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477节

  不过,娘现在的所作所为,自己却能理解。因为她走错了一步,就得继续错下去。因为她在这个过程中,失去的太多了。她不能失败,也败不起了。

  要不然,她汲汲营营失去那么多图什么!她不甘心!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就什么也不能问了。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也不想追究了。恐怕这事除了娘没人能说得清楚。

  而自己,除了娘能依靠,还能依靠谁呢?不管心里有再多的猜测,都不能说了,也不能问了。

  林芳华看着什么都不说的闺女,心里一松。丈夫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她只是想趁他迷糊的时候,将那封要命的信取回来毁了。谁知道这迷药会跟他平日里吃的药相克,人就那么死了。

  她也后悔!她也恼恨!

  可是该恨谁呢?

  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从甘氏进了林家的门开始的。本来她又大好的前程的,本来她可以妻凭夫贵的!她恨自己,但更恨甘氏。

  这些事,当然不能跟老太太说,要不然,哪怕她是自己的亲娘,也不会帮自己。林家在她心里,始终比自己这个女儿更重!

  “你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老太太摇头,“我这当娘的,也分辨不清楚了。”

  “娘……”林芳华跪下,“娘,齐家……女儿真的不能回去了。求娘不要赶我们走。女儿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一辈子所托非人。我不能让我女儿再走我的老路。求娘了!娘帮朵儿一回,要不然她会丧命的。我答应娘,等朵儿嫁人了,女儿就青灯古佛,吃斋念经……”

  老太太闭上眼睛,老泪纵横,“你这是怪我当年给你选了这么一个姑爷……”

  “娘!”林芳华喊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只不停的磕头。

  再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乌青一片,隐隐的透出血丝来。

  “孽障!孽障!”老太太身子晃了晃,“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这么可劲的糟践自己为的就是叫我心疼,是不是?”

  梅嬷嬷上前,一把扶住老太太,“您的身子要紧,气大伤身,千万别气着。”

  老太太摆摆手,对跪着的林芳华道:“起来吧。你说的那个事……不成!仇已经结下了,就不能往深了结了。这事,我亲自去找楚夫人说,用大丫头替了朵儿吧。”这对于大丫头来说,也是一桩好亲事。用毁姑娘的名声一招逼人,却也行不通。大大方方的商量,未尝就不能成。她这么想着,就看向闺女:“明儿一早,你带着朵儿就回去吧。回去后什么也不要做,就在佛堂里呆着……赎罪吧!”

  林芳华嘴角动了一下,到底点点头,“都听娘的。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母女俩此刻在屋里小声的商量细节,却不知道门外站了的人早已经面色铁青。

  林长亘本来跟几个交情不错的同僚一起喝茶,林寿禀报说家里派人来接姑奶奶了。他这才知道林芳华来了水云观,心里不高兴,但还是免不了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赶了过来,没想到在门外听到这么一出好戏。他的拳头紧紧的攥住,闭了闭眼睛,朝林寿看了一眼。

  林寿弯腰,对早已跪在门口的守门丫头低声道:“你老子娘跟兄弟的命,可全在你身上了。老爷没来过,听见了吗?”

  那丫头忙不迭的点头,缓缓地站起身来。

  林寿朝对面的屋子看了一眼,见门帘一闪,藏在门帘后的眼睛也跟着消失,就看了自家伯爷一眼。

  林长亘摇摇头,云氏还没那么笨,不会说出什么的。

  他朝林寿摇摇头,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闪耀的星辰,林长亘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她当年不是投奔情夫去了……原来她拿走丹书铁券不是要要挟我……是我相信我娘,相信我妹妹,却唯独没想过要去相信她……所以,她走了……”

  林寿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接。

  林长亘自嘲的笑了两声,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林寿道:“恒亲王府也来人了,她也来了吧?”

  林寿点点头。那位被恒亲王独宠十多年,走哪带到哪。即便这十多年没有生育,恒亲王也为了她不要二色。她自然是来了的。

  林长亘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深吸一口气才道:“找水云观的姑子,看能不能想办法给她递句话,我……我想见见她……有要紧的事。”

  林寿嘴角一动,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自从甘夫人走后,连二姑娘都没管过,哪里会跟前夫见面,这不是招人忌讳吗?他想了想还是道:“递个消息或许行,但这人多眼杂的,时机不对。”

  “也对!”林长亘点点头,“那你就想办法给她带个话吧。一是齐侧妃害她的事,二是……二丫头的事。跟她说,可能因为她给二丫头惹来麻烦了,叫她看着办。”

