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就说:“他的事我不管,爱怎么着怎么着去。”
那林雨桐就更不管了,管也管不明白。当年他自己决定跟人家结婚的,那现在离,他自己离去。
结果两口子不管,老五赵爱华马小婷连带的吴达吴双都来了。
这是大事。
周末,才说带着清远出去转转,他们上门了。
老五和马小婷坐一边的沙发,吴达吴双陪在赵爱华两边,坐对面的沙发。
正中间的沙发林雨桐和四爷坐。
老五低着头:“……我是寻思着,她回来了……到底是孩子的亲妈……回来了还是完整的一家人……”
走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孩子亲妈呢!
四爷就说:“我早跟你说过,你的事,我再不管。你是要离还是要如何,都是你自己的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我替你做不了决定。”
老五就看赵爱华了赵爱华一眼:“她不离,说要是离也行,院子都有她一半。说她把她的半拉子院子给我,我得把咱家的老宅基地给她……要不然就打官司,没这道理……”
“那就去告嘛。”四爷就说,“法院怎么判都行。”
“那是咱家的老宅子!”老五就道,“哪有把老宅子给人的。房子是新盖的,可是花了八千呢。”
“那你折合四千给人家,宅子不就还是你的。”四爷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他,“就不用打官司了。”
马小婷扯了扯老五的袖子,垂下眼睑没说话。
老五看了对面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四哥四嫂给她家俩儿子安排工作啥的,还抵不上这点人情。”
林雨桐气的一个倒仰。
老五一遇上马小婷,就没有他自己了。马小婷说啥就是啥。
当年为啥要照顾赵爱华的俩儿子,那是看着他的脸吗?不是!是为了叫赵爱华对清雪和清雨好一点的。
结果呢?到现在成了他推卸的砝码了。
老五就说:“她对俩孩子好,本就是应该的。”言下之意,不该用这个做交换。
赵爱华看林雨桐,无奈的摊手,“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话可说了。他说俩孩子工作的事,我欠着金家的人情。我就说,我欠了谁的人情,我得当着谁的面把话说清楚。这婚可以离,我也可以啥也不要,不上法院。但是这半拉子院子,或者说着四千块钱不是看着你的面子不要的。我是看着四哥和四嫂的面子。不管咋样,四哥四嫂确实是对俩孩子有恩,这个我跟吴达吴双说过了,这一辈子都得记这个好。但是跟老五你,你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没啥情分可言了。”
所以说,赵爱华聪明呢。
离婚了,谁都觉得她其实还是占了金家的便宜了。但人家先要半拉子院子,后来放弃了。为啥放弃了,用这院子抵了人情了。
人家心里压根没真想要那院子,也知道要不来。
况且,人家离婚以后才正儿八经过好日子去了。儿媳妇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现在过去照看小儿子的生意,照顾怀孕的大儿媳妇刚刚好。都有孙子的人,有男人没男人的,有啥关系。人家村里还有他们的地他们的房子。日子比跟着老五不知道舒心多少。
人家那也是亲亲的一家子。
不光是你老五觉得马小婷回来了,你们是亲亲的一家子。
吴家这俩孩子只怕是巴不得呢。
吴达不怎么会说话,吴双倒是说,“不管咋的,我都是您的亲侄子,以后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打骂,绝不含糊。”
别说老五想离,人家赵爱华心里只怕更像离呢。
闹到自家跟前,没别的,就是老五不想出拿四千块钱。要那这边付出的人情替他还债。
比起做事,还是赵爱华更精明也更靠谱。
老五他……离了人家他是一点长进没有。
马小婷简直就是个祸害。
林雨桐不由的打量她,倒是没见老了多少,手指上戴着戒指,耳坠子也金光灿灿的。伸手拿桌上的饮料,伸出的手比以前瞧着光滑细腻。看来这几年过的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怎么就好好的跑回来了。
话说清楚了,林雨桐没留他们吃饭,直接给送出门。
英子打电话过来问:“没劝住?”
压根就没劝。
过了两天,英子没打电话来,是李仙儿打来的,说林雨桐呢,“怎么就不说拦着。那马小婷是啥好东西。再进家门我都嫌弃脏臭。”
“人家又不跟咱过日子,管她是脏的臭的。”林雨桐就说,“我就没理她。她以后也少登我们的门。”
结果这边跟赵爱华离了,那边正要跟马小婷领结婚证了。
马小婷事发了。
她是偷了放蜂的钱跑回来的。那放蜂的在家里有老婆的,带她出来远远的安置了,糊里糊涂的过了几年。给她买啥都行,就是不给太多的钱。
结果那天晚上可叫马小婷逮住机会了。这养蜂的这两年干大了,弄了个厂子,不光自己养蜂产蜂蜜,还收购蜂蜜,然后灌装之后再卖往大城市。
那天晚上是谈生意回来,兜里装着几个客户给的定金,整整八万块。
马小婷一见那钱,直接回拿着挡了个顺风车跑了。回来直接找老五,把皮包一打开,“……咱家再不愁钱了。就只当我这几年再外面赚的,行不行?”
