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006节

  对头!林雨桐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四爷在这里等着呢。原来就说好的,要照顾小老太的,这不是现成的借口。要不是先叫金大婶住,这边还真不好开口安顿小老太。

  金大婶嘴角动了动,到底点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小老太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是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的人,说叫她住,她就去住。

  林雨桐跟她说笑:“不怕人说?”

  “怕谁说?说啥?”小老太脑袋扬起来,“那是我孙女单位的房子,分给我孙女的。又不是她儿子的,她不乐意,不乐意也是白瞎!我就去住,还高高兴兴的去住。”

  “一个人行不行啊?”林雨桐反倒是有些担心了,“孩子去不了,我们估计也就一星期去上一两次。”

  “行!”小老太低声道:“得空了把东西挖出来,我没你那么笨,人该享受的时候就要知道享受。我去了就没人照看了?傻!找个做一天三顿饭的,一月给两块钱,顺手收拾收拾卫生,你看有没有人干?”

  “不怕人说你资本家?”林雨桐意外的很,小老太的对时局的敏锐程度可真是不低,这就感觉到如今跟前两年不一样了。

  “去去去!”小老太嫌弃林雨桐逗她,“当年我见识的事情多了,那死鬼男人也算是个人物,回来跟我这个那个的也说个不听,你奶奶真不是那啥也不懂的小老太……”

  林雨桐反被她逗的不行,第二天东西一拾掇,树根底下挖出一箱子东西,四爷也没看,用床单包了就给塞车上,直接去了县城。

  等给小老太都安顿好了,也差不多天快黑了。

  小老太直接叫住四爷:“那箱东西,抱回去。”

  要不是四爷对那东西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小老太肯定是不会这么利索的给的。

  但四爷能要吗?

  “您那院子,估计盯着的人不少……”都是齐老太那边人家原配的几个儿子盯着呢,孩子们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那半拉子院子想要的人多了,“谁要您就给谁去。这东西我帮您埋在新宅子那边的蔷薇树底下,什么时候想要什么了,叫桐给您取……”

  小老太叫自己拿东西,但钥匙却没给。这锁可不是一般的锁,砸一下试试?钥匙肯定在桐桐身上呢。

  这话一出,果然小老太的表情好看多了,又深深的看了孙女一眼,带有几分深意。

  林雨桐没打算动小老太的东西,钱给她留了两百,“您只管花,没钱了我拿金条去换去。”

  “滚犊子去!”小老太满意这样的屋子,四下看看就摆手打发林雨桐:“行了,去吧。我这里不用操心。这辈子我都是一个人过的,也把自己的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等再去的时候,小老太已经找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婶子帮忙了,一日三餐负责做,抽空过来打扫卫生替小老太洗衣服,一个月两块五毛钱。

  临走的时候,林雨桐又找到女人住的地方,就在家属院的门房。男人是再车间出了事故的工人,后来残疾了不能干活了,找了关系安排到这里看门,一个月也才十来块钱。顺手帮着小老太干活,那点钱够一个月的菜钱了。见林雨桐进来她很尴尬,有些不好意思。林雨桐又给加了工资,“我每月再给你添十块,你别告诉我奶。为啥呢?我奶年纪大了,你常去些,有些什么发烧感冒不舒服的,你直接给我电话……”她又留了养猪场现在新安装的电话,“麻烦你了。”

  哪里有这么好的差事去。

  忙不迭的应了。

  林雨桐这才跟四爷回家。

  回家干嘛呢?

  四爷第二天叫了金家父子几个帮忙,给几个屋子里砌了壁炉。这烟囱得重新做吧。金大婶就骂:“你们就是作……”

  但不得不说这玩意就是暖和。

  至于说柴火,这个现在真不怎么缺了。烧炕用的是玉米秸秆棉花秸秆,但壁炉真不能用这个。用啥呢?砍下来的树劈了做硬柴。

  以前不叫砍树,树都是生产队的嘛。如今分产到户了,那田间地头的树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要。这玩意长的高高壮壮的,可他挡太阳啊。挡住了庄稼的太阳,这树附近的这一片收成就不好。都算计的精着呢。有些树成才了,这砍了将来盖房子还能用。但像是有些树,比如槐树,比如构树,这些都是一印一片,长不高,个个都跟胳膊粗细,长的曲哩拐弯的,还一上面疙瘩节点。能干啥啊?整个一废材。

  这东西不少,年年发出来年年长,有些人把自留地边上的这类都砍了,堆在路边。开着拖拉机,金老三一天时间捡了两车回来。

  火一升起来,金大婶不说话了。确实是暖和了嘛。

  孩子脱了大衣服,手脚能踢腾开了。就是再屋里洗澡都没问题了。

  金大婶啧啧嘴,“你们小时候哪有这待遇?倒是到了她们这一代,就是不一样了……”

  林雨桐心说,为什么别人来了都爱抱这两个孩子呢?至少孩子身上干干净净没异味。你再抱抱别的孩子试试,尿湿的裤子晾干了再穿,天天如此,哪里会没有味道?

