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看着那枪口猛地就动了,手伸出的同时脚也跟着动了,只一眨眼,枪就在林雨桐的手里,而刘副官被一脚踢中,向后倒去,直压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那卧室外面的两个黑衣人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用枪指向林雨桐。
林雨桐一把拎起刘副官的衣领子,枪指向他的脑门,“对我用枪,这就是你们胡司令交代过的?”
于晓曼这才拔出枪,指向林雨桐,“放开他!他没有伤你的意思。他的枪没开保险。”说着,就对两个黑衣人呵斥道:“出去!都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两人看向刘副官,刘副官一边抹着嘴角的血,一边点头,“都出去。”
卧室的门重新被关上了,于晓曼这次啊道:“林先生,你放了他吧。这是我们内部的矛盾,让你见笑了。刘副官这是怀疑我是你们的人……”
“原来是这样。”林雨桐将枪收起来,“你早说啊!你说清楚了,也不用造成这样的误会。不就是叫他醒过来吗?这有什么难的?”
她说着,手里的金针就出去了。朝龙三的各个大穴而去。不到一刻钟,原本昏死过去的人慢慢的就睁开了眼睛。
刘副官惊疑不定的看了林雨桐一眼,“醒了?”
林雨桐点头:“头脑应该是清醒的,你去问问不就清楚了。”说着,将抢夺过来的枪递过去,“别送拿着玩意吓唬人,谁没有啊?”
刘副官对林雨桐从心里就多了几分敬畏,她刚才真的是有机会杀了自己的。虽然她杀了人肯定揍不脱,但命是自己个的。等自己死了,有多少人赔命进来都无济于事不是吗?
他接过枪,走了两步到了龙三的跟前,“还认识我吗?”
龙三眼里就闪过一丝畏惧,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叫人用到将自己本来就残缺的舌头又隔了一刀。之前还能模模糊糊的说几句常用的话,现在是一点都说不成了。彻底成了哑巴。烙铁鞭子,全都在自己身上过了一遍,他可是比恶鬼还要恶上几分。
这一眼,叫刘副官就知道,龙三是真的醒了。他眼神闪了闪,“你以前说在金陵见过于主任,你现在看看……你还认识于主任吗?”
龙三转脸朝于晓曼看过来,两米远的距离,为什么看东西就变成了雾蒙蒙的。他眨了眨眼睛,再去看,还是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于是,他摇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清楚。
刘副官面色却一变,走过去指着于晓曼,“你看她,是不是你说认识她……”
龙三还是摇头,看不清楚,我怎么知道认识不认识。
刘副官伸手点了点他自己:“认得我对吗?”
龙三点头,即便是看不清楚,可只要听声音也知道是你,自然是能认识的。
刘副官又指向林雨桐:“这个人认识吗?”
龙三点头,这个女人一身白大褂,肯定是大夫。他指了指身上的伤,表示这是治伤的人。
刘副官皱眉:“你认识我,还知道林大夫是为了治疗你的伤来的。这证明你没糊涂!你再看看,还认识于主任吗?”
于主任?
