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好！”我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尽了身为学生晚辈的礼数。
“嘿嘿，你这小子，现在倒是温驯得像条绵羊，虚伪！你这狼崽子本性早就表露无遗了，现在少给老子我来这一套！”张老嘿嘿笑道。
上一次见面，张老处事严肃古板，想不到私下的他竟是这般真性情。我对这位老人家除了感激以外又多了一些好感，也就不做作，嬉皮笑脸道“张老，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对了，我只会对该狠的家伙狠，对您这种长辈嘛，我还是打心底里尊敬的！”
“少贫了！再怎么口甜舌滑，要换魔法法诀该多少战绩点老头子我也不会少收你半点的！”张老虽然故意板着脸，但嘴角的笑意早已出卖了他，显然对我的恭维还是很受用的。
顿了顿，他又示意我顺着他的眼色看，把开始的话又再重复了一遍“选这个，这个好！”
张老所指的，是不远处一个玻璃展柜。
柜里展示的，是一卷名为疯魔诀的法诀。
蓝级法诀。
看了看标价，七百万战绩点。比其余蓝级法诀价格略低，但也绝不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尴尬的对张老说道“我的战绩点不够。”
“那你小子有多少战绩点？”张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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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沉吟，还是如实相告“两百多……不到三百万。”
张老点了点头，说“那行，我就要你两百万战绩。剩下的五百万先欠着，算我借你的，你从魔武学院毕业滚蛋前给我还清就行了！”
我大吃一惊。
张老身为魔法馆馆主，身家丰厚自然是肯定的了，但眉头都不皱的就借出五百万战绩，这怎么想怎么儿戏吧？
普通魔武学院学生，为个五万战绩点就能拼个你死我活。这张老，却是直接就借出五百万战绩点了。
我王子铮不是没有幻想过天上会掉下馅饼，但这馅饼也太大了吧？
这张老和我只是第二次见面，仅仅只是因为性格相投所以有些熟络罢了。这就值得他把一本蓝级魔法法诀半卖半送送出手了？
直觉告诉我张老不会害我，但这事实在有些蹊跷，蹊跷得让我心不安。我小心翼翼地问“张老，你为什么这么看的起我？”
“老子看你顺眼，最重要的是老子乐意这么做，这答案你满意吗？”张老回答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吗？我哭笑不得。心想这老头子，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才这么想着，脑袋忽然被重重一敲，张老气呼呼道“你小子，刚刚在心里埋汰老子我吧？”
这都能看出来？我又是吃了一惊。这个家伙哪里是老糊涂，分明人老成精才对！
“魔武学院看起来很大，但其实圈子就那么小，有什么能瞒得过老子我的耳目！王子铮你小子可能自己也没自觉吧？现在你在学院内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老子我最近听你名字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张老会对我如此稔熟，完全不像是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值得他把价值连城的蓝级魔法送出去吧？
张老点了根烟，重重吸进去一口尼古丁后才继续开口“不介意听我这老头子唠叨一点陈年旧事吧？”
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听张老娓娓道来。
“魔武学院从来都是人才辈出之地。几十年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考进了学院之中。
要说这年轻人嘛，也没有太特别。就是比别人英俊一点，才华突出一点，心高气傲一点而已，嗯，应该说英俊很多才对……”
我偷偷看了张老尊容一眼，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结果就是恼羞成怒的张老又给了我脑门两记重重的板栗。
“刚刚说到哪？对，说到他不单英俊，还有才华。嗯，他也跟你一样一年级便拿了大比第一名。不过他可不像你一样被级花当成过街老鼠，他很顺利的得了级花的芳心，嗯，级花倒贴的……
不过啊，祸水始终就是祸水，看不惯想横刀夺爱的人海了去，找上门来挑战的人一个接一个。那年轻人那会的性子跟你小子现在挺像，都是个狼崽子，不过更加的暴戾就是了，基本是来一个就痛打一个。你知道当时被他打死打伤打退学的人数，加起来有多少吗？”
张老竖起了三根手指头。我试探着猜测说“四十个？”
“是四位数！”
这答案狠狠吓了我一跳。我收到的挑战信加起来有一千多，这已经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了，这张老倒是比我还要更狠辣得多，光是直接打残的数字已在挑战我的人数之上！
真是个了不得的虎人！
“小子你一定在想那家伙这么厉害，一定很了不起吧？错！这个可怜蛋，打架是很厉害不错，可是做人却是太失败了！好勇斗狠到连自己的兄弟和女人都怕了，最后孤家寡人。成为全校最强又如何？像头怪物一样人见人怕，有什么意思！”
我总算是听明白张老想说的是什么了。有着近似遭遇的他，是在劝诫我不要走他的老路。
我微微一笑“张老你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既然您用心良苦，那为什么还要把这蓝级魔法秘诀送我？有了它，指不定那年轻人四位数的记录，哪一天就会被我打破了！”
“你明白个屁！”张老瞪了我一眼“我不是让你做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圣人，而是让你下手揍那些不长眼混蛋前多动动脑子。像你今天在宿舍楼做的那样，把几个高年级生痛揍一顿再勒索一顿，以为做得很漂亮？蠢！你这叫霸道！叫涸泽而渔！威风是有了，战绩点是有了，可仇人也多一堆了！这样的得失，你自己掂量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霸道与王道
威风是有了，战绩点是有了，可仇人也多一堆了！这样的得失，你自己掂量吧！”
我本来就不是特别聪明的人老这一番话，我听得吃力，一时半会消化不来。张老见我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气得几乎又要敲我脑袋。
“笨小子！我就说的更直白一点了。你觉得这所学院里头的学生，比你这只会刮地皮赚钱的傻小子赚钱速度更快的有哪些人？”
“刀帮！女王殿！嗜血堂！”我眼神一亮，隐隐捕捉到长老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这三大帮派，每一个旗下的学生帮员何止千百个！会费、出任务的抽佣的提成，还有各种名目的收费，加起来的利润，数字绝对达到惊人的地步，至少不是我这区区两三百万战绩能够相提并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份利润不是一次性，而是时时刻刻都在产生着的。
而且除了我这一个怪胎，基本上没有人敢挑战三大帮派的权威，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看来，你小子终于明白过来了。跟你的霸道不一样，他们行的是王道。别看你现在面威风，其实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可三大帮派呢？他们的人被你痛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没见他们声威有什么下挫，反正该怎么赚钱怎么赚钱。王道和霸道，其实从一开始就高下立判。”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本来我就有在学院内建帮立派的念头，这层利害关系一剖析，更加坚定了我的诀心。
可是这一切又绕回来了。
我搔了搔脑袋，说“张老，道理我都懂，可说到底你为什么要送我魔法法诀啊？”
“小子，我问你，为什么要用牧羊犬牧羊？”
“方便管理羊群……还有，让羊群保持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