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左突右进,始终在朱云身侧快速闪躲,不过虽然未曾伤及要害,未曾击中身体,但是那凌厉的掌风所到之处依旧刮得自己脸颊生疼。
眼瞅着朱云一招泰山压顶直击陶若虚脑袋,后者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身后有人叫道:“住手!快快住手!”
朱云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擅自违背,当下连忙收手向后退了一步,朝着西门长行微微躬身说道:“师兄!此人私自擅闯机要地带,企图窃听我方机密,属下刚刚想要擒拿,未曾想您已到此!如此甚好,还请您允许我将此人拿下。”
此时场中的氛围略微显得有些诡异,西门长行与张济皆是一副面面相觑之情,当下愣生生地盯住陶若虚,一时间着实想不通为何他会贸然出现在这里。对于眼前的场景,陶若虚同样尴尬不已,自己偷听多时,这下可好竟是被人人赃并获!不过这还是次要的,他现在心中所要考虑的则是西门长行是否会在关键时刻,真正将自己当做是盟友。倘若他在这时候出卖了自己,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那么随后所要面临的场景自然是必死无疑!
陶若虚一整颗心脏此时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同样是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西门长行,就在朱云即将动手的时候,突然西门长行一声哈哈大笑:“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朱师弟,来来,我与你介绍一番,这位正是我一直和你所说的陶若虚,陶兄弟。这位是我们西门世家的金牌长老,武功修为甚高!他与张济同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坚强的后盾。”
陶若虚此时身体甚是羸弱,又经朱云这么一番折腾,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当下见西门长行依旧肯与自己称兄道弟,并未趁火打劫,心中甚是高兴。当下微微摆手,孱弱说道:“朱长老果然功力精湛,我竟是未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说来甚是惭愧!”
朱云甚是尴尬,一脸茫然地看着陶若虚:“早已听闻陶兄弟的大名,请原谅在下眼拙,竟是未能在第一眼认出您!您的事迹,师兄可是与我说过甚多。只是您当真是陶兄弟吗?您这身手似乎?”
陶若虚丝毫不以为意,当下靠着石壁大口喘息了一会儿说道:“这也怪不得你,说来话长,不久前我刚刚同决明子大战一场。双方各有输赢,彼此皆是身受重伤!因为机缘巧合,偶然知晓此处的秘密,这才赶了过来,不曾想竟然再次与西门兄相遇。西门兄,这段时日,你过得可还好否?”
“好,好极了!有您这个财神爷在此,我即便是不想好,那也难得很呐!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伤势要不要紧?张师弟,你精通医理,快快为陶兄弟诊断一番,可莫要耽误了病情才是!”
陶若虚并未拒绝张济的诊断,虽然他很不想将自己疲软的一面呈现在众人跟前,但是同样的倘若不能让对方信服自己,那么自然不会全心全意为自己做事。陶若虚呵呵一声干笑,问道:“怎么样,我现在的病情可曾有救治之法?”
张济的脸色甚是难看,他率先抬头向西门长行摇了摇头,随后淡淡说道:“实不相瞒,您这病,我确实是治不了!倘若我没有说错的话,您很有可能是与决明子互拼内力,最终导致经脉震碎。恕我直言,经脉碎裂后便等同于内力尽失,想要恢复功力就要先行修复经脉,只是这修复经脉却又谈何容易?不过,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陶兄弟您可要想得开才是!”
陶若虚呵呵一声轻笑,说道:“多谢您的直言,我心中有数!”说完,陶若虚看向西门长行:“西门兄,真是未曾想到昨日一别,而今重逢时,我却已变成这副模样。不过有件事情还请你放心,当年我的承诺会永久有效!只要你有何需求,只需一句话我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做到。无论是财富还是其他,都可以!”
西门长行并未将陶若虚的慷慨当做是一种善良,实际上他比谁都要清楚陶若虚和他的大哥一样,皆是狼子野心。西门长恨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但是陶若虚则有所不同,他是一个外人,一直都在觊觎西门世家的物什。打心眼里来说,虽然彼此相互利用,但是却又多了一份防范。
陶若虚见西门长行有所动摇,当下连忙补充道:“西门兄,我陶若虚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向来恪守承诺,今天我再次重申我的立场,我将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助你成功登顶!不过,作为回报,我需要掌控西门世家白道生意上一半股份!当然,我的原则依旧没有丝毫改变,至于西门世家内部的事情,以及白道上的生意我绝对不会过问分毫!”