一听这称呼龙三就打了个寒颤。这人是刘副官的上司吧。
自己认识于晓曼,但是不认识于主任。于晓曼就是于主任?那要是这样,自己认识也不能说认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别没死在刘副官手里,转身又被这女人给坑了。这女人要真是于晓曼,她的手段自己也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自己认识于晓曼,但是不认识于主任。于晓曼就是于主任?那要是这样,自己认识也不能说认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别没死在刘副官手里,转身又被这女人给坑了。这女人要真是于晓曼,她的手段自己也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如今该怎么办呢?小命就只有一条。
龙三眼珠子一转,头撑起来坚持了不过两秒,就重重的落下去,果断的‘晕’了。
林雨桐心里一笑,混混有混混的生存法则。背后高刁状可能,当面揭穿的胆子他并没有。再加上针灸时候给他的双眼特殊照顾了一番,他能看清楚个屁。
于晓曼皱眉看向刘副官,“我马上去一趟特派署,申请内部调查。这一情况还是立即报告重青合适。我不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
刘副官面色一变,“于主任!于主任!我这也是为了对党国负责……”
“所以,我赞同你的做法。”于晓曼推开刘副官,“我申请自我停止工作,等到调查结果,不过,你却没有私下调查我的资格。”
看着于晓曼怒然而去的背影,刘副官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怒的表情,反而淡淡的,透着几分高深莫测。
林雨桐的心就提了起来,这里面的水好像比自己想的要深的多。
第790章 民国旧影(77)三合一
林雨桐没有拦着于晓曼,而是等于晓曼出去了,才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刘副官可真是好谋算。”
于晓曼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脚步微微一顿,就继续朝外走。林雨桐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今儿自己只要一告状,刘副官就算是赢了。自己被委派来,一方面是监视下面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也在于替上面维持跟下面的关系。不管为了什么,不管谁是谁非,没有处理好跟下面的关系,这本身就是自己的不对。哪怕是自己占理,那么就能讨到便宜吗?即便上面再气,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从室秘书,而损了一方大员的颜面。这个轻重根本就不用衡量。说到底,自己不行,再换一个就是了,能有多大的事?可自己呢?自己身上肩负的潜伏的任务又该怎么办?刘副官可算是步步都算到了,能揭穿自己自然是好,即便不能揭穿自己,也得将自己这个身上有重大嫌疑的人一脚踢开。要不然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从他的角度看,他这么做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哪怕怀疑自己有问题,可自己这个在他眼里疑似坏了的蛋只要别坏了他锅里的汤,那至于会坏了谁的汤,他就管不着了。
林雨桐刚才那话,就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冲动行事。既然要想办法搬开刘副官,那么忍一时之气,又能如何。
这个气可以忍,但今天这个门自己还是得出的。虚虚实实,只要叫刘副官认定自己出去是告状去的,叫他知道自己可能在这里呆不长了,他才能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因此,她直接下了楼,哪怕是晚上,也开车冲了出去。
刘副官听着楼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嘴角就翘起了。他松了松领口,瞟了一眼林雨桐:“可惜啊可惜!林大夫的一番美意就被于主任这么给辜负了。”
林雨桐摆摆手:“谈不上辜负!真的!我倒是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原来贵党对我方是如此的忌惮。哎呀呀……我这心里不由的有点高兴了。忌惮的原因是什么呢?那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惧怕。”
“林大夫!”刘副官高声叫了一声,“林大夫,您想多了,时间不早了,该歇着了。”
“晚安!”林雨桐朝躺在床上的龙三看了一眼,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听着靴子踩在地板上轻快的声音,刘副官想起林雨桐的一撇,也回身朝龙三看去,就见龙三的眼皮不停的动着,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滴溜溜乱转。TMD!这混账竟然装死。
他一个箭步窜过去,揪住龙三的衣领,“你忘了是谁从赌坊把你这小子赎出来的!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人给抽死了。你说你这点事都办不好,能干什么?”
林雨桐关门的手一顿,原来龙山的伤大部分是在赌坊受的。就说了,要用人家,何必动这么大的刑。他也只是将计就计的将这样的龙三推出来,这可是个能反复使用的诱饵啊。连自己都差点被绕进去,以为那真是自己的同志呢。
她将门关好,明儿就是第三天了。明儿晚上就该回去了。她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心里还记挂着于晓曼,不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提醒没有。
于晓曼此时坐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个女人三十多了,一身军装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见于晓曼就示意她也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关姐。”于晓曼没急着坐,也过去倒了一杯红酒,这才摇了摇道:“我是来求助的。”
被叫做关姐的女人叫关洁,她挑眉笑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有人要将我赶回重青。”于晓曼往沙发上一靠,“你说怎么办?”
“就这?”关洁摆摆手,“我当多大的事呢。想怎么赶你?是诬陷你是工党,还是诬陷你的倭国的间谍。”
“关姐!”于晓曼不满的叫了一声,抿了一口酒,“这还不是大事?”
“这算什么大事?”关洁毫不在意,“还有人说我有工党嫌隙呢。现在跟工党沾边,都成了排除异己的万金油了。他要斗赢了你,那你不是工党也得是工党,铁板钉钉的。虽然人家工党不认,你就是死了,那也是冤死的,还能指望人家给你报个烈士?但反过来,要是你赢了……妹子!那他就是工党!那种工党不给算烈士的工党。你的……明白?”
