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给姜然打个掩护，可是姜然刚才的语气和态度完全掩护不起来。
这也只能按照公事公办来了。
毕竟再说下去就不是暗示，而是直接作弊了。
其他宝友见状也只能暗自着急。
牛诚如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工平夏一脸得意。
牛诚如默默无语。
宝友们则是眼神凛冽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间，牛诚如那边传来一声大喊。
“来了！”
“东西来了！”
宝友们眼神猛地激动起来。
原件来了，那这东西就好办了，是对是错，就看这个原件了。
送到牛诚如面前的是一个保险箱。
为了运送文物特制的。
内部是高密度复合材料，只要包裹住东西，不管是瓷器还是玉器书画。
只要不是对着箱子直接来一发火箭弹，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牛诚如都有些诧异。
自己往常借东西可没这么高的规格。
“牛教授，樊老说了，这东西正好修复完了，请姜大师好好看看有没有问题。”
牛诚如听到来人的话瞬间傻眼。
啥意思？
这东西居然不是给自己看的？
直播间观众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也太可以了！
辛辛苦苦申请来，结果古宫那边直接说这是给姜大师看的
太卧槽了！
不过牛诚如也不管这些，东西给谁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到底对不对。
连忙开箱，取出里面的东西。
罐子一亮相，众人就倒抽一口冷气。
箱子里面的东西正好是一个将军罐，苏麻离青料，绘制着缠枝莲纹，下面是木质的底座。
上方有一个青铜的盖头。
严丝合缝。
东西转一圈完完整整。
丝毫看不出是残器。
直播间宝友忍不住揪一把心。
工平夏直接大笑出声：“姜大师，这个你怎么说？”
“原件都是好的，你总不能说这个残器是别人砸碎了弄上去的吧？”
姜然看一眼工平夏，突然挑起眉头。
“还真被你说对了。”
怎么可能！
宝友们都被这句话给弄蒙了。
还真是自己砸碎了弄的？
牛诚如也瞪大眼睛想要听听这是什么情况。
姜然重新看着将军罐开口。
“宝友，你们觉得这个铁盖子是怎么来的？”
听到关键，众人全都看过去，眼中有些奇怪。
“这不就是盖子么？还有什么说道么？”
“宝友，你们谁见过黄铜盖子的将军罐？”
“古代可没有混搭的讲究啊！”
姜然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
古代烧制瓷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搭配的？
他们刚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姜然这么一提点顿时明白过来。
接着就好奇起来。
“那这个盖子是哪来的？”
“后面人配的。”
姜然淡淡开口，眼神落在罐子上面。
“本身这东西就是没有盖子的。”
“这，这怎么回事？”
姜然说完，直播间宝友们全都不理解起来。
这东西怎么可能没有盖子。
姜然重新看向屏幕。
“宝友，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事情么？”
“当年明代有一批外贸……啊，不对，准确来说叫下西洋的交流瓷器。”
“这批瓷器都是根据西方那些国家喜欢的风格制作的。”
“将军罐净瓶就是这个时候的产物。”
“在瓷器上面用金银、宝石等贵重物镶嵌，更显得其富丽堂皇。”
“这个在古代也有印证，至今在一些国外的博物馆还有类似的瓷器是这样子. ...”
姜然这话说着宝友们算是明白一二。
这样的瓷器他们也见过。
之前还觉得不伦不类。
现在听姜然这么说才知道这原来就是那些人的喜好。
“原来如此！”
“难怪我当时看这些东西都觉得真的好奇怪，现在看来，鬼佬的审美果然不一样。”
“自古东西双方的艺术审美都很难统一，宝友，这个是艺术史的事情，我们就不讨论了，回来说这个残器！”
听到姜然再次说这个残器
宝友们看着将军罐疑惑起来。
“这个将军罐和残器也对不上啊！”
就算是真的用作交易用，可是这个明显是整器，哪里残了？
姜然看着评论微微笑起来。
“宝友，你们说这东西不是残器。”
“其实是因为故宫博物院的修复师手法太精妙，修旧如旧。所以让你认不出来的。”
“但是这掩盖不了这本身就是残器的事实。”
“修旧如旧？”
听到这个词，宝友们瞬间来了精神。
本以为这种技术他们都是见识不到了，没想到眼前就有这么一件。
牛诚如这边的工作人员也介绍起来。
“这是故宫博物院陶瓷修复组族长亲自出手修复的，确实做到了修旧如旧的情况。”
“那铜盖子呢？”
工平夏冷冷开口：“这东西不应该是瓷盖么？”
“这是因为这东西从海里打捞出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个盖子。”
“所以修复师才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配了这个盖子。”
“嗯，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姜然突然开口。
宝友们突然愣了下。
这有什么问题 ？
“宝友，你刚刚说这东西是打捞出来的，那捞上来的东西清洗过了么？”
“当然！”
“这个盖子上面的葫芦头最开始就是这样？”
“当然……额……”
负责看护将军罐的宝友突然愣住，不知道姜然问这句话是想说什么。
不敢开口回答。
姜然看他样子也不逼问，继续开口。
“宝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你们既然捞到的时候本身就没发现这个东西是整器，又怎么觉得这东西是对的呢？”
“修旧如旧？”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眼下这个东西，看起来天衣无缝，实际上就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