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家庭住址!”
“父母姓名、职业、工作单位!”
问清了张文浩的个人及家庭资料,中间那jǐng员冷冷道:“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张文浩淡淡道:“不知道。”
“还试图隐瞒罪行?”那人一拍桌子,从旁边那人手里抽出一张表来,道:“这是受害人陈冲星期六在医院录的口供,口供上显示,你与上周五晚上9点多,在一中cāo场上将其打成重伤,现在他正躺在江新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医院的诊断书已经下来了,中度脑震荡、鼻梁骨、肋骨、腕骨都多处骨折、断裂,身上有15%的瘀伤,这,是不是你干的?”
“是。”张文浩毫不畏惧的说道:“但我是正当防卫,他带四个混子想要打我,而且那四个混子还带了刀,并且也用了刀!”
“一派胡言!”那人怒斥道:“现场当时只有你和陈冲二人,哪里来的四个小混混?明明就是你对陈冲进行故意伤害,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说什么正当防卫!我问你,既然是正当防卫,你为什么一点伤都没有?”
张文浩心中一沉,心中也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大概情况,这个jǐng察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是陈冲的家人在里面做了手脚,自己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道理依据,却不曾想,他们竟然玩了一处颠倒黑白!
张文浩不卑不亢的说道:“当晚陈冲确实带了四个小混混,这四个小混混当晚也受伤了,其中一个人叫耗子,你们可以去调查,在这之前,陈冲就暗中指使六中一个叫肥龙的人,纠结几个小混混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打过我,周五那天,是他第二次试图带人打我。”
“有没有人证明?”那人冷冷说道:“你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打了人还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当然有证据。”张文浩开口道:“人证就是那四个被我打伤的小混混,你们找到他们就可以知道事情真相,另外,当晚的全部过程我都已经录了音,录音随时都有可能公布出来,如果你们故意颠倒黑白,把故意伤害的罪名强加给我,我绝不承认!”
说着,张文浩又道:“我还没满十八周岁,按理说,你们应该通知我的监护人,我要求给我家人打个电话!”
“做梦!”那人冷哼道:“现在正在调查期间,你不能与任何人联系!”
那人想到张文浩刚才说到了录音,急忙追问道:“说,你用什么录的音,录音的原文件在哪里?有没有拷贝?”
“我不会告诉你的。”张文浩冷冷道:“如果你们继续想要诬陷我,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有机会听到录音的内容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实话告诉你,刚才你在口供中已经承认周五打伤陈冲的事情是你做的,现在你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从现在起,我们将正式拘留你,并且将以故意伤害罪对你进行起诉,而且在拘留期间,你无权见任何人。”说着,他话锋一转,不屑说道:“至于你说的录音,就算真的有,法庭也不见得会采纳!你真以为录音能解决一切?”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张文浩怒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没有触犯任何法律,犯法的人是陈冲而不是我!”
“省省吧。”那人笑了笑,从旁边一直在书写东西的人手里将一张表格拿了过来,站起身,走到张文浩的身边说道:“这是你的口供,你自己亲口承认上周五晚,你因为嫉妒陈冲与同班一个女生关系要好,而刻意报复,故而打了陈冲,如果你没有任何异议的话,就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我不按!”张文浩怒道:“我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你们这是故意诬陷!”
那人也不理会张文浩,对旁边两人使了个眼sè,两人心领神会,一齐向张文浩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印泥。
这两人上来抓住张文浩的右手,张文浩紧攥拳头,但却敌不过这两人的力气,手指头最终被他们硬硬掰开,随即,他们将张文浩的右手食指蘸上印泥,那张歪曲事实的口供,便已经迎上了张文浩鲜红的食指。
“好了。”那人拿着印有张文浩指纹的口供,说道:“现在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是翻供也没有机会了,到拘留所里面等着开庭吧!”
