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902节

  他挣扎着爬起来,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暗的巷子深处亡命奔逃,凄厉的哭喊声在夜风中迅速远去。

  梁进无奈地摇摇头,收回目光。

  这种小人物在江湖风暴中的命运,他也无能为力。

  “当!!!!!!!!”

  又是一声更加狂暴、更加愤怒的钟鸣,如同九天雷霆在废墟上炸响!

  那弥漫的烟尘被这恐怖的声浪硬生生震散!

  只见一个宛如巨灵神般的恐怖身影,扛着那口比他身躯还要庞大、遍布铜绿和模糊梵文的千斤巨钟,从废墟中心悍然跃出!

  正是那赤膊壮汉!

  他身高近两米,浑身肌肉虬结贲张,如同铜浇铁铸,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古铜色的油光。

  粗壮的脖颈上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手腕上戴着特制的精钢护腕,护腕外侧镶嵌着寸许长的狰狞倒刺,寒光闪闪。

  他双目赤红,充斥着无边的怒火和狂暴的杀意,死死锁定在刚从废墟里钻出来的斐彪和韩童身上。

  “斐彪!韩童!你们两个杂碎!”

  壮汉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钟离撼在此!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血债血偿!”

  他怒吼着,声浪竟不弱于钟鸣。

  话音未落,钟离撼那粗壮如梁的手臂猛地一抡,竟将那千斤巨钟如同玩具般甩了起来!

  巨钟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朝着斐彪和韩童当头砸下!

  巨钟未至,那狂暴的风压已将地面的碎石尘土尽数卷起!

  “是‘洪钟客’钟离撼!”

  韩童尖声叫道,小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和忌惮,身形如电般向后急退。

  “他娘的!这疯狗鼻子真灵!是来给他那死鬼师弟报仇的!”

  斐彪脸上的憨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凶戾。

  他非但不退,反而狂吼一声,双脚猛地跺地,地面青砖寸寸碎裂!

  他竟是不闪不避,双臂肌肉瞬间膨胀一圈,皮肤下青黑色血管根根暴起,双掌裹挟着开山裂石般的巨力,悍然朝着砸落的巨钟侧面拍去!

  “轰!!!”

  一声比刚才更加沉闷恐怖的巨响!

  斐彪的双掌结结实实拍在巨钟侧面,肉眼可见的气浪以撞击点为中心轰然炸开!

  巨钟下砸之势竟被硬生生阻滞了一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呻吟!

  但钟离撼的力量实在太过骇人,斐彪脚下坚硬的地面轰然塌陷出一个浅坑,他庞大的身躯也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臂微微颤抖。

  就在斐彪硬撼巨钟的瞬间!

  “嗤嗤嗤!”

  数道细微却致命的破空声响起!

  韩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钟离撼侧后方死角,小手连扬,几点幽蓝的寒星如同毒蛇吐信,直射钟离撼周身要害!

  飞刀上淬炼的剧毒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钟离撼仿佛脑后长眼,怒吼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猛地一挥护腕!

  “叮叮叮!”

  火星四溅!

  大部分飞刀被精钢护腕格挡弹开!

  但其中一柄角度刁钻的飞刀,却擦着他的肋下飞过,带起一溜血珠!

  “找死!”

  钟离撼吃痛,狂性大发!

  他不再理会韩童的骚扰,双臂肌肉坟起,青筋如龙,竟将那巨钟抡圆了,如同挥舞着一柄开天巨锤,狂风暴雨般朝着斐彪猛砸猛撞!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钟鸣和恐怖的气浪冲击!

  地面如同被巨犁反复耕过,碎石乱飞,尘土漫天!

  斐彪也被彻底激发了凶性,他不再硬接,而是展现出与庞大身躯不符的灵活,在钟离撼狂暴的攻击间隙中闪转腾挪。

  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时而化为掌刀劈砍钟离撼关节,时而化为鹰爪撕扯对方皮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分筋错骨的狠辣力道,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试图激怒对方。

  韩童则如同附骨之疽,身形在烟尘与夜色中时隐时现。

  他手中各种淬毒的暗器飞刀、铁蒺藜、牛毛针……如同毒蜂般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专攻钟离撼的眼睛、耳后、关节等脆弱之处。

  三人战成一团!

