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怎么出的事故了?”
说完冷冷的一笑盯着一大爷,一大爷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冉小虎从贾东旭的记忆里得知,出事那天一大爷擅自调动贾东旭去一个陌生的岗位。
贾东旭对新的岗位不熟悉,加上走神,造成了安全事故,失去了双腿。
出事之后贾东旭要状告一大爷,一大爷承诺走后门把秦淮茹弄进厂里。
另外赔他一笔钱,这事就私了了。
“你可想明白了,要不答应硬要鱼死网破,上面的人是罩着我这个技术骨干还是罩着你这个瘫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现在你瘫了,家里顶梁柱没了,生活都成了问题。”
“我把秦淮茹弄进厂里,好歹一个月有几十块钱,能够支撑生活。”
“我赔你钱,除了你知我知,我不告诉其他人,你看怎么样。”
贾东旭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他权衡了利弊,在一大爷软磨硬泡恩威并施下,答应了一大爷的要求。
现在冉小虎旧事重提,把往事撕开一个口子,把一大爷干的损事说出来让他感到难堪。
一大爷不愧老奸巨猾,呆楞了片刻马上恢复了过来。
他压低了声音:“你当我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口说无凭谁信的你啊。”
“你赔我的二百五十块钱我一分没用,拿出来对簿公堂便是。”
此话一出,一大爷的手微微发抖,他没想到之前那个没心眼的贾东旭,重生之后脑袋瓜怎么变聪明了。
他立马换了副嘴脸,陪着笑以慈祥老大爷的面孔示人。
“东旭啊,你刚回岗位手上的活生疏了,暂时不适合干热轧。”
“先熟悉下环境,干干杂活,等状态好了我再给分配岗位。”
冉小虎拍了拍他肩膀,朝他拱拱手:“得嘞,还是一大爷善解人意啊,真是个大善人。”
“那你忙我到处溜达溜达。”
说着冉小虎背上手在车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不惬意。
“贾东旭、易中海,厂长叫你俩去办公室。”一位工人朝他俩喊道。
俩人对视了一眼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厂长办公室里,厂长、车间主任、傻柱、秦淮茹都在。
秦淮茹泪水涟涟的哭个不停,傻柱在一旁递着草纸。
“厂长,我工作就这么没了,你可要替我主做啊。”
厂长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秦淮茹哭得他心烦,见人都到齐了。
他向在场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这事不解决了吗,怎么还跑到我这里哭来了?”
“王主任,易师傅,你俩怎么办事的?”
厂长叩着桌子,对俩人的办事能力表示不满。
见厂长动了气,一大爷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质问秦淮茹:
“厂里职位紧,一家人有一个人上岗另一个人需下岗,厂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跑到厂长办公室来闹做什么?!”
平常一大爷都一口一个“大妹子”叫着,在工作上经常帮助秦淮茹。
现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语气冰冷的质问起她来了。
秦淮茹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一大爷,我不是不讲道理。”
“是东旭不认我了,我们属于两家人了,理应保留我的工作。”
“不对,不对。”冉小虎说:“只是分居,还没离婚,从法律上来讲还是一家人,你的工作自然是不保了。”
重生的第二天,冉小虎就拉秦淮茹去拿离婚证。
她觉得自己服侍了贾东旭这么多年,还给贾家生了三个娃。
什么没捞着就把婚离了亏大了,死活要贾东旭把房过户给她才肯离婚。
冉小虎当然不同意,这事就搁下了。
什么一家人两家人,分居离婚又是怎么回事,厂长听得一头雾水。
今天他要给市里的领导汇报工作,眼看开会的时间快到了。
他打断了争论,斩钉截铁的说:
“你们男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懒得管,既然你们还没离婚,那一家只有一个工作名额,这是死命令!”
第9章 打饭不要手抖
“秦淮茹,听到了吧,厂长都这么说了,你还争论什么。”
一大爷一脸冰霜的看着秦淮茹。
看来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大好的工作就这么丢了,再也吃不上食堂可口的饭菜了,节假日的福利也没了。
想到这些秦淮茹悲从心来,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厂长,我叫傻柱,是食堂掌勺的。”
“秦淮茹可不可以跟着我在食堂做些打杂的工作,只拿一半的工资,你看怎么着?”
