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怎么?那里出事了?还是?”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前段时间,那里失火了,火势很大,当时正值吃饭的高峰期,因此烧死了不少人!”
“老板娘呢?宁贝莲没事吧?”
罗伊阳又是一个苦笑:“老板娘倒是没有大问题,她当时正好出去送客人。不过因为在她的店里出的事情,因此她被抓捕了!据说,是被一群军人抓去的!”
陶若虚纳闷了,“军人?这应该属于治安方面的事情吧?即便是抓,也应该是警察来抓,和军方有什么干系?”
“这个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是前几天刚从同学那得到的消息,当时还特意到现场去看了。现在那里一片灰烬,不过还有一个员工在那里,她说军方要老板娘赔钱,她一下拿不出这么多,就被扣留了!至于现在究竟如何,那我可真的不清楚了!”
陶若虚心头泛起一丝酸意,不由自主地脑海中泛起当时自己和宁贝莲一起在看守所的那个美妙的夜晚,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苟合,但是那一幕的香艳却持久在自己的脑海中,至今未曾有一丝停歇。实际上他今晚说是来找寻三人喝酒,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能去再次一睹老板娘的风姿,可是这一切竟然都已化作昨日黄花。
陶若虚脑中一片混乱,良久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最主要的决然不再是拼酒,应该是找人!
陶若虚当下和三人告了个罪,随后抱起依旧在摆弄玩具的陶想若,转身而去了。看着陶若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三人皆是一愣随后一声重重的叹息!却是再也未曾有丝毫的言语。
正所谓关心则乱,陶若虚此时竟然忘记了自己上将的身份,并非是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相反是率先打了个电话给张焘。张焘对于陶若虚的事情倒是十分上心,此时听说自己兄弟的相好被部队的人给掳走了,心中同样大急,当下拍了拍身板答应他一定帮忙找寻。
陶若虚心中烦躁不堪,开着车四处溜达着,校园里依旧是熙熙攘攘,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在雪地中悠闲地散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陶若虚倒是心生些许向往。不过宁静的生活注定要与他遥远下去,再想要重新返回校园,安稳地上课,聆听老师的教诲多半是不可能了!
不知觉间,陶若虚将车开到了未名湖畔,想若此时已经睡熟,陶若虚将暖气开足,风衣披在想若的身上,随后拉开车门一个人下车想要四处溜达溜达。
大雪早已将湖面掩埋,洁白的雪花此时被沾湿,裸露出一丝丝晶莹。这儿有小桥流水,有苍松挺拔,倒是不失为散心的好去处。
正在陶若虚此时漫无目的地四处搜索的时候,猛地在桥头一隅,他发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她此时身着一身洁白的羽绒服,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更显万般清纯。她戴着黑色帽子,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不时从樱桃小口里呼出一丝丝热气。手套被挂在了净白的脖颈上,此时的她用嫩白的小手儿在雪地里随意涂鸦着。
由于距离太远,她并未曾注意到陶若虚。桥边正是风口,大风漫灌她的衣领之中,夹带着雪花飞逝而过,不难想象其中的凉意。陶若虚心中不由一紧,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上前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
在一片冰封的世界里,让她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着一道可以给她温暖的胸怀。他不是不爱她,只是因为过去的爱,只是因为现在的忙碌从而无法给她太多的爱,这才使得她心生悲怆!
他能理解她的离去,但是永远难以理解她为何不肯给自己任何一丝的宽容!爱,在陶若虚的意识里是如此简单,可是她不会这么想,爱需要一心一意。这是她唯一的追求,可是即便是这么一丁点追求陶若虚都无法满足她,这怎能不让她为之心寒不已!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或许他还会去爱她,但是只会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自己的心中。倘若不能让她幸福,那么自己的爱就是一种负担,放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就在陶若虚凄然一笑,准备离去的时候,猛地他的身体僵硬了,他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朝着她潇洒而来,他的步伐是如此矫健,脸上的笑意如此浓厚!而她,竟是在大雪纷飞而过的一刻同样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让陶若虚突然有一种被戏耍的念想!
陶若虚吃醋了,时隔多年,在一个午后,没有阳光的下午,在一片惨白的世界里,黯然神伤!
他,独自站在风口,守着一个人的伤悲,黯然,流泪!
第九章 图谋不轨
仿佛是被灌了铅般的,陶若虚的双腿变得愈发沉重起来。阵阵狂风再次席卷而来,灌进他喃喃自语的嗓子眼里,透着一丝直刺心扉的凉意。内力早已如火纯情的他全身不禁微微一阵颤抖,自口中呼出一道白烟,随后一声愕然叹息。
肖至诚的脸上有着一丝浓浓的期待之情,或许他以为这时候的然宝儿既然答应他的约会,便会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然而,这一切对他而言无异于是异想天开。当他张开一双臂膀就要搂向然宝儿的时候,后者脚下步伐连忙倒退,灵巧地避过了他的怀抱。
肖至诚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不过,瞬间却又换做一副笑脸,柔声说道:“冷吗?很高兴你能赴约!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然宝儿咯咯一声娇笑:“你是我大哥嘛!从小就宠着我,你二十三周岁生日,我怎么会不赴约?不过,没想到你的品味变化这么大!我原先还以为你会带我去高档西餐厅请我吃大餐呢!”
