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冷笑一声,指着任韶扬:“你我的恩怨!”然后一指燕南天,“你我的仇恨!”
“赶紧,都解决了罢!”她上前踱了一步,招了招手,“废他妈什么话呀!”
任韶扬回望天际流云,淡淡地说道:“半年未见,你又自信了?”
邀月沉默片刻,自信道:“我的‘明玉神功’,已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是么?”任韶扬道,“我还以为你扮演‘白发魔女’呢。”
“哈哈哈哈!”燕南天大笑出声,“韶扬每每总能一针见血,‘白发魔女’?的确形象!”
邀月脸色白得透明,一字字道:“甭废话了!说个章程,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
“还是得说个章程。”燕南天点头道,“虽然燕某时刻想要弄死她,可若是联手围攻,非大丈夫所为,燕某不会如此。”
“简单,先一对一放对。”任韶扬打了个响指,哈哈笑道,“等热完了场子,便是随意混战。最后谁站着,谁就是胜者,如何?”
燕南天笑道:“可!”
邀月不置可否:“那就一个一个的杀!”
“时候不早!”任韶扬看着天色,“谁先来?”
“慢!”邀月一摆手,冷冷道,“我们只有三个人,却是少了个人,难不成留一人在旁边看着?”
任韶扬迎着邀月那锐利无匹的目光,笑道:“你的意思是缺个对手?”
“没错!”
任韶扬看向燕南天:“燕老兄,我先给她找个对手,可以不?”
燕南天一挑眉:“那咱俩先试试手。”
任韶扬笑着点点头,然后大声道:“红袖!”
“有!”
一声元气满满的娇叱声传来。
小叫花背着手,笑嘻嘻地走到场中,直面邀月。
二人皆是娇小的个头,只是一个穿着血色短褂,一个穿着月白袍子。
只是随着小叫花一步一步的走来,邀月的眼睛慢慢变红了,她一字一顿:“昆仑血衣人!”
小叫花嘿嘿一笑:“咋,想我了。”
邀月漠然道:“我每日每夜都在想要杀了你。”
小叫花摊了摊手:“还是那句话,你杀不掉我。”
邀月道:“我不是半年前的我,这一次,你在劫难逃!”
这二人对话传入众人的耳朵,简直让他们不敢置信。
“什么?”
“太白居那爽朗的少女,就是‘昆仑血衣人’?”
这几日红袖在太白居名声大噪,人人称赞她豪迈心性,为人爽朗,极是喜爱。可哪想她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昆仑血衣人”,这如何不让众人大惊失色?
众人心潮起伏,难以平静,都惊诧看向高台的几人。
“那就试试咯!”
红袖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化作一抹血色微风,双掌一吸一推,忽有大力涌出,直似海浪相叠,顿听“豁喇喇”一声雷鸣,向邀月冲来。
邀月冷哼一声:“看我用‘明玉神功’,破你古怪内力!”当即反手画出一道圆弧,猛推一掌。
这掌乃是一身功力激聚,劲气狂涌而出,好似大江奔流,一泻千里。
远处众人虽距她们尚有五六丈远,却扔觉掌风狂飙四溢,宛如是冲着自己打来,连忙吓得后退几步,心知如不后退,势必要被袭卷而至的掌风震伤。
另一边,燕南天看着打得如火如荼的二女,忍不住惊叹:“小叫花的‘天怒真气’好强啊!怪不得你和万老费了这般大的力气,方才治好她。”
任韶扬笑道:“不求她天下无敌,我只求她自保无虞就行。”
燕南天指着他笑道:“你又开始傲慢的自谦了!”
“到时间了。”任韶扬看一看天色,“新年快乐,燕老兄。”
“大年初一了么?”燕南天道,“那就不等了,让某家见识见识,剑神之威?”
任韶扬道:“请!”袍袖一挥,现出五尺长剑。
燕南天反手一拍剑鞘底部,“仓啷”一声,银光闪闪,太阿剑直飞三丈高!
大汉猛地一飞冲天,持剑在手,猛地挟着漫天剑光俯冲,口中亦是大喝:
“请!”
第129章 奇招迭出
“笃!”
两只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接在了一起,一红一白两道人影一触即分。
猛见降下的大雪轰然炸成一团。
一个少女,一个女人。
她们各自展示的一手,足以让在场的群侠侧目。
“嗤嗤嗤嗤!”
