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104节

  老孙表示他马上安排,两人才挂了电话。

  可再怎么补救,这损失都已经造成了。

  英子过来批发食材和香料的时候就跟林雨桐说:“有人跟咱借钱,说是一分二,一分五的利息都行,只要能把钱借给他们。好些人都找你二哥呢,说只要能弄来钱,怎么都好说。我吓的不敢叫你二哥应承,你说这事能干不能干……”

  民间自来就有这种借贷形式。好些人都靠着做这个中人养家糊口呢。

  比如我有钱,可以放到英子的手里。放上一千块吧。英子又把这一千块借给别人。跟往出借钱的人说,壹分的利息,年底给你。跟借钱的人说,一分五的利息,年底至少得把利息结算给人家。这人年底光利息得给人家一百五,这里面有出钱这一方的一百,有中人的五十。要是关系好的话,可能会给你按照壹分二或者真就壹分算。

  听起来一百多块钱不多,那是没算人均收入。

  如今城里的工资一百多算是普遍的。农村羡慕城里羡慕的什么似的,可想而知农村的收入水平是怎么样的。一百多块钱,占总收入的四分之一。

  这可光是利息,本金还欠着呢。拖上几年还不上,利息就比本金高了。

  这跟当年吃不起粮食,借人家的玉米还人家小麦是一个道理。利息高着呢。

  林雨桐就说了:“您要觉得关系好,那这钱你就直接借了。可千万别干那中人的事,我二哥那性子也干不了那个。看着谁都可怜。”

  老二在村里乡性好,这也不是没道理的。

  去年有个跟他关系好的,结果淋巴癌说没就没了。人没了,家里的媳妇刚过一百天就找招赘男人上门。他朋友的爸妈就说了,好歹守上三年,三年过了,你是嫁还是怎么的,都随你。老两口以前是职中的老师,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资。养活俩孙子紧巴是紧巴,但肯定能过的下去。结果这媳妇不愿意等,就是要招赘,这边不愿意,叫了他娘家哥哥弟弟过来,叫骂的半条街都能过来。老爷子老太太吓的啊,人家那是拿着棍子上门满屋子的砸啊,冲着他们也敢上。老两口吓的往出跑,别处不去,就朝英子饭馆这边跑。边跑边喊老二。

  都说是人走茶凉,这街坊四邻跟当年他家儿子好的不少,但没一个出来说句话的。

  金老二就管,把英子手里的剔骨刀一抢,拎着刀把那媳妇的娘家兄弟俩撵了半条街去。

  谁心里没一杆秤,是不是?

  对死了的人都够义气,那对谁不实诚?

  反正是家里哪怕是找几个去地里帮着干活赶工的人,一放出口风说要帮忙的,那至少也得是几十个壮劳力。英子得在食堂开五六桌那种程度。在地里干活还专门有个管事分配任务的。就知道人手有多旺。

  英子不爱叫老二在食堂呆着帮忙,就是嫌弃他这一点。

  这个朋友来了,肉多切一点。那个朋友来了,酒打上二两送过去。

  还有那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带着孙子赶路到镇上赶集,说累了,给我喝点水吧。金老二看人家孩子对着肉流口水,能切上一小块烧饼给人家孩子夹上一片肉递过去,还得搭给祖孙两人一大碗肉汤喝。有过两次之后,人家那祖孙回回都来讨水喝。

  这还咋做生意啊。

  不用你帮忙,地里干活去!就不是那做生意的料。

  林雨桐这么一说,英子一拍大腿,“你二哥真干的出啥也不挣,就给人家白跑着借钱的事。到时候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这事是不能干!”

  送走了英子,自家这边是迎来一拨借钱的人。都是以前跟四爷和林雨桐关系好的,过来张开嘴了,那多少都得给。

  何小婉那边被借钱的都挤满了,老三那是爱交朋友,好友到处都是。幸好出去跑代理了人不在,何小婉都不开门了,也没处打麻将去了,躲到林雨桐这边,白天跟小老太和张嫂,三人在家打扑克呢。

  “我手里没那么些钱。”何小婉两手一摊,“我妹子借钱我都只给了一百。上哪给他们去。问你三哥的电话,我说人在外面跑,哪里有固定的地方。把人给打发了。反正都不是好东西,疏远就疏远了,以后不来往才好呢。”

  老三回来又有的吵了。

  小老太就说她:“该跟老三说一声的。许是有个关系特殊的……以后知道了再跟你吵……”

  “有啥特殊的?”何小婉摆摆手,“吵就吵呗,早跟以前的关系断了,我早省心。”

  省心?

