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和秦洪聊了有半个多钟头,秦洪知道的也有限,更多的只是嘱咐。
陈牧羽也不傻,里面都冻死那么多人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傻傻的往里面钻?
趴在井口上,往下看了看,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不起等先搞一些保暖设备再下去。
功力不够,科技来凑就是了。
龙窟?
说出来有点让人三观崩裂,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连万界废品收购站都有了,似乎也没有别的东西是不能接受的。
尽管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陈牧羽相信,这井里就算不是通往龙窟的,下面也绝对有着了不得的东西。
自己还非得找机会给他搞个清楚。
……
第二天,爷几个把老宅房前屋后都给清理了一遍,屋顶上的瓦也翻了翻,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陈牧羽也是累得够呛,在小舅家冲了十多分钟的热水澡,勉强解了点乏。
村里没有自来水,用的都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所以用水不能像城里那么嚣张,要不然陈牧羽非的冲一两个小时,那才叫舒坦。
傍晚的时候,两个姑姑回来了。
二姑叫陈小珍,比陈牧羽老爸小两岁,也有48了,嫁在少峨市张家岗村,有个儿子叫张明威,和陈牧羽同年,只比陈牧羽小20天。
小姑叫陈小莲,比三叔小三岁,今年才36,刚好才比陈牧羽大一轮,嫁在隔壁安雅市,小姑爹家里做的是五金生意,一子一女,大的14岁,小的8岁,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姐妹俩也是约着一起回来的,正好张明威放了假,便开车送她们。
大姑爹小姑爹都没来,小姑家的两个孩子又都要补课,所以,就他们三个。
晚饭后,表弟张明威就拉着陈牧羽打牌,这家伙,从小到大,牌瘾就特别的大,陈牧羽累了一天,本还想早点睡呢,没办法,张明威把人都找好了。
三叔,小姑,算是四家人一家出一个,麻将走起。
“羽哥,听三舅说,你发大财了呀?”
张明威嘴里叼着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这货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读完高中就没有继续读了,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挺会折腾。
最早搞过一年多美发,后来又跑去学过厨师,开过货车,前两年还在少峨市开过饭店,但没开多久就经营不善了,结果又跑去找了个卖车的工作,反正三百六十行,还够他折腾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陈牧羽往旁边三叔瞅了过去。
三叔干笑了一声,也没多说。
“听说你转卖了一批红木,卖了好几百万,是不是真的?”张明威追问。
陈牧羽讪讪道,“是赚了点,不过也没赚多少,我那纯粹就是运气好,扣掉本钱,其实也没赚多少……”
“谦虚,又没找你借!”张明威笑了笑,“还是我羽哥厉害,不像我,每天拼死拼活的卖房子,到年底一合计,哦嚯,一年又白干,上个月女朋友又跟人跑了,真气得我要死!”
这小子,倒是一点都没把在场的大家当外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二姑在旁边连连白眼。
“你不是在卖车么?怎么又卖房子去了?”陈牧羽愕然,前几个月都还听说这小子在少峨市里卖车呢!
上次去少峨市,陈牧羽都还曾想说要不要去照顾一下这个表弟的生意,结果被秦洪急召了回青山,就不了了之了。
“车不好卖,就换卖房了呗!”张明威咧着嘴一笑。
“这小子,就没个正形,尖屁股,坐不住,想让他定下心来干个事,没门儿!”三叔在旁边戏谑了一句。
张明威也不介意,只是嘿嘿一笑,“这不三舅要自己办建筑公司么,我打算过完年,房也不卖了,跟着三舅干!”
三叔翻了个白眼,“就你小子这尿性,恐怕要不了几个月,也得把我公司给搞黄了……”
“三舅,其实我还是有些才华的,到时候工资给少了我可不干!”
张明威嘿嘿的笑,三叔和小姑年龄也就只比他们大十几岁,没那么大的代沟,说话也是没大没小,更能搅和到一块儿去,
说到建筑公司,陈牧羽倒是想起了一个事,“三叔,一会儿咱们聊个事!”
陈建礼愣了一下。
“嘿,羽哥,你这见外了不是,这儿都没有外人,有啥事还不能让我们听的?”张明威道。
陈牧羽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一个学校修个图书馆,就是不知道三叔的建筑公司什么时候能到位,搞得定不……”
几个人手上的麻将都停了下来。
陈建礼立马来了兴趣,“公司的事,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么,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别说修个图书馆,你就算要修金字塔,只要钱到位,都能搞……”
“钱肯定是到位的,咱们找时间好好聊聊!”陈牧羽道。
陈建礼点了点头,这侄子,靠谱。
“三舅,大生意呀,你看,我是不是你的福星?”张明威嘿嘿一笑。
陈建礼一个白眼,这外甥,一点都不靠谱。
“别瑟了,打牌吧!”