陶若虚的话让西门长行少了些许顾虑,陶若虚很聪明,在此时坚持一半的股份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西门长行吃定心丸罢了!不过,西门长行依旧是冷着脸,当下未曾有只言片语。
“西门兄,刚才你也听到了,西门长恨擅自金屋藏娇,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为天下群雄共同喜好的红颜祸水。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出去,嘿嘿,不用我多说,几大家族定然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即便西门世家再怎样强大,也难以与整个天下英雄好汉为敌吧?再者,西门长恨显然十分注重自己的私生子,到时候家族族长的位置定然会传给南宫宇云!可别忘了,他是姓南宫,而不是姓西门的!你莫非是想要将自己家族千余年来的基业就这么败坏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听到此,西门长行顿时大怒,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咆哮道:“哼,西门长恨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将那么个骚狐狸藏在家中,既然他不仁,那也就休要怪我不义了!”
陶若虚此时嘴角升起神秘的笑意,至于究竟是在笑什么,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了。只听他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说道:“不错,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不过西门长恨功力不容小觑,在座众人绝对难以匹敌,可惜我功力尽失,否则倒是有着一拼之力!”
西门长行胸无点墨,让他出去寻花问柳,找找乐子倒是还行,要让他出谋划策无异于是痴心妄想!陶若虚见三人皆是沉默无语,当下说道:“众所周知曹操墓穴之内藏有诸多玄机,至于究竟是何,这就无人知晓了。但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事情远远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你们只是单纯地以为只要将这道石壁开启,随后便能进入正宫。实际上并非如此,在这道石门之后还有着一道机关,那道机关则又比外面这道石门要坚硬得多。并且那道机关牵连整个墓室的整体框架,一旦强行击破,最终的局面将会难以想象!”
“啊,那您的意思,我们只是一直在做无用功了?这和如何是好,一日进不去,我便一日拿不到《易骨心经》,那我何时才能一窥这天下奇宝?”
陶若虚心中嘿嘿一声冷笑,和这些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的大家族打交道就是有一点好处,他们思想单纯,只要自己稍微用些心机,他们便会轻易中了圈套。陶若虚嘿嘿笑了笑,说:“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试想,我既然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又怎能不知破解之法?实不相瞒,如果我没有想错的,即便是我们入内,却也难以轻易找寻到那本武功秘籍!这其中很可能还有着一个大大的迷宫!曹操是何人?那可是绝对的枭雄,绝对的大亨级别的人物,他会轻易将自己最尤为宝贵的东西分享给别人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找您所说,您已经知道如何进入寝宫,已经知晓如何破解迷宫?”
陶若虚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却又一声叹息。这声叹息顿时将张济的心勾得痒痒的,当下一把抓住陶若虚的胳膊说道:“您叹息什么,可是有着难言之隐?快快与我说说,在下定然竭尽全力为您去办!”
114章 找寻宝藏
陶若虚无奈望了一眼洞内:“开启机关的钥匙,我倒是有,但遗憾的是这么多人在此,想要进去很是困难啊!还有,我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生死未卜,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倘若找寻不到此人,那么这所有的计划都只能是空谈了!”
西门长行此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了,虽然说自己完全可以置之身外,但是他已经愈发地感觉到来自大哥西门长恨所施加的压力。一定程度上来说,张济就是西门长行最后的屏障,有了这员猛将,他还有着与西门长恨的一拼之力。然而,一旦张济都被自己的大哥拉拢了过去,那自己现今当真成了丧家之犬。“哎呀,陶兄弟,现在已经到了危难关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现在哪里还有必要遮遮掩掩?”
陶若虚点了点头:“首先我要你帮我将这些人撤走,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难度?”
西门长行望了望正在洞府中扛着大锤用力敲击的弟子,笑道:“这算什么?他们连续干了一个礼拜此时早已疲倦不堪,让他们休息下正是求之不得!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维克多部落有个女首领叫苏荷竹欣?关于这人,你可曾见过?在她身上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也是关乎能否成功进入墓室的关键所在!”
西门长行嘿嘿一声干笑:“这个还用多说?不过,那个小娘皮长得倒是十分水灵,陶兄弟,你该不会是看中她的美色了吧?不过那个女人是个小辣椒,我这几天每晚都想要和她亲热,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我看陶兄弟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陶若虚甚是窝火,自己难得正义一次,想要搞一回英雄救美,却不曾想被这厮当做是在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一点让陶若虚甚是不爽!
“行了,行了!我和你虽然有着共同的兴趣,但是我也会分清场合的,你觉得现在是和一个女人在外面打野战的时候吗?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了?”
西门长行被陶若虚这么一说顿时老脸变得通红,尴尬地搓了搓手:“没问题,不过我若是让她亲自赶往这里,她未必会愿意啊!若是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责怪我才是!”无需多说,此时的西门长行早已将苏荷竹欣当做是陶若虚的女人之一了。
西门长行并未撒谎,这些门人弟子着实已经在这里艰苦奋斗良久,个个皆是身心疲惫,此时听闻大长老发话皆是欣喜不已。当下众人一声欢呼,作鸟兽状散了个没影没踪!