  钟离撼如同人形凶兽,巨钟所向披靡,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足以开碑裂石。

  斐彪凶悍狂猛,力大无穷,贴身肉搏招招致命。

  韩童则阴险毒辣,身法鬼魅,暗器防不胜防。

  狂暴的劲气四溢,所过之处,房屋墙壁如同纸糊般倒塌,地面沟壑纵横,整个街区如同被飓风蹂躏过一般!

  梁进盘坐在高高的飞檐之上。

  仿佛下方不是修罗战场,而是戏台。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捻起一粒茴香豆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看得津津有味。

  这场莫名其妙产生的战斗,既然不是针对他而来的,那他也乐得看戏。

  很快,他的视线扫过混乱的街道和远处闻声而来的官兵。

  只见一队队举着火把、手持刀枪的官兵,原本气势汹汹地朝着打斗中心包围过来。

  但当他们看清战场中央那三个如同魔神般厮杀的身影,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恐怖劲风和震得人心脏欲裂的钟鸣,尤其是看到一座临街店铺被钟离撼一钟抡塌了半边的惨状后,带队的军官脸都白了。

  “停!停下!”

  军官声音发颤,慌忙下令:

  “是……是江湖顶尖高手厮杀!不是我等能插手的!”

  “撤!快撤!封锁街口,别让闲杂人等靠近送死!”

  官兵们如蒙大赦,潮水般向后撤退,只敢远远地围住这片街区,再不敢上前半步。

  梁进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县衙上。

  与街面上的惊天动地、火光通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个县衙死寂一片!

  高大的院墙内,黑沉沉的不见一丝灯火,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沉默得令人心悸。

  “这么沉得住气?”

  梁进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街上都快被拆了,县衙里连个出来查看的都没有?”

  “不会有埋伏吧?专门等着人往里钻吧?”

  他下意识想要取出【巳面】探查一番。

  恰在此时。

  一道清冷的香风拂过,木山青的身影翩然落在他身侧,姿态从容,仿佛下方毁天灭地的战斗只是清风拂过湖面,连她一丝衣角都未曾惊动。

  梁进咽下嘴里的豆子,用下巴点了点下方激战的三人:

  “木姑娘,不去帮帮你的同伴?”

  “那大块头看起来可不好对付。”

  木山青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钟离撼?不过是仗着几分蛮力和一口破钟的莽夫罢了。斐彪皮糙肉厚,韩童身法诡谲,足以缠住他。”

  “这种层次的小打小闹,还用不着我出手。”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梁进身上,带着一丝重新审视的意味,语气真诚了许多:

  “倒是刚才,因他们二人过往的恩怨,引来这疯狗寻仇,惊扰了先生,实在抱歉。”

  她顿了顿,看着梁进刚才救人和跃上屋顶时展露的身手,由衷赞道:

  “未曾想先生不仅胸怀安邦定国之韬略,一身轻功竟也如此超凡脱俗,当真……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四字,她咬得格外清晰。

  在这个时代,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提剑定乾坤者,凤毛麟角!

  任何一项臻至化境都需耗费毕生心血,而眼前此人,在治国方略上展露出经天纬地之才的同时,竟还拥有如此卓绝的身手!

  这已不是简单的天才,而是……妖孽!

  木山青心中波澜再起,对梁进的评价又拔高了一层。

  梁进闻言,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木姑娘谬赞了。”

  “来,坐下吃点?”

  说着,他竟真的将那包吃了一半的茴香豆,大大方方地朝木山青递了过去。

  木山青明显一愣。

  她看着那包沾着梁进手上灰尘、油渍的油纸包,再看看梁进随意盘坐在满是灰尘的瓦片上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抗拒。

  她出身高贵,讲究惯了,这种市井小吃和席地而坐的做派,实在与她格格不入。

  但梁进的随性,让她不好拒绝。

  她伸出两根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拈起一粒最小的茴香豆,仿佛拈起什么易碎的珍宝,勉强笑了笑:

  “多谢先生。”

  她却并未如梁进那般坐下,只是优雅地站在一旁。

  她目光望向远处激战,心思却显然在酝酿着如何继续请教梁进方才被打断的治国之策。

  梁进却自顾自地盘腿坐下,将茴香豆放在膝间,一边嘎嘣嘎嘣嚼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下方的打斗。

  “木姑娘,你一定出身……大户人家吧?”

  梁进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扭头看向身侧站立的木山青,目光带着探究:

  “嗯,或者说是……真正的豪门贵胄?”

  木山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梁进:

  “先生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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