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味道，永远是那样的难喝。
偶尔，李司心中感慨一声，0号丝毫没有将自己当人类，完全将自己当成怪兽了。
冷，
非常冷。
现在，李司处于极北之地的冰原上，周围白茫茫一片，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当然，在星球的其他地方，想要看见其他人，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里的气温常年处于零下好几十度，李司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运动服。
以及，一头熊。
“嗷呜嗷呜。”
黑熊虚弱地吼叫，我图个啥啊，为啥要把我也拎到这里。
实在太悲惨了。
在这样下去，自己要成北极熊了。
李司双手抱着肩膀，身体缩成一团，远远看过去，像是一颗白色的球。
他的头发，胡子，耳朵，衣服……都开始结霜了。
体温不断向外逸散，直到和环境温度达到一致，而如果身体温度也达到零下20几度，自己就被冻僵了。
幸好在这段时间，李司一直进行着艰苦训练。否则，在抵达这里的第一天，李司估计就被冻僵了。
然而，他已经被困在这里3天了。
除了寒冷，难熬的还有疲惫。
李司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在这种环境下，睡着是危险的。也许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无法醒来。
在极夜环境下，时间失去了刻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难熬，李司像是跌入一个白色空间，时间、空间都变成了折磨人的工具。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迷迷糊糊间，似乎意识撞到一堵坚硬的墙，如果撞不破墙壁，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活下去，他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墙壁。
一次又一次。
渐渐，脑海里也没有其他念头，意识不到饥饿、寒冷、孤独，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
黑熊和李司一样难熬，自己没有适应过这样寒冷的环境。身体燃烧着存储的脂肪，已经快崩溃了。
在茫茫冰原，李司和一只熊相依为命。
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面前坚硬的墙壁出现一道裂缝，似乎有轰隆一道巨响，墙壁出现一个大洞。
李司像是钻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这里无限广阔，时间可以加速和延长。
迷迷糊糊间，李司忽然意识到什么。
“我突破了！”
“我突破了。”
李司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大喊：“我终于进化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架直升机凭空而至，刷刷刷，几个机器人从天而降，带走了虚弱的李司和黑熊。
黑熊嗷呜嗷呜地叫着，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咦？
李司睁大眼睛，难道你也突破了。
返回1号活死人城后，李司被泡在温水里，身体吸收温度后，体温渐渐回升，身体也慢慢回复到正常状态。
“你突破了？”
一名妙龄少妇站在水池边缘。
“是的。”李司认真道：“我终于成功的完成了进化。”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0号道：“我一直以为你无法成功完成进化呢。”
呃……
李司顿了顿，如此说，你是一直想整死我啊。
“你获得的神通是什么？”0号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李司仔细体味之前的感受，慢慢道：“梦境，我可以把别人拉入梦境。”
“具体呢？”0号道。
“具体不好用语言描述。”李司道：“不过，我可以找个人试验一下。”
“呃……”
0号也沉默了一阵，现在去那里给你找活人呐。
李司瞄准了面前的妙龄少妇，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看来，0号的审美观还是在线的。
李司的意识像是撞到一堵墙，与之前不同，墙壁就被撞破了。
这是一片白色的空间，有显示屏、服务器、一颗机械大脑……
这是，一个实验室。
啪！
梦境忽然变得粉碎。
妙龄少妇问道：“你入侵了我的意识？”
呃……
不知为何，李司从0号的声音中，听到了愤怒。
难道机器人也会做梦嘛？
“唉……”
李司奇怪地问道：“实验室，你为什么梦到实验室？难道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会不会就是你的出生之地。”
0号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唉，你不要这样嘛，我对你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也没有隐瞒。”李司道。
“我没有隐瞒，机器是不会撒谎的。”
“骗人，你这句话就是在骗人。”李司叹了口气：“没想到地球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类了，你竟然还骗我，你这是在欺骗全人类呐。”
面前的妙龄少妇沉默片刻，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记得了。”
“呃，机器人也会遗忘嘛？”
“当然。”0号回答道：“你可能对智能生命的运作原理不太了解。我的记忆都存储于数据库中，经过10000年岁月，我丢失了一些资料。”
“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的数据库经过特殊编码，只需要很小的数据，就可以复原完整的数据库。”
“只是，我的记忆中，被刻意抹除了一部分，我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
“刻意抹除？”
李司有些困惑，难道0号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当然，他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要继续开始训练了。”妙龄少妇道。
“好吧。”
李司活动着身体，休息结束？我还没有活过来好不好。
无论李司是什么态度，0号都不会照顾他的情绪。
针对李司的魔鬼训练又一次开始了。
一日复一日。
李司早忽略了时间的存在，每次都被0号逼到极限状态，然后再服下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液。
自从达到强化50级，领悟所谓的神通之后，李司似乎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的强大，精神强度也远胜于往昔。
这就是进化之后的感觉嘛？
想要将他逼到极限，变得越来越难了。
不过，0号是不会放弃的，他的办法多得是。
除了折磨李司外，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还包括驾驶装甲。
驾驶着1号装甲飞来飞去，随之身体的强大，他驾驶装甲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
除了1号装甲，0号还研制出了2号装甲、3号装甲、4号装甲……
日子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过去，李司的生活越来越单调。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到了这一天，李司正在足球场训练。
漂亮的飞脚，足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再划出一道弧线。
足球上有上百个机器人，李司以一敌百，这可以训练他的反应能力。
足球飞来飞去，黑熊趴在外面晒太阳，今天的足球场格外热闹。
对李司来说，今天的训练强度并不算大。
不过要是持续24个小时，任何人都会崩溃的。
而李司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持续了多久。
忽然，所有的机器人停下了动作，眼睛不停的地闪烁，红色和黄色的光来回交替。
这个时候，整座城市的智能设备，以及被智能设备控制的人类，都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
李司也下意识抬起头，眼睛望着天空。
嘭！
一颗足球砸在他的脑袋上。
“嗷呜嗷呜。”
场边的黑熊发出开心地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