  谁都像省心,林雨桐也想省心呢,可还真就没办法省心了。假化肥的事,开发区比太平镇还严重,冬麦基本都死了……如今地里是枯黄一片。好些农民在地里是嚎啕大哭。一家人指着这地吃饭呢。

  报警!调查!开会商量办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了,孩子还不叫人省心。

  清宁顶着齐耳短发,正将头发扒拉开叫小老太看她的耳朵:“……真一点都不疼……一枪就打耳朵垂上了……”

  不光是剪了学生头,还去打耳洞了。

  见他妈回来了也不怵,笑嘻嘻的过去:“您看,好看不?”

  不知道啥时候流行起这个发型了,其实这头发不好打理,尤其是不顺溜的头发,早上起来跟爆炸了一样。想象是美好的,不用扎辫子,随便梳几下就行。可现实是……

  你明天早上对着镜子就知道了……

第1052章 悠悠岁月(69)三合一

  第二天林雨桐是在闺女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看看时间,早上六点半,“今儿怎么起这么早?”林雨桐叫四爷继续睡吧,这孩子肯定是被她自己的造型给惊着了。

  披着衣服下了楼,臭美的丫头正折腾着洗头呢,嘴里还念叨着:“时间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才六点半,离迟到早着呢。

  林雨桐过去帮忙,拿干毛巾和吹风机,“三分钟就好,其实还能睡半个小时的。”

  清宁不满:“妈,您现在升官了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关心了。昨晚上我说了改作息时间了,您怎么压根没往心里去?”

  她再那边一边把头按在水里,一边抱怨她妈妈这个当妈妈的。

  改时间了?

  七点半?

  “那时间也来得及。”湿了就行了,又不是头发油了。擦干净,吹风机呼呼的帮着吹着,然后顺手把梳子往里面一卷,造型就出来了,“你要是不嫌弃麻烦,以后天天起来这么折腾。要是不想这么折腾,又爬丑,晚上出去把头发再修一修,彻底留个短发……”

  只要不麻烦,留短发就留短发。

  清宁扒拉梳理好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张嫂正开门,“幸好赶得及……”手里拿着早餐递给清宁,“自家刚出锅的,豆浆油条!”

  清宁接过来咬了一口,含混的说了一声谢谢,抓着书包就走。

  “几点迟到?”林雨桐穿着拖鞋追出去,“妈妈取钥匙开车送你……”

  “不用,有人送我。”清宁边吃边跑,吆喝着就出了门。

  林雨桐追到门口,看到严格骑着自行车等着。

  “这孩子,咋起这么早?”清宁初中了,改作息时间也情有可原,严格小学六年级,折腾啥呢?

  严格嘿嘿就笑:“我爸叫我六点半起床锻炼,我顺便送清宁……”

  哦!

  你们高兴就好。

  两人一辆自行车,严格骑着,清宁坐在后座上啃油条。

  林雨桐喊:“别把手上的油蹭在人家衣服上……”

  “我再七分钟可就迟到了……”清宁嫌弃她妈絮叨,就这还管油不油的,严格都没说。

  林雨桐低头看了一下表,差六分钟六点五十了。

  六点五十就迟到了?

  这可够早的。

  也就是天慢慢暖和了,不到七点天已经蒙蒙亮了,要是秋里和冬里,可是正黑的时候。

  上去的时候四爷已经起来了,“谁送去的?”听见在下面喊呢。

  林雨桐就说了,又道:“天不亮的时候送送也行,现在这……不用!出门去一路的学生……”人家孩子都不送的。也就是自家的孩子年纪小,车接车送是顺脚的事,时间不一致了就自己去得了。

  自立其实得从自己上学开始。

  总说不安全,其实清平早就是一个人上学了。农村的学校跟城里的还不一样,六点半迟到这是冬天的时间表,算是迟的。夏天的作息是五点五十,学校规定是六点,结果班主任说五点五十必须到校。所以孩子们差不多五点十五分就得起床。

  走的也是乡间的小道,周围都是庄稼地。天不亮的时候地里哪里有人?

