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部门里，很多人都眼红他。
尤其惦记他座位的纸片同僚，背地里有多少人暂且不提，不过面前这个乔森，绝对是这里面跳得最欢的那位！
“这事不能急。”
“你也知道，部长很看重他，咱们必须好好商议一番。”
格兰杰神色严肃：“他就是个年轻小伙，言行举止都还没定性，兴许今天一个想法，明天又会是另一个想法。”
见乔森神色有所松动，格兰杰趁热打铁。
“我们不能急，必须研究出更全面的方案。”
“他年纪轻轻就展现出超凡的才华，这种具有庞大潜力的年轻人，值得我们花更多的心思。”
“想想看，这事要成了，咱们肯定能得到嘉奖，想必你也不希望部长指着咱们鼻子骂吧？”
乔森显然被说服了。
“你说得很对！”
“越是潜力无穷的艺术家，脾气往往越怪，我们不能急，一定要想法子将浮生拿下！”
看到乔森这模样，格兰杰暗暗骂了句蠢货，表面却一脸认同：“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晚上再商讨一个更可行的方案。”
“都听你的。”乔森点头。
尽管林睿一再挽留，想邀请格兰杰等人前往员工餐厅就餐，但格兰杰却客气的拒绝了，说是要回酒店休息，调整一下时差。
等送走这些外邦友人，林睿正准备去员工餐厅蹭饭，恰巧遇到来接他下班的陈斌。
索性两人就一同前往餐厅蹭饭，期间，林睿主动聊起这事。
“林先生，这里面有问题呀。”
“什么问题？”
林睿好奇道：“难不成真遇到骗子了？”
“不是骗子。”
看过协议后，陈斌皱眉道：“合作协议是真的，来的人，一部分也确实出自鲁迪影视。”
林睿没吭声，扮演着合格的听众。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域外院线，一般都是神洲公司派人前去接洽。”
“域外院线对神洲的电影历来不待见，更别提主动派高层来夏州洽谈合作，这事本身就经不起推敲。”
“尤其还是影视行业高度发达的洛国，更不可能放下身段，亲自跑来神洲。”
陈斌若有所思道：“如果没猜错，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是冲着林先生来的。”
林睿稍稍回忆了在贵宾室的经过，然后默认了陈斌的猜测。
“没想到域外会这么急，这事我必须尽快跟义父汇报。”
有些惊讶于陈斌的态度，林睿微微皱眉：“这么严重？”
第228章 文化影响
“若林先生已经晋升名流，这事便谈不上麻烦。”
“而对那些终生无望名流的艺人，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陈斌神色严肃：“可眼下正值林先生冲击名流的关键时期，所以才显得尤为棘手。”
林睿陷入思考，沉吟道：“莫非是想拉拢我去洛国？”
“九成概率。”
陈斌没有把话说死。
不过他也好，林睿也罢，都清楚格兰杰千里迢迢莅临夏州，必然是想搞一些糖衣炮弹的事情。
“你会怎么选？”
陈斌若有所思问了句。
“陈哥应该知道答案，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不是吗？”
听到林睿这话，陈斌不由苦笑。
随即他走到远处，显然是准备向李东来汇报。
这次通话的时长有些久，显然，来自洛国方面的突然袭击，打乱了李东来的一些部署，所以直到陈斌结束通话，也没有跟林睿谈及解决方案。
回家的路上，陈斌倒是聊起了域外的事情。
“这么说，我如果拒绝，洛国就会对我实施全面封杀？”
林睿微微皱眉。
“不会。”
“林先生毕竟有着钢琴大师这层身份，若洛国无理由擅自封杀林先生，势必会引发钢琴界的声讨。”
“考虑到林先生并没有在国际舞台建立起足够的影响力，洛国方面只需联合同盟国淡化林先生的信息，并且背地里吩咐各国院线，严禁他们与天瑞合作，那么《海上钢琴师》就很难流入国际市场。”
陈斌语气很平淡，似乎早就对洛国的霸道行径司空见惯。
“国际艺术联合组织就纵容这种无端打压的行为？”
林睿微微皱眉。
“谈不上纵容，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陈斌语气透着嘲讽：“这些年来，以洛国为首的艺术组织，一方面在国际上对神洲艺人进行打压，一方面又不断声讨神洲设置的文化墙，疯狂批判神洲是在闭关锁国。”
“这不就是双标？”
林睿气笑了：“我现在倒有些理解华夏文艺协会的做法了。”