  都说没事没事,孩子的尿湿药引子。可能干净谁爱脏着?

第1005章 悠悠岁月(22)三合一

  又是一年腊八节,林雨桐把粥端上饭桌,四爷一手抱着清宁,一手把收音机给关了。

  收音机,在金家算是添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件。

  四爷一边搅动着碗里热腾腾的粥,一边问林雨桐:“刚才的广播听见了?”

  “嗯!”林雨桐从四爷怀里接过孩子,撩开衣服喂奶,“是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事?”

  今儿是农历的腊八,却是八一年的元月十三号,国务院决定建立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

  以前没怎么注意过,但如今对四爷和林雨桐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安排的考试时间,是一月份四月份七月份十月份,四次。后来好像慢慢的就变成了四月份和十月份了。

  尤其是高校扩招以后,含金量似乎也大大降低了。

  但对如今的四爷和林雨桐来说,一是通过自考,只要拿到本科学历,就有机会读研究生的。将来这硕士博士的学位可不不掺杂一点儿的水分。

  四爷一直对没系统的学过水利电力的事遗憾的很。

  “想去学?”林雨桐问道。

  “看看吧。”四爷没一定说就去考,“有空了去找找相关的书籍。要考试估计得到下半年了。但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一年考四次,倒是省事。”

  可省事是省事了,等到过了年,终于打听到自考的消息了,结果专业课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倒是有个水利水电专业,勉强算是行吧。

  想找个畜牧之类的相关专业,结果没找到。只有一个农学勉强沾边。

  如今的自考才有政策,不像是后世那自考类书籍满天飞。只要把买的教辅书学懂了,哪怕是记住练习题,考试也能勉强低空飞过吧。现在从哪找自考书去?

  压根就没有!

  两人专门跑去省城,去人家高校里面,高价买了一整套专业的书出来。

  如今的人还没有那种对学历的执着态度,压根就不明白学历对以后的工作升职评职称有多大的影响。所以两口子这么折腾,绝大多数人都是非常不理解的。

  金大婶问四爷:“你是有中专毕业证吗?”

  那是短期培训出来的,在地区能用,国家承认吗?

  又问桐桐:“不是农学院要给你毕业证吗?怎么还去考?”

  那是荣誉性质的!总会被时代所淘汰的。

  自考只是为了有资格读研究生,仅此而已。

  要不然买书去看了,干嘛费力去考试。有些东西离了老师还是不行的。四爷一直就是这个态度。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院校都会招收自学本科的研究生,到时候只怕还得费一些心思才行。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别管多大年纪,人总得有点正经事干吧。

  不管是饲养场还是养猪场……哦!如今还弄了一个养鸡场,都不过是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弄明白的。

  开春了,天暖和了。新宅子这边干的也差不多了。新家具有一冬的时间也做出来了。

  因此一过三月三,老二老四两家,利索的就从老宅子里搬出去了。

  紧跟着,孩子的问题就是个大问题了。

  小老太跟着住到新宅子里了,蔡姥姥也搬去跟英子住了。两老人腿脚利索,一点问题都没有。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金大婶理智上知道,这么安排是最合理的。关键是她这边不能真的扔了什么都不干,只带孙女吧。毕竟还有老五没有娶媳妇呢。她自己又还不到五十岁,不下地干活人家笑话。再说靠着老头子和老五,根本就干不过来。自己要是带孩子,那老二肯定会帮着这边干的。但今年老二不是帮着老四管着果园子吗?以前还有英子,可英子现在把前面的门面房收拾出来了,在那里开了个小饭馆。

  早上稀饭馒头包子,中午炒菜面条,要喝酒还有卤制的豆腐干猪下水。

  建饲养场的都是县建筑公司的,人家有工资,也没那么抠唆的一点都不下馆子。晚上的时候也点俩菜,要点酒。这活也挣钱,一天一两块,三两块的,都能挣来。没看英子一天到晚的守着店,一天睡不了六个小时也精神抖擞的。这是钱眼里有火呢。

  顺带的小老太和蔡姥姥只要看孩子就行,饭做好,英子放到后门门口的石墩上,喊一嗓子她们过去一取就行了。

  老三开个拖拉机,开春了活就多了,翻一亩地多少钱,犁一亩地多少钱,耙一亩地多少钱,忙到几乎是连轴转。有时候在车上窝着睡一睡就行了。家里的地都靠着何小婉干呢。

  金大婶一算,谁能有空帮她?

