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你觉得总理和国务委员之间哪个大?”
王局长不明所以,愣了愣说道:“当然是总理了,国务委员与总理可是差了几个等级呢!”
“那不就得了?现在的情况是国务委员的儿子想要强占总理的女儿,你觉得你应该偏向谁?你又觉得,你偏向谁才能为自己赢得最大的利益?”
王局长怎么着也是个正厅级的干部,在官场上厮混也有些许年头了,当下呵呵笑了笑,点了点头:“多谢陶将军的指点,鄙人不胜感激!依我看,现在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您老处理好了!”
陶若虚自然知道王局长的心思,无非就是不想承担责任罢了,不过他同样是不想在这一趟浑水中牵扯太深,当下淡淡说道:“我是军方的人,位高权重,不方便掺乎到你们行政部门之中。我再为你指一条明路,你现在就给公安部请示,把眼前的情况禀明即可!到时候,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总理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被人蹂躏?”
王局长一拍脑门,举起大拇指,赞道:“高明!着实高明啊!有总理先生出面,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嘛!至于总理和国务委员之间怎么个较量,那我可就管不着了!”说完王局长与陶若虚相互望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房门被拉开的时候,肖至诚早已被打了个半死,此时浑身是血,脸上皮开肉绽,一丝丝鲜红的血液顺着脸蛋滚滚而下,宛若是血人一般!
陶若虚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又在王局长跟前耳语一番便笑吟吟地赶到房间里,一分钟之后,只见陶若虚抱着一脸红晕的然宝儿从房间里走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后一溜烟地跑开了。
却说然振声,他此时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刚刚上位的他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不过却又正是事业上蒸蒸日上的时日。颇有一种宝刀未老的感慨,一心一意为人民的他这时候心中所想的只是怎样将各个部门方面协调起来,最终得以让民生二字得到最大的体现。
就在然振声慷慨陈词的时候,自己的女助理叶蔓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然振声见此脸上露出一丝不爽的神色,刚刚要吩咐她出去,后者呵呵一笑,趴伏在他耳边便要窃窃私语。然振声身为一国之总理,言行举止上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威严,如何能容忍一个女秘书在自己耳边说些悄悄话。他脸上生出一丝不爽,叫道:“有话就只管说,不要在我这里装神弄鬼的,只要不是国家机密都是可以说的嘛!”
事实上然振声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未曾想到这个叶蔓倒是耿直地很,当下点了点头,正色道:“刚才公安部部长打来电话到办公厅,说、说然小姐被人带到了一家酒店,并且差点被玷污了!”
啪的一声轻响,然振声手中的钢笔跌落在地,向来稳重的他,一脸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宝儿她被人掳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总理先生,并不用着急,据说然小姐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当时幸好有人报了警,警方第一时间赶到并且阻止了罪犯的行径!”
嘭地一声,然振声一拍会议桌,愤怒地说道:“人呢?人在哪里?宝儿现在在哪里?”
叶蔓还从未见到过他发这么大的怒火,当下小心翼翼地回道:“罪犯已经被控制住,现在在市局,然小姐则不知所踪,很可能是被罪犯的同伙给带走了!”
“混蛋!都是一帮废物,宝儿身边的警卫呢?宝儿身边不是据说有一个加强排的士兵隐藏在暗处吗?这会儿人呢,对,这事情陶若虚将军三番五次地强调过了!赶紧备车,我先行一步到市局,另外派人找寻陶若虚将军!这次,我一定要从军委那里要个说法!”
看着总理拂袖而去,众人皆是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敢保证火势会控制在什么程度,谁也不敢保证火头会不会烧到自己这里。此时除了自求多福,祈祷那个宝儿小姐能安然无恙,倒是别无他法了!
然振声的车队一路风驰,当他还在半道上的时候,公安部部长,党委书记以及市局大大小小的干部数十人已经站在市局门口等候多时了。权力就是一切,有权就有想要的一切,这是时下最贴切的描绘!
新任部长姓常,名觉人,先前是缪泽生的秘书,他倒是未曾想到自己刚刚上任竟然就惹到了这一大摊子事情,当下急得团团转,心中对于然振声的到来又是期盼又是畏惧!