  林寿应了一声,就消失在黑暗里。

  而水云观后山的一座精致的小筑里,临窗的榻上坐着一对男女。

  男人看上去人到中年,不过脸上的儒雅之气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跟她对弈的是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美的不像是凡间之人。

  男子轻轻落下一子,抬眼看了女子一眼,开口道:“师妹……你是不是又该怀孕一次了。”

  女子的举着棋子的手半点没有停顿:“这两日,水云观的厨房都知道我想吃青梅酸笋,想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可一可二,不可三。同一套把戏玩上两回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呢?接下来师妹想怎么玩呢?”男子嘴角含着笑,但眼里偏偏没有一点笑意,偶尔的流光一闪,还带着几分阴郁的气息,跟往常见到的儒雅敦厚恍如两人。

  这女子此时才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但眼里却有几分郑重:“这次再小产……之后,我建议王爷向皇上请旨,将端王的庶长子过继到膝下做嗣子。王爷觉得如何?”

  那男子眼里的冷意乍然涌动,手里的棋子一下子就掉在了棋盘上,一盘好好的棋瞬间就被打乱了,他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语气却冷硬的叫人从心底感到畏惧:“……师妹啊!你……总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女子倒是丝毫也不曾畏惧,反倒多了几分挑衅:“王爷……还对……”她说着,眼睛就朝男人的下身看去,“还对自己的情况抱有幻想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男子的手猛地从女人的脸颊上挪到脖子上,细细的抚摸之后,犹如一把钳子一样掐住女人的脖子:“……你嘲笑本王!”

  那女子即便脸憋的通红,还是轻哼了一声:“我只是叫王爷认清现实。这男人的魅力,不一定在床榻上,权力才是最能让男人充满魅力的东西了。您说呢?”

  男人的手微微的松了松,脸上重新挂上敦厚而温和的笑意。

  女人重重的喘息了两口,才扭头看向炕桌边的铜镜,脖子上的掐痕明晃晃的落入了她的视线,就见她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看来,明儿我得开始孕吐了。要不然,这脖子……可如何见人呢?”

  男人对女人身上的伤,没有半丝的怜惜:“说说将端王的庶子过继过来的事吧。”

  “您不仅要过继他的庶长子,还要立马请封这个孩子为世子。端王害的您两次失去儿子,您反倒不计前嫌,要过继他的儿子作为继承人。皇上会怎么想?”女人说着,就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这皇位上不管坐的谁,将来都得归到端王一脉身上,那么端王再不知好歹的蹦跶,皇上可就真容不下他了。”

  男子挑眉看着女子:“师妹果然好算计,好耐性。是不是上次‘怀孕’的时候,你已经想好了走哪一步了。”

  “皇上病重,时机到了而已。”女子讲收拢好的棋子放在桌上,“王爷要是觉得行,就安排吧。端王府那个齐侧妃就是个好人选。祭礼的时候,就让她再做一回刽子手吧。”

  “让她再借你女儿的手?”男子猛地俯身,捏住女子的下巴,凉凉的笑着,“本王倒觉得,等过继了端王的儿子来,不如将你的女儿许配给……咱们的新世子?这世子不是你的儿子,但世子妃却是你的亲生女儿,将来生下孩子,本王的一切,就该给你的子孙了。这样不好吗?”

  女子的手藏在衣袖下,紧紧的攥了起来,脸上却没有多余的神色,“我女儿……身有暗疾,不适合皇家。”

  “当年老师也是用这个借口拒绝我这个皇子……哦!不对!是皇孙的求亲的。转脸就将你嫁给了一个窝囊废。”男子说着,就狠狠的咬在女子的嘴唇上,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多美!多甜!可惜,是被狗啃过的。”说着,就松开女子的下巴,嫌弃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怎么?对我给你女儿安排的前程不满意?”

  女子深吸一口气:“王爷何必试探我。我女儿确实有暗疾……”

  “狠心的女人,即便没有暗疾,你也会让她有暗疾的吧。”男子笑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可见你确实没有其他的心思。那不如我亲自做媒,给你女儿说一个好亲事。”说着,他就笑了,“你觉得谨国公府如何?”

  女子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林家的门第配国公府的世子低了一些,配二房的嫡子倒也使得。”

  “大房才是正宗,我怎么会叫你的女儿受委屈呢?”男人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浓郁,“难道你信不过本王?”

  “我是不想叫王爷为难。”女子轻叹了一声。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再说了,他可不信眼前这个男人的会有如此好意。

  “不为难!不为难!”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房的嫡子可不止一个,世子嘛……你的女儿肖想不了,但是国公府的二少爷也是能匹配的上的。”

  二少爷?

