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睿,彭东旭脸色发寒。
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竟用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来骗人。而且还骗到他的头上来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若非是章鸿鸣带来的人,彭东树都想直接让人把周睿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还骗过谁。
“彭副市长,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东西确实……”
周睿还想努力的解释清楚,却被章鸿鸣拉了下。
以章鸿鸣的阅历,自然明白彭东树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他信,就一定会信到底。不信,自然说的遍地金莲也是无用。
周睿的解释,只能是浪费口水。而且说的越多,越容易给双方的关系扯出更大的隔阂。
与其把这位副市长彻底得罪,还不如早点走人来的好。
被章鸿鸣低声提醒了几句,周睿也明白过来。
犹豫了下,他还是没有走,只抬头看向彭东树,问:“我能借您一张纸用下吗?”
彭东树虽然气周睿装神弄鬼,却也不好真当着章鸿鸣的面把脸撕破。不管怎么说,那位都是上税的大户,面子还是要给点的。
得了彭东树的允许,周睿走到办公桌前,伸出仍然有些焦黑的右手食指,咬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在白纸上用血书画一番。
而后,他把这白纸折成一小叠放在桌子上,对彭东树道:“我知道您是不信这些的,但相信我,快则半日,多则两日,您必会遇到麻烦。这护身符,请一定要贴身携带,也许关键时刻能够用上。”
彭东树直接气的哼了声,喊道:“金秘书,替我送章总。”
房门打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根本没离开过的金秘书立刻进来,对章鸿鸣和周睿道:“二位,请。”
章鸿鸣拍了拍还有些不甘的周睿肩膀,拉着他一块离开了。
办公室里,彭东旭快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抓起周睿用血画出的护身符。本想直接扔进垃圾桶,但心里却冒出另一个想法。
这小子不是说快则半日,多则两日就会遇到麻烦吗?
那我就把东西戴着,等过几天再去找章鸿鸣,跟他当场对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想想章鸿鸣对周睿的态度,彭东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么大一家企业的老总,怎么能如此容易受到蛊惑呢。作为青州的父母官,彭东树觉得自己有责任当面揭穿周睿的谎言,让章鸿鸣避免继续被蒙蔽双眼。
商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做生意,没事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82.看不见的危险
抱着拆穿周睿谎言的想法,彭东树才没把那张护身符扔掉,而是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这可是揭发神棍的证据,得好好保存!
想了想,彭东树又给陈金良打了个电话:“陈局长吗?是我,根据上级领导指示精神,你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于市范围内开展打击封建迷信活动!最近封建迷信的骗子实在太猖獗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这件事你来负责,做不好,可别怪我开会时批评你!”
挂断电话后,陈金良纳闷不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开始打击封建迷信了?没接到什么有关的案子啊,这位领导又是从哪听来的风声?
周睿也没想到,自己不惜让右手伤上加伤画出来的护身符,会因为要被当成证据才得以保留。
他已经和章鸿鸣上了车,关上车门后,章鸿鸣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才冲周睿叹口气,道:“你呀,没看到他的脸色吗?他那样的人,只要说不信,那就是一百万个不信。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周睿无奈的道:“我也是为他好,他的脸上已经因为龙珠生出黑气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出事。”
“会死吗?”章鸿鸣问。
周睿摇摇头,说:“不太确定,一般黑气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险降临,死不死,得看运气。不过只要他随身携带我那个护身符,应该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章鸿鸣又叹口气,道:“要我看,你那张护身符恐怕已经被他扔进垃圾桶了。”
“那我也没办法,尽人事,听天命。真出了事,只能说他命里该有这一劫。”周睿道。
章鸿鸣也没再多说什么,如周睿所说的那样,尽力而为,剩下的,只有看天意了。
在彭东树这里吃了瘪,两人也没有心情去做别的。
尤其是周睿,救陈金良舅舅的后果,他到现在还满心疙瘩。每每看到右手两根手指的焦黑印记,心里就闷的慌。
两人在公司门口分开,周睿去了趟药铺,发现已经开始跑水电了。呆了会,又去书店坐坐。
来这,他是想等田飞菲的。内心诸多疑问,始终得不到解答,让他憋的难受。
然而,田飞菲今天没来。
直到天黑,周睿才关了店门回家。
打扫卫生,做饭,一系列的事情做完,纪家人也都回来了。
纪清芸今天的表情,明显比前几天好的多。看得出来,公司的新机遇,让她心情彻底恢复,已经开始有说有笑。
周睿对此表示欣慰,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吃完饭之后,周睿抱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今天救人实在太累了,强撑一天没休息,眼下正需要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大半个小时后,周睿擦干净身子,站在浴室柜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撑着没让人看出来。如今只有自己,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什么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的焦黑印记,已经因为冲洗淡了很多。但如果碰触的话,还是能感受到火烧后的疼痛。
这就是天谴?
完看不到火焰,甚至没有任何预兆,就直接出现了伤痕。
按照田飞菲的说法,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络绎不绝的出现。并且会越来越重,想要抵抗,就需要金光护体。然而金光越多,他需要遭受的天谴也越重。
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啊……
周睿的心里很是沉重,这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