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能会接受。我了解你这个人,打心眼里我对你是欣赏的。我欣赏你的率直,也欣赏你多情而不滥情的做法,可是我很难接受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你这种人过日子!倘若你真的想要我给你摆出个道道,那很好,我只要求你一点,将你身边的女人完全抛弃,只留下宝儿一个人!这样,你们才可能真正幸福,我的话,你可曾明白?我的意思,你可又能接受?”
陶若虚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当下连忙说道:“不、不,我肯定不能接受!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我希望您能拿出切实的诚意,像这种不着边际的言辞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
然振声呵呵笑了,“我早已说过你不可能会接受,你却又非要我说,现在心中不是个滋味儿了?”
陶若虚无言摇头,正色道:“我知道您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希望您能给小子一次机会!不瞒您说,我和宝儿已经私定终身,并且准备在两年后完婚,希望你能成全!毕竟恋爱是双方之间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但是离开您的支持,我们想要幸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振声呵呵笑了笑:“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将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完全抛弃,否则一切免谈!我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如果你真的在意宝儿就要拿出相应的诚意。你说呢?”
“老爷子,您既然对我身边的女孩子这么了解,那么就应该很清楚她们对我的重要性。馨涵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是她让我知道这个世间有情,有爱的存在!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就没有我现在所理解的爱情和人生观。至于雨桐,她是我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帮着我打理公司,如果没有她的帮助,现在我很可能依旧一贫如洗。欧阳薇儿的家族成就了我的一切,我的所有都是在欧阳世家开始转变的。至于其他女人对我都有着种种恩惠,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花瓶,我和她们更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瓜葛!试问,您要我抛弃她们,我如何能忍心如此?请您无论如何成全我,我将终生感激不尽!”
然振声原本还是笑呵呵的样子,突然一声冷哼:“你确定要执意如此,你可知这样一来将会给你带来怎样的灾难?”
陶若虚神情十分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便是死,即便再次一贫如洗,即便我失去所有的财富、官职,只要有她们,那便足矣!我死而无憾!!!”
第十九章 营救宁贝莲
陶若虚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在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同时,更是等同于向然振声下了战书。他此时双眼直愣愣地瞪着然振声,就像后者随时都可能将自己身边的爱人抢走一般!
然振声同样是瞪视着陶若虚,非但没有丝毫的退让,相反眼神中更有着一丝玩味的色彩。作为长久以来的上位者,论及拼眼神,陶若虚自然显得孱弱了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寒冬腊月,背部竟然生出了一丝丝冷汗。
猛地,然振声突然一阵哈哈大笑,陶若虚微微皱眉,刚刚想要开口,后者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欣喜,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沉重。至于欣喜在哪里,沉重又在何处,陶若虚一时间还真的未察觉而出。
然振声大笑一阵之后便起身朝着然宝儿的卧室走去,并未与陶若虚再次说上只言片语。至于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除了一道略显衰老的身影,所留给陶若虚的便只有沉思了!这或许可以看做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等同于向陶若虚下了战书;也或许,这还可以看做是一种赞赏,深深佩服陶若虚的为人,能为自己的女儿找到这种硬汉子感到自豪!
良久,当然振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声响:“宝儿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我上去陪陪他,就不留你用餐了!总之,多谢你能将宝儿安然带回。”
临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天色已经渐渐昏黑,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铲除,只是路边上融化了许多雪水,略微显得有些泥泞不堪。陶若虚此时正坐在车上暗自琢磨着然振声的意思,尚武却回头说道,“老板,张先生来电,是否要接?”
这个张先生指的是二哥张焘,陶若虚心中自然是清楚的,想到自己前天托付他要他帮忙查找宁贝莲的音讯,现在很可能有了音讯,连忙一把抓起电话,问道:“二哥,可是事情有着落了?”
张焘的声音略微有些呆滞,在陶若虚再次询问了一遍后,才淡淡说道:“老三,我对你可是十分了解的,但是我还真不太清楚这个宁贝莲到底对你有着怎样的特殊意义!能简单向我说说她的情况吗?哪怕只是在你心中的地位也行。”
陶若虚心中一沉,略带颤抖地问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我稍后会回答你,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为好!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身份是?”
一丝惶恐的神色传过陶若虚的心头,他能分明地感应到一丝黑暗在自己的心中弥漫而开,更能深刻地感应到很可能这个答案绝非是自己所想要的。有一刻,他甚至想过放弃,与其是一个沉重的结局,那还不如当做无事人一般置身之外。这样对自己或许更是一种解脱!
