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芸反应最快,立刻过去开车。
宋凤学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跟着上去了。她不是不明白道理,也不是不懂是非,只不过昨天晚上指着周睿鼻子骂,还骂的那么难听,现在却证明是自己错了。作为长辈,难免有点下不来台。
纪泽明在车上叹气道:“我就说嘛,周睿虽然能力不行,但为人还是很可靠的,你看看,这误会闹的。回头你见了他,可别再昂着鼻孔说话了,不管怎么样,这次都是他救了诊所。要不是周睿昨天晚上把药弄走,你想想今天会是个什么后果?”
宋凤学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今天检查组当场查出了假药,不用说,她和田鲁静都得进去。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糊涂了。
好端端的,田鲁静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去诊所抓人呢?
而且周睿就算想偷换药,又何必把玻璃打碎,那不明摆着让人知道药房里有问题嘛。
这两个最大的疑点,昨晚竟然都没有想到,只能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当然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以及田鲁静在旁边煽风点火,也是重要因素。
总而言之,宋凤学这次是大错特错,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半点理由。
纪清芸似乎有些心急,车开的很快。
然而等他们到了派出所,才得知周睿早上八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怎么走的,和谁一起走的,值班民警没说,纪家三口也没问。
纪清芸立刻掏出手机给周睿拨过去,结果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放下手机后,她面色颓然,心里难受到极点。
不光是因为周睿的事情内疚,还有种莫名的心慌。
多少年来,这是她头一回联系不上周睿。明明电话能够拨通,却不接,这说明了什么?
“既然这里没有,那就再去书店找找,说不定他去店里了。”纪泽明说。
纪清芸眼睛一亮,连忙应声开车。
结果到了书店,却发现店门紧锁,周睿并没有来。
纪清芸满脸的失望,这里也没有,他会去哪?
“不会想不开吧?”宋凤学也有点担心了。
“瞎说什么,周睿还是挺坚强的,怎么可能想不开。”
“不就是一点误会吗,走了也不说一声,电话也不接,这兔崽子想造反吗!”宋凤学在旁边不满的说。
纪泽明瞥了眼纪清芸,然后皱眉道:“你少说两句吧,要不是你昨天火急火燎的,让周睿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哪会搞的这么麻烦。这事是你错了,周睿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回头等他到家了,跟人家道个歉,我觉得周睿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不会真因为这点事太过分的。”
这话是说给宋凤学听的,也是用来宽慰纪清芸的。
然而,纪清芸却心中苦涩。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也许周睿还不会怎么样,可是想想包里的结婚证。宋凤学和她,都曾经对周睿亲口说过关于离婚的事情。现在又闹出这么个误会,周睿会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此时的周睿,已经和章鸿鸣,和陈金良等人在酒店里坐下。
这次能够平冤昭雪,可靠陈金良的大力帮助。若非他这个公安局长亲自带队,哪有这么快就破案。
对于周睿的感谢,陈金良也没客气,还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有个舅舅,前些年因为意外,成了植物人。家里人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
周睿的救命金丸和医术都那么厉害,陈金良希望他能去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人弄醒。不说可以恢复成正常人,起码能醒来跟家里人说句话也行啊。
人家刚帮了大忙,没得说,周睿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能否成功,他也没有完的把握,只能到那再看情况。
陈金良大喜,他也是从小父母双亡,靠这个舅舅才能安然长大,所以两人与其说是舅舅和外甥,倒不如说是父子。
周睿是否看的好另说,只要他答应了,起码还有希望。
章鸿鸣则在旁边嚷嚷着,得先请周睿去帮他家里迁坟。陈金良也不在意,反正舅舅成植物人已经很久,也不在乎多等两天,待迁坟的事完了再去也行。
一时间,宾主尽欢。
吃完饭,章鸿鸣本打算请周睿去家里坐坐。老爷子自从得了那两组八仙过海后,可把一堆老友给羡慕坏了,都想见见这个送出绝世珍宝的年轻人。
但周睿现在没那份心情,便婉拒了。
章鸿鸣也没勉强,来日方长,不必强求。
吃完饭后,周睿和章鸿鸣,陈金良辞别,他没回家,而是在青州的大街小巷随意走着。
这个城市他生活了二十多年,明明应该很熟悉,却又觉得很陌生。好似自己不应该属于这里,完没有什么归属感。
以前好歹还有纪家牵扯着,现在却有种被隔离的孤独感。
他想过就这样分开,也许各过各的,对双方都好。但转念一想,纪清芸和他还有婚姻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对她未免太不负责任。
就算要走,也得回去说清楚才是。
到了晚上点钟,周睿才回到纪家。
敲门后,没过五秒,房门就打开了。
看到周睿后,纪清芸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纪泽明也走过来,呵呵笑着说:“回来了,回来就好,吃饭了没有?”
“回来这么晚,你们俩还……”坐在沙发上的宋凤学刚嘟囔两句,就被纪泽明瞪了一眼。放在往常,她肯定会火上添油,越烧越旺。但今天,宋凤学却撇撇嘴,没有再说下去。
纪泽明突然的客气,周睿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便道:“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如果还没吃,我去做。”
“不用不用,我们也吃过了。”纪泽明连忙摆手。
周睿嗯了声,没再说话。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稍微显得有点尴尬。
按道理来说,纪泽明和宋凤学是应该先说声谢谢,然后再道歉的。可周睿不提这茬,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