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下肚,身上的炎热顿时又被驱散几分。
“嘿,我说。”
阎埠贵拍着桌子,不客气的指着他说:“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好歹你也代表了厂子里的形象,光天化日的,居然把上衣扣子给解了。这要是被女同志看见,还以为你耍流氓呢!”
“赶紧把衣服穿上,出去站着去,再给我发现,我告诉人事主任,扣你工资!”
刘海中哪里受过这委屈。
这还是一个大院的。
以前总是被他奚落的对象,现在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换谁能乐意?
刘海中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拍,愤怒的说:“阎埠贵,你别给我在这蹬鼻子上脸的,总共就咱们两人,你跟我在这摆个什么臭架子?”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领导了还?”
“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阎埠贵见刘海中居然敢用这语气和他说话,顿时就急了:“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保安队长,是你上级,你就该听我的!”
“就该听我指挥!”
“现在给我赶紧把衣服穿好了,再去外头站着,听到没有?”
“不去!”
刘海中擦着一脑门子汗,不客气的说:“规定是一人两小时,换一班岗,你是队长现在也轮到你了!”
规矩确实是这样。
即便是阎埠贵也没办法违反。
毕竟总共也就两人。
每天两小时执勤,这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哪怕是刮风下雨也与也必须得完成。
阎埠贵不情不愿,嘀嘀咕咕的往外走。
可刚站了没一会,天空就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
“我去,刚刚还晴空万里,这就要下雨了?”阎埠贵抬头看天,脸上满是诧异。
突然。
一滴雨,滴落在阎埠贵的头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打湿他的脑袋。
瞬间就把他脑袋上的鞋油给冲了下来。
等阎埠贵发现时,他的脸上,衣服上,已经全部都被鞋油给占满了。
不论是远看近看,他都像是从石油里捞出来的一样。
脸黑的像个非洲人。
看见阎埠贵急急忙忙回到值班亭,脸上满是污渍的糗样,刘海中笑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用鞋油,那玩意儿不沾水!”
“你瞧瞧你,看着就像是从煤窑里头挖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哈……”
阎埠贵都要急哭了:“笑你大爷的!”
“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
鞋油这玩意儿,有粘性,很难洗。
不论是沾在衣服上,还是沾在脸上,都很难清洗。
刘海中打个哈哈:“大清早我就提醒过你了,你不听,现在变成这模样,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自己找个水龙头去冲冲吧!”
说完,刘海中便不再搭理他。
自顾自的把脑袋别到一边去了。
想把身上,脸上的鞋油给擦干净,用水很难清除,除非用油擦,接着再用水洗才行。
但油在这年代价格还挺高。
食堂是不可能的借给阎埠贵的。
他只能顶着这么张大黑脸,硬生生的熬到下班,回去找油清洗。
下班时分。
一群工人推着自行车,三三俩俩的经过大门口。
所有人看见阎埠贵这模样,都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快看门口,大黑耗子成精了!”
“这哪是黑耗子,耗子还能牵着狗吗?明明是个黑老外!”
“咱们厂真是国际化,居然还能请黑老外来当保安的,这就厉害了,以后出去吹牛逼都有资本了!”
“哈哈哈……”
在一群人的嬉笑声里,阎埠贵咬着牙, 羞愧的面红耳赤。
但是他满脸都被黑鞋油糊住了,就是脸红成烙铁那样,也一丁点都看不出来。
刘海中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打趣:“老刘啊,你说说你,刚上班第一天,就成了厂子里的风云人物。”
“我这辈子估计都享受不到你这待遇啊!”
阎埠贵气的咬牙切齿:“把嘴给我闭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在这时,何秋开着红旗车也从厂里离开了。
因为身兼数职的无关系。
李长弓给了他特权。
让他不用每天都去派出所报道,有事的时候过去就行。
“厂长好!”
何秋的车开到门口时。
阎埠贵和刘海中两人赶紧开口大喊。
何秋转头看见阎埠贵这张老的和黑漆漆老脸,立马就愣住了:“三大爷,你这…干嘛呢?还玩行为艺术?”
“多大个人了,还把脸涂黑了扮鬼脸?”
阎埠贵一脸尴尬:“意外,纯属是个意外。”
何秋笑眯眯的说:“不管是不是意外,都得给我把脸上的东西给弄了,明天如果还看见这样,你这保安队长就别当了!”
一听这话。
刘海中顿时乐坏了。
巴不得阎埠贵脸上的东西洗不掉才好呢。
看着刘海中幸灾乐祸的模样,阎埠贵一脸憋屈的点头:“知道了,一会回去就洗了。”
……
太阳落山。
四合院里上班的人,渐渐回来。
大院里,聊天的,吹牛的,喝茶的,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
一大爷正在门口扫地。
突然看见前头一个大黑脸,骑着车朝他气势汹汹的冲来,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
三大爷气愤的冲到一大爷面前,气的怒骂:“易中海,你给我的什么破鞋油!染到头发上还掉色!”
一大爷听见三大爷的话,吃惊的瞪大眼珠:“鞋油,你抹头上?你这脑子多少是有点大病!”
第287章 三大爷硬讹易中海
看着三大爷急头白脸的样子。
一大爷整个人都傻了:“一大清早你跑来我这借鞋油,原来是擦脑袋上?我看你指定是有点病得不轻!”
“那玩意儿能染发吗?”
三大爷气坏了:“你管我擦哪?我就是当成牙膏用,又能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一大爷眼皮子直抽抽。
心想阎埠贵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抠门就算了。
智商也开始直线下滑。
还好这家伙被学校开除了。
不然让他留继续留在学校教书,还不知道得带坏多少小朋友。
“行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一大爷摆摆手:“反正弄成这样,纯属你自己活该,和我不挨着。以后啊,你找我借啥我都不借了!”
说完,一大爷拎着扫把就要往回走。
三大爷把车子一提,越过门槛赶紧就追上去,一把拉住他。
“你不准走!”
三大爷气急败坏的说:“就是因为你的鞋油,害的我变成这副德行,让我在厂子里丢大脸了!好赖我在里头也是个领导!”
“你必须赔我损失,不然我今个和你没完!”
两人正吵吵着,三大妈和阎解放也从屋里跑了过来。
看见阎埠贵变成这副德行。
全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爸,我和你说别用鞋油抹头发,你怎么就不听呢?”阎解放捂着肚子,笑着说:“这模样,看着就像是黑煤窑里刚逃出似的!”
“上一边去!”
三大妈一把将不成器的二儿子推到一边,关心的问:“老头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像个大黑耗子似的!”
三大爷气急败坏的指着一大爷:“都是这老东西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