“她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比不上然宝儿等人,但是比寻常朋友又能稍微好些!算是半个红尘知己吧!”陶若虚对自己的话明显不是十分自信,言辞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他很想说,其实一直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女人来看!虽然她的出身那么低微,但是那种不畏权贵,游戏人间,敢爱敢恨的性格却一直是自己所欣喜的!尤其是那种妩媚的风韵,往往更是让自己难以自拔!
张焘显然松了一口长气,哀叹一声,回道:“我还以为又是你的老婆呢!只要不是你的女人,或者还未成为你的女人,那么这一切都还好说。否则的话,恐怕又够你喝一壶的了!”
陶若虚甚是焦急,哪里有心情听张焘这个小犊子在这里吊他胃口,“二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何时也和老大变得一般磨磨唧唧了!”
“是是是,我可忘了你现在是将军了!而我不过是一个上校,我常常在心里想自己的升官速度会不会招来别人的闲话!好在有你出现,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实在是坐井观天了!”说完,张焘话锋一转,“说实话,她的情况很不好!希望你能有所心理准备,人我还未曾将她救出来!但是,情况已经了解个差不多。宁贝莲是被一帮军人给强行带走的,领头人你我都认识,说来还算是我的手下。”
“究竟是谁?”陶若虚咬牙切齿地问道。
“以前在你们学校军训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名叫刘泽浚的中尉,这个人你可还认得?”
陶若虚向来记忆力甚好,对于刘泽浚自己自然不会陌生,当时因为自己军训晚到三天两人之间曾经生过诸多怨恨。甚至还进行了一番较量,他还清楚的记得在自己当着刘泽浚的梦中情人,也就是自己的教官李琳的面前打赢了他的时候,刘泽浚的脸上生出一丝深深的怨恨!这一切至今想来依旧是历历在目,陶若虚皱眉道:“这个人我倒是认识,我们也正是因他而结识!怎么,这事情是他做的?”
张焘未置可否,自顾自地说:“刘泽浚先前虽然是我的手下,但是和我关系只能算上一般,这人是军校毕业的,书生气太浓。做起事情来不懂得圆滑,我向来讨厌他的为人。刘泽浚有个表叔算是雷辟谷的直系,和我自然是死对头了。雷辟谷倒台后,军部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洗牌,他的直系几乎全部革职查办。刘泽浚的表叔受到牵连,本人也未能逃脱。因此,刘泽浚对你是有所怨恨的。至于他是怎样找到宁贝莲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根据他的所作所为,这一切的矛头最终所指向的都是你本人!”
“你的意思是说,宁贝莲是受我牵连?被刘泽浚所抓走了?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张焘顿了顿,才淡淡说:“这个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说复杂也并非十分复杂!他最本质的动机就是为了报复你,所以宁贝莲的情况并非十分乐观!”
“我只是想知道她人在哪里!”陶若虚的声音已经冷到极点,即便是与他有手足之情的张焘,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淡淡的凉意。
“在东郊,一处废弃的加工厂里!如果情报可靠的话,刘泽浚的手下应该有三十余人,他们手中统一配有自动步枪以及五四手枪。我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暂时还未动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派兵过去!”
陶若虚此时十分平静,语气也已经平缓了下来,“二哥,这次多亏你帮忙了!我们兄弟之间,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事成之后我再请你喝酒!至于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挂断电话之后,陶若虚心中只感觉像是被一把三棱军刺狠狠捅过一般,有着刻骨铭心的痛楚。良久之后甩了甩微微有些发懵的脑袋,冷冷对尚武说道:“吩咐潜伏在京城的兄弟,紧急启动战斗准备,所有人员半个小时后在别墅集合!”
尚武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陶若虚脸上所流露出的哀伤和悲恸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他当下连忙点头,随后开始一番紧锣密鼓的布置!
车速明显加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抵达陶若虚所在中关村附近的别墅。此时整个别墅里停满了车辆,清一色的奔驰S600,少说也在三十辆左右。别墅院落里站有一两百号大汉。这群人各个身穿黑色风衣,腰间鼓了老高,显然藏有家伙。
人数虽然众多,可是四周却一片宁静,未曾有任何人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整个院落里除了阵阵北风不时呼啸而来,吹动光秃秃的枝干发出嘎嘎的声响,便只剩下汽车发动机的嗡嗡声响。
众人依次排开,竟然有序地站列着,待到陶若虚赶来的时候,众人连忙绷直了身子,脸上洋溢起一丝淡淡的欣喜。能见到陶若虚真人的兄弟并非很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上海总部派遣过来负责陶若虚身边众人安全工作的精英。各个可谓是以一当十的好汉,经过韩鹏亲自点拨的人,又能有几个是软蛋?
