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当下并未想得太多,连忙发力狂奔,只见他双足轻轻点地,整个人顿时再次腾飞而起,却是瞬间消散在夜色之中,再也难以寻觅到半点踪影。陶若虚内力充沛,虽然一路狂奔而来,却是未曾有丝毫气喘吁吁的模样。他此时面带红光,浑身上下释放出一丝阴沉之气,比起独孤假来说,并不多让。
待到陶若虚赶到吴俊江的住处时,只见别墅内此时三条人影正在缠斗一处,其中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被一团黑云所紧紧缠绕周身,身上散发出阵阵邪气,倒是让人为之心生惊骇。这道人并未出怪异的招数,相反仅仅只是大手随意一挥,皆是十分平常的套路。然而作为内家心法的宗师级人物,陶若虚自然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危机。却见那人右手突然划出一个满圆,那参杂雄浑内力的掌影便排山倒海奔向自己的岳母兰若冰。
这两人之间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几乎是未曾有丝毫的反抗,兰若冰便被这一掌震倒在地,当下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反应。此时黑衣人的魔爪再次伸往了独孤君仁的额前,眼瞅着这一掌下去即将要了老丈人的小名,可是陶若虚此时距离此人实在太过遥远,想要赶往救援,显然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陶若虚当下心中大急,内力更是源源不断催动而起,此时浑身真气激荡而开,整个人贴着地面急速向前奔驰而去,倒是别有一番威猛之势。此时独孤君仁已然被独孤假打倒在地,嘴角鲜血舀舀而出,模样甚是凄惨。独孤假脸上露出一抹阴冷之色,因为神情太过关注竟是未曾注意到陶若虚已然赶至他的身旁。
独孤假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所谓的笑意,仿佛是胜利的喜悦,也仿佛是心中长久的怨恨得以在此时迸发而出,那份发自内心的快意让人心底生出一丝凄凉之感。独孤君仁虽然此时身受重伤,不过由于头部并未受到重创,因此依旧保留着一分意识。
他脸上此时一片灰白之色,显然他能分明地感应到独孤假对自己的仇恨已经蔓延而开,这时候很可能就是奔着自己的小命而来的。作为杀手,独孤君仁一生都在掌控着别人的性命,可是直到今天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所把玩手中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对生命有了新的认知。这并非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恐惧,相反仅仅只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一种对生命的留恋罢了。他并未在此时细细寻思自己的生死,那双睁得铜铃般大小的眼眸却是紧紧盯着兰若冰未曾有丝毫的松懈。
兰若冰先前挨了一掌受伤非轻,这时候心脉被震,经脉萎缩,境遇比起君仁来说还略有凄惨之处。独孤君仁看着爱妻的脸上早已被鲜血所掩盖,分不清先前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凄凉,那丝无言的疼痛蔓延而起,让自己深深有着一种无力之感。
突然,独孤君仁发出一声吼叫,这是他生命中最后的精元所化作的力量,此时爆发而出自然别有声势。君仁心中难以忍受自己的悲怆,虽然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一死,不过即便是死了也要和自己的爱妻死在一处。
他双手猛地撑地,整个身子却是瞬间爬行而开,他爬得如此艰难,脸上一阵青红一阵皂白,那份痛楚是不难想象的。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可是却又让人觉得这短短的路程仿佛再也没有了尽头。兰若冰的眼神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虽然整张俏脸上已经遍布血污之色,不过那一双眸子却又十分之晶亮,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宛若璀璨的繁星点缀着无垠的夜空。颇有画龙点睛之笔。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充满了万般柔情,她便直直地看着君仁,虽然他知道很可能这辈子他也走不完这段如此简短的路程。
君仁见自己的爱妻此时脸颊上生出万般柔情,心中不由受到莫名的振奋,全身所残余的力道再次灌注在双臂之中,眼中的渴望却是愈发浓重了。
然而,这一对饱受患难,历经风霜洗礼的夫妻却是忽略了身边还站着一个早已失去了人性的大魔头。这一幕无疑是感人的,那种为爱情忘乎所以,甚至不惜生命的真诚着实让人心生十足的感动。不管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的心中还有感情的存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定然会黯然泪下,然而不得不说的是独孤假仅仅只是一只人面兽心的行尸走肉。爱情对于他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所在。
就在两人充满了污垢的双手即将连接一处,即将实现毕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愿望之时,瞬间,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翻天覆地的劲力笼罩在彼此心头。只见独孤假的脸上尽显狰狞之色,他双手缓缓抬起,待到运功完毕之后顿时双掌前推,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喷涌而起,直直砸向君仁夫妇跟前。然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眼瞅着两人就要毙命的一刻,异变却是再生。
陶若虚内力急速运转而开,在此危急时刻,将毕生功力凝聚手掌之中,对着独孤假的后背狠狠劈了过去。独孤假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他不仅功力深厚,心思更是活泛。原本凭着他的修为想要察觉狂奔而来的陶若虚也并非就是难事,不过他此时一味地沉浸在杀人的快感之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早已将别人忘了个透彻!待到陶若虚一记掌劈赶到之时,他再想占有主动显然已是不及了!