  孩子还不是自己去上学的。大人连管都不管。自己起床,自己梳洗,清平是占着她妈早起要忙着食堂开张,能有口热的吃。可大部分孩子都没这待遇。大人干一天活挺累了,晚上回来也不全是歇着的。春季要给果树拉枝条了,一匝长的棒子晚上回来要削好,还得把麻绳绑在棒子上。为了第二天省时间,大人也是一熬就是半夜,早上根本就起不来。哪里还管孩子上学?

  上学你是给你自己上呢,还是你给谁上呢?

  自己不操心,谁替你操心。

  迟到上两回,被老师批评罚站上几回,就学乖了。

  幼儿园的孩子都没人送他们上学的。据说清安就是那种早上起来上学,书包背着,边走边玩,有时候到学校门口,早上的放学铃声都响了,然后连学校都不进,就自己回来了。

  回来还特别萌:“我还没到呢,老师就给放学了。我就回来吃饭了。”

  老二被儿子气的就骂:“你上学去赶不上趟,咋回来吃饭倒是赶得上?”

  这不是饿了吗?

  饿了还玩那不是傻子吗?

  就是这么一种散养的状态。

  城里也没比农村好多少。好些家长都是三班倒,跟孩子的作息根本就不挨不着。孩子自己挂一串钥匙,上学放学自己去。条件不好的,饭菜给留在锅里,回来自己盛出来吃。条件好点的,给孩子钱,叫在外面买的吃或是就在学校的食堂。

  学校食堂其实并不便宜,一个月下来开销也不小。

  只有个别学校,像是实验小学有多钟菜品可以选择,像是初中,没那么多道道,就是大锅菜,大家都一样。除非是去吃教师灶。

  清宁早晚在家吃,中午还是在学校吃的大灶。也给买了教师灶的票的,但是她不去。觉得跟老师一块吃饭不自在。

  她自己完全可以,那以后上学放学都不用管了。

  大人把她当孩子,可她自己觉得她是大孩子。以前是没有弄个造型啥的臭美一番的,如今也开始弄头发打耳洞了。

  林雨桐这么说,四爷就笑:“咱要不送,严厉家的小子就得天天接送。时间长了,人家两口子也有意见……”

  “那就叫清宁也骑自行车去。”家里的轻便自行车放的都快生锈了。打从有了小车接送,基本没怎么动过自行车。

  两孩子一人一辆车,你家孩子锻炼的时候刚好跟我们家孩子顺道,又不是拿人家孩子当苦力,有啥不行的?

  说了这事,林雨桐才想起问四爷:“这孩子咋好好的改作息时间了?回来说了没?”

  说了!说的时候你还没回来。

  “……数学奥赛,早去老师给辅导。”四爷边说边去卫生间梳洗。

  这么早,老师得陪着起床,林雨桐就大声跟里面的四爷说:“……赶明碰上了,是不是送人家老师点东西……”

  “过年过节叫孩子去就行了……”四爷把水龙头关了,声音就清晰的穿了出来,“平白无故的送礼,人家老师该多想了……”

  也是!能早起给孩子补课,就没想着回报。

  自从姐姐没有特殊照顾以后,弟弟的也被四爷无情的取消了。

  清远嘴里喊着包子,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自己去?”

  “嗯。”他爸面无表情,“你姐姐都自己去了,你怎么就不能自己去学校?”

  但是我姐多大?我多大?

  “您这是性别歧视?”他把包子咽下,跟他爸瞪眼辩解。

  哟!性别歧视都会说了。现学现卖倒腾的倒是挺快。

  这话是林雨桐跟老孙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说是今年又一拨中专毕业的学生,他想要几个男的,问林雨桐有什么要求没有。意思就是,要是需要,可以要一两个女生。

  林雨桐就说了,不能搞性别歧视,只要合适,无论男女。又说老孙老D员了,男女平等的话在他这里落实不了。

  孩子在一边听着,然后词就记住了,在这种时候跟他爸用了出来。

  四爷特别淡定:“我就是不想性别歧视,才叫你跟你姐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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