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可逆境伐上,但我道法与剑法合一,绝峰境界之内从未败过。”
魏峰心头冷笑:“天河楼乃是禁地,你若是死在天河楼,那么一切只能算是咎由自取,大越国知道我取了你的脑袋,只怕我也会因此高升。”
“既能报仇,又能高升,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沈白,你的死期到了。”
马车逐渐驶离,方向正是皇宫所在的位置。
……
皇宫内。
沈白呼出一口气,看着熟练度的增长,心态稍定。
又是三天时间,双管齐下的狂肝之下,神行千里与避毒回灵术又有了不小的增长。
不过今日却没有了肝的时机。
门外,小太监低头站立,在等待着沈白出门。
沈白腰间挎着寒月,走出门外,刚好就看到小太监,道:“走吧。”
小太监也不言语,默默在前面带着路。
天河楼就在皇宫之中,倒也能省去不少的时间。
当沈白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空地时,发现此时已经有一堆镇魔司的人在此处等候。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前对着沈白拱手道:“沈大人,还有半个时辰,天河楼就可以开启,你且暂时等待片刻。”
沈白点了点头,正准备找个位置等待。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阵目光,随后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白发男子,正带着恨意盯着他。
这恨意在沈白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他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道:“此人是谁,为何对我表露恨意?”
中年男人闻言,扫了白发男子一眼,皱眉道:“沈大人,此人就是大越国的无量剑王魏峰,至于为何如此,或许和其身份有关。”
身份?
沈白摸了摸下巴,道:“什么身份?”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道:“他是从野道门叛出到大越国的。”
沈白闻言,嗤笑道:“大越国真的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要收了。”
对于沈白这句话,中年男人没法回答。
或许沈白能说,但中年男人的身份摆在这里,有些话是不好说的。
沈白没再多说,找了一处地方静静等待。
至于魏峰的身份如何,在沈白看来无所谓。
他只要和大越国沾边,那就是半个敌人,再加上之前野道门的身份,就不止是半个敌人那么简单了。
魏峰死死的盯着沈白,眼中的恨意并未有丝毫的保留。
他想起自己的两位妻子死于沈白手中,恨意就越发浓厚了。
等会进入天河楼之后,只要找准时机,他就要将沈白狠狠抹杀,让他尝尝自己的挖心之苦。
时间逐渐过去,转眼之间,半个时辰时间到了。
中年男人站了出来,高声道:“时间已到,请二位上前吧。”
这里空无一物,但既然是禁地,那就有独特的进入方法。
沈白和魏峰站了出来,来到中年男人不远处站定。
中年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子,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打开。
玉盒子中,躺着一块生锈的铁牌,铁牌上还有一篇篇文字,由于生锈的原因早已看不清楚。
周围的空间出现扭曲,禁地即将出现。
中年男人开始讲解起有关于天河楼的一切。
“天河楼是一处特殊的禁地,据我们所知,类似于学堂,而在天河楼里面学习的,却都是修炼之人。”
“铁牌是你们的身份,进入之后,你们也会面临一道道考核,通过考核获取机缘。”
“这铁牌是我们多次进入之后所仿造的,切记不能丢失,否则会遭遇大恐怖。”
“另外就是天河楼有时间限制,大概三日左右,便会自行回归。”
话音落下,中年男人挥了挥衣袖。
手中铁牌一分为二,分别落于沈白与魏峰手中。
沈白刚刚打量片刻,就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出现了变化。
原本空旷的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与此同时,沈白眼前,一座高楼拔地而起。
高楼总共九层,从外部看很像一座塔,但比塔的范围更大。
底楼的位置处,一块牌匾出现在眼前,上书“天河楼”三个字。
沈白缓缓拔出腰间寒月,浑身杀机笼罩了魏峰。
既然有仇,那就报仇。
何须等到天河楼开启之后?
矫情。
先杀了再说。
魏峰感觉到沈白身上的杀气,又见到沈白拔出寒月,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也拔出腰间宝剑:“你想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血红色的剑气。
沈白毫不留情的挥出寒月,果断到令魏峰都反应不及。
该杀的时候就杀,没有多余的废话,杀完了再说。
魏峰也没有想到沈白会如此果断的出手,但他本就经历过生死,转瞬间反应过来,长啸一声,手中宝剑横斩,与沈白的血红色剑气对撞。
宝剑之上除了剑气之外,还有一阵阵道纹在流转,让剑气变得更加锋锐。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魏峰手中宝剑将血红色剑气击散,对着沈白的胸口直刺而来。
他是无量剑王,这个称号并非是他自己取的,而是江湖人给的。
剑法一道,加上野道法,双管齐下,他早已经同境界无敌。
至少他杀了这么多绝峰境界,从未遇到过对手。
沈白回转寒月,与魏峰的宝剑交击,目光森然:“这才对,既然都流露出杀气了,还装个屁,索性就来战上一场。”
话音落下,沈白身后浮现佛陀法相,举着遮天蔽日的拳头,由上至下狠狠砸了下来。
魏峰心头一紧,左手掐诀,一张黑气组成的符纸陡然扩散,如同遮天蔽日的大幡,与佛陀法相僵持在一起。
巨大的反震传来,双方之间各退数步。
魏峰难以掩饰心头惊讶,握着宝剑的手微微一紧。
他的野道法与剑法已经大成,可面对沈白的攻击时,却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杀同境界如屠狗的魏峰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一次遇到硬茬子了。
不好打,但必须要打。
沈白手指抹过寒月,笑道:“不错,和元雅倒是不分伯仲,但还不够。”
身后浮现各种神通的光芒,如同夜幕中隐藏的诡异,透着一股令人惊悚的味道。
庞大的压力如山岳,朝着魏峰疯狂的压制过去。
魏峰左手掐诀,右手则是提起宝剑。
野道法被魏峰接连使出,印刻到宝剑之上。
每印刻一个野道法,宝剑的威能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魏峰便准备抬起手,给予沈白致命一击。
可就在这时,一道大喝声却陡然响起。
“天河楼重地,为何喧哗!”
沈白收起身上神通,魏峰也将宝剑之上的野道法散去。
二人转头看向天河楼的方向。
只见天河楼底楼的位置处,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儒袍,可身上却并未散发读书人的儒雅之气,反倒是有一层层的黑气在老人身上盘悬。
黑色密密麻麻,如同吞噬光芒的漩涡,天空中的光芒照射进来后,都被黑气吞噬得干干净净。
此刻,老人双目带着一种嗜血的光芒,仿佛二人若是再度出手,就会引来恐怖的攻击。
沈白收手的原因很简单,面前这个老人竟然给他带来了生死危机之感。
这是很少见的。
不是不能继续打,而是为了稳重起见,先不忙着动手。
魏峰的命他要,天河楼的机缘他也要。
沈白是全都要。
所以此时此刻,先进入天河楼要紧,若是强行杀了魏峰,失去进入天河楼的机会,他会很亏。
魏峰也是抱着同样的打算,深深的看了沈白一眼之后,便不再说话。
白发老人见二人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后,扫了一眼两人腰间的半块铁牌,挥了挥衣袖:“哼,不打了就好,随我进去,马上要开始讲课了。”
说完之后,白发老人也没有废话,转身走入天河楼中。
沈白思索片刻,抬脚踏入其中。
魏峰脸色阴沉,跟在沈白身后,走入天河楼内。
……
天河楼内部。
沈白踏入其中后,便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内部的空间极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方桌与蒲团。
每个方桌与蒲团都坐满人。
这些人有读书人,也有江湖人,更有穿着官服之人。
当沈白与魏峰踏入其中后,这些人都将视线投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