眼看厂长不让秦淮茹再回厂里上班,傻柱站出来替她争取利益。
他打算把秦淮茹留在自己身边打杂,先拿一半的工资,趁人不注意偷偷往家搬公家的东西……
“不行!”傻柱的算盘还没打完呢,厂长一口回绝了他。
“那……厂长,要是我和贾东旭离婚了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为了保住工作,她终于肯和贾东旭离婚了。
不待她把剩下的话说完,“啪!”的一声,厂长一巴掌拍到桌上,震怒了。
“娘希匹,你当这是菜园子吗?!乌烟瘴气的!”话一讲完,他拂袖而去。
厂长戎马半生,后来当上了厂长,管理着厂里上万的人。
工业积弱,他以发展壮大工业为己任,扑在工作上废寝忘食,工作忙了干脆不回家睡在办公室。
年过半百还孑然一身,对鸡毛蒜皮的毫无兴趣,最烦婆婆妈妈的。
厂长走后,秦淮茹和傻柱面面相觑,看来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没法再改变了。
“秦姐,你先回去吧,工作的事再想办法。”傻柱安慰她:
“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傻柱有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
事已至此,只好先回去了,秦淮茹幽怨的看了冉小虎一眼,独自离开了。
回到家里,纳着鞋底的贾张氏腾的一下从床上下来。
她放下手的鞋底,问道:“听说你被辞退了,有这回事吗?”
秦淮茹倒了杯热水拿在手上,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给贾张氏讲了被辞的原因。
她悠悠道:“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断人钱财等于谋财害命,他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俩人现在都被贾东旭抛弃,是同一根线的蚂蚱。
贾张氏叹了口气,安慰道:“别说你了,他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别说我这个妈了,他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了。”
贾张氏回忆起她怀胎十月所受的苦,难产大出血把贾东旭生出来。
她八字大,早早就把丈夫给克死了,自己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贾东旭拉扯大。
其中的心酸冷热只有自己能体会。
想当年贾东旭小的时候,穿着虎头鞋戴着虎头帽手上拿着糖葫芦。
第一口先给自己的妈妈吃,多讨人喜欢哪。
现在不认自己了,贾张氏每次想到这些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淮茹,要坚强,他不认我们了,我母子俩别自暴自弃,要活出精彩来。”
贾张氏站在秦淮茹的身后,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这一拍,秦淮茹突然想到了,转过身来拉上了窗帘,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
“妈,东旭是不是少了魂儿才成了现在这样啊?”
经她这一提醒,贾张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哟,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东旭虽死而复生,可魂儿肯定没全回来。常言道七魂六魄,敢情他是落下了一魂,才变成这个样子。”
贾张氏在四合院素有“招魂法师”之称,懂点旁门左道。
院里的老头老太太有个三病两痛,喜欢找她问米算卦。
迷信活动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禁止的,院里的熟人才知道她有这个技能。
她给人问米算卦也是偷摸着进行。
“妈,你快去问问东旭他爸,东旭的魂儿是不是落在下面了。”
“嘘!”贾张氏把食指放在嘴边:“小声一点,现在不行,等天黑。”
……
红星轧钢厂。
一上午冉小虎都在车间里瞎逛,熟悉各个工种,站在工人背后偷摸着学技术。
他前世打螺丝,天天和铁打交道,现在换成轧钢了,可百变不离其中不外乎也是玩铁。
看久了自然看熟了,把每个步骤记在心中再琢磨一遍,差不多会个八九不离十。
“叮叮叮!”
厂里的铃声响起,到吃中饭的时候了。
冉小虎拿上饭盒随着车间的工人来到食堂里。
早上空荡荡的的食堂这时每个窗口都站满了人,排着长队。
吃饭是免费的,以粗粮蔬菜为主,米饭和肉类逢年过节才能吃上。
队排到冉小虎的面前,打饭的师傅是傻柱。
他把饭盒递给傻柱,傻柱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