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血肉……他始终觉得很怪，主要是比蒙还活着呢。
“倒是漂浮在南江这种到处都是的厄运气息不错，像是在吃空气，没有心理障碍。”顾清说。
“得了吧，体验过这种滋味后就很难忘，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在抱着神明啃食哈。”和氏璧虽然没有眼睛，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此时它正在翻白眼。
顾清笑着摇头：“说啥呢，这也太残忍了，我会干出这种事情吗？”
和氏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其实，厄运气息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可以增强实力，还能一定程度上缓解南江的灾厄。”顾清若有所思。
正如和氏璧之前说的那样，南江的厄运持续不断散发，吸食转化能一定程度缓解，但不可能根治。
“这倒是没错。”
和氏璧上下摇晃，应该是在点头，“不过，单独你一个人吸收还不够，厄运的量太大了，哪怕吸(ccbh)食也很难缓解灾厄，倒是可以你我一起吸食。”
“不过……”
和氏璧稍微停顿，“我不建议这样做，厄运虽然是神明的气息，但却是负面能量，吸太多可能会出事。”
“比如自己也变成天大的霉逼？”
顾清笑着摇头，“其实，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吸收厄运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但是需要时间慢慢转化这种力量。”
在和氏璧到来前。
他已经尝试过吸收厄运气息了。
整个南江到处都是厄运，都不用特意去寻找，就和吃自助餐似的，触手可得。
“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顾清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天快要蒙蒙亮，得抓紧时间睡一下。
“睡吧，本大爷也去睡回笼觉咯。”和氏璧悬浮起来，轻飘飘的消失在夜色里，虽然它只是块玉，但对睡眠质量却意外的看重。
顾清笑了笑，起身把窗帘拉上后，再次躺在床上，合被而睡。
……
清晨。
天刚刚亮，顾清就已经起来了。
菜市场‘卷’的不得了，想要买到新鲜的菜，就得起的比鸡早，真要睡到大中午，保管啥菜也不剩下，都让大爷大妈给扫荡个精光。
“起来啦？”
老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洗漱完披好衣服出门的顾清，微笑着问道：
“今天想吃什么菜？我们等会儿买点回来。”
“我都可以，李老先生按着自己的口味来。”顾清笑了笑。
他四下看了眼，
发现熊猫还没起来，不过，顾清没去喊，就让它睡着吧，最近处理「神弃之地」确实也都累了。
“那就到菜市场再看看，有什么新鲜咱们买什么。”
李乔年笑呵呵，转身走进仓库里，推出一辆三轮车。
……顾清愣住，三轮车上了年头，轮胎有缝补的痕迹，这种老旧的工具，已经淘汰了很久，现在几乎没人用了。
“骑上来吧。”老人跨上三轮车，很有精气神的冲顾清招手。
“还是让我来踏吧。”顾清说……让一个老人踩着三轮载他，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
老人笑着摇头，“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呢。”
见他执拗，顾清没再说，坐上三轮车的后座，很快……微风拂面，李乔年踏着三轮车上路。
“这附近，以前很多人，现在也没有几户人家啦。”
老人的声音糅杂在轻风里。
顾清听着，向四周望去，发现不少房屋都有拆迁的标志。
“是因为拆迁吗？”
老人没回头，不过，能感觉到他在笑：“是啊，拆迁，大家搬走啦，拆迁好，人会富起来，挺好的。”
路边，老房子歪歪扭扭，孤零零的伫立在清风中，偶尔能看见洁白的床单，在窗台上轻轻的晃荡，不过，大多数的房屋都空了，没有人住，搬走了。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这时，三轮车缓速，一点点慢下来，在路边停下。
顾清心中疑惑。
这里有些萧条，黄土堆在路边，还有一些被人丢弃不要的建筑材料，并不是菜市场。
