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监天司每次都能找到他的位置。
可监天司逼的太紧，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现在看来，全都是这个细作干的。
沈白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辛苦了。”
男人一脸严肃与庄重：“能为百姓安危立功，是属下的荣幸。”
他们虽然是监天司的人，但监天司却没有他们的名册。
如同暗夜中的行者，身后只有黑夜。
唯有监天司的名字，是唯一的一束光。
“我是上上任司府长安排的，上任司府长并不知晓。”男人补充了一句。
上一任司府长干了什么事，大家都很清楚，男人担心沈白把他看成墙头草。
沈白笑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事情，是为了南兴府。”
地上，赵玄眼中已经一片死灰。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当沈白再度看过来时，赵玄眼中的死灰变为怨毒。
“你休想知道，古城遗迹如何开启。”
“等着吧，学院的人肯定也有知道的，古城遗迹是个祸端，总有学院之人前来，将其打开。”
“你防不住！”
赵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愤恨。
沈白饶有兴趣的道：“我倒是想试试，能不能从你的嘴里，撬出情报。”
体内，一阵运转，沟通了赵玄体内的毒素。
避毒回灵术的毒性极为恐怖，能让赵玄痛苦，又不会让他死亡。
赵玄先是一愣，紧接着疼痛袭来，就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全身。
不仅如此，他的心脏好像有一把重锤，不断的锤着，每一下都感觉到浑身震颤。
“你不会知道的！”赵玄牙齿都咬出了血。
“还真是忠心。”
沈白抬起脚，踩在赵玄的头上，淡淡的道：“你说了，就可以痛快的死去，比这种折磨好太多了。”
赵玄瞪大眼睛：“不可能！”
沈白碾着赵玄的头颅，道：“你能抗住一次，能抗住第二次，能抗住每天的上百次？”
赵玄“……”
“死不了，却又活不成。”
沈白摇头道：“罢了，将他押回监天司，我以后闲着无聊，就用他来试试毒，什么狗屁古城遗址，我现在也不感兴趣。”
这句话出口，赵玄突然陷入沉默。
张合领命，走上前来，准备将赵玄提起。
可就在这时，赵玄突然大声开口。
“我说，我愿意说！”
他有些怕了。
本想激怒沈白，让沈白杀了他。
更是硬扛住这一波毒素的痛苦，让沈白觉得毒对他没用。
可沈白的话，犹如深渊中的恐怖风声，让他遍体生寒。
这种恐怖的折磨，会持续一辈子？
不，直接死了更好。
沈白笑道：“这才对，现在，告诉我如何打开古城遗址，还有关于古城遗址的情况。”
赵玄苦笑道：“古城遗址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进去后大肆破坏，可能让遗址复苏。”
“至于进去的办法，将罗盘放入指针所指的水面位置就可。”
指针？
沈白看了一眼，道：“为何指针不动？”
赵玄念了一段口诀，道：“需要这段口诀。”
沈白施展卦术，再度推断了吉凶。
在沈白眼前，仍然是一片大吉。
这代表着，赵玄说的没有假的。
思及此处，沈白念动了口诀。
这段口诀古怪无比，当沈白念出来后，罗盘出现了变化。
布满绿铜锈的罗盘上，指针开始飞快的旋转起来。
本来平静的水面，随着指针的旋转，开始微微的颤抖。
颤抖起初很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这时，罗盘笔直的停住，不再动弹。
水面出现螺纹状的漩涡，将眼前的河面覆盖。
赵玄挣扎着道：“将罗盘丢入水面，就能开启古城遗迹，这件罗盘，本来就是薪火学院为了进入遗迹而研究出来的。”
研究方面，这群疯子有着惊人的天分，当初为了研究出生锈罗盘，薪火学院也付出极大地代价。
只是没想到，如今全都拱手做了沈白的嫁衣。
“给我个痛快吧。”赵玄闭上眼睛。
沈白转头道：“带回去，他身上有我的毒，回去日夜审问，把他所知道有关于学院的情报全部问清楚，就找个地方杀了。”
赵玄瞪大眼睛，道：“你堂堂司府长，江湖上星光闪烁的八绝公子，怎么如此言而无信！”
他听出来了，沈白这是要榨干他的所有剩余价值。
榨不干，绝对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不等沈白说话，张合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赵玄脸上。
赵玄眼冒金星，脸飞速的肿了起来。
“学院的疯子，你们用百姓做实验的疯狂举动，配说这些话吗？”张合冷笑道。
沈白道：“回去之后，一定要注意，别一不小心弄死了。”
“是！”张合答应道：“沈大人，需要我派遣一部分人，随您一同进去吗？”
周围的监天司成员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如果能再跟随沈大人执行一次任务，那回去就有吹的地方了。
沈白摇头道：“不用，你们进去了，也不一定解决问题，把我说的办好就行。”
众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但一想到他们也在执行沈大人的任务，很快又重拾心情。
等到张合等人离开后，沈白看向平静的水面。
红妆的声音传来：“主人，这里确实有万城时代的气息，我能感觉到，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有，或许真的是一座灭亡的万城之一，但并未化为诡异之城。”
作为万城时代的人，红妆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沈白扔出罗盘，精准无比的落入漩涡最中心：“让我看看，这万城时代的风采如何。”
话音落下，水花四起。
水面开始升腾，像是平地而起的围墙，形成了一道巨型水幕。
透过水幕，沈白能看到，里面有着一道道影像正在交织。
热闹的街道，高大的城墙，千奇百怪的风景，穿过街道的行人……
一副繁华盛景，透过水幕浮现在沈白眼前。
与此同时，红妆的声音再度传来：“主人，进入水幕，便能进入古城遗迹，我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就是从水幕中传来的。”
“知道了。”
沈白身上腾起无暇十重身的光芒，如同白玉一般温润。
“锵！”
拔出寒月后，沈白毫不犹豫，大踏步走入水幕之中。
……
眼前的一切，正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逐渐变得模糊。
模糊只是一瞬，当一切清楚时，沈白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另一条河流旁。
这条河极宽，一眼看去，河水奔流间，气势浩荡。
“河水便是出入口？”沈白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只需要步入河水，便能再度回去。
“好熟悉的感觉，主人，这好像是若水城。”红妆说道。
虽然化为寒月，但就像琥珀一样，红妆也与沈白心意相通，可以用特殊的方式沟通。
至于琥珀为什么非要冒出头来说话，也许是琥珀的独特爱好。
沈白环视周围。
眼前，是一片废墟。
倒塌的树林上，飘散着终日不会熄灭的火焰。
焦黑的泥土，泛着一股刺激的焦味。
一具具白骨，被泥土掩盖，露出一部分躯体。
前方不远处，一座古城的轮廓若隐若现，难以辨别其真容。
沈白的瞳孔一片青色。
在破虚之眼的覆盖下，周围毫无隐藏，能轻易的看到一切。
“没有诡异，也没有异常。”沈白问道：“琥珀，你能感觉到诡物的存在吗？”
琥珀从沈白胸口钻入脑袋，摇头道：“主人，我也感应不到。”
沈白摸了摸下巴，道：“红妆，若水城的信息，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