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错!在学校算是没白学,看出了几分端倪了。
其实四爷到现在这个位子上,下面好些人求字呢。送下属一副自己写的字画,是表示亲近的做法。四爷都轻易不动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爷是模仿谁呢。
但是模仿谁不好,偏偏模仿的是一位帝王。这就容易让人想偏了,所以干脆只送画,从来不题字。
你看,幸亏如此。连清平都看出笔迹的相仿了,更何况是别人。
孩子送礼物了,两口子都挺高兴。
林雨桐给清平了一个手镯,白玉的,配上白嫩丰腴的胳膊,特别好看。
清宁是从来不带这些的,她嫌在实验室里累赘。
倒是清平爱不释手,但真不敢要。她现在也属于识货的这一类人,知道这东西不光是玉质的价格吓人,就其本身来说,一看工艺,就知道这是古物。
价值更高了。
“您先帮我收着。”清平不敢直接说不要,只道:“宿舍那边我不方便带,挂在手上又怕蹭着了……”
然后林雨桐给找了一件不打眼的银饰,挂在手腕上也挺好看的。
她不免问起清平以后的打算:“毕业了是想找个博物馆呆着,还是想继续写写东西……”
清平是真心不喜欢朝九晚五的日子,“……还有两年毕业,这两年我先试试,看到底靠写写文章,能不能养活自己。要是收入跟上班差不多的话,我希望自由一点……”
就是不是实在不行,不打算受拘束。
四爷和林雨桐在这事上不刻板,每个人擅长和爱好都不一样。能靠着爱好养家糊口,是最理想的状态。关键是她自己高兴。
清平得了两人的肯定,心里就挺高兴,回去还跟徐强说:“我爸我妈都是老脑筋。觉得不找个单位就是每根的浮萍,不把稳。如今我四叔和小姨都觉得我的想法行,我爸我妈那边就不会说什么了。”
不过像是她这样的,想赚大钱可就难了。
除非真是成名了。
她就叹气:“其实想赚钱,也不难。”她的声音低下来,“我们班好些东西,都开始赚外快了。作假你知道的吧,做成一件,五千八千一万不等的收入就来了。我刚开始没想着做旧,就是说做仿品的话,估计真开一工艺店,也能赚钱。”
徐强心说,真那样,估计还赚的是大钱。
但就像是清平说的,她自己不乐意,不是实在找不到一碗饭吃,都懒的费那个精神。
正说话了,韩超打电话叫了:“兄弟,出来一起吃顿饭,哥们今儿高兴,房子买了。要是你媳妇在,叫你媳妇一起出来……”
徐强应了一声,苦笑着看清平:“这就是乐极生悲吧。”
叫带上清平,那肯定是他也约了高洁出来了。
韩超是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白色的运动鞋,带着一副金丝边的平镜,装的跟在校大学生似的。
等徐强和清平进了包间,就招手,然后高声叫服务员,“拿一件啤酒,冰镇过的。”然后抹了一把汗,“热死个怂了。”
徐强就笑:“钱花了,心里舒坦了。”
韩超就乐:“虽然房子还是个大土坑,但明年就能交房。晾一晾,再装修,再晾一晾,等到高洁毕业了,就能搬进去了。”
这话徐强没法接,啤酒上了,他开了两瓶,给韩超倒上:“咱们兄弟在这京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是大喜事。”
韩超高兴:“刚才给我哥打了电话,我哥就哭了。说要给我爹妈上坟去,说是祖宗保佑。他也是不容易。”
说着话,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身白色长裙的高洁进来了。看见清平和徐强,还愣了愣,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韩超忙招手,从裤兜里掏出折叠的一张纸,“快看看,咱买的房子的户型图……一百六十平,住的开……”
有外人在,高洁还是接过去了,皱着眉看了看:“通州的房子……你跑到乡下买房子干什么……你怎么不在你老家买算了……”
怎么就乡下了?
