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过是随意扫了一眼,但孙强立即被那种充满疲惫的神色所吸引。
微皱的眉头和眼睛中那种掩饰不住的无奈,让任何一个见到的人都会觉得很有故事。消瘦的脸颊,让西方人种本来就立体的五官,更有了些刀刻石雕般的硬朗。
系统验证通过,杂鱼!
没什么好说的,鬼佬木有有奖问答。
道友请留步吧!
第二十九章
法裔瑞士作家,成功学大师,卡斯帕.勒戈夫在其成名作《心灵鸡汤》中的前言里,这样描述他做出决定成为一名励志作家的那个下午:
“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失败的保险推销员,刚刚结束了一次没有成果的客户拜访,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走过老城区奥古斯丁巷的时候,傍晚的霞光映照到了我的身上。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神的光辉,我转过头去,看到夕阳越过咖啡馆的屋顶,温暖驱散了我身上的春寒。”
“我突然觉悟到,我应该拥有更成功的人生,而这种人生并不需要以财富来衡量。它是一种生活哲学,需要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抚慰和共鸣。”
而在那个时间点,真实发生的事情则是,孙强在那个咖啡馆的露天座椅上,向卡斯帕面授了一通机宜之后,就把他打发回家了。而他的记忆里,一部《心灵鸡汤》已经在那等着他改编了。
打发走未来的成功学大师,说的口干舌燥的孙强,倒掉了已经冷却的咖啡,叫来女侍应,重新点了杯红茶,准备润润嗓子。
“你好!同。。。”传来的声音中途卡了壳。
普通话?!
孙强转头望去,身后站着的是几天前见过面的那三个姑娘中的一个,当时拿着相机,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是你啊,好巧!”孙强笑着答话,站起身来。
视线越过姑娘,发现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位一身青色中山装,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华人男子,正面色有些不快的看着这边。
女孩的笑容很灿烂:“上次你走的急,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今天正好遇见了,我过来道个谢!”
孙强摆了摆手:“都是同胞,不用客气!”
“我叫宁虹,你呢?”姑娘回头张望了一眼,赶紧说到。
“啊?!我叫孙强。很高兴认识你。”孙强发觉姑娘有点脸红,心里诧异万分。这是什么情况?在这个年代。。。
“我也是。那个,我得走了,再见!”说完姑娘就转身快步回到中年男人身边。
那男人皱着眉头低声呵斥了句什么,然后就被姑娘半抱着他的胳膊晃悠着拖走了。
这应该是一对父女。
孙强迅速脑补了一番,父亲正跟女儿走在路上,女儿突然跑到路边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话,最后不满的父亲被女儿撒娇弄得毫无办法的过程。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姑娘怎么也该算是异数了。
素来没有女人缘的孙强觉得,应该是“茄子”给自己加分了。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
事实证明,孙强如今的小翅膀确实还影响不到“黄金双价制”这种级别的历史进程。
三月十四日,伦敦黄金市场如期创下了近400吨的交易量。随即,在美国政府的要求下,于第二天开始休市。
兴奋的布兰特手里攥着两瓶红酒,冲进了酒店套间,把酒直接丢在沙发上,然后死死拥抱住了孙强。
“约翰!太棒了!美国佬终于撑不住了,伦敦金市关闭了!”
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对于发生在自己祖国的灾难性事件,高兴的忘乎所以。
“是的!是的!布兰特请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孙强努力抵御着来自盎格鲁撒克逊男人的热情。
“哦。。。非常抱歉!,我只是实在太高兴了。”
“咳!咳!亲爱的布兰特,我能理解。咳!”孙强先顺了顺气:“这是必然的,不是吗?我们早就知道,结果就应该是这样。”
“你知道吗?约翰!当初迈克尔打电话给我,询问我对这桩生意的看法时,我就有很强烈的直觉,非常非常强烈,这是发大财的机会。”
布兰特平静了一下,然后弯腰捡起一瓶红酒:“咱们先弄开这个,勃艮第,帕兰图61年产的,我最后的存货。”
孙强对这东西无爱,从来只有兑了雪碧才感觉能入口。但今天总归是应该高兴的,只好奉陪应个景。
“Cheers!”
“迈克尔之前就跟我说过,你弄的那个结构化投资方式。所以,当听到要做黄金交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我们不能加入呢?”
。。。
“约翰!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一切都是被精确操纵的呢?”