老人不紧不慢，从三轮车上下来，迈开步子向路边走去……绕过废弃的建筑材料，有些许绿意点缀，那是一片菜地。
不过，
菜地有一段时间没打理，显得有些荒废，生长出了不少杂草，但还有几颗小白菜和一些辣椒倔强的破开泥土生长。
顾清看见…
老人走到菜地里，弯下腰，挖了几颗白菜，又摘了些辣椒，这才慢悠悠的走回来。
“你看，它们长得不错吧？我都一两年没回来啦，还能有这个势头。”
李乔年笑眯眯，一边把摘下来的菜放进三轮车，一边给顾清炫耀自己的成果和收获。
顾清帮老人一起把菜往三轮车里装，默默听着他的轻喃。
“等会儿到了菜市场，说不定我们还能把这些菜卖了，换一些小钱，买点别的？”
“以前我和官农民，还有……那些老队友，经常这样干，有时候卖的菜多，还能在桌上添一两个下酒菜。”
听到这里。
顾清正好装好最后一棵白菜，他抬起头，有些意外：
“您和官老爷都这样？”
“是啊。”
李乔年微笑点头，苍老浑浊的眼眸里闪烁光彩，“你不知道吧？我们在加入衙门前，都是菜农，说起来也有意思，我和他是在菜市场认识的，他嗓门很大，特别烦人，坐在我对面一个劲的吆喝，把生意全给抢走了，后来我两闹了一次，那时候年轻嘛，都差点打起来，然后我两就认识了。”
顾清：“……”
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官老爷喜欢打折的东西，会热衷去超市抢促销品了。
李乔年见菜都装好，仔细检查一遍后，才重新骑上三轮车，继续说：
“以前的年代很穷，我们玄国发展的也很慢，连衙门的预算都不够，那时候……我们很多人都是边当捕快边从商，要么摆个小地摊，要么开个小卖部，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
顾清沉默。
风轻轻吹来，他看见踩踏三轮车的老人白发轻飘。
以前的捕快，默默镇压神秘，守护人间的同时，还要自己去卖菜养活自己。
他们……图什么？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见过的人中，顾清可称第一（求订阅）
“大爷，您这白菜多少钱一斤呐。”
“三块，新鲜着呢，刚从地里挖出来，可甜可爽脆了。”
菜市场喧闹，起早贪黑的都是大爷大妈，拎着小菜篮，推着小推车，拥拥挤挤，很有生活气。
顾清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李乔年的背影。
老人架起木板，摆好小白菜和辣椒，精神抖擞，洋溢着笑容，和来往的大妈大爷推销自家种的小白菜。
虽然老爷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快，也许久没有再卖过菜，但显然没拉下看家的本领，前后没一会儿，木板上的小菜卖了个精光。
老人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冲顾清挥了挥，微笑道：
“卖完啦，十九块三毛，可以换一斤多猪肉呢，现在猪肉涨价了，小菜也涨价了，不错不错。”
他嘿嘿笑，把钞票踹兜里，又拍了拍顾清的肩~膀，小声说：
“放心，我还留了点儿小菜，回去后炒一盘绰绰有-余。”
“李老先生真是会过日-子。”
顾清笑着起身，收起小板凳后，帮老人把摆菜的木板放回三轮车，没再骑上去，而是推着车走在老人身边。
“以前暮云也经常这样说。”李乔年笑了笑，并肩走在顾清旁边。
“暮云？”
“我老伴，已经不在啦，走了快八年了。”老人说。
“……”顾清沉默，他侧过头，想从老人脸上看出些情绪，可老人依然带着和蔼的笑容。
“想吃什么？咱们去买些，正好用刚才卖菜的钱补贴。”
这一次，
顾清顿了一下：“好久没吃鱼了。”
“好，那就买鱼。”老人笑。
……
日上三竿。
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上，一辆老旧的三轮车从视线的尽头摇摇晃晃而来。
李乔年踏着三轮，清风迎面吹来，吹起他的白发，也似乎将他眼角的皱纹都吹散了。
“刚才的老板不实诚呐，鱼都不新鲜了还想塞给我们。”
“顾清，我和你说，以后你选鱼的时候，就看鱼的眼睛和腮，眼睛要是饱满清澈，腮鲜红，那这鱼肯定很新鲜。”
“还有咱们选猪肉，得挑梅花肉，虽然贵一些，但确实好吃，瘦肉里带着些脂肪炒出来才香嘛。”
“橘子其实也分公母，看屁股……”
老人踏着三轮，轻言细语，孜孜不倦的说些生活上的小知识。
顾清坐在后座，守着买好的菜，静静倾听老人的话。
“顾清…”
这时，老人忽然降下速度，回过头来冲着顾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