随着一声吱嘎的声响,十余条黑衣大汉顿时将然振声的红旗防弹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数个小组与部门的人员一致认为眼前没有危险的时候,车门才被拉开,然振声在众人的簇拥下径直走入了警局大楼里!
一路上然振声只是健步如飞,未曾发出丝毫的言语,后面追随着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神色,谁也不敢吭声。到了会议室,将风衣脱去之后,然振声才淡淡环视众人,“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视察你们公安部,未曾想到还是因为我的亲生女儿被人掳走的缘故!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或许有人说我是在滥用权力,但是我不得不说倘若这事被曝光出去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整个公安部整个中华民族的侮辱!堂堂一国总理的女儿就这么被人掳走了,这算是哪门子事情!常部长,我倒是想要你给我个说法!”
常觉人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半个小时前才听到有关部门的汇报,当时在场的有市局局长王三运同志,具体情况我并非十分清楚。王局长,就劳烦你为总理阁下详细汇报一下当时的情况吧!”说着常觉人向身旁的王三运使了个眼神。
王三运的神情甚是闲适,一点也没有见到大人物的紧张感,“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饭店用餐,是陪同有关部门的领导用餐。恰巧我中途上卫生间的时候遇到那个年轻人,他那会儿半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从外面朝房间里走去。由于当时他是侧着身,再者穿有风衣,我并未能看到两人的表情。但是这人进房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一点,她怀中的女人猛地挣扎了一下。正是这么一下,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由于当时我不确定对方手中是否持有武器,因此并未莽撞地冲了进去。而是在等其他同事赶到的时候方才破门而入。这一看之下可还了得,然小姐此时的外套已经被这淫贼给褪去,那淫贼正在企图脱然小姐的上衣…….”
“够了,说重点!我不是听你讲述色情故事的!”
也难怪然振声这会儿会发脾气,啥不好说,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描绘自己女儿被人怎么着怎么着,这不显然是和然振声唱反调,故意让他下不了台嘛!
王三运讪讪笑了笑,接着道:“这淫贼见我们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进去后,十分嚣张,声称我们在他眼中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还称自己是然小姐的未婚夫。并且非常蛮横地指着我的脑袋说如果我胆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明天就要去扫大街之类的言辞!想我王三运,那可是堂堂正正地为人民服务的大盖帽儿,怎么会受他所威胁!当下丝毫未曾理会他的嚣张,一股脑儿地将他抓了起来!可是这会儿我们又犯难了,当时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儿,然小姐终究是个女生。她被那淫贼给灌了迷药,早已不省人事,我们如何能轻举妄动!当时无奈便拿出她的身份证开始调阅她的身份,然而当进入证件号码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竟然没有查阅她身份的权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她很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子女。也巧了,中央的高官里只有您一位姓然的首长,于是我们便打电话到办公厅,寻求验证!谁知还真被我给蒙对了!”
“行了!行了!净说些没用的废话,你确实是有功,大大的功劳!但是人呢?现在宝儿人呢?”
王三运微微一愣:“我们考虑到她是您的女儿,一帮大老爷们儿在房间里守着终究不大合适,因此就退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就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然小姐竟然不知所终了!”
“混账!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如此迂腐!那现在找到音讯了没有?倘若宝儿出了任何一点事情,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报告总理先生,我倒是想到了一点,当时我们抓捕淫贼的时候,他曾经叫嚷着要喊人企图营救自己!我估计,然小姐的失踪应该就是他的手下或者同伙所造成的!所以,我们应该从淫贼的身上找到突破点!”
然振声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沉声喝道:“那人在哪里,被关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见见他,看看胆敢动我然振声女儿的人是否长有三头六臂!”
