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鱼翅，发达了，这下发达了……”
陈放激动得险些咆哮出来。
之所以这么兴奋，其实并不是因为获得了10万鱼翅，而是交易所带来的匪夷所思的收获，让他感到震撼和惊喜。
区区几本小学生读物，价值几十块钱，居然真的换来了10万鱼翅。
而且，他还只花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试问什么样的投资和生意，能达到这种效率和回报比例呢？
太给力了！
猛吸了几口气，陈放闻到了一股异味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公厕里呢。
没在这里多做停留，撒了泡尿，就拿着刚才装书的塑料袋，匆忙离去。
走了好远的距离，才将袋子扔到垃圾箱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这也是怕被人发现刚才自己提的书不见了，联想到什么，不过，实际上没啥必要。
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以自己为中心，关心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手机消息，在大街上，极少会有人会去注意其他人手里提的是什么，扔的又是什么。
都是底层的人，大家忙着活自己呢，谁会无缘无故关注你？
当然，名人除外。
“今天的交易没有了，等明天再说……”
陈放想着，嘴角又浮起了坏笑，“不过，现在10万鱼翅有了，以前一些只敢隔着屏幕口嗨她们的女主播，现在，嘿，应该能换种方式接触了吧？”
陈放继续琢磨，“而且，现在都开挂了，看样子这款系统挺靠谱的，我真的还有必要去上班吗？”
上个锤子的班，那四五千块的工资，也没啥奔头。
“辞职是要去辞的，但不一定是现在，要不然先请几天假，看看情况再说？”
一番思虑之后，陈放也没鲁莽行事，还是选择了先稳一手。
于是，他拨通了公司老板林双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通后，对面传来林双那清冷的御姐音。
陈放清了清嗓子，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道：“老板，我老家临时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想请半个月假。”
“好，不过这个月奖金没了。”林双直接就批准了。
“老板你真狠。”陈放咬牙说道。
女人心太狠，凶会下垂的，哼^！
不过，这个月奖金高低只是几百块的事儿，陈放现在也不是很在意了。
“少说废话，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挂了。”
“没了，就请个假。”
……
陈放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直到七点半，用过简便的晚餐后才回到住处。
陈放住在四环外，地段在蓉城不算偏远，但也不算繁华。
小区里人挺多，太阳还没彻底落下山，就有二十几名大妈邀约着一起放着歌，跳起了最炫民族风。
陈放住的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虽然平时一个人住，但作为一名爱干净的男生，房子里外还是被他收拾得挺整洁。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冲去白天产生的汗渍，陈放光着膀子坐在小客厅的椅子上，拿起手机便兴致烈烈地玩了起来。
“以前看直播的时候，只能白嫖，发个弹幕都被以为是机器人，没人理，现在有了鱼翅，不去霍霍下，心里就有点不舒坦……”
陈放以往是个典型的精神股东，因为没钱，哪怕遇到令他血气上涌的女主播，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眼馋着。
甚至有的大哥给人刷了，他还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所有看直播刷礼物的人，都是人傻钱多。
各种理由去解释和证明，以显得自己没刷礼物是多么聪明和高尚，自己多么没有虚荣心。
说到底了，就一个字，酸。
斗鱼这个直播平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播很多，观众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只看不消费。
而那部分消费的，除了公会的运营号以外，还有一部分是真刷的。
真刷的人当中，相当一部分是平民散户，也就是一个月拿着四五千工资，去喂养月入几万主播的小可怜，还觉得自己倍儿有牌面，实际上啥也不是。
当然，如果自己开心的话，倒也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
另一部分则是无聊消遣的有钱人，刷就刷了，不差那点零花钱。
还有一部分，则是带着明确目的性刷的。
什么目的性？
懂的都懂。
对陈放来说，他看直播肯定不是前两种，要么不刷，要么就带有目的性刷。
否则凭什么给你刷礼物。
凭你穷？
还是凭我傻？
有时慢慢品下就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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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凉凉的陆雨菲
进入斗鱼APP首页，陈放转到关注列表。
手指头一滑，屏幕滚动起来，除了极个别游戏男主播，十几个正在直播的，都是女主播。
这年头，单身的年轻人看直播，除了看游戏外，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看漂亮妹子来打发时间。
陈放就是这类人。
