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陶若虚所要面对的困难还是比较多的,首先一点则是如何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石洞,其次则是他心中挂念着洛雨桐母子,相比较自己现在所要面对的困境,雨桐和念念才是最尤为主要的存在。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这神秘的石洞之中,不知还藏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稍微一个不留神弄不好便会落下个魂断当场的结局。这一瞬间,陶若虚心中甚是着急,可是怎样才能不触及地面以及石洞之内的墙壁呢?陶若虚寻思半晌,最终将准备凭借自己的轻功做一次尝试。先前陶若虚也并非是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只是轻身之法极为消耗内力,更要讲究自身身体的平衡性。而自己长时间在这里僵立,四肢上下早已如同木头一般没有了丝毫的知觉,这样一来功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了。如果自己正在凌空奔跑,突来体力不支坠落地面,而恰在此时脚下正是某一处机关的所在,那自己岂不是哭都没有了眼泪?
陶若虚仔细回想了和王道彤同来时候所走的路线,总长度不过三五里路左右。自己运足了劲力在半柱香的时间赶到也自非难事。他当下催动心法,空尘决的内力沿着浑身奇经八脉缓缓流淌而过,身上顿时传来一阵暖暖的感觉,浑身酸痛也是消散了不少。待到运功完毕,就见陶若虚身形顿起,双脚在半空之中踏空而行,此时他长发飘飘,衣衫猎猎,神情之间甚是潇洒。陶若虚行进速度比自己原先料想的要快得多,轻功全凭一口真气支撑,他却是未能想到自己的真力竟然在如今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在这么短暂的时间竟然又恢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然而正在陶若虚沾沾自喜之时,他的心却是在瞬间凉了半截。眼见自己距离十字路口不过是百米的距离,突然整个山谷却是传来一声无比沉闷的巨响,随后就见整个山体摇晃了几分,山洞的顶端也瞬时间炸裂而开,硕大的石块滚滚而落,那巨石伴着浓浓的尘土如同雨下,大有惊天骇浪之势。
面对这如同暴风雨一般的肆虐,即便陶若虚功力再怎样高深,如果不能在短时间之内冲出山谷也必定会被活埋而下。陶若虚心中一惊,脚下步伐加紧,他甚至能感觉到强大的真气鼓荡而开时所发出的吱吱声响。然而石块实在太多,如此密集的石雨还是有小部分突破陶若虚真气所形成的保护圈。陶若虚眼见又是数块大石滚滚而落,手中软剑瞬时出鞘,他脚下依然在狂奔不止,长剑舞出无数剑花,只见那长剑翻飞,如同蛟龙一般刚猛激烈,只是霎那间巨石被剑气击中,顿时化作零星碎片纷纷逝落而下。陶若虚眼见浮灰弥漫而开,视线受阻,顿时凝神屏气凭借感知一路向前奔跑而去。山体依然还在剧烈的颤抖着,陶若虚甚至能感觉到脚下大地的晃动,莫非是地震?想到地震,陶若虚的心瞬时间更是紧张万分,只见他身形陡然间再次加速,然而就在这当口,眼见即将到达十字路口之时,突然异变再生。那十字洞口上方瞬间落下无数巨大的石块,石块在滚落在地之时受到巨大的惯性冲击,却又纷纷朝向陶若虚滚动而来。若是只有一块,陶若虚自信凭借着自己刚猛的内力或许能解决眼前困境,可是这三四块巨石齐发,若是想要一举击碎,那却又是千难万难的了。这当口,陶若虚哪还有心思去仔细琢磨究竟该当如何是好,他眼见自己右侧便是个山洞,慌忙之下却是瞬间闪身入内。正当他身形立稳之时,突然一块大石恰好堵住山洞,此时若想在原路而返无疑已是痴心妄想了。
说来也甚是怪异,就在陶若虚转身进入这山洞之时,山体的晃动却是瞬时间静止了,此时一切却又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洞府与陶若虚和王道彤一同走进的山洞却是大同小异,不过若是仔细看去,却又会发现这里的墙壁上十分光洁,像先前那山洞之中机关重重有着无数凸点的情形却是没有的。还有一点则是这里的地板是一条整体连在一起的板砖。不过有一天却是十分诡异,这山洞之内竟然有点点晶莹光亮。陶若虚已经在先前吃了大亏,这会儿自然是不肯再轻易犯险。他身躯稍稍弯下一分,蹲坐在地面上打量起这奇异的地板来。然而随着陶若虚的双眼不断地适应这山洞之中的光线,在他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也愈发地清晰起来。这板砖不是别的,正是汉白玉所铺成的小道。当陶若虚看到眼前一幕时,心中的镇静自如是难以形容了。不过他又对自己的判断生出些许质疑,如此之多的汉白玉叠加在一起形成的通道,那需要多少汉白玉才能铺成?这样的成本放在当世少说也要以亿来计才能算得过来。陶若虚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对自己的判断表示可笑,他食指轻轻在这板砖之上敲了敲,然而当他听到细腻而又悠远,清脆而又深厚的声响之后,整个人瞬间便呆立当场了。听这声质,确实是汉白玉的材质无疑。莫非这里真的如王道彤所说是曹操的墓穴?那么为何这山洞之中却又有汉白玉所做的通道呢?