陶若虚此时实在太过虚弱,整个人已然是疲惫不堪,当下静静坐在一块大石上调养生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多,张济这才返回,只见他肩膀上扛着一个袋子,袋子中不知藏有何物,竟然发出一阵阵剧烈的抖动。
“这小娘皮当真是个野辣椒,老子对她客客气气反而把老子当皮球踢,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张济一身功力已臻化境,即便是与先前的陶若虚相比较也是不遑多让,却不曾想此时竟然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硕大的汗珠。
陶若虚费力地站起身形,环顾四周说道:“我希望你们能确保这群维克多人的性命,他们终究是无辜的!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以后自然会有你们的好处。至于墓穴之中究竟有些什么,这些我当真不是十分清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甚至,很有可能我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我一旦闭关需要修炼武功,我会让这个女人和你们联系,具体告诉你们以后的步骤。另外你们还要时刻防范西门长恨,我生怕他会再次搞出什么事端!”
西门长行与朱云皆是没有意见,两者对于武功不是十分感兴趣,只要有钱有女人,别的一切都无所谓。不过张济却显然不是十分乐意。陶若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倘若里面当真有武功秘籍,我一旦学成之后,定然会将它传授于你!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人头保证!”
张济见陶若虚并未忘却自己,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同样声称会在这段时间里为陶若虚护法,从而保证他的安全!
待到三人远远走后,陶若虚随即上前将麻袋上的绳子解开,他还未张口说话,顿时一道掌风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袭来,好在他反应能力还算灵敏,当下连忙往后退让半分。
那女人见一击未中,便再次痛下杀手,这一次她已经完全适应这里混暗的光线,再次拍出一掌无论是在力道上还是方位都比先前凌厉一倍不止!陶若虚已经无法躲闪,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女人!
依旧是那张鹅蛋脸儿,高高耸立的鼻梁,皮肤白皙得像是牛奶般润滑。长发已然凌乱肆意披散在净白的额前。因为恼怒之极,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粉色的肤色与红潮搅拌在一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妩媚。
她一双晶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陶若虚的脸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整个人已经陷入到一种空前绝后的呆滞之中,可以想象此时的苏荷竹欣已经没了自己的半分思维。
她满脸难以置信的色彩,高高抬起挥舞在半空中的臂膀此时也已经僵硬在半空之中,她木讷地望着陶若虚,脸上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色彩。她实在想不通为何陶若虚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这会儿他应该出现在温柔乡才对。
她以为他忘记了自己,那个假装一本正经实际上却又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她想要恨他,但是却又恨不起,想要一次次忘却,却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思!她便如此地失去了自我,从见到陶若虚的那天起,从陶若虚英勇地站到自己的身旁开始,她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没有七情六欲的苏荷竹欣了!
硕大的泪珠像是在宣示着自己满心的不爽,像是在暗示着自己所遭受到的种种折磨。那张俏脸上几度风云变幻,充满了诸多感伤之情。她此时这般表情让陶若虚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丝寒意,他很想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一把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只是他再也没有那份力气!心头的悲郁在此时点点滴滴奔涌而出,几欲潸然泪下!
那双原本要拍向陶若虚脸颊的手掌,瞬间缓缓垂落,她的眸子里生出无限柔情蜜意,攀附在陶若虚的脸颊,其中有着说不出的情思!她冰凉而又颤抖的指尖在陶若虚的脸蛋上轻轻划过,呢喃半晌才淡淡说道:“我是在做梦吗?”
陶若虚笑了,随即摇了摇头:“没有,这是真的,我在这儿!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吧?”
苏荷竹欣在陶若虚给了自己一个确信的答复后,瞬间放声痛哭,粉嫩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落在陶若虚的胸口,哽咽道:“都怪你,怪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曾来看我?为什么这一次,当我出现危难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我活得有多痛苦?我的母亲,我的家人,我的族人一一战死在敌人刺刀之下!整个部落人员锐减,现在仅存有千余人!”
苏荷竹欣并未等来陶若虚的宽慰,相反后者在她粉拳落后竟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凝神屏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虚弱在此时彰显而出,然而苏荷竹欣还是瞬间发现了异状!
她一把拉住陶若虚的大手,柔嫩的手掌在那宽阔的脊背上缓缓游走,淡淡说道:“若虚,若虚,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重伤?”
陶若虚无力摇头:“我还好,只是失去了武功,这才显得比较孱弱,待我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好转过来的!你无须过多担心。”
苏荷竹欣以为陶若虚是为救自己这才负伤,当下凝眸问道:“可是那帮坏人打了你?这群人孽畜,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烧杀抢掠,我们的壮丁多半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被打死,幸存的只是一些妇女孩童!”
陶若虚理解地点了点头:“这个帐早晚都是要算的,我自然会为你做主!另外,对于首领的去世,我很抱歉!未能恪守先前的承诺保护好你的族人!等到这件事情平息过后,我会加倍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