当陶若虚走下车门的时候,众人齐齐鞠躬问好,场面之大,惊动阵阵飞鸟,一声声悲鸣划过整个庭院。北风卷起雪花吹落而下,场面显得壮观而又萧杀!
陶若虚一一环视众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大冬天,劳烦兄弟们跟我做事,实在是委屈了你们!等到事成之后,我会让尚武带你们好吃好喝,每个兄弟带俩美女双飞,所有的花费由公司报销!”
这群人先前多半是混混出身,韩鹏能收留他们,让他们拿着高薪又体面地生活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自然对陶若虚这个大老板言听计从。此时听闻晚上还有犒赏,并且还能与美人一亲芳泽。当下人人脸上洋溢出一丝精光。那种对美女的期待以及即将与人进行一番搏杀的激动混淆一处,极大程度地挑动着彼此的神经。
看来,今晚一战注定将必胜无疑!
第二十章 陷阱
韩鹏所训练出来的手下,一个最鲜明的特点就是纪律严明。完全是军事化的管理,以服从上级的命令为天职。这群人虽然打着正统保镖的称号,手里合法地拿着持枪证,可实际上说来又和寻常的地痞流氓无异。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是打手一样,食人俸禄,忠于人事,在他们的意识里完全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分,只要是上面有交代,那就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即便是牺牲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众人集合的速度甚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完全整顿完毕。尚武作为现场总指挥,一切听从他的吩咐。陶公子因为自身身份,自然无法冲锋在第一线,他是观望者,也就是说无论众人是生是死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联。他,就是个看戏的!
三十辆奔驰齐齐发动,庭院大门哗啦啦地打开,然而就在众人准备上阵的时候,陶若虚的眼帘突然冒出一道靓丽的风景。这女子身材丰腴,臀部高高隆起,一对丰乳十分饱满。蛮腰纤细,盈盈可握,脸上更是精致绝伦。尤其是眼中春波荡漾,端庄而又优雅的举动,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散发着少妇的风韵。
美女,陶若虚见得多了,可是黄惠茜因为特殊的身份,因为那份别样的气质,每一次与之相见的时候,心头总会荡漾起点点涟漪。陶若虚一瞬间不由得看得痴了,然而更让他为之心动的还在于黄惠茜怀中所抱着的那一个不大的小男孩儿。
一小撮发梢被仔细的打理过,拧成了细长而又卷曲的长辫。他的头发还很稀疏,即便是门牙都尚未长齐。此时身着一件深黑色的小棉服,蜷缩在母亲的怀中,小手冻得发紫,朝着陶若虚伸了过去。
风虽紧,不过陶若虚所乘坐的迈巴赫密封绝对一流,,可是他依旧不由得全身颤抖了一下。眼中所流露出的浓浓深情,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有那么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身边多了许许多多羁绊。女人,注定是自己一生的软肋,那自己的亲生儿子呢?何尝不是自己所有的寄托?
有那么一瞬,陶若虚甚至在想,为一个陪酒小姐出身的宁贝莲出风头是否有些太过残忍,甚至他在想,是否应该回到那个家放弃眼前的一切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见陶若虚看着自己的妻子出神,众人皆是不敢吭声,尚武脸上闪过一丝坚毅,沉声道:“老板,时间不多了,拖得太久,难免生变!”
陶若虚愣了愣,他心中猛地一痛,当下狠狠地别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们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黄惠茜心底生出浓浓的感伤,她虽然不知陶若虚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终究清楚绝非是什么好事。此时带着一大群手下,摆出如此壮观的场面,多半也是为了滋事。她很清楚自己或许真的很难去改变他的决定,但是好在自己还有最后一丝寄托,然而即便是陶若虚向来十分溺爱的想若依旧无法去改变些什么,这倒是真的让她痛心不已!
距离城中百里开外的东郊先前是工业开发区,只是前些年因为政策发生变化,城区建设以西南为主,东北一块逐渐没落了而已。这里已经没有往日忙碌的景象,原有的厂房设备也已经老化。一些废弃的工厂早已成了危房,晚间九点,这里便是一副万籁俱静的景象。情景之萧条,实在让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