  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二少爷的情况来。

  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就大踏步的出去了。

  女子这才看向身边的嬷嬷:“何嬷嬷,这国公府的二少爷我怎么没听过?”

  站在一边的嬷嬷早已经面色惨白:“回主子的话,那位二少爷跟世子是双胞胎,只是生来一个康健,一个孱弱。二少爷十三岁那年,就已经……”

  这是要将那孩子许配给一个死人!

  女子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好!好!好!好一个恒王!”她的手紧紧的攥住,声音却冷的透着彻骨的寒意,“如果你真的敢,那么,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626章 庶子高门(10)二更

  四爷看着嫡母叫人送来的两件披风,皱了皱眉。一模一样的衣服,他在金守仁的身上见过。出门在外,巴巴的叫人送了两件并不算是合身的衣服。什么意思?

  “你说,这是夫人专门打发人快马回去取的?”四爷不可置信的看向贵喜。

  贵喜点点头:“没错!夫人院子的小扣子说的。”

  打发人快马回京,就是为了取一箱子衣服。那为什么不是顺手将各自的衣服拿来,偏偏拿了不合尺寸的来。还都是照着金守仁的尺寸做的。

  这就不对了。

  四爷指了指衣服:“原模原样的放好,锁起来。”他倒想看看这位夫人是想掩盖什么。

  他摇摇头,有些人做事,欲盖弥彰了还不自知,让围观的人都从心里感到焦急。

  贵喜边收拾衣服,边低声回禀道:“世子爷一直在夫人的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

  四爷点点头,看来今儿在慈安寺,还真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跟披风有关。难道披风被金守仁送给齐朵儿了?要不然楚夫人为甚要这么着急的掩饰什么?

  “糊涂!”四爷没有觉得齐朵儿是未婚妻,更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自觉,反而客观的评价了一句金守仁。

  正心里寻思着事情呢,贵武就推门走了进来。贵喜一见,就知道这是有话说,他利索的将衣服都收起来,抱着小泥炉去门口烧水沏茶守门去了。

  见贵喜出去将门给带上了,贵武才小声道:“少爷,打听了两件事,都是关于林家的。”

  四爷将手里的书放下:“你倒是机灵。说吧。”

  贵武低声道:“齐家太太带着齐家姑娘也赶来了水云观,是赶了夜路才到的。另一件事……就更蹊跷了。林伯爷的亲随打发人收买了水云观的人要给恒亲王的侧妃送口信……”

  “这消息你都能打探到?”四爷对贵武有点刮目相看。

  贵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知道少爷的心思,自然得花费精力关注林家的事。”只关注一家,他就是什么时辰放个屁,你都有办法挖出来。世上从来没有经得起查问的事。

  四爷不管贵武是怎么办到的,他好奇的是,林长亘怎么会联络恒亲王的侧妃。要是他是恒亲王一党,有什么不能跟恒亲王说的,掺和到后宅里去做什么?莫名其妙。他皱眉问道:“这侧妃是什么来历?”要是这侧妃的出身跟林家扯上关系,也就解释的通了。

  贵武好似十分惊异四爷竟然不知道这位侧妃:“您真的一点都没听说过?”

  一个爷们不知道人家的小老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贵武从四爷的脸上看到了答案,顿时就来劲了:“这个侧妃,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据说,恒亲王还是皇孙的时候,正是年少风流的年纪。一次,他晚上做梦,梦见了一位仙女,跟那仙女在梦中相知相许,相约百年。却不想梦醒了无痕,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恒亲王怎么想办法入梦,那个梦都没有出现。恒亲王再也没能见过梦里的仙女。可越是不能见,越是相思!甚至后来,他娶妻纳妾后,恒亲王都坚持不肯圆房,立誓要找到这个仙女。后来皇上登基了,恒亲王由皇孙变成了皇子了。那一年,皇上派恒亲王去巡视江南,不想刚出了京城,在通州码头边的客栈里,遇上了刺客。恒亲王在护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上了小船。那船上的渔夫,为恒亲王挡了一箭被射死了,只留下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划船带恒亲王离开。等躲开了追杀的刺客,恒亲王这才顾得上看这个渔家女,却不想一看之下大惊,这姑娘不就是他梦里的仙女吗?于是,恒亲王就带着这个姓甘……”

  “姓什么?”四爷立马收起漫不经心,坐起身来问了一句,“你说着渔家女姓什么?”