邀月率先落地,屈指连弹,无数指劲在风雪映衬下,化作漫天白色的箭矢。
气概霸烈已极,尽显其不可一世的气概。
令人见之胆寒,却没有人呐喊喝采,因为观战的每一个人,心中的负荷实在太难消受了。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多言,一片寂静中,就见红袖双眸陡变,右眼精光四射,左眼则颤动不止。
可这并非是犯了病或是吓唬人,而是红袖施展“目明式”观测指劲来路。
邀月射出的指劲虽然看似携风带雪,实则一阴一阳,阳劲带雪而来,阴劲藏于底下。
若是只以手格挡,便会为其中阴劲所趁,在体内引爆,可谓毒辣非常。
就见小叫花微微一笑,一手画圈,一手出拳,如持盾出枪一般。
但见画圈时如同漩涡吸纳风雪,出拳犹如乱箭,噼啪作响。
但见冰雪乱迸,玉碎琼飞。
就在这时,邀月冷厉地笑声传来:“原来如此!任红袖,你的功力其实不高。无非是仗着古怪内功罢了,看我今天活撕了你!”
忽见红袖背后的大雪之中,缓缓浮现一个白色身影,犹如天山雪女,鬼魅非常。
可不正是邀月?
她突然挥起一掌,“渊”的一声,向红袖拍去。
红袖身化血色狂风,骤然闪逸。
“砰”地一声,却见掌力到处,地上陷出一个土坑。
围观之人身上落满泥土,惊得眉眼歪斜,连忙后退。
血影一闪,红袖现出身形,看了看地上土坑,扬眉笑道:“曾经有个大敌曾对韶扬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对你也合适。”
邀月手掌一顿,冷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红袖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那人说;杀人如果只靠内力,见面就拼内力是了。还用招式、经验作甚?”
小叫花叉着腰,挑着眉,一脸挑衅:“你除了一身超绝的功力,狂轰乱炸之外,你还有啥?”抬手指着娇叱:“你、还、是、个、啥?”
“我不该让你说话的。”邀月叹了口气,“上回你没这么聒噪的?”呼呼又是几掌。
却见她一掌拍罢,一掌随之又起,风雪随之咆哮,山峰似乎都在震动。砰砰声又起,掌力更猛、更劲,地上现出土坑,竟有半尺多深,一时间尘土飞扬。
围观众人无不骇然大叫,向后猛退,却退不过扬来的泥沙,冲入口鼻,忍不住大声咳嗽。
属实向众人扬泥巴了。
邀月出掌不停,追着那浩渺的血色双掌翻飞。
众人只觉脚下微微颤动,邀月每拍一掌,这颤动便大了一分,都怕她这般击打下去,玉龙峰也要塌陷。
邀月连发三十余掌,打得小叫花狼狈逃窜,众人被掌风带得东摇西晃,而她兀自挥臂不停,大笑出声:“任红袖!我也把任韶扬的话还给你!”
“你太慢了!快点,快的,再快点口牙!”
“好!”
小叫花蓦然挺身,现身半空之中,突然间皓腕一抖,数点寒星射出,流星般飞来。
邀月冷哼一声:“暗器?”嗤笑连连,“小孩子的把戏!”
正待出掌之际,猛听“啪”声,却是一柄木飞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邀月放下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取下木飞刀,一阵可怕的寒意自她眼中传来:“小婊子,你找死!”
红袖哈哈一笑:“就不死!”如被崩簧弹起,倏然跃在丈许高处,叱道,“一寸光阴一寸金!”
双手翻飞,飞刀密雨般射出,罩向邀月。
邀月却动也不动。
只听“叮叮”金响不绝,火光四迸,雪屑飞卷弥漫,立时模模糊糊,物影难辨。
红袖耳朵一动,猛然侧身,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纤手正好探了过来。
小叫花忙翻个筋斗,向后蹬踢。
邀月冷笑连连,玉手攥拳,向下一砸。
笃地一声,邀月拿着一物,猛向后滑退几丈,但见地面露出两道火烧般的痕迹,看着甚是惊人。
而小叫花则倒翻而退,待她站定,长发披散,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
伸出一只手,声音冷肃:“臭女人,还我簪子!”
“哦?是这个么?”
邀月也伸出手掌,露出掌心躺着的那已经旧了的贴铜花头簪,只是凝注着小叫花,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缓缓道:“这么根破旧的廉价簪子,你很看重嘛。”
红袖放下手掌,一字字道:“我说,还给我!”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破坏。”邀月悠然道,目中闪动着一丝残酷的笑意,“破坏世间一切美好!”
手一用力,咔嚓一声,铜花簪已然捏碎。
她疯狂般大笑起来,将碎屑一扬,混着风雪洒落:“血衣人,你能奈我何?”
红袖垂下了头,连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邀月疯狂的笑声。
渐渐地,她的身子渐渐开始发抖,愈抖愈厉害,到后来抖得似乎都站不稳。
“小叫花”定安见状,就要跳过来。
邀月扭头看向他,目光中的笑意看来是那么残酷,那么恶毒,瞪着定安冷冷道:“你,也是来找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