难道这里是通往曹操正寝宫殿的通道?若是当真如此,那么这里的机关自然又是重重叠叠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看来自己这次西藏之旅着实不是理智的选择,其中当真是诡异万千,危难重重。陶若虚在冷静一分之后,心中也已看得甚开。他向来将福祸看得不是很重,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勉强并没有太多意义。想通其中关键之后陶若虚心中再次升起一股豪迈之情。他轻轻一叹随后迈着步伐往前大步流星而去了。然而让陶若虚十分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层层机关,相反如履平地一般,竟是没有丝毫的危险。这山洞与先前有着本质的不同,越是往深处走越是能发现其中豪华所在,墙壁上按着长明灯,只是时间太过长久,灯油已然燃尽,此时只徒留灯台罢了。这灯台浑身发着橙黄的亮光,与脚下汉白玉所射出的微微白亮形成鲜明的对比,两者相互交融,倒是别有情趣。陶若虚脚踏汉白玉,眼望金银灯,心中惧意也在点点消散,神情之间甚是享受的模样。能一睹一代枭雄的风采,那自然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只是陵寝所在,也是让人歆羡不已的。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羡慕皇帝,一边拥有整座江山,说不清的宝贝珍玩,可以肆意拿着国库为自己买单,一边还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以将世间所有的绝代佳丽正大光明地囊入怀中。这样的魅力与诱惑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挡不了的!
却说山洞通道甚长,一路走来眼前的景观也在不断变幻着,从最初的汉白玉地砖,到纯金打造的灯盏,再往后却又是五光十色的珠宝镶嵌在石壁之上。单单是装扮这十里深幽通道的花费,少数也在数十亿左右,看来古今帝王皆是难以抑制这富贵荣华一贪念啊!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终于陶若虚遇到了第一个弯道。与先前不同的是,这弯道洞口之中竟然有着无数多的碎石块,那层层累积而起如同小山一般,更让陶若虚为之郁闷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散发着些许硝烟味。陶若虚仔细寻思半晌却也未能想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就在他抬脚欲走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叮叮当当之响。这响声是由金属物撞击所发,声音异常清脆,在这山洞之中传来回音甚长。陶若虚在心中微微盘桓一番,声音在山洞之中传来自然回声甚大,并且山洞是密封的,声音不易消散,所传出的距离也要远上很多,再加上这里一片寂静而自己的耳力又是远远超过旁人,那么可以说这声源距离自己少数也在十里开外。这样的一个发现让陶若虚震惊不已,这密道究竟有多远,又有多深?看这一带虽然山峦连绵起伏,但是也万万没有几十里路那么深长吧?那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是这山洞是通往地下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可能已经不再是山脉之中,而是在地表之下?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倒也还说得通。
陶若虚暗自琢磨一番后,却是迫不及待地朝着声源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了。这一处山洞之中不再是汉白玉所铺设的地砖,事实上是与不是陶若虚也都再也分辨不清,这里早已被人炸得物是人非,丝毫看不出一丝原有的状貌。山洞之中四处皆是大大小小的石块,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被石头堵住,需要用软剑劈成一条小道出来。随着陶若虚步伐向前推移,他能分明地闻到浓重的硝烟味,看来刚才山谷的震动很可能不是地震所致,而是人为用雷管引爆所导致的。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很可能前方所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正是盗墓贼在用工具挖掘坟墓。之所以动用雷管,也自然是因为在挖掘坟墓之时遇到了较大的难关了。很可能是找不到墓门所在,也很可能是找不到正殿的方向,企图用雷管炸开一个豁口,从而轻易入内。可是不管如何,这一切也都表明曹操的墓穴此时正在被人狠狠地摧残着。
那叮叮当当的声响愈发地清晰了,甚至陶若虚还能听到一大帮人的吆喝之声,而至于盗墓贼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最大的疑犯自然又要数西门世家,那一伙披着羊皮的狼了!