  “姓甘!”贵武收起刚才讲述八卦的兴奋,低声回了一句。

  四爷往椅背上一靠,桐桐这辈子的生母也姓甘,至于容貌,也不难猜测。尽管他只看了一眼桐桐现在的长相,但也知道确实当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他心里有了一个倍感荒唐的猜测,于是就看着贵武,催促道:“你继续往下说。”

  贵武见四爷郑重,反倒不敢像刚才那样满嘴放嘴炮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都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大概也不准……”

  “没关系,你往下说。”四爷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这里面露出来的消息已经不少了,关键是看人会不会听,有没有脑子抽丝剥茧。

  贵武这才咽了咽唾沫道:“恒亲王觉得那个梦,就是要给他和这个姑娘牵线的。这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姻缘。于是带着这个姑娘回京,跪请皇上将她册立为侧妃。十多年来,恒亲王独宠这位甘侧妃,即便一直没有孩子,也没有宠幸别的女人。据说,恒亲王妃看破红尘,在府里立了女观开始修行了。整个王府都是这位侧妃在打理。不过,在外面,这位侧妃的风评并不好,已经过世的皇后也十分不喜欢恒亲王的这个侧妃。都觉得这是妖媚惑主的主,不是个贤良人。可恒亲王却不管不顾。外面都说,恒亲王是爱美人不爱江山。明知道没有子嗣就继承不了大统,可还是我行我素……”说着,就摇头叹息,“去年,咱们家老夫人大寿,小的也看见了一回恒亲王。真是个和善的主子。丫头们将汤汁洒在恒亲王的衣服上,他不仅没发怒,还先问那丫头烫伤了没有。说是怪他自己,是他碰到丫头的,还跟管家求情,说是别难为丫头,临走了,还打发人又是赏药,又是给了赏银。”

  四爷就不由的笑了,下面的人觉得这位仁厚宽和,上面坐着的人觉得这位没有觊觎之心。照这么看来,恒亲王上去的可能性倒是比端亲王大。

  他现在猜到了林长亘和这位侧妃的关系了,虽然觉得狗血的很,也确实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但是这样关系的两个人,递话是想说什么呢?

  男女之间,到了这个份上,唯一的纽带就是孩子。

  他有理由推测,应该是跟桐桐有关。看来,光盯着下面还不行,这风也可能从上面刮起来。

  甘氏接到林长亘传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先是觉得惊讶,既而又嗤之以鼻。他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说一声,是不是有些晚了。当年,要不是以为来追自己的人是他,自己怎么会轻易的被林芳华算计到。如果没有意外,又怎么会陷入恒亲王府十五年。

  一个根本就不能人道的王爷,也不过是找了绝色的自己来打掩护罢了。

  不是王爷不宠幸别的女人,而是这些女人不能入他的眼了。这个理由,所有人都信了。不是有句俗话吗?宁啃仙桃一口,不要烂桃一筐。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恒亲王的真面目。

  何嬷嬷警惕的四下里看看,这才小声道:“只怕姑娘那里……真出事了。”

  甘氏皱眉:“你以为恒亲王要给这孩子说亲,只是为了叫我难受的?那你可真小看他了。端亲王给齐家说话了,谨国公就给了端亲王面子,跟齐家结了亲。恒亲王不试试谨国公,怎么知道谨国公的屁股坐在哪边的?”说着,她的脸上就露出几分厉色,“谨国公府的小一辈,只有四个公子。老三是二房的嫡子,是谨国公的侄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给老三做媒,谨国公只凭一句话就能推辞了。所以,这做媒,只能在谨国公的儿子中选。庶子已经定亲了,只有世子。可世子的婚事牵扯太大,要是谨国公答应了,那这投入的资本就太大,这不是表明了偏向恒王吗?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还敢叫谨国公统领内卫吗?反过来,万一谨国公只是纯粹的重视世子的婚事才不答应着婚事,恒亲王这么试探岂不是弄巧成拙,跟谨国公要闹掰吗?即便他自己不恼,谨国公因为没给他面子,心里也会不自在。这却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根本不能用世子的婚事试探谨国公。那么,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二少爷金守义,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谨国公要是不想卖恒亲王面子,只一句不耽搁人家姑娘就完了,谁也逼迫不得。但谨国公要是卖这个面子,就说明他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倾向哪个王爷的意思。恒亲王就还有拉拢的可能。而这个婚事可能就会变成拉拢的手段……”

  “姑娘都搭进去了,还能拉拢。守一辈子活寡……”何嬷嬷顿时变得有点激动。

  甘氏的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道:“谁告诉你嫁给死人就得守一辈子活寡的?”

  “什么意思?”何嬷嬷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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