随即,那两个jǐng察将张文浩从审讯椅上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的,便将张文浩的双手重新铐住,紧接着便被带了出去,直接送上jǐng车,直奔着市郊的江城市第三看守所。
整个流程之快,恐怕也是创下了分局的一个新记录。
第二十四章来了!(下)
当张文浩的父母闻讯赶到分局的时候,张文浩已经被送进了江城市第三看守所。
两口子在分局里心急如焚,他们不断的找jǐng察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但均没有一个人打理他们,两口子在偌大的公安局里,却连一个能够问到儿子下落的人都找不到。
张兴平想到自己一个老朋友在下面派出所做片jǐng,而这也是他唯一有交情的jǐng察了,随即,立刻掏出电话来,给对方打了过去,将情况大概说明了一下,恳求对方能够帮帮忙。
对方也十分上心,但因为自己是下面派出所的,所以也只能打电话给自己在分局里的熟人,半小时后,他才费劲从分局人的嘴里探到了消息,电话打回给张兴平,开口便道:“兴平啊,你们家文浩这次闯下大祸了!听说他上星期在学校把咱们江新区区长陈儒的儿子打成重伤,这个案子是分局长亲自督办,现在文浩已经被送到第三看守所了,而且在开庭之前,严格限制与外人见面!”
“开庭...”
张兴平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整个人呆立当晌动弹不得。
电话中,自己的朋友还在劝说自己:“兴平啊,别在分局浪费时间了,他们不会搭理你的,依我看啊,现在赶紧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到上面活动活动关系,万一耽误了,孩子一旦宣判,那这辈子可就彻底毁了啊!”
当过兵的张兴平虽然平rì里老实本分,但骨子里却也有着军人的血xìng,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有内幕隐情,不然的话,分局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一切流程,直接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看守所,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去学校了解情况。
张兴平挂了电话,便对自己的老婆说道:“走,咱们去一中。”
“去一中干嘛?”宋华芳本就心急如焚,得知儿子被带到分局,自然是想要先见到儿子再说,现在张兴平又说要走,她心中更是急的要命。
张兴平脸sè铁青,道:“儿子不在这,被他们送进看守所了。”
“什么??”宋华芳浑身的力气瞬间被张兴平这简短的一句话抽的干干净净,一下子便瘫倒在地,张兴平急忙上前,关切问道:“华芳,华芳你怎么了?”
整个分局,这么多jǐng察眼看着宋华芳瘫倒,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一句,张兴平给宋华芳掐了人中,又擦了额头上的汗,宋华芳这才稍微缓过劲来,但这刚缓过来,泪珠便如雨滴般洒落,喃喃道:“兴平,怎么办?怎么办?”
张兴平心疼无比,安慰道:“华芳,你先别急,咱们先去学校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咱儿子是什么品行你还不清楚吗?他不会犯原则xìng错误的。”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jǐng察从档案室里走出来,看到宋华芳瘫倒在地,急忙上前问道:“这位阿姨,你没事吧?”
宋华芳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了姑娘,我没事。”
女jǐng察却感觉有些不对劲,看宋华芳虚脱般的表情与脸上的泪痕,便急忙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那女jǐng察翻身回到档案室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张兴平,道:“叔叔,你先让阿姨喝点水,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谢谢你。“张兴平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道:“我家孩子今早被jǐng察从学校带过来,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人就被送到看守所,我们想来问问情况,也没有一个人理会。”
“怎么会?”那女jǐng察皱紧眉头,道:“这样吧,你先扶阿姨到档案室休息一下,事情的具体经过你可以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张兴平也希望能够了解到儿子更多的消息,见这女jǐng表情诚恳,也是看见了一丝希望,便扶着宋华芳,进了档案室里。
“小吴!”
就在那女jǐng察跟着要进档案室的时候,一个中年男jǐng察叫了她一声,把她唤道身前,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你别瞎掺和,赶紧把那两口子送走了事。”
“为什么?”女jǐng察皱眉问道:“就算是嫌疑人的家属,也总该有了解情况的权力吧?”
那男jǐng察一脸焦急的说道:“跟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呢,别管这档子闲事,这是案子是上头亲自督办的!”
女jǐng察的眉头皱得更紧,道:“上头督办的又怎么样?我又没做错。”说着,女jǐng察已经返身离开,进了档案室。
档案室里,女jǐng察大概询问了一下张兴平两口子,但是张兴平也并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经过,所以只能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女jǐng察顿时有些气恼,道:“区长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就算真的是您儿子犯了法,也要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目无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