一百零六章 一怒为红颜
陶若虚当下脚上加快步伐,未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赶到事发当场,此时虽然距离尚远,不过陶若虚已然能分辨清对方的身影。对方人数甚多,约莫有五十余人,其中半数以上均为中年壮汉,身着黑色紧身衣,手中拿着镐头、洛阳铲等物什。这群大汉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灰尘,此时满脸污垢却是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在这群大汉的身后站着三五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这几人皆是白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与那盗墓贼却又是万万不曾沾边的。陶若虚自习搜索了当场,唯一的遗憾便是未曾找到王道彤的身影,他心中暗自琢磨道:“眼前这群人多半便是西门世家的门人了,他们在这里如此大动干戈显然是想要尽快进入曹操的陵寝,自己现在是挺身而出制止他们,还是在这里先行观望呢?这两条路子当真是各有利弊,如果自己不及时制止,真让他们捣鼓出什么名堂,那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不过若是因此从而打草惊蛇,那吃亏的便又是自己了。”他心中甚是突兀,当下举棋不定,脑海里闪过万千想法,一时间却是呆立当场,未曾有丝毫的动作。
然而正在陶若虚恍惚间,西面山洞之中却是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就听有人说道:“张师弟,你可别说,王长老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二十年的光景里竟然能在这里一直藏身下去,并且还能不被人发觉到丝毫的蛛丝马迹,那当真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张师弟答道:“王长老乃是几十年前的成名人物了,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心性方面都比我们要强上很多。这三十年里为家族所做的贡献更是无人能比的。他的功绩注定要永存西门家族的史册之中。不过话说回来,经过当年一战,打他败在欧阳无双手里之后便一直萌生隐退之心,这对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红颜祸水,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同时改变如此之多人的命运。哎,这着实是让人费解不已啊!”
那人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张师弟你自从少年之时便一心修行,对于这男男女女之事自然所知甚少,须知,女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所在。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这其中无不都与女人有着万千关联。一个家庭能否和睦富足,主要还在于这个女主人是否会勤俭持家,试想一个贤妻良母会将一个好端端的家庭闹到支离破碎的程度吗?至于国家嘛,那就比较复杂了。你一个不知荤腥为何物的东西,说与你听那也是难以理解的。不过,说来也是,只是因为一个南宫千秋,当年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着实又是不该的。好像向来不问世事的风烈天都曾心动不已,后来几大高手决战的时候还是风烈天手下留情方才饶了王长老一名。哎,这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张师弟哼了一声,说道:“风烈天不过一直都是沽名钓誉罢了,当年他充当老好人的角色,打着不愿伤了四大家族和气的旗号从中调解。可是世人谁不知,真正将南宫千秋爱到骨子里的却又恰恰正是风烈天自己?说起来,二十余年了,南宫千秋也已是奔四之人,却不知是否还能让这一堆堆老掉牙的爷们提起兴趣。西门师兄,你觉得呢?当年你好像也是南宫千秋万千崇拜者之一啊!”