“自相残杀?”于晓曼坐正了身子,“这不好吧。”
“傻丫头!”关洁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给闷了,“你知道那位刘副官为什么盯你盯的那么死吗?你出身军通局,是戴老板的兵。而那姓刘的,出身中通局。这俩局之间,什么时候和平共处过?你是你死,就是我亡。以前在金陵是这样,后来在重青哈市这样。到了地方上行,难道就能免俗了。有时候,注意力不光得顾着外面的敌人,还得看看咱们自己的身后。军通的家规可严的很。你要是被中通的人给抓住了把柄,别指望有人会捞你。”
“我怎么听着这话,你是撺掇着我收拾那姓刘的。”于晓曼盯着关洁的眼睛,“我的亲姐,你可别害我。”
“我害你干嘛!”关洁难得的正色起来,“你别忘了你的任务。侍从室派你来,是叫你做什么的。你只要记住你的任务,努力的完成你的任务。凡是阻挡了你完成任务的人和事,都是障碍,清除掉就是。从上面空降下来,光是当好人可不行,该立威的时候还是要立威的。亮出一的爪牙来。你的后盾强悍的很,你怕什么?”
于晓曼一边听着这话,一边在心里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她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你说的对!从来没有只被追着喊打喊杀,却不敢还手的!”
“这才对嘛!”关洁给于晓曼又倒了一杯,“嗳——这一打岔我差点给忘了,这姓刘的为什么认定你有问题。”
于晓曼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神色不动,只翻了一个白眼,“为了什么?还能为了什么?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林先生。”
“之前的任务对象?”关洁哈哈一笑,“谁叫你倒霉呢?你说说,你奉命保护的人撇下你投工党,不怀疑你怀疑谁。”
“还笑?”于晓曼将酒杯放下,“你再笑我可就恼了。”
关洁马上摆摆手:“行了!不笑了!不笑了还不行吗?”说着,语气一顿,“对了!这次就你来了。何医生没跟着一起过来?”
于晓曼一愣,朝关洁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问起何卫华来了。我说关姐,你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怎么?不合适?”关洁似笑非笑的看向于晓曼,“还是说,你想跟我抢人?”
“别逗了!”于晓曼眼神闪了一下,你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他跟你这样的女人牵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嘴上却道:“我多大?二十来岁的鲜花一朵!可他呢?大叔了!”说着,就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干净了,“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关洁笑了笑,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意这才一点一点的收起来,转脸看向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是啊!二十来岁……鲜花一样的年纪。我呢?”她伸手摸了摸面颊,镜子中的女人跟着摸了摸面颊,“没有爱情,没有婚姻,只有这该死的像是在地下的耗子一般的日子,见不得光明。就这么老了吗?好不甘心怎么办呢?”猛地,她看向茶几上于晓曼用过的空杯子,一把抓起来朝镜子上扔过去。镜子中的人脸在这一瞬变得支离破碎,他的心绪才算平复了几分。
她起身,妖娆的笑了笑,然后打开衣柜,换了衣服,直接就出了门。
车从院子里冲出去,门口暗影里的于晓曼才闪身出来,这么晚了,关洁会去哪里?
她的心焦灼了起来。其实,在走出关洁家的那一瞬,许多事情就连贯了起来。比如,龙三的出现。刘副官为什么会恰巧找到龙三?这一切都是早早就安排好了的。可刘副官却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监视自己,可同样的,也将他自己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一把双刃剑。
于晓曼不认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刘副官能将这边的事情安排的这么井然有序。可偏偏的,刘副官做的很多事恰恰就是自己没想到,更没有察觉的。还有那楼里楼外的人,是一个刘副官能够调动的吗?之前,他怀疑是胡长官参与其中。可等到关洁说刘副官是中通局出身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对的。胡长官根本犯不上牵扯到军通和中通的内斗中。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胡长官。可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她想起龙三。自己跟龙三的那点过往,知道的人不多。关洁就是其中之一。早在金陵的时候,自己就跟关洁认识并且交好。在西北这地界,要说了解自己过往的,关洁算是一个。她到现在都不管保证,关洁是不是远远的看见过槐子。
要是从这个角度想,关洁是有嫌疑的。至于原因,也许是因为何卫华,更可能是因为关洁不仅有军通的背景,也有中通的背景。这两家相互给对方内部埋钉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所以,鬼使神差的,她出门开着车离开,将车停在歌舞厅门口,她自己又快速的跑回来蹲在这里守着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发现什么,但就是觉得该守在这里。
车子离开的方向,只有一家酒店。何卫华就住在那里。她从另一条巷子里穿过去,想跟过去看看,自己猜测的究竟对不对。
何卫华打开房门,看见关洁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这大晚上的。在哪儿喝的酒?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关洁进了里面,貂皮的大衣从身上滑下来,里面贴身的黑色旗袍还是夏装,是半袖的。
何卫华扔了一件外套递过去,“喝糊涂了?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也不怕冻着。”说着,就转给倒水,“要我给你拿点感冒药……”
话还没说话,腰就被人抱住了。女人的胳膊犹如两条绵软冰冷的蛇,缠的人心里直发毛。他胳膊放下不是,举着也不是,想将她从身上拽开,偏偏这女人的胳膊光溜溜的,不好动手。他僵着身子,“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快放开,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这个点了谁来?”关洁的胳膊又紧了紧,“再说了,你希望谁来?”
