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这个状态,也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可能。
逃出国外,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虽然现在混乱的国外,也没安全到哪里去,可总比面对整个华国悬门势力的追杀来得好。
如果她只是坑了西南分会的悬师,倒也不一定会会引起整个华国悬门势力的追杀,可问题是她还坑了东南分会包括会长方涛在内的所有悬师啊!
方涛在整个华国悬门地区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沈银灯把他给坑死了,哪怕只是为了华国悬门的脸面,众悬师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什么?
你说方涛是段坤杀的?
谁能作证?
李岩和莫文等二十多位悬师可都说是你杀的!
她那实打实的族赤伞身份,以及方涛等人也确实是经由她来到了这里,再加上李岩和莫文这些‘证人’,她根本没有翻供的可能。
再者说,即便她翻供了,悬师们就会放过她吗?
别开玩笑了!
悬师与族从来都势不两立。
如今大悬师出世,更加剧了这一趋势。
哪怕她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自己也逃不过必死的命运。
所以现在留给她的,有且只有一条路。
出国!
沈银灯脸色变幻了许久,最终并没有朝着国境线的方向逃离,而是一转身,向着云溪寨而去。
“就是这样。”
“没了?”
“没了。”
段坤耸耸肩,表示自己要说的就这么多。
司藤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也就是说,你之前一直处于虚弱状态,最近才恢复了一部分实力?”
“没错。虽然我还没有恢复全部的实力,但这个世界的大悬师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我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
段坤将她搂入怀中,情深意切地说道。
司藤脸色微微一红,心中很是感动,口中却依旧嘴硬着说道。
“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瞒着我了!”
“嗯嗯嗯,我下次不敢了。”
“嗯,嗯?还有下次?”
“好好好,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段坤抱着司藤软软的、香香的娇躯,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
司藤反搂着段坤,依偎在对方怀中,感到前所有未的安心。
就好像刚才山洞坍塌时,她待在段坤怀中一样。
那般无所畏惧,哪怕是这样死了,能死在他的怀中,也是值得的!
云溪寨。
沈银灯站在远处的阴暗处,看着正在屋里的央波,眼里满是不舍与遗憾。
“央波,对不起,最终我还是没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就像司藤说的一样,她刚异变的时候,是女相男身。
也就是外貌上是女的,性别上却是男的。
这可不是伪娘,而是真正的不男不女,比太监还要奇葩!
太监是后天的,是被人阉割了男性的象征,但他们本质上还是男的,只能说有点偏向于不男不女,可依旧不能算是真正的不男不女。
真正的不男不女,得是像赤伞这样,先天就同时拥有男女两种特征。
按理来说,这应该也属于是一种天赋。
一具身体,阴阳皆俱。
如果她能更进一步,阴阳调和,成就非男非女的天人之像,即便她原来的出身真的不是很好,也能一举成就王族血脉,比现在司藤的血脉天赋都还要高!
司藤在段坤半步超脱者之血的帮助下,如今的血脉已经更进一步,几乎达到了族血脉的巅峰,但距离传说之中的王族血脉还是差了半步。
沈银灯如果能成就天人之像,血脉超脱,化作王族血脉,那确实是能比现在的司藤还要好。
只可惜,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将女相男身,化作女相女身。
这一条路不能说完全不如天人之路,毕竟每一条路走到最后,都有着超脱的可能性。
但只论合适度而言,两者还是有差距的。
先天女相男身的赤伞,更加适合走天人之路。
她选择另外的道路,多少有点枉费了她本身的独特天赋。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她。
天人之路确实是最适合她的道路,可问题是她没有相对应的修炼功法啊!
她走天人之路,或许确实是前途无量,但没有修炼功法,一切都是白搭。
像这种修成天人的功法,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相当罕见的。
只有某些特殊的种族、或者某些大佬手中,才有这样的修炼功法。
赤伞是族,修炼只能依靠血脉里的传承。
她所在种族里,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功法传承下来,这点不得而知。
但她所获得的血脉传承里,确确实实是没有这样的功法的。
没有这种功法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走另外一条路了。
嗯。
以赤伞的见识来说,她估计都不知道还有天人化生这样的道路。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被司藤一句‘女相男身’给破防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女相男身’这样的天赋可是相当难得的!
言归正传。
选择了将‘女相男身’化作‘女相女身’的沈银灯,花费了数百年时间,终于做到了至少表面上看是做到了。
除了声音还会不时出现男声之外,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几乎都化作了女身。
这也是她能够成为央波妻子的一个原因。
遗憾的是,哪怕能够行房了,她也没能给央波留下一个孩子。
这对深爱央波的沈银灯来说,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因为央波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她找司藤麻烦,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听说司藤曾经生下过一个孩子。
她想要从司藤的身上,得到对方能诞生子嗣的秘密!
只可惜,她这个想法在今天之后是彻底落空了。
沈银灯来到这里,是来见央波最后一面的。
出国是她唯一的出路,但出国之后还能不能回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要不然怎么说是最后一面呢?
为此,沈银灯甚至将自己提前留给央波的那一份‘遗书’,都给拿走了。
在出发对付司藤之前,虽然她自觉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依旧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导致自己最终失败,所以提前给央波留下来了一封‘遗书’,让他根据自己的布局,去完成一些事情。
可惜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留下的那封‘遗书’显然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面对段坤这个变态,她即便还有一些后手存在,也不可能会发挥任何作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她至今能做的,也必须做的,是尽一切可能斩断自己与央波的关系。
这样在众悬师寻仇之时,能让央波少受一些苦。
现代社会,在没有发现央波与她存在什么密切关联之前,悬师们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即便吃一些苦,但命应该是可以保住的。
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央波做的了。
“永别了,我的央波!”
沈银灯最后深深看了央波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屋子内。
央波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不知为何,央波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象是有什么东西,要彻底离自己而去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老婆怎么还不回来?不行,我得去找找她!”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找,就是一辈子。
长鸣山。
长鸣学斋。
“师傅师傅,我听说云溪寨那边有消息了?”
王乾坤急轰轰跑到了自家师傅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