西门长行老脸一红,摆手说道:“我是什么栽子我自己比谁都清楚。对于南宫千秋这种天下之间千年难遇的绝色,是个男人都会崇拜不已的。不然又怎么会有女神的绰号?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人啊,我们一届凡夫俗子能在有生之年望其一眼,那便已是莫大的荣幸,怎么你还想能够与之长相厮守?说来当真是便宜了欧阳无双,能与如此佳丽厮守三年那可是人生之美事啊!甚至还为他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说来当真是便宜欧阳无双那人面兽心的畜生了!这些年间,每每想到此处,我心中无不剧痛无比。欧阳无双,老子西门长行有生之年和你势不两立!”说着西门长行手中长剑却是猛然击在一块大石之中,就听一声巨响传来,随后石屑迸裂,四下而飞,有些许碎石块打中数个门人身上,却是传来一声声痛楚呻吟之声。
就在张师弟还要说话之时,突然有人衣衫猎猎奔跑而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数个时辰之前将陶若虚围困而住的王道彤。陶若虚双眼顿时一紧,眸子里却是射出阵阵惊人的精光,显然是想要将这王道彤生吃了一般。王道彤脸上一片铁青,神情之间甚是吓人,只听他森然说道:“西门师弟你方才在这大呼小叫,异常愤然的模样却是为何啊?可是在这山洞之中住的不是十分习惯?若是如此的话,我这便差人将你送回便是。倒是省得你一天到晚在这大呼小叫,发些莫名的脾气动了肝火!”
面对王道彤的说教,西门长行瞬间便低下了头颅,他脸上有些许血红之色,虽然心中有着万分怒意,却是不敢反抗一分。事实上,西门长行乃是西门世家掌门人西门长恨的亲弟弟,只是此人平日里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事情没有少干,在这西门世家之中威望并非很高。很多人对其只是有些许忌惮,若是尊敬谦让那却又是不曾有过的。不过他口中的张济宅心仁厚,向来对世事所知甚少,所以对于西门长行并没有太过排斥,否则在几位长老之中能找上一个与自己说话的那都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了。
西门长行平日里在他人跟前耀武扬威甚是风光,不过在向来德高望重的王道彤跟前却又不得不装作犊子了,只听他呵呵一声傻笑,说道:“我这不是看这帮小兔崽子太不中用,这才想要帮着赶紧开工吗?我可没有耍脾气,不信你可以问张师弟。”
王道彤也不理会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越是到了后期危难便是越大,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为妙,切莫要一时心急从而误了大事。还有一点大家务必记住,倘若是遇到有石门的地方不要轻易便动用炸药,这墓室之中机关万千,倘若是一个不小心开启了什么鬼玩意,小心我们这帮人都要跟着完蛋!”
西门长行见王道彤训完话,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长老,那个碍手碍脚的小子呢?还有那个长得甚是不错的小丫头?”
王道彤冷冷看了一眼,说道:“那小子已经被我困在机关之中,想来多半是活不成了,不过他知道得甚多,即便是杀了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不要再试图打探任何有关苏荷竹欣的消息,长行,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对她再有丝毫念想,小心我家法处置!”
西门长行听到家法,浑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唇角蠕动说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打探了!”
王道彤显然甚是疲倦,随意挥挥手说道:“至于掳来的那些女子,你也不要有丝毫的企图,这些人在我们手中不能有任何意外,过些时日等我们拿到了宝贝那便将这些人给送回去!我们已经破了祖师爷的门规,这会儿若是再波及无辜,那便显得我们实在太无情了些!我的话你可记住了吗?”
这一次西门长行却是一反常态,叫道:“那可不行,不是我们想要杀害无辜,既然已经将她们给带来了,那便自然不能再将她们给送回去。我这倒不是想要做些什么手脚,只是她们已经大概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若是将她们放出去,万一破坏了我们的大事怎么办?你可不能因为私人感情从而违背家族的利益啊!”