“关洁!”何卫华挣扎了一下,对方死活不撒手,他只得‘不小心’把杯子掉下来,然后开水溅在了身上。
“哎呦!”关洁的脚往后一挪,手自然松开了。
何卫华赶紧道:“烫到没有?你说你,我倒杯水你捣什么乱?”
关洁愣了一声,转床上一坐,看着何卫华在一边忙,就似笑非笑的道:“我从来没见过坐怀不乱的男人。你是唯一一个。我本该庆幸的,但是……却更难受了。你这个坐怀不乱,是因为你压根就看不上我。是不是?”
何卫华将杯子的碎片都收拾了,这才道:“我怎么看不上你了?别这么无赖人!我是高攀不上!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有压力。”
“我这样的女人?”关洁笑了一下,媚眼如丝,“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叫人又爱又怕的女人。”何卫华笑着回了一句,就坐在关洁的对面,“说说,今儿到底怎么了?几个意思?”
关洁往床上一躺,露出妖娆的曲线,“你说这是几个意思?”
何卫华眼睛微微眯了眯,被这女人呢缠上还真不好打发。拒绝的太狠,这就成了仇人了。可要是不拒绝,谁敢沾染这个毒罂粟?
正在想着如何脱身呢,门被敲响了。
何卫华赶紧起身,“你将衣服穿好,我去开门。”
关洁脸上的怒色一闪,“小曼真是的,怎么这个时间还来找你?”
于晓曼?
何卫华开门的手一顿,回头说了关洁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于晓曼?她要是过来,准时有急事。”
关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跟着站起身,看着门的方向。
门被缓缓的打开了。外面站着的并不是于晓曼,何卫华心里一松,这才看向陌生的女人,“你……”
这女人眨了眨眼睛,“等急了吧。接到电话,人家好好的梳洗打扮了才过来的。”说着,白嫩嫩的手就搭在何卫华的肩膀上,那长长的指甲染成艳红色,带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何卫华闻着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还有那眉眼之间的风尘味,就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叫了一个出堂子的窑姐过来。不管这个人是谁,都算是解了自己眼前的困局了。他没有否认这人不是他叫的,反而低声道:“你先回去,改天再来。今儿这里不方便。”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叠钱来塞过去,“快走吧。”
“哎呀!”这女人跺跺脚,“不嘛!人家想陪你。”
“乖啊!”何卫华回头朝铁青了脸的关洁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回头耐心的哄这女人,“你先回去,改天给你买好东西。金链子,金表,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这女人一边说说,一边凑过来在何卫华的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口红印。并且在何卫华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朝关洁瞪了两眼。
何卫华好容易压下擦脸的冲动,拉着那女人往一边挪了挪,避开关洁的视线范围,这才凑在这女人耳边道:“这是我家里的母夜叉,她爸爸是司令,上一个勾搭我的女人已经被卖到南洋了,你要是还要命,连夜就离开。”要不然抓住了,少不得就暴露了那个打电话叫妓女为自己解围的人了。
关洁赶出来,就正好看到何卫华贴着这女人的耳边说什么,很有些耳鬓厮磨的样子。何卫华推了那女人一把,“还不走!”
这女人脚下带着风,转眼就下了楼。
何卫华尴尬的很,他朝关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听我解释。”
关洁看了何卫华一眼,到底是跟了进去,“不就是一个不干不净的窑姐,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男人嘛,总是有些生理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