目前，关注列表里正在直播的女主播，有相当大一部分都很漂亮，不但身材苗条纤细，颜值也在水准之上。
虽然可能是开了美颜的缘故，但底子摆在那里，现实生活中就算再丑，也有一定的底线。
不过，她们大多数的，都是等级八九十级，甚至一百级的，月入基本在十万以上，甚至有的月入百万，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陈放这10万鱼翅砸下去，大概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种高等级的主播，不在陈放的狩猎范畴内。
他瞄准的是那种刚直播不久，或者是播了几个月，等级上不去，流水也没多少的凉凉小主播。
最好，是月榜一消费不超过1万鱼翅的那种主播。
这样的主播，在斗鱼实际上很多，她们的月流水也就两三万。
扣除斗鱼和公会的分成，以及税收，真实收入其实只有几千块，有时候还比不了正常上班。
她们的颜值和身材都不差，在现实生活中追求者也不少，只是怀揣着想成为大主播，月入几十万上百万的梦。
但可惜，直播是目前美女最多的行业，这行最不缺的就是有身材有颜值的妹子。
一旦运气和实力不够，光靠好身材和好脸蛋，那是不足以从成千上万的主播中脱颖而出的。
一个直播平台的优质土豪就那么多，只有少数主播能招揽优质土豪守护，竞争无比激烈，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哪个行业都一样。
这种播了几个月还没什么起色的女主播，一般心里会产生焦虑感，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生活，很迷茫，也很脆弱。
而恰巧的是，播了这么长时间，她们肯定也多多少少了解到直播这行的水深水浅，没有一开始入行时那么冰清玉洁，高不可攀了。
只要抓住机会，舍得砸礼物，甚至再来点套路，就很容易将之约出来聊一些投资入股类的话题。
不过，说来道去，还得是有钱有鱼翅，没有的话，那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
陆雨菲是斗鱼的一名全职主播，签约的晨曦公会在斗鱼实力排前五。
原本，陆雨菲想着签个大公会，未来发展不错，毕竟晨曦公会捧红了不少主播，实力非常强。
但问题也来了，就是因为公会太大，优质的美女主播太多，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新人主播，凭什么得到公会的资源倾斜，凭什么上位？
刚开始直播的第一个月。
她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不少人都在直播间夸她漂亮，像某某明星，说她这样优质的主播，不火天理难容，不火他们倒立拉稀。
这些话听多了，陆雨菲就信以为真。
加上当时有好几位大哥给她刷飞机、刷火箭、刷超火，每天帮她过五星任务，她直播第一个月的流水就达到了15万。
而她的税后收入，也直接破了4万块。
陆雨菲当时欣喜若狂，直播第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她之前那份工作近一年的工资了，由不得她不开心。
于是，第二个月，陆雨菲开始更认真直播，每天的直播时间长达八个小时，超越了斗鱼99%的女主播。
可悲催的是，她发现第一个月天天来给自己刷飞机火箭的大哥们，不见了。
通过微信询问，陆雨菲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跑去给别的女主播刷了。
后来问了公会运营才明白，原来是这些大哥虽然第一个月给她刷了不少礼物，但实际上居心不良。
而陆雨菲又啥都不给表示，还一直说自己是绿色主播，人家没耐心了，觉得她是个无底洞，难以上手，果断转移了目标。
了解到这些黑暗内幕的陆雨菲欲哭无泪，但内心的骄傲，又不愿意让自己低下头颅出卖自己去讨好别人。
所以，她把那些事儿抛到脑后，不去想，继续努力地播着。
她觉得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一定可以火的，毕竟我这么漂亮……
但直播这行的残酷，远超陆雨菲的想象，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一个月比一个月凉。
现在是她直播的第五个月，这个月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了，马上月底，可让她有些心态小崩的是，她的月流水还不到三万。
如今，她的直播间里，每天给她刷礼物的，就那么十几个人，多的刷三四百，少的一两毛，月榜一刷的礼物也就五千块左右。
虽然收入比起打工仍旧要强一点，可这完全不是陆雨菲想要的结果，她想成为大主播，想要月入十万以上，想要风风光光地住大房子，开豪车，成为一名自立自强的女孩子……
而且，现在这样的直播情况，让她看不到一点点未来。
于是，陆雨菲开始反思，想来想去，发现还是自己太保守了一点，如果那会出卖下自己，肯定就不是现在这种凉凉样子了。
但作为一名母胎单身至今的女孩子，她的性格比较要强，老是想着自己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就稀里糊涂去出卖自己，便很排斥。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十几万，但贵宾席上却只有寥寥的七八个人，陆雨菲一时间有些迷茫。
斗鱼的热度这玩意儿，是可以买的，公会的运营倒是挺照顾她，每天都让她的热度保持在十万以上，可没用。
现在她的贵宾席，每天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就十五六个，人太少了。
今天她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播了，这会儿晚上八点，播六个小时，只是勉强过了三星任务，收到的总礼物价值，不到五百块。
比起第一个月，凉成了原来的十分之一，令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