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南亚方面,并没有通报过相关疫情。
那边的疫情是怎么来的,不得而知。不管是动物传播的,还是最初就是从这边携带的。但能蔓延的这么多人出现了问题,那边的疫情肯定更厉害。
更要命的是,那边的天气热。
到了十二月份,从国际卫生组织反馈的情况看,那边能统计出来的死亡人数,已经数千人了。
至此,议论的声音才没有了。
谁都重视起来了,那就没事了。
林雨桐回家,才算能真正的睡个安稳觉了。
不过外面还是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紧张。出门是口罩,回来是板蓝根,然后家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清远是不能出校门了,公共课都不上了,各自都在宿舍里呆着吧。每天有人来给量体温。
在宿舍多闷啊,唯一的乐趣就是上网了。
看网友夸咱国家的防疫能力,他就高兴。
有强有力的保障部门,好处是可想而知的,对别人家那就是一场大病,可在国内的感受,就像是患了一场感冒。
等发现疫情并没有扩散的迹象,大家的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有些人出现一些发烧咳嗽嗓子疼这些症状,有时候不用医生查,自己就跑去找各个片区的医疗点了。
恐慌少了,生活就正常了。
进入腊月,清平就得先回家了,准备婚礼嘛。
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四爷和林雨桐肯定是会抽空回去一趟的。
在老家举行婚礼,清平比较发愁的是那一件满是黄金的嫁衣怎么带回去。
好像任何交通工具,都不能叫她放心。
清宁就说:“给我吧,我帮你拿回去。”
自家肯定会提前两天回去的。完全来的及。
徐强肯定得跟着回去的,婚礼他爸一个人操持也操持不过来。
两人到家,先送清平回家,徐强自己裁回去。
徐天就说:“晚几天回来多好,还说给你钱,叫你别忘了带着清平买点东西,现在都时兴那个三金还是五金的,首饰得买的。”
外面金店的首饰,她哪里看的上眼?尤其是跟那一套首饰比起来,别的都显得那粗糙。
但这意思,还是要传达到的。
第二天叫清平出来逛街,两人之前的婚戒在京城都买好了,钻戒。这就行了。
清平死活不要项链耳坠这些东西。
她是觉得她你脖子比别人的脖子好像稍微除了一点,戴项链不好看。然后是耳坠嘛,没地带去,当年奶奶带去给打的耳洞,这不是后来一个给长上了吗?那时候好像戴啥都会疼,心理阴影一直在,死活不想着再打一次。至于手链手镯,她还是摇头。整天坐在电脑前码字的人,手腕上丁零当啷的,不嫌麻烦吗?
叫徐强说,这真是一特别省钱的媳妇。
既然出来了,就得买点吧。
徐强说:“要不给妈买点啥?”
于是两人回去给英子买了一对镯子,一点花纹都没有,特别粗,特别实在的那种镯子。
英子坚决不要:“给我这个干啥呢?不要不要!我整天在饭馆,带着个金镯子,还不够骚包的呢。再说了,你大伯母带着个铜打的耳坠,走在路上叫俩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把那当成金的给抢了,硬往下拽,把俩耳朵垂都扯裂开了。”
哎呦!
这还真不知道。
乡下走街串巷有一种生意人,就是用废旧的铜打首饰。啥首饰都行,只要出料,出一点手工费就行。或者拿一些废料抵手工费也行。
啥是废料呢?
比如说一些给庄稼打农药的喷枪的喷头,这东西就是铜做的。一年谁家不坏几个这东西。太常见了。拿两个这东西,给你一对铜耳坠,连手工费都省了。这些玩意扔也是扔着呢,拿去就换了。好些人都这么换。
李仙儿这副耳坠还是背着儿媳妇偷着换的。
带上的时候被杨美丽看见了,还掩饰呢?是你五婶,废品站这东西多,顺手给了我两个打的。
杨美丽就说:“那你咋不多要两个给我也打一双。”
然后找马小婷要去了。马小婷都不舍得给自己打,能给李仙儿?立马就把李仙儿给出卖了。
杨美丽回去站在巷子里把李仙儿好一顿骂:“……你大大方方的,说想要一对耳坠,又不是要金的银的,破铜烂铁的,我是舍不得还是怎么的?最看不上你这样,小家子气!当谁都跟你一样,上不得台面。”然后半夜想起来还生气,叫又把清收踹起来骂,“你都没给我买过耳坠,你妈都带上了。她那脸冻的跟茄子一个眼色,带那玩意好看吗?”
结果她越说,李仙儿斗气的越是戴。
这不,走在路上就被人抢了,关键是耳朵都被扯烂了。
英子就学:“一边疯了七针,如今在家歇着呢。”
那杨美丽还不更得骂了。
种的大棚蔬菜年前正到了忙的时候,李仙儿帮不上忙还添乱。
清平就问:“伤了我得去看看吧。”
等回镇上再说。
英子就说那一对金镯子,“赶紧退了。这玩意我带上,碰上那抢劫的,再把我手给砍了。”
不至于那么邪乎。
但意思表达到了,就是不戴,坚决不戴。
不戴也没退的道理,你就搁在家里,想起来的时候看看也成啊。
等徐强走了,英子就说清平缺心眼,“他那头没妈,只给我买,人家那孩子心理啥感觉啊?没成算!”
