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周睿不解的是,除了敌意之外,他更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对自己的忌惮。
周睿完没办法理解,一通黑火就能把青州主簿烧的片甲不留,有什么好忌惮他的?
那黑火如果真烧过来,周睿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抵挡。
道德天书上还剩不足十团金光,体内的金光更是几乎荡然无存,只留下几小片。加起来,也许能挡住个脸?
这时,“当啷”一声响,让周睿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黑火之中,掉下一块黑色的牌子。
那东西似乎很重,砸在手术室的地面上,连坚硬的混凝土层都被砸出一个坑来。
黑火迅速回缩,回到了那人手里的东西内。周睿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木匣子。
约有尺长,宽有两三寸的样子,通体漆黑,表面有着类似火焰的花纹。
似乎不太想让周睿看太多,那人直接合上匣子,冷冷的道:“这块主簿令牌给你了。”
然后,他便一转身,穿过窗户消失不见。
周睿看的微微一愣,因为那人看起来和他一样都是活人,并不像主簿由大量黑气组成。所以他能穿透窗户,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想想连天谴,主簿这样的事物都有存在,那么一个大活人穿墙而过,也不是很奇怪吧?
毕竟早在数百年上千年前,古人就曾流传过穿墙术的故事。
黑火,主簿,怪人,统统消失了。
手术室里突然寂静下来,周睿忽然觉得有点很不习惯。
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主簿来的突然,死的也突然。
以至于周睿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噩梦一样。也许下一秒他睁开眼睛,便会发现自己其实正躺在床上睡觉。
不过很快周睿就确定了,自己绝非在做噩梦。
手术室里的温度并没有回升,始终保持在令人打哆嗦的低温中。那种温度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你看不到冰雪,哪怕哈气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可就是冷。冷到有种吐口唾沫,都会冻成铁块的错觉。
等待了一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周睿的视线放在了地上的黑色牌子上。
那牌子是不规则的长方形,黑漆漆的,像某种金属。
犹豫了下,周睿还是手持道德天书走了过去,弯腰将牌子捡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牌子能砸裂混凝土层,可真拿起来,却又觉得轻飘飘的,如若无物。
触感冰凉刺骨,这里的低温,似乎就是因为这块牌子。
周睿仔细的打量着,看到牌子上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也许是某种文字。
刚才那人说过,这是一块主簿令牌,也许是用来代表某种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留给自己呢?
单纯从谨慎角度考虑,周睿更想把这牌子直接扔掉。但想想可能来自于主簿,万一被普通人捡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万一误伤人命,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再次扫视手术室,并谨慎的盯着窗口看了半晌后,周睿回身走到外科副主任身边蹲下。
一手捏起这位副主任的手腕,正要查探对方的身体状况,却感觉手中的黑色牌子微微一颤。
只见外科副主任嘴唇微张,一缕黑气从他口中吐出,被黑色令牌吸入其中。
原本面色漆黑,气息无的外科副主任,脸色逐渐恢复如常,连心跳都恢复了。
周睿顿觉愕然,看着手中的黑色令牌,难道这东西可以吸收黑气?
这个新发现,让他心里一喜。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以后遇到有黑气缠身的人,也不用再动用金光了。直接拿出令牌晃一晃,就可以把黑气吸走!
想到这,周睿心里不由兴奋起来。
只是他猛然间想到了另一件事,田飞菲在郊外的小庙中和他会面时,曾问过他在吕州是否遇到过主簿,还说吕州主簿被杀了。
当时周睿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了,现在他也不是很明白。
可他隐约想到了某种可能,那就是杀死吕州主簿的人,是否和刚才那个是同一个人?
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田飞菲说过,自己去吕州会遭遇劫难。从她事后的语气来判断,所谓的劫难,应该就是遇到那位吕州主簿了。
主簿的实力,周睿刚才已经亲身体验过,可怕至极。并且对他这个遭天谴的人,完是零容忍,见面就要拿人头。
若真遇到那位吕州主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在相遇前,吕州主簿就死了。
周睿很确定,吕州主簿肯定是在遇到自己之前死的。因为田飞菲可以预测部分未来的事情,她既然提前告知自己会遇到劫难,那么自己没有此番遭遇,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而现在,青州的主簿主动来捉拿他,这个人又突然出现,一把火将主簿烧死。
前后两位主簿,一个看似死的和自己没关系,一个死的和自己有直接关联。但仔细想想,两者好像有不少的相通之处。
想到这,周睿心里的兴奋劲立刻散去许多。
那个人无缘无故跑来帮他杀掉主簿,会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会有淡淡的敌意和忌惮?自己明明没有见过他。
如果是敌人,又怎么可能救他?
并且青州主簿被吞噬前也曾问过对方的身份,这说明,主簿也不认识对方。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