独孤假心中虽然大乱,不过在动作上并未有丝毫的停顿,双掌猛地回撤,手腕一抖,腰身半倾顿时将先前掌力如数推至陶若虚掌心之中。两人皆是当世不可多得的高手,彼此在内功修为上的造诣更是颇深,这一番硬拼之下,双方同时感觉心头一滞,顿时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大有狂泻千里的意蕴。
两人内劲相交,威力非同小可,场中顿时掀起一阵狂风,此时飞沙走砾,暴风席卷,浓烟滚滚而生,院落中无数花草连根拔起,纷纷扬扬、挥挥洒洒,在这漆黑的夜空之中竟是下起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樱花雨。夜色惨淡,别墅里冒出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却是呈现出不同的境遇。
独孤假脸色依旧暗紫,并未出现内力消耗,心脉被震时应有的铁青色彩。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依然是冰冷冰冷的,没有丁点儿人的气息。硕大的身躯如同利箭一般飞射而出,直直奔离二十余米在使了千斤坠的功力之下方才停歇。不过,他胸膛起伏甚是剧烈,喘息也十分粗重,显然已经受了重伤。这会儿他未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双眼微微合拢,暗自调养气息。
陶若虚的境遇虽然比独孤假要好上许多,不过脚下依旧倒退数步方才站稳,他脸上一片透红一片惨白。论及内力来说陶若虚要略高独孤假些许,因此两人双掌相交,他并未跌了跟头。但是这仅仅只是内力上的,论及旁门左道,陶若虚所差独孤假那可就不是一点半点这么简单了。
夜色昏黑,不过若是借着灯光仔细观察陶若虚,不难看到他手掌上此时一片乌黑,掌心之处有一钢般大小的黑色圆圈。这个圆圈此时分成四面八方化成一根根细线沿着陶若虚的经脉四散而开,看到这一幕的话,毫无疑问,陶若虚已然是身重剧毒了!
陶若虚先前在紫云秘府修炼的时候,略有涉及医理,这会儿自然知道自己再次光荣中标。他此时身体之中依旧残留着先前所中的金蚕蛊,至今尚未有丁点儿解毒的法门,此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陶若虚现今的处境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141章 眼中钉,肉中刺
陶若虚着实未曾想到独孤假竟然已经阴沉到如此程度,举手投足间便向自己痛下杀手,当然这也并非是因他太过粗心大意,谁又能想到一个成名人物竟然终日与毒物相伴?然而,这会儿陶若虚显然不是思索独孤假人品究竟如何的时候,他当下连忙在自己周身疾点数处大穴,内力穿透经脉之中,果不其然那毒腺却是再也未曾有丝毫的蔓延。不过陶若虚心中却是传来阵阵冰冷的凉意,犹若是千里冰封一般,冷得让人心中隐隐生疼。好在陶若虚所修行的空尘决功法正是极度阳刚的内力,此时内力运转而开,两相抵消,倒是未曾有太过苦楚。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这剧毒,怕还是要独孤假肯亲自点头才行。
陶若虚内力运转数个周天,随后朝着独孤君君仁夫妇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陶若虚将两人扶起之后,一番望闻问切心中顿时明了,两人受伤虽重,好在心脉并未受损,只要精心修养数月便可痊愈。陶若虚喂两人各自食用一粒琼花丸之后便安心守在一侧,为二人运功调息。
独孤假功力深厚,此时也仅仅只是气血上涌,受些轻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恢复了五层功力,长长舒了一口长气之后,凝眸看向陶若虚,说道:“小子,又是你,看来你和我之间还真的有些孽缘。你三番五次阻止我的大计,可是要作死么?”
陶若虚冷冷一哼:“独孤门主,并非是我有意和你结仇,貌似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就拿今天来说,倘若不是你有意为难,我又怎会大半夜不睡觉赶来和你谈心?”
“嘿嘿,不错,你说得倒也有着几分道理,这么说来,你是否想通了一些事情?”
陶若虚自然知道独孤假所谓的一些事情是指的什么,不过却只是微微摇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是什么事情,如果你想说给我听听,我倒是也不介意!”
“小子,你又何必和我装嫩呢?我倒是很想知道每隔三五日便心神俱焚,浑身仿若虫噬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个滋味。看来,你所受到的折磨还是不够啊!不过没有关系,只需再过三五个月,到时候你就会真正领悟到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说来,你还要感激我呢!”