第十二章 逍遥法外
王三运此时不禁暗暗佩服起陶若虚,二十出头就能当上将军,他果然有着过人之处啊!自己按着他所说的法门如法炮制,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轻而易举地就将然振声这只老狐狸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肖至诚身上。想到肖至诚即将面对总理的严刑,王三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单间,房间的四周悬挂着各种刑具,四道大铁链横竖在半空之中缠绕住肖至诚的四肢。肖至诚此时早已奄奄一息,整个人横在半空之中,模样甚是凄惨。那手腕上和脚踝上到处是一片片的淤血。长发遮掩住他的脸庞,虽然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但是这并不难让人想象出他此时的境遇。
然振声自然不会理会这人的死活,相反深深看了一眼王三运,眼神中倒是有着一丝赞赏的神色。
“这种败类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建议成立专案组,专门对此人进行彻查,看看是否是惯犯,最好与全国所有流氓案联系到一处!这人态度十分蛮横,我看不如直接判死刑得了,这种人当真是少一个便少了一个祸害,人间就多了一片安宁!”
然振声干咳两声,说道:“这个建议虽然有一定的可取性,但是并非十分成熟!这人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接触到宝儿呢!”
王三运不卑不亢地回道:“这人名叫肖至诚,也是北京大学的学生,据他自己说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是个官儿。至于谁暂时还未查到!”
“查不到?怎么会查不到?常部长,看来你对小女这件事情并不十分上心啊!”
常觉人心头又是一颤,哆嗦着回道:“总理阁下误会了,事实绝非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在事发当时,我就已经差人去查了,只是查了半天未曾查出个所以然罢了!这人的档案很简洁,只有从小到大一些简介,关于家庭背景倒是一片空白!”
然振声此时也突然察觉到了些许什么,惊问道:“这人叫什么?肖至诚?他称呼自己是宝儿的未婚夫?”
王三运像是已经预料到然振声会作此一问一般,当下呵呵笑了笑,说道:“是的,这人确实这样说过!怎么了?”
然振声的脸色倏地变得一片铁青,向来稳重的他,胸口急剧起伏了一阵,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放下,快放下!”
王三运装作一脸惊愕的神情,将肖至诚从大铁链下解了下来,他有意折磨这厮,竟是未曾在脚下垫上一丝一毫。这地板乃是水泥地,在近两米高的空中摔落而下,自然别样痛楚。
只听肖至诚啊了一声嘶吼,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
然振声心中极其震怒,也不管众人在场,竟是不顾身份地上下一把掀起肖至诚的长发。虽然脸上众多部位都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但是从中依然不难看出他原本的模样。这厮不是肖至诚却又是谁来!
然振声做梦也未曾想到企图玷污自己宝贝女儿的会是肖至诚,肖至诚在然振声的印象里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也不能算是极差。这人很会伪装,并未将自己万恶的一面暴露而出,否则也不可能会像是现在活得这般潇洒了!
然振声一时气急,想到然宝儿现在下落不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汹涌来袭,猛地一脚踢在肖至诚的脸上。鼻梁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肖至诚顿时倒在血泊之中,发起一阵阵无力的呻吟。
“赶紧打电话通知国务委员肖揄扬同志到这里来一趟,就说是我让他过来的!另外让他准备一口棺材过来!”
见身旁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然振声心头更是大怒,吼道:“让你们去就赶紧去,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以后还怎么工作!”见叶蔓脸色刷白地转身而去,然振声心头的火气反倒是更大了,“陶若虚上将到了没?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这次接话的是王三运,“禀告总理阁下,暂时还未曾联系上,不过请您放心,我们正在竭尽全力通知各个部门找寻陶将军!”
“饭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现在还见不到人影,这事情我会亲自向主席先生汇报,军部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装大爷的主儿,不好好治一治看来是不行了!别说保家卫国,即便是自保都成问题!”
肖揄扬和然振声可谓是多年老友,两人之间关系莫逆,当接到叶蔓的电话时候,听出其语气不善,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安。难不成做了总理,就可以蔑视故人?不对啊,振声不是这种人嘛!
虽然心中老大不情愿,肖揄扬还是火速赶了过来。他的场面与然振声相比简直可谓是寒酸之极,除了前后两辆红旗车护航外,就只剩下三两个保镖了。当然,这和肖揄扬的性格也有莫大的关联。他一生低调,在国内影响力十分深厚,即便是比起然振声也有伯仲之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