于是清平转天买了俩金表,自家老爸一下,那边准公公徐天一个。
大家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我戴这玩意干啥啊?害手疼啊?戴着得成了负担了。”
反正就是好东西谁也舍不得用,就是搁家里藏着。
徐家这边是把另一套两居室装修出来了,大众的奢华风格,家具家电都是挑贵的。都知道老二这边是给清平陪嫁了京城的一套房子的。所以这边徐天是啥也不要金家出。
于是老二两口子自认为要准备的就是几床被子。
定了六床,但英子的意思,如今城里都是双人被,咱自己也缝双人被。
那这六床都抵得上十二床了。
初八回镇上,准备东西,好叫人给缝被子。专门叫了韩彩儿这些相熟的,一块参详着,去买。
清平是跟在后面,没人听她的意见。
啥都挑好的,贵的。一床被面被里子,就得一百大几。然后英子就说,“我家清平笨的很,到现在都不会自己缝被子。你说我活着,啥活都能帮她干了。这要是没我了,被子想拆洗都难。干脆再准备被罩,直接给套上。到时候拆洗就行。”
又说外面卖的被罩不行,一点也不厚实,不结实。
非要买那种可瓷实的布,这些跟来参谋的大娘大婶子,还一个劲说,这个料子好,保准一辈子都洗不坏。
清平的脸都白了,耳边都是那句话:保准洗一辈子都洗不坏。
花色都不能换,这玩意还特别厚,特别不好洗。
真不如外面卖的那种几十块钱的,盖脏了不想洗了,顺手就扔了都不可惜。
你说这老妈给准备的嫁妆,坏不了你还能扔了?
意义不一样的好吧。
英子在这边扯不了,跟来的忍冬也说:“那这种的给我也扯两床。”
彩儿就问:“自家盖不用这么好的。”
忍冬这才喜笑颜开的说:“不是自家盖的,是我们家燕儿要带男朋友回来。”
清平愣了一下,拉克申要来?
看来两人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彩儿就问说:“这是带小女婿回来了?女婿娃是干啥的?在哪工作哩?”
忍冬就看清平:“说是跟清平同班同学,在蒙省日报上报,说是驻京记者站的记者还是啥的,也不懂。问清平,清平肯定知道。”
事实上我啥也不知道。
跟拉克申根本就没联系。
她只得笑道:“这半年忙着装修房子,消息不是很灵通。”
哪怕清平这么说,大家也都觉得燕儿的小女婿真是能干啊。
当记者的,这可了不得的。
反正能上电视的记者都很了不得。
这个问婚期,那个问小女婿的家里是干啥的。
英子心里特别不痛快。
你想做被子啥时候不能去买,非得我买的时候你也买。非得抢了别人的风头,心里就舒服了。
过了两天,自家还没缝被子呢,刘燕儿带着拉克申回来了。
几年都不回来了,清平都以为刘燕儿不会回来了,结果她回来了?
为啥?
忍冬在外面说起来的时候很高兴,但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就怼燕儿冷了脸:“还有啥脸回来?回来干啥来了?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拉克申真是没见过这么跟女儿说话的妈,心里不免替燕儿难受,到底是怎么忍受了那么些年的。
家里到处都是一股子尿骚味,后院是猪和养的地方,粪便满院子都是,打扫不干净。躺在炕上的那个已经是小伙子的弟弟,啥也没穿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时不时的把被子挑开,露出来身体也没半点羞耻感。
干啥不给穿衣服呢?
他尽量转移话题,这么问。
忍冬看向儿子的时候眼神柔和了起来,“怕尿了连衣服都尿湿了,更不好换。”
关键是吃的好,还不动弹,这孩子年纪不大,体重却在一百六,忍冬是瘦小型的,一米五的个头,体重不到八十。
常年是她伺候,根本就扶不起来。
拉克申就叹气,这日子过的也是熬人。
燕儿的眼里一丝多余的怜悯都没有,但话却说的好听:“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再说了,也想结婚了,怎么能不跟您跟我爸说一声?那也太没良心了。”
忍冬到底是跟燕儿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这是想要户口本。
当初被学校开除的事,这两口子还是知道了。为啥知道的?
他们找不到燕儿就打电话给学校学生处了,人家就跟他们说了。说孩子被开除了,之前的那什么户口关系什么关系的,都给带着呢。
这两口子是谁也没说,只当是不知道这事。
当忍冬就留了心眼了,知道这赢撒出去了,就不好收回来了。不拽着点绳子,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找了娘家的侄子媳妇的娘家嫂子的谁谁谁,反正是拐了好几道子弯,找了派出所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