“文化入侵。”
陈斌叹道：“各国都觊觎神洲千亿人的庞大市场，这个市场可不仅仅只局限音乐，文化领域涉及的范围太广，一旦监管不力，就会有一些具有误导性，甚至煽动性的文化产物流入神洲。”
“文学也好，艺术也罢，它们本不该存在国界，可偏偏就有一些人，利用它们混淆视听，制造混乱。”
“这些人想方设法向神洲输送他们的文化产品，却又千方百计打压神洲的文化输出，这本身就是强买强卖的霸道行为，让人不耻。”
“五十年前，各国曾对神洲输送大量带有煽动性的文化产品，这事做得极为隐蔽，直到官方察觉，这些文化产品早已扩散到整个青少年群体，让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出现扭曲。”
“想想百年前，颠国对越州发动的文化入侵，其恶劣的影响，直接导致今天的越州本土，依旧对国语存在轻视。”
“甚至在少数越州人心里，颠国语才是母语。”
“文化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阶段的人，它足以改变一个人成长的环境，甚至影响到一代又一代人。”
陈斌说了很多，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他，难得当了回话痨。
林睿在旁静静聆听，扮演着合格的听众。
与充满硝烟的战争不同，这种无形的文化战争更为可怕！
枪炮只会粉碎人的躯体，可文化却能磨灭人的意志，甚至灵魂！
“丽州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林睿忽然问了句。
“表面看，丽州是作为神洲与各国的斡旋之地。”
“尽管不想承认，但实际上，却是官方对域外的变相妥协。”
换平时，关于丽州的事，林睿不一定会问，陈斌也不一定会说。
有些事，过早知道，不一定会是好事。
“官方对公众人物进行着严格划分，表面看是限制，实则却是保护。”
“就说那些天王天后，在文化墙没有解锁前，他们几乎代表着各州娱乐圈的巅峰。”
“可随着文化墙解锁，他们的影响力就每况愈下，强烈的落差让他们变得不自信，不少人更是一蹶不振。”
“当然，也有不少天王天后开始在各州寻求商机，有商业头脑的，如今倒也混得不错，可也只是不错罢了。”
“这只是文化墙解锁，林先生不妨想想，若有朝一日将他们扔到丽州，甚至国际上，他们又会有何作为？”
“或许自信心彻底磨灭，渐渐淡出圈子，或许为了功名利禄，扔掉作为神洲人的尊严，主动向域外势力投诚。”
陈斌果断停止话题，因为车子早已驶入观湖别苑，如今正停在林睿居住的别墅外。
下车后，林睿跟林长河、董娟打了个招呼，就回房洗澡休息了。躺在床上的他，开始消化今日从陈斌嘴里听到的消息。
与此同时，夏州某高级酒店。
“法克！神洲的文化墙太变态了！”
乔森气得够呛。
除了正常电话交流，但凡涉及到网络，他根本就无法连接神洲以外的线路，甚至连视频通话都不可以！
法克！
就跟玩局域网似的！
“给坎通打电话，让他将资料念出来。”
“对了，记得用上录音笔。”
格兰杰揉了揉眉心，此刻身心都有些疲惫。
本以为夏州之行会是趟美差，谁成想从下飞机开始，就没一件事让他顺心的。
他无非是想让总部发来一些神洲艺人体制的资料，以便能跟林睿进行更友好的交涉，避免被林睿误认为是骗子。
可就这么一件放在平日都不算事的小事，到了夏州这一亩三分地，瞬间变得难如上青天！
这就离谱！
乔森也是气急，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所以在电话里跟同事沟通后，对方才不情不愿念起资料。
足足忙到深夜，格兰杰跟乔森才沉沉睡下。
第二天，林睿照常来到公司，刚下车，就遇到再次登门拜访的格兰杰一行人。
“格兰杰先生，早上好。”
尽管识破了这家伙的动机，但表面上，林睿依旧装出副不知情的模样，既友善，又热情。
格兰杰微笑上前：“林先生，要不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林睿目光微不可查闪了闪，点头道：“可以。”
第229章 把柄？
录音棚外，露天阳台。
林睿让人送来两杯咖啡，期间与格兰杰倒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说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