徐强在那边买了好大一片地说是开驾校的分校。他扔下那么多钱是白扔的?那块也是没有发展的前途,他会那么干脆的扔钱进去?
而徐强有啥决定,不得回家说一声?
人家那叔岳丈是什么身份?还能坑自家人。
咱看的明白,心里清楚,然后跟在后面喝一口肉汤,偷摸的占便宜呗。
怎么就乡下了?
这边买完,还打算叫自家哥哥在通州哪怕是买个小户型的,就算是给孩子买保障了。眼看就升值的事对不对?
有徐强和清平在当面,他这话不好直接跟她说,就只道:“这地方可不是乡下地方。咱手里的钱紧,在城里买能买个小公寓,可一家三口都住的紧张,这以后……”
高洁把户型图推给韩超,不去看徐强和清平,只站起身对韩超道:“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找你有话说。”
韩超‘哦’了一声,跟徐强表示歉意,“兄弟,先坐着,我出去说几句话。”
外面大厅里只有风扇呼呼的吹,他见高洁擦汗,就跟服务员说:“再开一个包间。”
然后两人就去了隔壁。
里面开着空调,凉快多了。
韩超给要了饮料递过去:“怎么了?是不是阿姨又难为你了?要啥你跟我说,我来办?”
高洁的心里一下子就难受了起来:“你来办你来办!什么都是你来办!你再我爸我妈面前除了唯唯诺诺,还能干什么?”
这话说的。
韩超就说:“怎么又提这个?当年确实是咱们不对,我这边也就是爹妈都不在了,要是在的话,不定也气成什么样了。何况是他们,家里养的娇娇女这么白搭给我了,心里难受是必然的,日久见人心……”
“什么日久见人心。”高洁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日子久了未必见人心,却容易变了人心。”
“你这话……”韩超才说了这个,突然看向高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洁捂住嘴,“你是不是傻?什么意思听不出来吗?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变心!我不想跟你好了!咱们分手吧。我太累了!”
“怎么就闹起这脾气了呢。”韩超递了纸巾给她:“有什么话好好说,分手这话别轻易说出口……”
“我都想了小半年了,不想再瞒你了。”高洁擦了眼泪,长吁了一口气,“你累我也累,你被刁难,我心里不比你轻松。感觉跟你在一块,心里就跟背着债一样。在家里我就是个罪人,我爸我妈一天好脸都没给过我。对你愧疚,对我爸我妈愧疚。全天下就我一个人是罪人。后来,上了大学了,在大学里遇到那么多好的同学,他们跟你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再一起说话,有共同的话题,他们听的懂钢琴,知道我的音乐里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知道我今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这些,你都不懂!我没兴趣听你那破驾校里有多少学车的奇葩事,你也听不懂我感兴趣的音乐会。我不知道要是跟你走下去,日子该怎么往下过。每天就是油盐酱醋……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需要的是能融进我的那个圈子里的男朋友……我知道你努力,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咱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这种差距,叫咱们将来能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变的越来越小。我想不到除了分手以外的解决办法。”
韩超对这话听的明白又好似不明白:“听的懂你的钢琴能怎么样?不是一样要吃一日三餐?”
“这就是问题。”高洁激动了起来,“跟你分手,不是说对你没感情。一辈子纯粹的喜欢一个人,只喜欢一个人,哪怕分开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也就那么一个人。你就是那个人。我能把你放在心里一辈子,但是我却不能跟你油盐酱醋的过一辈子。我希望有个人,早上起来能送我一朵鲜花,而不是一睁眼就问我是要吃包子还是油条。中午有人陪我去吃午饭,不管吃什么,能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而不是路边摊,随便往那里一坐,吃一份盒饭就算了。晚上一起去听听音乐会,然后慢慢的漫步回家……而不是撸串啤酒完了一身酒气的就想着床上的那点事……”说完,她就直接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别来找我……”
韩超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徐强和清平在隔壁听了全场,多少有些尴尬。
两人都准备起身干脆离开算了,门推开了,韩超进来了。一言不发的拿着啤酒就灌了一瓶子,打了个酒嗝之后才苦笑:“都听见了吧。”
徐强给他倒酒:“想开点。”
韩超抿嘴:“不管是送花还是吃包子油条,都得有钱吧。钱从哪来啊?得挣啊!累的跟三孙子似的,不就是为了她在学校能吃的好穿的好。一起听音乐会?一起慢慢的漫步回家?为了不叫她走路累了,我还说赶紧攒钱,赶在年底买一台车……”
清平听的心里难受:等到她知道走路累了,就想起有车的好了。
这不都是矫情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干了!