老五心里本来就丢不下马小婷,再看见那么些钱,想着拿这钱别说在县城买房买铺子,就是在省城买房买铺子都行啊。以后靠着租金都过的是油水日子。
一合计觉得真成。
这才急着跟赵爱华把婚离了。
可那养蜂的丢了那么多钱,能罢休吗?
如今一个大学教授的工资也不过是一千五。可想而知八万是多大一笔钱。刚开的一个小厂子,哪里经得住这么霍霍。
人家当初跟马小婷混的时候就知道她家在哪,男人是谁。
一个女人啥脾气,这几年也摸准了。一想都知道上哪去了。直接就报案了。
这种案子连查就不用查,一见人就啥都明白了。
英子打电话说:“八万这咋量刑?”
反正之前有个偷盗了八千的,判了两年。
如今这八千,就可归为数额特别巨大的这一类。
“如果能归还赃款,量刑会轻一些。”林雨桐这么说。
“偷了八万,买衣服买首饰花了两万多。买来的收拾是假的……”也就是给人还不全了。
那真只能自认倒霉,怎么着也得进去一两年吧。
结果老五不消停,着急借钱呢。
从老二借,英子说:“叫你四哥在京城帮着俩孩子买房子了。听过偏一点的地方房子便宜,就买了……”其实没有。英子之前没舍得。这回她想看了,还是得花。她怕自家男人一时心软真给贴补出去了。花出去都省心。
那边没借来,又跟林雨桐借钱。
林雨桐说:“我跟你四哥都是拿死工资的。这还供着个大学生呢。在京城给清宁买了房,还交着月供呢。没多余的。”
老五低声道:“四嫂,不管咋说,给我想想办法,要不然婷儿就得在里面呆着……”
四爷直接抢了电话,“老五,我再最后跟你说一遍,你的事不用跟我说,我也不会伸手管。跟你四嫂说也没用。她不敢管,这是我的话。”
然后直接给撂了电话。
老五顿时就蹲在地上不动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办宴席的时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这才几天,就翻脸了。
说到底,都是不待见婷儿。
可自己能咋办呢?到底是孩子的亲妈。
马小婷倒是豁出去了,在派出所里对着那放蜂的嚷了一嗓子,“我也要告,告这王八犊子强奸在先,欺骗在后。我跟着我男人在外面捡破烂,我男人不在,他偷着进来把我强奸了,我不是自愿跟着他走的。他开着车说要顺路送我回家,谁知道我在车上睡了一觉,起来就到了不认识的地方了。她把我安顿在小屋子里,不叫我出大门,不给我钱,我根本就没自由。我没看多少钱,见包里有钱我就拿着跑出来……”
不管有没有证据吧,但马小婷要是咬死了这么说,这位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别的不说,强奸还是自愿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要真是不自愿的跟着对方走的,这几年也确实是不得自由,那这就牵扯到拐骗妇女了。
这罪名可就不是进去两年能出来的。
他先怂了,撤案了。
马小婷拘留了前后不到十天就出来了。
出来了还不算,还从对方手里又讹诈了一万块钱,这才算罢手。
两清了。
林雨桐跟清宁在电话里八卦的时候,清宁就说:“您这些妯娌,都是人才。”
可不嘛!
一个个的都是挺神奇的存在。
林雨桐又问闺女干嘛呢。
清宁看着一床铺的衣服:“刚送走我三伯。他带着那个设计师,逛了一趟服装展示会,回来给我买了两大箱子衣服。秋装冬装连明年的春装都有了。”光是长靴子短靴子,各种运动鞋,就十几双。
这玩意得想办法送家去才行。宿舍根本就放不下。
你三伯真是,没这么着给孩子买衣服的。放着根本就穿不了。
就是啊!
挂了电话,清宁又一件一件往巷子里放,问同宿舍的,“有你们能穿的吗?有能穿的,就穿呗。”
袁园看看自己的身材,“以前没觉得我的身材怎么了?怎么一把你的衣服往身上搭,这感觉就不一样呢。”
王晓就说:“我一米六八,还撑不起这衣服。你还是自己穿吧。”
一米七三的个子,再看看那几双高跟的皮鞋,周亚男就说,“你这鞋拿回去只怕是放箱子底了吧。”
清宁就笑:“三四公分的高跟鞋我也能穿。”
李岚说:“你找男朋友不好找。至少得在一米八五往上。”
一米八五往上?
清宁长这么大,比较熟悉的男同学,一个是严格,一个是徐强,还有一个是杨东。
严格和徐强都高。严格以前还不显,现在再见,感觉也应该在一米八五往上吧。
徐强没一米八五也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一二吧。
倒是杨东,一米七八的小伙子跟自己在一起,愣是显得他矮小不少。
周末了,她拾掇东西,先把这些送回去吧。
好容易拿下楼,拉着皮箱子叫出租车帮着送到楼下。
等吃力的拿着东西从电梯出来,她吓了一跳,“干嘛呢?”
一梯双户,两面都是自家的。只不过一边有人住,一边没人住。
可这会子呢,电梯外面站着三个大小伙子,自己还不认识!
她可不得吓一跳吗?
三个小伙子正等电梯呢,没想到电梯里有人,别说小姑娘吓一跳,他们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清宁的按住电梯门,看三个人手里的小纸片:“贴小广告的?”
冷着脸站在最后的季川嘴角抽抽,谁贴小广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