陶若虚心底早已将这独孤假咒骂了千百遍,当下嘿嘿一声干笑:“不错,这种感觉很爽,让我很是舒坦。我恐怕是第一个在你手下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吗?嗯,我是应该感激你,甚至应该感激你八辈子祖宗!”
“骂吧,骂吧!倘若骂我能解除你的心头之恨,我倒是不曾介意!总之,你还有最后三个月的时间去考虑清楚,倘若依旧执迷不悟,到时候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你!”
陶若虚呵呵一声轻笑,心中虽然早已如同潮涌般有着万千感慨,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畏惧,不过嘴上却是淡淡说道:“三个月,很长一段时间了嘛,对于我来说,三个月可以做足很多事情了!到时候鹿死谁手,恐怕还说不准呢!”
独孤假桀桀一声森然的笑意,嘲讽道:“三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确实是不短了,倘若你能好生利用,那么也定然会有所作为。不过,你可莫要忘了,别人依然还活着,并且比你活得还要隽永。三个月之内不仅你在成长,别人也同样在进步着!当然,现在多说无益,到时候你便会知晓,原来你才是天底下最愚昧的人!甚至被人当做是驴使,却还依旧在不知分毫地为人所卖命。”
陶若虚哼了一声,随后将独孤君仁夫妇二人扶起,却是理也不理独孤假便转身欲走。独孤假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尽力了,至于没有完成,这便不是他所要考虑的。然而,他有意放人,却是有人不肯在此时放过陶若虚。
事实上在陶若虚刚刚转身欲走的时候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身后传来,不过他此时身上有伤,再加上还有两位伤员在侧,自然不想再次惹是生非。来人一声哈哈大笑,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要走了吗?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些?”
陶若虚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怎么,你想要留下我吗?未免有些太过自大了些吧?”说着陶若虚转过身子,然而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惊骇,他未曾想到这吴俊江竟然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这般地步!
吴俊江从正门走出房外,身后跟随有数十位黑衣大汉,这群人手中手中竟然个个持有MP5冲锋枪。神情甚是冷峻的模样,一双鹰眼扫过当场,别有威严之色。吴俊江似乎很享受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贼贼笑道:“真是没有想到,最近风头正紧的大名鼎鼎的国色天香老总竟然会光顾寒舍,实在让敝人深感蓬荜生辉啊!”
陶若虚自然不愿和这种人一起虚与委蛇,当下只是淡淡一笑:“吴先生,你也不必和我绕弯子了,今天既然我来了这里,自然不会怕你。我知道你背景很深,甚至早已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是我却也不会畏惧。你可以当做是我的自大,当然,我坚信自己有着这么一份实力!信不信,由你!”
吴俊江呵呵一声大笑:“不错,不错,陶总的实力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但是有一点还是要善意地提醒你,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办到。我知道你功夫厉害,可是传说中的武功在现在这个社会有个屁用?信不信,我只要大手一挥,一秒钟之内你就会被打成筛子?”
事实上,陶若虚的心情可远远没有他表面上这么放松。若说面对这几十只冲锋枪他不为之害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更深知一点,吴俊江此时面对自己同样也并非像他表面上这么放松。倘若他真的有十足的把握置自己于死地,那么现在也不会和自己废话连篇了。这时候两人之间所玩弄的更多的只是心理罢了,谁先服软,最终的结局也一定对他没有丝毫的益处。
陶若虚并未答话,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他静静地看着吴俊江,同时将怀中二人放于一旁,右手轻轻在自己腰间划过,顿时一道精光划过苍穹,那剑光一片雪白,从陶若虚拔剑到出剑,仅仅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而已。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太快,别说是吴俊江等人,即便是独孤假也只是看了个大概。
陶若虚手腕一抖,顿时七星剑带着一声龙吟划过漆黑的夜空之中,剑尖激射出股股剑气,朝着吴俊江直直奔来。后者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剑光便已经划过他的耳畔,待到吴俊江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耳畔突然有着点点黏黏的液体,手指触摸所到之处,竟然是滴滴殷红的鲜血。吴俊江心头一震,木然说道:“你、你竟然胆敢对我下杀手!莫非真的找死不成?”
