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老子查清楚!是谁卖鸦片给我儿子的,我要他断手断脚!”
差点被自己儿子枪杀的徐国粱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
他也懒得跟那些记者虚与委蛇,直接调遣了一队警察过来驱逐了所有的记者,同时还封锁了徐公馆附近的道路。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极为不智的。
因为这等于变相的告诉其他人,他是在心虚。
而那些被驱赶的记者,也绝对会心存怨气而对此事大肆报道甚至添油加醋。
局面也会变得对徐国粱更加不利。
然而现在的徐国粱根本就是石乐志,他哪里还管的上这些?
“罗先生,他已经在驱逐记者,还调了一队警察守在徐公馆。”
一直监视着徐公馆一举一动的王亚樵再次拨通电话,将情况汇报给罗维。
“九光。”
罗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行动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明白。”
王亚樵郑重点头,挂断了电话,随后转身朝徐公馆走去。
王亚樵自幼习武,寻常几个警察自然是拦不住他。
他轻易便翻过徐公馆的院墙,悄无声息的绕过警察的视线潜入了徐公馆内。
徐公馆的房屋布局他早已牢记在心。
只是在徐公馆外围扫了一眼,便确定了徐永强的房间所在。
然后一个蹬步,轻易爬上二楼。
“啪!”
窗户没关,这倒是让王亚樵颇为意外。
但也省了他不少事。
翻身进入屋内,立刻便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神志不清的徐永强
大烟就酒,他的神智能清晰才怪。
“想要吗々「?”
王亚樵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从一旁的酒柜上拿出一瓶酒。
打开瓶塞,递到他面前让他闻了闻。
“酒、酒!”
徐永强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贪婪而热切的看着他手中的酒瓶。
“吃了它。”
王亚樵手掌一翻,掌心多出了一枚白色的药丸,直接塞进徐永强嘴里。
而徐永强本就神志不清,也没有多少反抗就吞了下去。
然后王亚樵就把酒递到他嘴边。
“喝吧。”
“咕隆!”
徐永强急忙凑过头去,贪婪的大口喝了起来。
而王亚樵,也是耐心的等他喝完。
然后将酒瓶随手放回一旁的酒柜上。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准备杀他
因为他刚刚喂徐永强吃的那枚白色药丸,叫头孢。
头孢就酒,说走就走。
最多半个小时之后,徐永强就会‘毒发身亡’。
所以,根本用不着他来动手。
“啪!”
王亚樵打开房门瞥了一眼,恰好看见走廊外正在与佣人交谈的徐国粱。
“老爷。”
女佣低眉顺眼道,“洗澡水准备好了。”
“知道了,下去吧。”
徐国粱摆了摆手,转身朝浴室走去。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固定泡个澡享受享受。
如果是平时,他会去大世界游乐场的温泉浴室。
但今天这种情况明显不适合出门,只能因陋就简。
王亚樵等女佣离开,悄悄跟在徐国粱身后。
在他进入浴室后,悄然来到浴室外耐心等待。.
“嘎吱~”
王亚樵听着浴室内传来的脱衣服的声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块毛巾。
随后将瓶子打开,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毛巾上。
最后,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悄然打开浴室的门。
而此刻,徐国粱还在忙着换衣服。
甚至都未曾注意到王亚樵的到来。
王亚樵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用沾满乙醚的毛巾捂住他的口鼻。
“唔!”
徐国粱瞳孔放大,猛地挣扎起来。
可他一个常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挣脱得了王亚樵的束缚?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乙醚生效。
徐国粱渐渐停止了反抗,彻底昏迷过去。
而王亚樵,则是慢慢将他放了下来。
随后转身,将浴室的门反锁。
同时替徐国粱把他没脱完的衣服脱光,让他浸润在满是温水的浴池中。
然后,等。
“嘘嘘嘘!”
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哨声。
同时,还传来一道道略显模糊的高呼声。
但依稀可以辨别,他们喊的是‘打倒徐国粱,枪毙徐永强’!
那是游行示威的人群,竟然是直接抗议到徐国粱的家门口。
而那哨声,显然是大门的警察在呼叫增援。
否则单凭他们几个可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愤怒群众。
王亚樵眸光微动,手上拿着从徐国粱大衣口袋里找到的手枪。
随后将手枪放在昏迷的徐国粱的手心,对准了他的眉心。
然后,帮他扣动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在徐公馆内响起。
而这一声枪响,更是让本就喧嚣的夜变得格外的刺耳。
王亚樵不再停留,直接从浴室的窗户钻了出来。
临走前,还没忘小心翼翼让窗户从里面反锁。
随后直接爬下楼,三步并作两步。
从徐公馆的后院墙翻了出去。
“砰砰砰!”
“厅长!厅长!”
王亚樵刚离开没多久,徐国粱的亲信立刻领着数名警察上了楼,急促的敲响了浴室的门。
而在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更是让亲信心急如焚。
“踹门!”
亲信咬牙道。
“砰!”
终于,浴室的大门被他们强行破开。
只可惜,入目却是一具躺在浴池中脑袋开了花的尸体。
“徐公子呢?!”
亲信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跑出浴室跑向徐永强的房间。
房门依旧是反锁的,他们又是只得破门而入。
而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
徐永强药效发作,徐永强全身皮肤潮红一片。
亲信只以为是因为他刚刚喝了酒的原因。
却不知,此刻的徐永强早已经休克。
……
“号外号外!警察厅长徐国粱在家中浴室畏罪自杀!其子徐永强因抽大烟过量意外身亡!”
第二天一早,一则新的新闻跃然纸上,传遍了淞沪的大街小巷。
也传到了卢公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