徐强看了好几眼,都不敢不叫她喝。不定哪句话又触发了她的灵感了。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不干讨人嫌的事。
一边关注着不敢叫清平真喝多了,一边还得劝着韩超:“……如今也不是以前了……再干荒唐事,只怕高洁家更不答应……”
这个我当然懂了。
韩超摆手:“她还是想法不成熟,我给她点时间……”
“给什么时间。”清平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你傻不傻?君既无情我便休!都不如一个女人干脆!”
完了!这是喝多了。
徐强拉她起来:“回家,咱回家。喝多了。”
“没多。”清平气哼哼的,“信任,忠诚,是感情中不可或缺的。信任缺失,背叛感情,这感情还有维系的必要吗?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韩超一把拉住徐强:“兄弟,咱们的关系可是铁打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又是背叛,又是缺失信任的,这肯定是有事啊。
徐强把清平前面的酒瓶子全都拿开,然后慢慢的对韩超点点头。
韩超的面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一些:“多久了?”
这事当事人只要想想,肯定知道是多久了。这外面有人没人,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韩超抿着嘴,手里攥着杯子,眼神恶狠狠的:“谁?”
徐强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杯子:“你想干什么?剁了对方去?多想想高洁……那时候为了你吃的那些苦都是真的……她想过不一样的日子,你放手让她过……”
韩超想问一句:那这些年自己的努力又算什么?
但随即,他的手颓然的垂下了。没有她,也就没有如今的自己。
失去了,也得到了。
怨谁呢?
韩超摆摆手:“带你媳妇回去吧。真喝多饿了。我没事,不会干蠢事的!走到今天,我的努力也是真的,不会搭进去的。”
徐强松了一口气,这才抱着清平往出去,把人塞到车里,他才道:“以后你再喝酒试试。”
订了婚的未婚妻,就躺在里间的床上。夏天穿着短袖牛仔裙,露出白嫩的胳膊和小腿,躺在哪儿,翻个身,肉肉的小腰和可爱的肚脐就这么露了出来。
他吞了吞口水,浑身燥热的不行。
进了卫生间冲了凉,再出来,连裙子也滑到大腿根上了。
他过去摇她:“清平,醒醒。”
清平睁开眼睛迷蒙的看他:“别闹……”
他顺势躺过去,跟她面对面:“今晚回去吗?”
清平闭上眼睛睡她的。
然后第二天醒来,只觉得胸口沉的很,抬手一抹,毛茸茸的大脑袋贴在胸口,一只大手还覆盖在禁区上。
她愕然的睁大眼睛,蹭一下就要起来。
徐强圈着她:“再睡一会儿……”
清平小心的摸了摸身上,衣服还在身上挂着,内衣拥上去……
徐强闷闷的笑:“你当我干什么了?”
“流氓!”清平骂他,赶紧起。
“昨晚差点没忍住。”徐强趴在她胸口不起来,“我不进去……行不行……憋出毛病了……”
说憋出毛病了就真憋出毛病了。清平推他,先是摸他额头有些烫,“发烧了?昨晚空调开的大了?”
结果不是!
清平不敢大意,硬是拽着徐强起来,结果他呻吟了一声,很痛苦的样子。
这可不是作伪的,他是真疼。
“哪疼啊?”肚子吗?
徐强自己都吓住了,他自己知道,不是肚子疼,是大腿根,是下身疼。
这可是大事。
还不好跟清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