潇会被设计的,根本不会过来。
所以,在他们看到徐来出示的证据后,自是被徐来的思路给了进去。
徐飞虎放下案卷,眼中似有血怒,却还是压着理智朝桌上另一位统领沉声问道:“当你在悬空城,难道看不清云秀那女娃的修为么?”
被质问的是徐景亮,本就对徐潇的四耿耿于怀的他,是第一个响应徐来传召的。
甚至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不断在神剑军中各个统领面前游说。
可以说,今天能有十三位统领道场,七成是因为徐潇的威望,三成是因为徐景亮的说服。
只是他们不理解的是,明明已经有定案的修为,为何会现在有了改变。
随着徐飞虎的质问,桌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景亮脸上。
“那时统领带着云秀走出督天鉴,没说几句话便焚灭神魂自刎,我心神大震,哪里还能够探查云秀的修为。”
徐景亮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后,接着道:“但我确实记得,云秀在除了督天鉴后,极力收敛气息,若不是极力隐藏修为,哪用如此!?”
“这些都只是猜测。”
徐飞虎皱着眉道:“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徐景亮还想说话,却被徐来截去:“我已派人去了龙西截江城收集证据。”
“那就等证据到了,再谈隐秘吧!”
徐飞虎起走。
“若找到了证据,怕是再也找不到云秀了。”
徐来淡淡道:“若是我的猜测属实,飞虎统领觉得云秀还敢来元洲么。而以云氏的易容术,我们又该去何处找到这个妖女,为家父报仇呢!”
“那你待如何?”
“我请了一道剑印。”
顿了顿,徐来又道:“若是发现切实的证据,我的人会将剑印激活按在云秀上。请诸位来,便是想问,若到了那时,可否助徐来一剑!?”
这一剑,是混元剑令,是徐潇的最高成就,以这一式为父报仇,足慰神剑在天之灵。
“若是真到了那,徐景亮定然第一个响应!”
听到徐来的问题,徐景亮当即拍案而起,大声回应道。
而剩下的十二位统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尽皆达成某种共识。
“若是证据确凿,何惜一剑!?”
“徐来在此,先谢过诸位,事后若有罪责,自会禀明剑主,一力承担!”
六百四十六章:错误
世上最危险的东西,往往都是不起眼的。
就像少年时觉得纵逸最乐,却不知道此时荒废掉的光阴,便是今后悔之晚矣的大山重负。
所以那些年少时最不羁的中年人,都会苦口婆心的向自己的后辈劝学。
但这样的劝说,又能有什么说服力呢,年轻人只会梗着脖子,恶狠狠地顶回去。
火只有真燎到身上,才会有滚烫的记忆。
只得等到这些自诩潇洒的孩子长到一定的年岁,当他们也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来气,再看看少年时辛苦但在之后显得余裕的同济,才会幡然醒悟,对着自己的晚辈说些曾经听过的话。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切身体会到当时被少年意气顶撞回来的窒息。
这梗着脖子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过来人”只能苦涩的笑笑。
于是轮回,成了世间最大的悲剧,它让人们在同个错误中反复,挣脱不能。
是轮回,最终将人封在了一个个圈子里,少年时的天地无限到了承担责任的年级,全都变成了两点一线。
庸人以无边艳羡的目光望着轮回外的人,一边羡慕或嫉恨他们活得那样轻松,一边又不愿忍着痛苦脱离这轮回的苦海。
总有借口,或是现今已晚,或是时运不济,生存的重压早已碾碎了希望和想象,活成烂泥只为省下三分气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看着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可怜人,大多数人也难以忍心苛责。