陶若虚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对你下杀手?嘿嘿,倘若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和我有丝毫的言语吗?吴先生,你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我自然也十分了解,同样你对我也是知根知底,如果你认为我是易于之人,没关系你只管动手试试。说句不甚谦虚的话,想要杀你,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不过,你的命很不值钱,至少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名。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毫无疑问,陶若虚这番话已经将自己的立场摆明了,自己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吴俊江了,至于你是怎么个想法现在也只管明说,想要耍嘴皮子你休想占到丁点儿的便宜,同样想要动手的话,你也落不到一分钱的好处。此时的陶若虚是嚣张的,在上海胆敢和吴俊江这般说的真的是寥寥无几。然而面对陶若虚此时近乎挑衅的言语,十分意外的,吴俊江竟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他并非是在此时有意装作深沉,相反他正在心中暗自盘桓着是否要和陶若虚动手。吴俊江对于陶若虚自然有着深深的顾忌,首先他对独孤假有着十足的了解。从独孤假和陶若虚动手的一刻开始他便一直都站在楼上观战,至于陶若虚的功力此时也自然有了深深的了解。那种瞬间杀人于无形的内力实在让人为之惊骇不已,尤其是两人双掌相交之时,场中浓烟滚滚的阵势更是在他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吴俊江对于陶若虚自然有着深深的芥蒂,从最开始的时候陶若虚将韩鹏救援而走,到陶若虚派人展开当年那件事情的调查,这一切韩鹏都是看在眼中的。更尤为主要的一点还在于陶若虚最本质的立场和自己是相对立的,关于这一件事情那可又要牵扯到几大家族了。无论是从哪种情况来说,陶若虚都俨然成为了吴俊江的眼中钉,肉中刺,因此除掉陶若虚,也正是吴俊江蒙昧以求的事情了!
142章 皇甫馨涵的告白
可是不得不说的一点,陶若虚又绝非是易于之辈,别说自己想要除掉他,即便是能否自保在此时都俨然成了问题。吴俊江称其量也只是彦卫东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即便彦老爷子给了他再多的权利,他也只不过是个下人。彦卫东这人的野心那自然是非同小觑的,单单是陶若虚所知道的便有走私贩毒,杀人放火,甚至是贩卖国宝等等。其实陶若虚在处理彦卫东这件事情上终究还是略显欠妥了些,他只是一味地去追求彦卫东的罪行,一味地暗中寻找条条线索,企图治他的罪,可是实际上来说却并未有丝毫的意义。他忽略了一点,彦卫东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陶若虚正处在蠢蠢欲动的年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渴望的无非就是金钱、女人,对于权利的渴望相反是最小的。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略微有些陌生。当然这也与陶若虚少年成名有关。倘若以一个少年的心理去揣摩一个成年人的心思,这未免显得着实太过幼稚了些。单单是一个吴俊江都这么不好对付了,更可况是他背后的主子彦卫东呢?而这个彦卫东又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身份真的仅仅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吴俊江的眼中仿佛喷发着赤色的火焰,看着陶若虚的眼神早已走样,他此时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拿着一把冲锋枪,然后抵住陶若虚的脑门,随后狠狠地扫射一番了。当然,这仅仅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淫,仅仅只是一个梦想罢了!他的眼神此时游走到独孤假的脸上,后者依旧是一副漠然之色,不过头颅还是微微一摇,当下的意思也十分之明确,千万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作出轻举妄动的事情。
吴俊江牙关紧咬,不过心中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就好比是正在和自己的马子翻云覆雨,到了关键时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戴着TT,无奈之下只得采取体外排泄一般。心中虽然有昂扬的斗志,却是难以找到发泄的地儿。
在这一回合中,毫无疑问陶若虚赢了,并且赢得十分之精彩,然而这对于陶若虚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儿。他此时身陷内忧外患之中,自己身中剧毒不说,更是遭遇到官方的打压,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一些势力也在此时摇摇欲坠,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的让他很累很累!
陶若虚的脸上并未洋溢出胜利的喜悦,相反他的身影十分之落寞,在华灯初上的夜晚,,他的背影如此孤寂,如此萧条,配合着长发,不禁让人心生怜惜之情。然而,他是王者的象征,更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神话,无论是从自身来说还是从外在来讲,他都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错误,都不允许自己在此时跌了跟头!
上海,某豪华别墅。
依旧是那个独立的大院,艳光四射的琉璃瓦,汉白玉的地板砖,秀丽挺拔的华表,这里的点点滴滴依然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此时庭院里的满园芬芳桃李争妍,不过在花园里却是多了不少白兰,那种优雅圣洁的唯美,还是让陶若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此时的陶若虚再也没有当初的心思欣赏琳琅满目的玉器古玩,他脸上的神色十分之凝重,与三四年前的吴下阿蒙倒是有着判若两人的趋势。陈伯依旧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一幅永远不曾褪色的笑意。陶若虚自然识得礼数,当下上前一把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掌,说道:“陈伯,一晃三四年不见,你可还好吗?”
陈伯记忆力倒是不错,并未忘却陶若虚,淡淡一笑,颔首回道:“还好,还好,只是骨头越来越酥了,想着离那一黄土却是不再遥远喽!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整日朝气蓬勃的样子。让人歆羡得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