。。。
布兰特完全没了前些天的绅士风度,喝一口酒,说一会话,没完没了。
当孙强都听得快睡着的时候,两瓶红酒基本上都被他一个人喝光了。
等扶着布兰特下楼,送他上了计程车,回到房间后孙强才突然想明白,这厮是在把促成合作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啊。
这桩投机生意里,沈弼所谓的朋友们其实就他们两个,其中沈弼又占了大头。如今眼看事情发展完美的符合了孙强的预言,很多事情得到了证明,布兰特就跑过来,更多的凸显自己的价值。
孙强如今身在香江,沈弼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如果再不表现一下,布兰特就怕自己会失去跟孙强,特别是背后那惊人的世界幕后操纵力量的合作机会。
果然兄弟都是拿来出卖的,但孙强对此表示很赞赏。
这个布兰特很值得结交啊,以后一个香江、一个苏黎世,两边的银行业内都有重量级的“自己人”了。
第三十章
孙强回香江的时候,顺便把在大街上捡来的卡斯帕.勒戈夫也捎了回来。
通过系统传输给他的那份英文版本,是孙强自己偷空翻译的,只是很生硬的把意思翻译了,有待他进行调整改编。卡斯帕将会在香江待上一段时间,主要是看看李明建所进行的中文版本的改编修改,好方便他在进行法文、英文、德文改编时保持一致。
作为欧罗巴方言达人,法裔瑞士人卡斯帕同时掌握这三门语言,可以省下一笔翻译费用。不过等到出版的时候,出版商应该还会找人帮他润色修订,毕竟他只是个保险推销员。
卡斯帕自然会有李明建接去安顿,老大是不会管他的接待问题的。孙强首先做的就是去跟沈弼会面,热烈的互相恭喜发财一下,然后商议后续安排,最后再表达一下两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
休息一晚,第二天就来到出版社,孙强需要调整两本“成功学”著作的出版计划。
“心灵鸡汤的作者叫卡斯帕.勒戈夫,瑞士人。李明建是翻译者,印刷制版的时候就这样署名。”
孙强向李瀚交代着:“再准备一份出版合同,华联以一百万港币的价格买断这本书在大中华区和岛国,南棒的版权。”
“一百万?!”李瀚非常吃惊:“现在出版社账上只剩下十来万了,大唐双龙第三卷的结算还得过上几天,而且还得预留出下一卷的印刷费用。”
“没关系,就这样签。实际给他个五万块,让他这段时间别饿死就行了。弄个高点的价格只是方便他在欧罗巴那边跟出版商谈判。”
李瀚有点明白了,老板这是又找了个傻子。
“李生那边的翻译费呢?”
孙强觉得职业经理人制度是很好的,但缺点就是总是问些他没想过的问题:“打他的名字不就替他赚了个翻译家的名头嘛,要什么翻译费?!”
。。。
李瀚再次调低李明建的智商,同时调高了孙强的心黑程度。
“对了,那本《成功是一种态度》先放一放。署名和合同跟上一本一样弄,但先不要付印发行,等心灵鸡汤发行上市后再说。”
孙强纠正了一下前期安排的错误,还是等到心灵鸡汤大火之后,再出第二本会卖得更好。
“我明白了!”李瀚答应着,又有些犹豫的说:“孙生!《心灵鸡汤》这本书的发行跟双龙传不一样,要做好宣传才卖得动。咱们这里没人干过这个,您看是不是再招些人手?还有这办公室。。。”
孙强听了这话,再看看这间简陋的门脸房,觉得再招人,还真怕是挤不下了。
说来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千万富翁了,名下唯一的生意这幅样子的确有些丢人。
出版社现在每个月就有几十万的利润了,等成功学丛书再大卖,从利润上说,香江能比得过的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硬件环境跟上也是应该的。
想了一会,孙强觉得干脆就一步到位好了:“那就去买一栋独立的写字楼吧!面积大一点,五六千平方应该暂时够用了,这个事情我让刘在明去办。你就负责人手招募的事情,多招些人来,把编辑、美编、策划什么的都配齐。回头我还准备弄份报纸,人手要提前一些准备。”
当晚,李瀚回家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让他老婆非常奇怪:“今天工作不开心?”
“唉!我这份工作可能做不长了。。。”李瀚长叹一口气。
“怎么回事?你老板不是很器重你吗,你不会是又犯错了吧?!”李瀚老婆跟着他过了几年拮据日子,才刚刚有些起色,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
“没有啦!不是你想的那样,实在是因为出版社赚钱太多了!老板准备把生意做大。”
“生意做大才好啊,你又说工作做不长?”
“唉!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本来只是个小编辑的嘛,老板开始只想找个人来简单搞搞,才会让我当经理。现在他要把生意做大,而且还要办报纸,肯定要另外找人顶替我的。”李瀚郁闷的说着自己的担心。
。。。
李瀚有自知之明,他老婆当然也知道他的成色如何,听完这话也也跟着在那发起呆来。一直等到儿子放学回家,才勉强打起精神做饭吃饭。
等到儿子进屋读书,老婆开始收拾。想到儿子未来的大学学费,家里的各项开支,一直默默无语的李瀚,终于下定决心主动让贤,只求保住自己的饭碗。
要是老板从外面新招了个经理来,肯定是容不下他的,那就只有自己主动去找一个能让老板看上的熟识旧友。好在李瀚当初也是报社出身,在这个圈子里好歹认识些人。想来想去,他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老同事周石。
“明天先去联络试探一下吧!”李瀚心里拿定了主意。
第三十一章
孙强当然没想到,自己随口提一句就会引发了李瀚这么多的想法。
他从出版社出来,直接上楼去了香江安居置业。先交代了去寻找合适的独栋写字楼后,就开始跟刘在明探讨起下周举行的投资人季度业绩汇报会。
自打去年年底开办“存款”业务,以白伍德为主,在警队的各位小弟就开始对同僚们安利起这项投资计划。三个月揽了一百三十万的“存款”,这结果当然不能让孙强满意。
他也知道,不是小弟们不努力,实在是因为作为一项新办的业务,在目标客户中还没有形成口碑,直观感受不足。所以就筹划了这么一次业绩汇报会。
在这次汇报会上,刘在明将会把“投资回报”支票一张张的交给前期的投资客户们。为此,特意准备了一堆长1.5米,宽0.8米的长条纸板,模仿后世捐款支票或者是彩票领奖的那种式样,以便让台下各位观众能够看清楚。
说白了,整场会议就是先来一波吹嘘,告诉那些客户,安居置业如今的业务规模如何蓬勃发展。然后介绍一下存款模式的优越性,最后重点戏就是后世那些表彰纳税大户的套路,只差替港英政府奉送每人一块铜牌回去钉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