但总有小部分是渴望自强的,从不甘平凡到付诸行动,这便踏出了超凡的第一步。
超凡者,便是想要跳出这固有的轮回勇士,他们向轮回外奔跑。
跑不动了就趴在地上爬,等到爬也爬不动,就滚动身体。
哪怕满身泥泞,哪怕模样丑陋引得轮回外的人哈哈大笑,也终归有人能看到泥泞里头的辉光,那是超凡与不屈,再狼狈也掩盖不住的闪耀。
圣地、宗门、世家阶级分明,武道大昌千年,所有人都安分的呆在自己的轮回里。
可总有一些人他不甘心,他想要跳出本该属于自己的轮回,胸怀大志从来不是某一家的独特品质。
只是在百舸争流的过程中,能够跃出龙门的金鲤毕竟只是少数。
按部就班的变强,哪里从根性上头的变化更快,造神计划就是唐氏全族跳出轮回的长板。
所以,这不光是唐罗重视,族长长老更加重视,特别是在出了唐斌这样一个成功的案例后,恨不得唐氏本脉弟子一天内全都完成灵力积累。
但这终归只是妄想,即便唐罗云秀配合默契,这造神计划也只能一个个来。
阿兰山接待的第二位客人,是二长老的三子,名唤唐杰,与唐斌同辈。
少年时亦有天才之名,只是没有觉醒什么血脉,只能靠水磨工夫的苦修,等到完成灵力积攒,已经四十七岁。
似这样的武者,大路上遍地皆是,若是没有什么意外,那么武宗境界就是他们一生的天花板。
而造神计划的横空出世,却让他看见了能够登天的台阶。
盘坐石床上的唐杰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朝着唐罗承诺道:“罗部长怎么说某家便怎么做!”
“好的,那我们便开始吧!”
唐罗朝云秀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施展魅惑之瞳,如法炮制,封印唐杰本性真灵并将“昆仑女帝”的人格注入其眉心。
这造神计划的流程,唐罗早已烂熟于心,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疏漏。
在昆仑女帝铸魂之后果断出手,而唐杰的功体基础不如唐斌扎实,连带着昆仑女帝的战力也大打折扣,唐罗没费什么手脚就将其镇压,以阴阳碾湮灭了女帝人格后,收获了完美的4.1倍神魂。
将无主的神魂送入唐杰神舍,唐罗便坐在洞中护道修行。
唐杰与唐斌本是同辈好友,境界也相仿,而且这次的无主神魂比前一道还弱了几分,按照道理,唐杰应该一天一夜便能慑服。
可谁能想到,这关键的一步还是出了纰漏,或许是唐杰的气魄太差,亦或是心气不够,总是无法摄住这道无上真魂,就连本性真灵也被困在神舍之中。
看出唐杰异状,唐罗主动出手干预,以声若洪钟异能震荡神舍,送入信息:“这道无上真魂太久无有真灵入主,已要开始溃散,虽然它不是你亲自铸就,却是以你三魂六魄凝聚,若是溃散...”
“所以,你必须得在溃散前将无主神魂慑服!”
荡出最后一句,唐罗收回异能,转头却撞上了云秀疑惑的眼。
“若是他无法在神魂溃散前慑服,你不是能以阴阳碾将其重新凝实,虽然这样一来慑服更难,但起码能保住他的性命不是么?”
唐罗摇摇头,轻声道:“如果说初次湮灭伪灵的无主神魂慑服难度是1,那么经历溃散再被阴阳碾压实的神魂慑服难度就是3,到了那一步,唐杰再无可能慑服这道神魂,还不如削其道基,将这套神魂碾碎重铸,来得更加方便。”
想了想,云秀柔声问道:“如果碾碎重铸,魂魄会变得很虚弱,那样出来的神魂,效用不会大打折扣么?”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魂飞魄散吧。”
唐罗无奈道:“还是因为精神力太弱了,超过四倍增幅的神魂,对于一般武者的精神力来说,超标得太严重了。”
“可涉及精神力的秘术本就罕有,能在蜕凡境修行的更是寥寥...”
“没有现成的就自己创么,并不用达到多么高的水准,只是增强点精神力还是不困难的。”
能用武道研究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唐罗随手拿过一本《紫薇天星意》翻看起来,口上还淡淡道:“本来我以为慑服个无主神魂,哪怕增幅倍数高些无非就是耗费些精力罢了,但很显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