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水显然是非常的意外,“小羽,你没开玩笑吧,不就磨了几下么,一点钱都不值了?”
“扔地上都不带捡的,自己留着玩儿吧!”
陈牧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水的肩膀,“水哥,还是踏踏实实的工作吧,不要学人家玩这些东西了,就算你有这想法,也跟你爸好好学学再说!”
这话算得上是良言规劝了,也得亏王老幺的脾气好,要是换个脾气火爆一点的爹,恐怕早把这母子两人揍一顿了。
失望,无比的失望。
杨水苦笑,他也不问这些古币以前能值多少了,免得招来更大的失落。
房间里传来声音,王老幺终于起床了。
杨水听到声音,赶紧遛了。
“哟,小羽来了?”
走出房门,王老幺锤了锤老腰,真有几分劳累过度的模样。
“老爷子,悠着点!”陈牧羽揶揄了一句。
王老幺闻言,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别瞎开玩笑,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陈牧羽只是笑,对于男人来说,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听杨水说,他老娘就是一块旱死的老田,眼下找了男人,还不可劲的造?
有点受不了陈牧羽的眼神,王老幺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盒子看了看,见是那一堆被磨坏了的古币,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丢回了桌上。
“老爷子,水哥她娘不懂这些玩意儿,思想又纯朴,无心之失,你说说她就是了,可别影响了感情!”陈牧羽忙道。
王老幺摆了摆手,“我说她干嘛,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这东西又值不了几个钱,坏了也就坏了!”
这王老幺,还挺佛系的。
听他这么说,陈牧羽就放心了,“你让我今天过来,说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老爷子,能透个底么?”
“不急!”
王老幺摆了摆手,径直洗脸去了。
……
磨磨蹭蹭,一直到快上午十点钟,王老幺才带着陈牧羽出了门。
三叔的车,陈牧羽还没有还回去,今天开了过来,在王老幺的指引下,来到了北城郊外。
甘露镇。
青山市北郊的一个小镇,镇里有个甘泉村,群山之间,树林茂盛,良田成顷。
柏油路直接通进村里,这一路走来,陈牧羽心中都多少有些懵逼的。
“老爷子,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下了车,陈牧羽看了看周围,村里房屋不少,很多都还是木制结构,不过,看起来好多都老化了,应该是没有住人了。
现在,村民们的生活都好了,有了钱,要么自己建新房,要么去市里买房,以前的老房子,自然就荒了,没人去过问。
村里修新房的,肯定是往交通便利的地方修,这些年来,靠着山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成了老宅。
年轻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一眼看过去,农田里零零星星有几个老人在忙活,看起来挺冷清的。
“给你介绍一笔宝藏,能不能抓得住,看你的眼力了!”王老幺咧着嘴笑了笑,假牙差点掉出来。
话音落下,便走上了道旁的一条小路,顺着田坎,往对面不远处树林边的一家农户走了过去。
……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落,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木头瓦房,因为没有人住,早就破败不堪了,房顶上烂了个窟窿,几面墙也是跨的跨,烂的烂,到处都是蜘蛛网。
站在屋外,王老幺下巴往前面的破房子指了指,“小羽,你来看看,能看到钱藏在哪儿么?”
钱?
陈牧羽哭笑不得,这房子都烂成什么模样了,还能藏钱?
就算有,房子都烂成这模样,钱还能留得住?
靠近瞧了瞧,除了些破木烂瓦,就是成堆的灰尘,这是危房,陈牧羽没敢进去。
“老爷子,你就别买关子了,大老远带我到这儿来,就为了看这破房子?”陈牧羽不解的看着王老幺。
王老幺也不急,“这一路走来,你就没看出来这村子什么不同?”
不同?陈牧羽更加不解,“我光顾着开车了,那有时间观察其他,这村子也就破房子多一些,人少一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同嘛!”
“你过来!”
王老幺把陈牧羽招到身边,指了指田里的一棵树,“认识那是什么树么?”
顺着王老幺手指的方向看去,田地里,约莫50米开外,长着一棵20来米高,一人几乎难以抱住的大树。
树身笔直,树叶茂盛,如一华盖,叶子长长的,已是入秋,很多都已经枯了。
“桢楠?”
陈牧羽愣了一下,从小在村里长大,楠树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就算他认不出,那树上不还挂了块牌子么?
“还算有点眼力劲啊!”
王老幺笑了笑,伸手往四周指了一圈,“在古时候,西川之地,盛产楠木,就在咱们站的这个地方,别说古时候,早个几十年,楠木都是随处可见,就算是现在,你看,这村里楠木也是不少……”
说到这里,陈牧羽似乎有些回过味儿来了,王老幺大老远的带自己来这儿,是为了这些树呀?
楠木是一种珍贵木材,属二级保护植物,这种木材木质坚硬,经久耐用,耐腐性能极好,带有特殊的香味,能避免虫蛀,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在,都是木料中的奢侈品。
楠木一般有金丝楠木、香楠、水楠这三种,其中金丝楠木品质最高,也最受追捧,在古代基本都是皇家专用品,主要产于西川之地的深山之中,十分稀少,价可比黄金。
这些年,楠木被定为二级保护植物,不允许私自砍伐,国内市场有不少炒楠木的,楠木价格一路走高,异常的火爆。
陈牧羽往旁边的树林里看了看,隐约也能看到几棵楠木的影子。
“老爷子,你该不会想让我来偷树吧?”陈牧羽回头看向王老幺,笑了笑,“这些树可都是挂了牌子的,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
“你有那心,我还没那胆呢!”
王老幺直接丢给陈牧羽一个白眼,“我小时候,就是在这甘泉村长大的,那时候,村里人修房子架梁,椽子瓴子,打家具桌子椅子箱子柜子,很多材料都用的是楠木,其中不乏有出了金丝的……”
“哦?”