然而令西门长行万分诧异的是王道彤突然间右手横出竟是甩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西门长行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道彤,脸上写满了愤怒。他即便再怎样不是,那也是西门世家一个血脉,王道彤位高权重不假,但毕竟只是外姓长老,虽然对自己有着绝对的领导权,单却不能肆意凌辱自己,否则这张脸面却又往哪里摆设?王道彤也不待他开口,率先说道:“这巴掌不是我想打你,而是你自己找打!数十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为家族,谋求发展,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生之中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家族的事情。你这般污蔑与我,那又是为何?难不成当真是想要谋反吗?擅自污蔑大长老,那可是死罪,你可想明白了?”
西门长行见他拿出自己大长老的身份强压自己,心中即便再多愤怒,一时间却也不敢再过分声张了。不过那长期所养成的傲慢却是做不了假,他也不与王道彤争辩,当下冷冷一哼却是转身便朝着陶若虚所在的方向走了。
陶若虚此时心中的惊讶自然是难以言及的,张济和西门长行的一段对话之中所涉及到的人物之多,所涉及到的事情对陶若虚而言无一不是惊天秘密。有自己的老丈人欧阳无双,有自己的恩师,有王道彤,甚至连自己的老婆欧阳薇儿都被囊括其中,而这一切却又都是因为一个叫做南宫千秋的女人所起,她又究竟是谁?
一百零七章 来路不明
根据西门长行与张济的对话可以看出,二十余年前四大家族曾经发生过一次大战无疑。参战的有皇甫、欧阳、西门三大世家。这三大世家所要争夺的自然是那南宫千秋了,从两人所说的话中不难看出,这南宫千秋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可是让陶若虚甚是惊奇的一点还在于这南宫千秋即便是有着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可是又怎能有让人为之不惜一切颠倒黑白的魅力?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当年欧阳无双在大战之中获胜,从而俘获了南宫千秋的芳心,并且后者为他育有一女。众所周知,欧阳无双只有一个闺女名叫欧阳薇儿,乃是陶若虚的红颜知己。两人之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实在太多太多,不过好在陶若虚与薇儿之间感情一直甚是深厚,尤其是这半年来整日厮守一起,感情更是蒸蒸日上,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陶若虚的嘴角泛起点点幸福的笑意。在陶若虚的记忆里,薇儿的母亲是难产的时候死的,可是从张济的话中又不难看出现在的南宫千秋是接近四十岁的半老徐娘,那自然也在昭示着南宫千秋现今依然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南宫千秋为何在为欧阳无双生下一个闺女之后便要离开他呢?感情不合?那自然未必。这一点从欧阳无双多年不娶便可以看出。这其中事情异常繁杂,年代也甚是久远,一时间陶若虚自然是难以想个明白。
他微微一阵叹息,当他抬起头颅看到一道身影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之时,心中顿时一番明了,暗道,这次有好戏上演喽!
西门长行神情之间甚是愤怒,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吹鼻子瞪眼的显然对于王道彤掌掴自己的做法甚是不满。西门长行嘴里骂骂咧咧的,手中长剑不时挥来挥去,眼珠子里一片空洞,显然思想上已经被完全麻痹了。待到西门长行转弯刚要出洞之时,突然他只感觉一道劲风朝着自己百会穴疾奔而来,大惊之下连忙挥剑直直刺去,只可惜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在长剑刚刚出手之时便被人给点中穴位,一时间浑身一片酸麻呆立当场,再难动弹分毫。
陶若虚上前一把将他整个身子环抱而起,为了防止被异常狡猾的王道彤给听到,又将西门长行带到了山洞的深处。西门长行脸上一片惨白之色,神情之间显然十分惧怕。陶若虚在路上也不搭理他,感觉足够远的时候,陶若虚方才将他狠狠地摔倒在地。此时西门长行脸上尽是一片惧意,眉间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不过由于被陶若虚点了哑穴,一时间倒是说不出丝毫话来。