肖至诚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当然,人总是会变的嘛!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以前究竟是多么愚蠢,好在我现在浪子回头!宝儿,我还有机会吗?”见然宝儿未置可否,肖至诚又急切地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样还不肯给我机会吧?可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然伯伯可不是一个食言的人!”
想到婚约,然宝儿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无力地摇摇头,“还很遥远,今天是给你庆生的,我们在湖边散会儿步,然后我陪你到餐馆好好大吃一顿!珍惜眼前,这比什么都强!”
肖至诚对于然宝儿的答案显然不是十分满意:“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你是堂堂总理的掌上明珠,我哪里还能配的上你呢!”
然宝儿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伤愁,她之所以会拒绝肖至诚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呢?说千道万,终究是难以摒弃自己心头的另一个他罢了!忘记好难,可是回忆又是如此让人痛彻心扉,终究是爱,还是不爱!这足以让然宝儿为之忧伤,为之犯愁!
她很聪明,淡淡笑道:“肖叔叔也不错啊,现在已经做到了国务委员,假以时日当上总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之间的性格有着太多的冲突。我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出去!你会遇到更好的女..….”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心中怎么想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过是忘不掉那个臭男人罢了!他有什么好?就值得你这么去念叨?据我所知,他可是有很多女人呢!甚至连他的导员都未曾放过,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
然宝儿的脸色愈发阴沉下去,她从肖至诚的眼中看到浓浓的仇恨,这时候的她很怀念男人为自己黯然伤神的模样!倘若,眼前的他是心中的另外一个他,那该有多好!可惜,这一切注定只能成为幻想!
肖至诚耍了一通后,见然宝儿的神色不是太好,心中想到自己的计谋,当下连忙换做一副笑容,道:“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不要因为他而破坏了眼前的气氛,珍惜眼前,这话可是你说的!”
陶若虚一直靠在车后,他内力超绝,即便是不想偷听也是没有办法,那一丝丝声响硬是传到他耳朵里,却也不能算是他卑鄙了!要怪只能怪两人的声音太大了些。
然宝儿与肖至诚并肩而行,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记,肖至诚虽然是十足的败家子,但是口才倒是不错。一路上又是笑话,又是旁征博引逗得然宝儿发出一阵阵铜铃般的笑声。
两人在八角亭边停下,这背后是成片的松林,右面有假山重叠,倒是起到了天然屏障的作用,风虽依旧怒吼,亭中倒是清静不少。
肖至诚倒是有着一丝绅士的风度,竟是不顾自己价格不菲的风衣,举起袖管在那木椅上擦拭了一番,随后方才让宝儿落座。
“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多少?”
然宝儿一愣,寻思了一小会儿,淡淡说道:“自小我们就是在一个大院子里长大的啊,那时候我才两三岁罢了!这么算,倒是有十七八年了!”
“那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宝儿心中虽然不愿,但这却又是事实,当下无法逃避,只得点头默许。
“那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从十四岁那年!我非常清楚地记着当年,我去上初中,离家住校时候的那一幕。你扯着我的裤脚,说啥也不让我走,眼泪哗哗的,当时即便是我们爸妈都掉眼泪了呢!”
然宝儿心中虽然不愿听他过多谈论往事,不过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毕竟是他生日,太过拒绝,终究不好。从这也不难看出然宝儿的温柔与善良!
肖至诚兴趣盎然,依旧在喋喋不休,企图在过去的某个记忆的画面中找寻到让宝儿能为之产生共鸣的画面,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白费,不过是一场徒劳罢了!
然宝儿露出一丝微笑,“我饿了,咱们找家饭店吃点饭好吗?今晚,有个晚会要我参加!时间快来不及了!”
肖至诚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路,不过他的眸子里分明有着一丝凶光,或许别人可以忽略过,但却未能逃脱陶若虚的法眼!肖至诚的座驾是一辆灰色的君悦,这当然是在他父亲刻意要求下才使用的低档车,官不露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宝儿,你身边的四大金刚呢?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提到青龙白虎等人,宝儿脸上又是多了一丝黯然,他们早已被陶若虚调走,现在只是偶尔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至于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她还真的不清楚!不过,陶若虚定然不会忘了她便是,指不定哪个角落里就潜伏着几个高手。这一点,然宝儿还是十分放心的。否则也不会和肖至诚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一起出来吃饭了!
“他们被我父亲调走了,现在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身边现在没有保镖了?”肖至诚略带兴奋地说道。
然宝儿也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当下皱眉,“怎么,这个和你有关吗?”
“哪能呢!我就是合计着你身边总是有几个跟屁虫,我们一会儿想要好好吃顿饭还在他们的监护之中,这也太过没趣了些!”
两人开车一路驶到市中心环球大酒店,果然不出然宝儿所料,后者依旧对于这种地方有着十足的留恋!这倒是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