  老大那边?算了,不要老五帮忙就不错了。

  尽管不舍得,但孩子把孩子交给那样带了。不过是早看一次晚看一次,晚上孩子不睡她不走。

  林雨桐觉得一下子都不一样了,呼吸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以前在那小院子住着,想洗澡都不容易。现在就简单多了,厨房里有隔间,水通到外面。要是凉了,把特意修的壁炉点起来,舒服极了。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一墙的绿意了,隐隐的,已经有点花苞的样子了。葡萄也开始吐嫩芽了。院子里没有鸡鸣狗叫,但乡村从来不缺少鸡鸣狗叫声。

  隔壁的大公鸡跳到两家的隔间墙上,来上一嗓子,小老太就起了。

  水泥地面的院子好打扫,她能给托的干干净净的。等吃早饭的时候,她还催四爷:“看着把后面的水沟填平吧,等天热了,那味道不好还招惹蚊子。”

  四爷没打算填平那水沟,一亩多的面积水始终不干枯,只能说明这一块地下水旺盛。

  小老太说了,四爷就找了几个人,给工钱的,借了水泵把水抽到果园里,然后叫人把里面的淤泥全都翻出来,都堆到果园去,这泥肥的很。

  结果淤泥一翻出来,好家伙,就有人抢了起来。

  淤泥里一堆一堆的泥鳅翻出来打个挺又往泥里钻。还有黄鳝跟蛇似的,吓的一些过来捡的女人高声尖叫。

  英子都心疼死了,按说这是自家的东西,如今全都哄抢了。

  这事真不是不想声张就不会叫人知道的事。这条巷子住的,除了金家俩兄弟的房子盖的比较严实,其他的都是两间土坯的厦房,还都没有院墙。

  臭水沟就在这条巷子,也就是这六家人的后面。没院墙,出了房门什么看不见?尤其是如今天暖和,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吃饭,这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一看见这可不就来凑热闹了,再看见有好东西,跑回去抄家伙就来了。还打发家里人去亲戚朋友家报信。

  丁爱民长的倒是体面,不过有点罗圈腿,说话嘴里带着巴子,脏话顺嘴就来,什么“他妈的我要是知道这臭水沟里有这玩意我早弄了。他娘的够吃半年的。”不是他妈的,就是他娘的,听的人特别不顺耳。

  刘保是紧挨着桐桐家这边的邻居,有两子一女了,两个儿子大些,女儿小,也都四五岁了。他下了池子干的带劲,俩孩子在岸上兜着。

  最里面住的是邱成两口子,邱成不常在家,在县城的供销社上班,这媳妇邋遢的很,却也能干,跟男人似的撸起裤腿就下去了。

  丁爱民就说邱成的媳妇韩彩儿:“咋了?给你家邱成补一补还是咋了?别是不行吧?要人帮忙不?”

  开起了荤笑话。

  韩彩儿抓起脏泥就呼了过去,“滚一边去,什么玩意?”

  李晓芳就站在岸上骂丁爱民:“骚情啥呢?能干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上来!”

  “有你他妈的啥事?”丁爱民回了一句,朝李晓芳瞪眼。

  眼看要吵起来了,一直没言语的刘成就岔开话题,“小的就放了,养着明年还能吃……”

  刘保接话:“那得看囤子和桐叫不叫咱们吃。”说着就笑。

  刘成就说刘保不地道:“啥人吗?不叫吃就不给人家留种了……”

  丁爱民又搭话说刘成:“那谁给你家留的种?”

  这是玩笑话,却有点过分。刘成的年纪比金满城还大两岁,结婚也早一些。只是媳妇一直没怀孕。结果去年就抱养了一个闺女,比清平清宁大了几个月,叫刘燕儿。结果这孩子抱回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刘成的媳妇忍冬怀上了。如今都七个月了。

  你说他说人家那话,什么你家的种是谁留下的?不是说人家戴绿帽子吗?

  刘成把手里的泥鳅一扔,起来‘嗳’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哩!”

  三说两不说的就给打了起来。

  刘保和刘成是堂兄弟,平时处的不一定好,但这到了关键的时候,肯定是一致对外的。两人摁住丁爱民狠狠的揍了一顿,那李晓芳也不是个善茬子,跳下去就跟刘家兄弟撕扯开了:“咋了!你们这是要欺负人还是咋了?没王法了!”

  刘保的大儿子就嚷了一声:“你当你爸还是村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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