陶若虚深知对付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唯有采用暴力方才能让他老老实实顺从你。可别说,这西门长行的性格倒是和小日本有着几分相似。陶若虚不待西门长行有丝毫反抗,甩手便是两个大嘴巴子,陶若虚即便不使用内力,手腕上的力道也是十分之骇人,西门长行被陶若虚两巴掌打得头昏眼花一时间只觉得天晕地转好不难受。他不识得陶若虚,但是对于自己家族的门人弟子倒甚是熟识,一眼便可以辨别出对方是谁是谁。他见陶若虚模样甚是年轻,但是样貌却一点不熟悉,心中甚是突兀,眼神之中穿过一丝恐惧,嘴角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也未曾说出口。陶若虚丝毫不理会西门长行,他将对王道彤的恨意完全嫁接在他身上,当下下手更是猛烈,抬手又是数个巴掌。
待到西门长行的嘴角露出丝丝鲜血的时候,陶若虚终于不再打他。当下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你犯在了我的手里那便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如果不老实想要给我找麻烦,哼哼,我敢保证最后你的结局一定会是很惨。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我将问你一些事情,你要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如果有丝毫的隐瞒,或者胆敢故意欺骗与我,哼哼,我定然割了你的舌头喂狗!现在我为你解穴,但是你若敢有丝毫妄动或者企图唤来你的门人弟子赶来救你,嘿嘿,我看你是当真活腻味了!”说着陶若虚在西门长行前胸解了哑穴。
西门长行果然甚是老实,在被解穴之后只是连连说道:“求求大侠饶了我吧,求求大侠饶了我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敢拈花惹草,不知你是谁家姑娘的兄弟还请放过我,日后我一定以百两黄金相赠,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陶若虚并不搭理他,只是突然,陶若虚手腕一抖却是重重地甩给了他一个巴掌。只听陶若虚悠悠说道:“我有这么老吗?老人家这个称呼貌似很适用你吧?给我悠着点,再胆敢跟我磨磨唧唧,逞口舌之利,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我问你,南宫千秋是谁?现在是死是活?说!”
面对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冰冷气息的陶若虚,西门长行心中甚是惧怕,浑身一阵颤抖之后答道:“没有人知道这南宫千秋究竟是谁,二十年余年前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般在江湖之中走动。她向来以娇媚闻名于世。据说能看她一眼忍住不看第二眼的不是太监便是性无能。
由此可见这个南宫千秋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她的身世就像是她这个人一般让人看不透。不过也曾经有传闻说她是狐狸精所幻化的,然而究竟怎样那却又不得而知了。至于是死是活,事实上江湖中人已经有二十年未曾见到过她的真人了。不过二十年前的时候她悄然无息离开欧阳无双之时方才二十出头,这会儿顶多也就是四十左右,四十岁的她又有武功在身,我觉得应该是死不了的吧?”
陶若虚冷冷一哼,喝骂道:”好你个王八蛋,竟然敢骗我,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杀了?顺便再拿你的尸体喂豺狼?想想你现在肥胖的身子鲜嫩的红肉被那些大家伙啃得只剩下一根根骨头,哈哈我这心里着实舒坦!”
西门长行听得甚是恶心,当下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求饶到:“小人所说的句句属实,大爷您可要明察秋毫啊!我若是胆敢有丝毫的隐瞒,就让我不得好死算了!我这个人最怕死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小命发誓的。这一点请您务必放心了。
陶若虚哼了一声说道:“我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这次姑且算你答得尚可。我再问你,当年几大门派相争,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南宫千秋还是另有原因?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可要想好了回答我,否则,哼哼!”