听到这儿,陈牧羽终于回过神来这老爷子,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想说的是这个呀?
回头看向那间破屋子,陈牧羽的眼睛微微有点放亮了。
------------
第五十九章 大生意!
“村里人很多都搬出去了,他们根本不懂这些东西的金贵,以前的老家具,几乎都没有人带走,全丢老宅子里了,最近村里重新丈量宅基地,那些建了新房的,老宅基本就算是废弃了……”
“前几天,我带杨水他妈来甘泉寺还原,听村里人说,镇上准备把甘泉村修整一下,往旅游业方面发展,这些废弃的老宅子都要拆掉!”
“我找村里的负责人问过,他们和村民们基本都沟通好了,只是这拆房子,找人处理这些烂砖烂瓦的,还是需要一笔经费,村里人不太愿意出,事情暂时就这么搁置着!”
“那负责人我认识,那天我和他聊了一下,我跟他说了,这事我可以帮他想办法,小羽,你看这生意能不能做,能做的话,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
陈牧羽兴冲冲的在那破房子里小心的翻着,王老幺则是跟在陈牧羽身后,乐呵呵的给陈牧羽讲着经过。
“做,当然能做,这太能做了!”
陈牧羽从房子里抱了一个四角小桌子出来,之前还嫌灰大,这会儿可是一点都不觉得。
这桌子的桌面不到一米方正,高有六七十厘米,表面很粗糙,上着黑漆,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抱起来是真的重。
就这么一坨,怕是有上百斤,明显要比其他的实木木材重沉上很多。
桌子有个抽屉,上面镶着一个老式的环形铁扣,铁扣已经锈蚀了,看上去像个床头柜,或者小茶几。
拉开,里面尽是一些碎纸破布等杂物,还有半包坏了的油菜种子。
因为表面有黑漆,没办法分辨木料材质,但光凭这重量,基本都能确定这就是楠木无疑。
拉出系统鉴定了一下。
普通楠木,并没有出金丝,不是金丝楠。
小小的失望,不过也什么,毕竟金丝楠很稀少,要是随便找块木料,都是金丝楠的话,那金丝楠的价格也不会被炒到那么高了。
就算是普通楠木,也比一般的木料贵,现在市场价,一方大约能卖到6000到12000块,具体价格还是要看成色,看树龄,看大小,好的,或许还能再高些。
像这种老木料,已经打成了家具的,别人拿去翻新一下,那价格可就老鼻子去了。
这还只是普通楠木,要是出了金丝的金丝楠木的话,价值更高,普通原木的价格,一方都能卖到5万块以上。
不过,系统给的废品回收价格,可就有点太低了,普通楠木300/方,金丝楠木2000/方。
简直就是白菜价,陈牧羽就算再傻,也不会交给系统去回收,那样太亏了。
还不如自己多费点功夫,收上来转卖出去,拿钱来换财富值,不香么?
“老爷子,像这样的废宅子,村里有多少?”陈牧羽回头看向王老幺。
王老幺捏着下巴想了想,“村里这几年换了新宅的少说也有六七十户吧,超过30年的木制结构老宅子,差不多占了一半,另外就是些砖瓦房,小羽,这工程可不小,你要只拆这些木头房子,恐怕村里不会乐意,那些砖瓦房恐怕也得让你处理了!”
陈牧羽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简单,我跟我三叔说一声,让他带人来拆,砖瓦房不也得用木料么,难道他们就不打家具了?”
如果能只拆木制老宅,那肯定要简单得多,但别人村里找你来,肯定是让你全拆,你这拆一半留一半,别人肯定不干,而且还徒惹人怀疑。
“说的也是!”王老幺咧着嘴笑了笑,“走吧,咱们现在去王队长家,正好也快饭点了,找他混顿饭,顺便聊聊这事!”
陈牧羽直起身,想了想,摆手道,“不急,你先带我去村里转转再说!”
这事儿,还不能那么轻率了,毕竟,虽然陈牧羽的三叔是包工头,这事干起来也方便,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人家带工人来帮你干活,你总不可能一分钱不出吧。
渣土车得雇几辆吧,货车也得雇几辆吧,算来算去,干这笔生意,还是需要投入不少的。
他得先看看这村里究竟能出多少货才行,不然万一到时候拆出来还亏了,那不是白干了么?
王老幺知道陈牧羽小心谨慎,也不多说,带着陈牧羽进村,那些老宅子挨家挨户的转。
有系统帮忙鉴定,也没有那么麻烦,基本上走上一圈,他就能知道这房子里,楠木大概有多少,这些家具木料里面有没有金丝楠木的。
也没有走几家,陈牧羽心中大概有了数。
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村里出去务农的村民陆续的回家吃午饭,人渐渐多了些。
王老幺还好,但陈牧羽是生面孔,在村里这么转,怕被人当成贼了,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跟着王老幺去了王队长家。
……
两层小楼,应该也是一座刚建成不久的房子。
王建红,五十多岁的一条汉子,看起来身子骨挺硬朗,天已经开始渐凉,却还光着膀子,火力挺猛的样子。
王老幺就是从甘泉村出去的,论村里的姓氏排行,要比王建红高一辈,王建红见了他,还得叫声叔。
王老幺上门,王建红很热情,赶紧叫家里媳妇儿搞了块腊肉下锅。
虽然王老幺在城里是捡破烂的,但人家早就在城里定居了,每次回来都是光光鲜鲜的,村里认识的人见了他,很多都要叫王老板呢。
“叔,上次说的那个事……”
肉已经下锅了,房前的坝子里,三个人坐在一块儿,王建红和王老幺两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王老幺翘着个二郎腿,直觉告诉他,王老幺今天来,应该是为了前几天自己拜托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