小姑在旁边笑骂了张明威一句,“给小羽讲讲你那个女朋友吧,怎么回事!”
小姑笑得有点坏坏的。
陈牧羽往张明威看了过去,这家伙光是带给他见过的女朋友,就不止一个两个了,现在这个,好像是叫什么娟。
“小姨,你就看我笑话吧!”张明威脸皮微微抖了一下,“太特么气人了,那贱人跟着我一起卖房子,背着我去给客户陪睡,一个月卖出去70多套房子,玛德,一个小区全是洞友,草……”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野猪王!【第三更】
“噗!”
虽然知道不该笑,但陈牧羽还是忍俊不禁,没忍住。
三叔和小姑早就咧开了嘴。
张明威手里的麻将敲了敲桌子,“关键是什么,你们知道么?那娘门儿拿了奖金,一分都没给我不说,还特么直接把我给踹了,我特么气的……”
“哎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正想调侃张明威几句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大晚上的,村里本来就安静,外面这一通咋呼,显得十分的突兀,几人都愣了一下,只听外面动静越来越大,互相对望了一下,连忙把麻将一丢,往门外走去。
这大半夜的,别不是哪家着火了吧。
最近好几天没下雨,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也是天干物燥的,这要是有谁家着火,可得赶紧去救才行,这可眼看就要过年了,出这事可不好。
陈家老宅是在村子靠上的位置,站在门前的癞蛤蟆石上,基本上能把整个村子给一览无遗。
陈牧羽爬上大石包,倒也没看到哪家起火,只是两百来米开外,水哥家门外的茶叶地里,一群人打着手电,不知道在晃什么,声音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陈牧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往那边凑,倒是张明威和三叔陈建礼,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瞧热闹去了。
没一会儿,两人回来。
“怎么回事?”小姑问道。
张明威嘿嘿的笑,“说是山上有野猪跑下来了,多大一个,一溜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帮人正找呢。”
“野猪?”
陈牧羽愣了一下,“咱这山上还有野猪?”
“那可不,多了去了,这些年退耕还林,山上的野兽可多了。”三叔道。
“没意思。”
小姑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杨二嫂又偷人被抓了呢。”
汗!
小姑说的杨二嫂,就是水哥他老娘,水哥他老娘虽然年龄大,但是和小姑他们是同辈。
陈牧羽额头上划过丝丝黑线,小姑这是什么兴趣爱好。
“别瞎说。”
三叔在小姑头顶拍了拍,“人家杨二嫂都嫁人了,被人听到不好。”
“嫁人了?”
小姑有些错愕,显然并不知道这事。
“可不,小羽做的媒呢。”三叔笑呵呵的道。
陈牧羽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三叔会这么说。
小姑往陈牧羽看了过去,仿佛觉醒了八卦之魂。
……
这一晚上,外面闹哄哄的大半夜,村里十几个男的扛着锄头棍棒到处找,但都是一无所获,除了野猪脚印,也就只找到几根野猪毛了。
倒是水哥家门口那片茶叶地,被霍霍得不成样子。
还好水哥家里没人,不然水哥她娘非要叉着腰杆骂上一上午。
今天是爷爷忌日,吃完早饭,一大家子就拿着镰刀扫帚去了墓地。
距离老宅不远,在老宅背后的一片慈竹林中。
今年刚好三周年,得好好的打理坟头,清理杂草、枯叶,这样人家才能知道,这家还有后人孝顺。
打扫完,爷爷奶奶坟前的空地上,两代人跪成了两排,奉上贡品,点上香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钱。
烧纸,磕头。
四个兄弟姐妹,一一的把自己家里的近况给二老讲上一讲,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说上一说。
这或许就是信仰吧,人就是靠这些信仰而活着。
快到中午,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陈牧羽留在最后,旁边的竹枝上挂着鞭炮,还得放了再走。
火一点,呲呲呲,噼里啪啦!
土炮,贼响,声音在山林间来回激荡。
“昂呜……”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嘶鸣,一阵的声音,紧接着从旁边的竹林里蹿出来个巨大的黑影。
“卧槽,野猪?”
老爸他们几个才刚走到竹林的边缘,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个巨大的黑影冲出来,张明威吓得脖子一缩。
两个姑姑更是吓得惊叫。
那是一只浑身黢黑,身长将近有两米的巨大野猪,血红的双眸,野蛮的身姿,加上那一对巨长的獠牙,无不昭示着这玩意儿并不敢惹。
“快躲!”
三叔反应快,喊了一声,拉着两个姑姑上了旁边的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