西门长行应了声是,当下说道:“少侠有所不知,当年乃是政府刚刚成立四大家族之时,那会儿欧阳世家势力远远超过另外三家,若是由着他一人做大的话,不仅我们三家不肯同意,上面更是不会赞同,于是乎这才发生了争端。当时的场景我记得十分清晰,突然有一天一个自称名叫南宫千秋的女子找到了皇甫清扬,皇甫清扬这个人虽然谈不上多么多么侠骨心肠,但是为人勉强还算正直,再者那时候已经娶到了如花似玉的娇妻程菁并且还为他生下了大儿子皇甫子鸥。以至于面对上门而来的南宫千秋,皇甫清扬竟然是未曾心动。
南宫千秋也不以为意,小住一晚便走了。她的第二站竟然是来到了欧阳无双那。当时欧阳无双可谓是无限风光,名誉地位皆是应有尽有,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暂时还未能找到一个如意的娇娘子。而南宫千秋的出现无疑给欧阳无双带来了无限期望,后者心中向往不已,当下竟是没有丝毫犹豫顿时败在了南宫千秋石榴裙下。不过南宫千秋这人心机甚重,别看平日里与欧阳无双含情脉脉的样子,而实际上却是不曾让欧阳无双占到过丝毫的便宜。这样吊着欧阳无双的胃口自然让他心中十分之难受,而正在这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南宫千秋竟然经常会跑去和风烈天约会。
那时候风烈天已是五十岁的年纪,只不过他内力深厚,看起模样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个时期的男人最是勾人心魂,如此一来欧阳无双怎能不怒。当下便将风烈天拉到自己跟前大肆痛骂一番,然而风烈天却是从始至终未曾有过丝毫的言语,而这一切在欧阳无双的眼里无疑便是默认了。事实上大家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风烈天虽然打心眼里深爱南宫千秋,但是实际上却是从未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他身为大长老自然不能同门主抢女人不是?这样以来呢,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就加深了。不过自那以后,南宫千秋却是再也未曾找过风烈天,只是突然有一天南宫千秋失踪了,根据当时她所在的房间里摆设来看,她是被人绑走的,经过仔细侦查,终于在桌子下方南宫千秋写下了四个大字,独孤莫邪。或许你会奇怪这独孤莫邪又能与此人有何关联,不过当你听完我后面所说之时,你便会明白了。可是我身上却是酸麻得很,你还是帮我解了穴道吧,这般站着难受死了!却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名堂。”
然而回应西门长行的仅仅只是,再一次地噼里啪啦的掌声!
一百零八章 使着金杖的淫僧
西门长行甚是憋屈,自己这一点合情合理的要求竟然再次招惹到眼前这煞神的一阵掌掴,若说心中不郁闷那是假的。陶若虚冷冷一哼,说道:“我让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现在你只是我的俘虏罢了!我们不是在谈判,你没有任何资格同我讲条件。看你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练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
西门长行此时对陶若虚甚为忌惮,再也不敢提及要陶若虚为他松绑的事情。当下点了点头谄媚着说道:“是是,我一看少侠您气质非凡,长相英俊潇洒,根骨奇佳,将来定然又是一派宗师的命运,哪像我,这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出息过,这辈子都在被哥哥压榨,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未曾有。”
陶若虚像是嗅出了些什么,他眼中精光频频闪显,说道:“你是谁?和西门长恨是什么关系?”
“我便是我,一个西门世家的本姓长老。哎,说是长老实际上却是连一个外姓长老都不如呢!不说那个大长老王道彤整日里对我呼来唤去的,就是随便一个金牌长老都他妈不把我当人看,我可是他的亲弟弟啊!可是他倒好,从小到大都看不起我,一心帮着外人,生怕我手里有着一丝权力似的。我大哥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整日在人前背后骂我说我没本事,只会给家族里抹黑,从来不肯给我丁点儿的权力。实际上他按着什么心眼,我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这西门长行提起自己的伤心事,竟然是越说越有劲,越来越不把陶若虚当外人,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是看他这副表情甚是激动。
陶若虚心领神会,当下伸手解开他上半身的穴道,为他推宫过血之后说道:“确实,你这大哥是有点太过分了,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弟弟嘛!多少也应该照顾点你,不说纵容什么,但是至少也要默许些什么才行啊!说实话,我真的很为你感到不值得。你们这关系哪还能叫亲兄弟,简直连一普通朋友都不如!我看你这身子骨也挺硬朗,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人又精明得很,完全有能力做大事,不说当个门主,大长老和执法长老你也总是能胜任的!这个西门长恨,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西门长行见终于肯有人认可自己,心中甚是高兴,当下激动万分,点头哈腰说道:“是啊!是啊!我就说我是一个当领袖的料吗!哎呀,知我者还是少侠你啊!对了,这聊了半晌,还不知兄弟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