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上下打量,满是嫌弃……
谢尽欢拿起袍子披在身上,也警告道:
“你不许乱跑!更不许失踪!不然后果自负……嘶~”
南宫烨单手捏住后腰,用力拧了两圈儿,帮谢尽欢扫开杂念:
“你我就此两清!为防超品伏杀,我会把你送回京城,方才之事我不会记在心上,你往后没事也不准来凤仪河,如若不然……”
咔~
又把隔板捏出一个小豁。
哎哟我去……
谢尽欢心疼坏了,抬了抬手:
“好好好!你别糟蹋家具,左右院子也没人住,你歇一晚上。”
说话间,还想凑上前吻别。
?
南宫烨被吓得道心差点崩了,哪里会再心软,抓住肩膀直接推到门口:
哗啦~
令狐青墨正在浴室找盆,余光发现谢尽欢一头冲出来,连忙放下物件: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躺着吗?”
谢尽欢纯粹是被绝世大车丢出来的,此时略显尴尬笑了下:
“怕你一个人晚上害怕,我来吧。”
“你有伤,回去躺着!”
令狐青墨眼神微凶,想把谢尽欢送回去,结果刚走到跟前,就被拉到浴室里,来了个壁咚,脸色不由一慌,双手蜷在胸口:
“你有伤还动手动脚?”
“唉,我就看看……”
“你让开!”
……
而也在打情骂俏之间,南宫烨头戴帷帽,提着绣鞋小心探头,发现看不见,风一样的跃入了隔壁院子。
谢尽欢一身汗,确实不好抱墨墨,只是和霸道总裁似得壁咚:
“为我打听个金刚露消息罢了,怎么跑这么远?”
令狐青墨瞧见身上伤痕,也凶不起来了,拿着毛巾帮忙擦额头汗珠:
“我找京城同门打听,同门说这事儿难办,就回丹阳看看,也不远。”
谢尽欢早上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料到墨墨为了他,能从京城跑回丹阳,眼底感动不是假的:
“谁说不远?现在京兆府暗流涌动,事情一茬接一茬,切记注意自身安危,以后要出远门,要么带着人手,要么把我叫上,别一个人乱跑……”
“你还说我?我十次见你九次伤……”
“今天是不小心钻到妖寇老巢了,下不为例。”
谢尽欢说话间,从云池取水,直接浇在头上,冲掉汗水以及其他。
令狐青墨见状一愣,连忙上前,帮忙解开袍子:
“你怎么穿着衣裳洗澡?当心伤口……”
谢尽欢浇了一桶冷水,火气才给浇下去,含笑道:
“我自己来吧,你在屋里歇会儿,免得我待会乱来。”
“你乱来的少了?”
令狐青墨本着‘我也能给你温柔呵护’的心态,强压羞意,拿着毛巾帮忙擦背,眼神也不乱看:
“你站好!待会我给你包扎。”
嚓嚓嚓~
力道挺大,和刷马似得。
谢尽欢让墨墨帮忙,着实有点惭愧,想了想:
“你洗不洗?我也帮你擦一下。”
?
令狐青墨动作一顿,眼神微冷,意思估摸是我就是洗,能和你一起吗?
谢尽欢见此也没强求:“那就先欠着,以后帮你洗,我看新宅还有个大浴池……”
“哼~翎儿就知道给你弄那些有的没的,吾辈修士,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我这还不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嗯……你肯定算。但还要恪守正道,不能被某些就知道偷偷摸摸睡觉的女子,迷的没了斗志,温柔乡是英雄冢……”
“呵呵……”
……
与此同时,隔壁宅院。
南宫烨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取水悄悄清洗,听到隔壁传来的话语,冰山面容透出了几分哀色,恨不得一头扎井里算了。
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法回头。
是此子软磨硬泡胁迫,如今毒解的差不多,守宫砂还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往后彻底划清界限就好。
就是堂堂正道少侠,怎么能……
南宫烨都不敢回想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默念静心咒决,想要扫空杂念。
结果发现此子不光在她面前不安分,在青墨面前也一样!
……
不久后,睡房。
谢尽欢浑身干净靠在床头,右手拿着冰魄甲打量,眼底全是肉疼。
令狐青墨侧坐在床边,用棉球沾着伤药,仔细擦拭左臂结痂的血口,又用绷带缠起来:
“只是胸口碎了一块,可以找徐魂礼修复,就是价钱可能有一点贵……”
谢尽欢知道徐魂礼的身价,这一拳下去,少说打掉他五千两白银,而且还是人情价!
这要是不十倍血偿,他恐怕往后怕是寝食难安!
想到今天鬼媳妇说是佛门超品,谢尽欢询问道:
“梵云寺方丈,最近在做什么?”
令狐青墨略微回想:“在湖州那边巡查妖邪,李道长暗地里养情妇的事你知道不?此事好像就是净海和尚点的……”
谢尽欢自然听说了,略微回想:
“按照《浪子陆无真》的记载,陆掌教似乎也有几段姻缘……”
令狐青墨连忙摇头:“掌教虽然有两任掌门夫人,但那是前任寿终后续弦。长生路漫漫,如果天资有差距,寿数其实差别挺大,据说掌教现任夫人,都是前任临终前帮忙找的,就怕陆掌教一个人求长生,连个身边人都没有……”
谢尽欢微微颔首,听到‘道侣、长生’的话题,不由握住了墨墨的手:
“我不一样,我要是有朝一日能得长生,肯定拉着你一起共赴瑶台。”
?
令狐青墨本来有点感动,但仔细一想:
“你觉得我天赋弱,自己上不去?”
“没有!”
谢尽欢语重心长道:“只是有我,你上去的更快一点。”
“哼~油腔滑调。”
令狐青墨把胳膊包扎好,想了想道:
“对了,我刚才问过师叔,师叔出了个主意,可以帮你拿金刚露,我是不赞成的,但还是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主意?”
“就是打擂对赌……”
令狐青墨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法子讲了遍:
“你若以帮我出头的名义,去找梵云寺打擂,赢了固然可以拿到金刚露,但咱们俩就……就不清不楚了!而且若是输了……诶?”
谢尽欢抬手就把墨墨拉过来,靠在肩膀上:
“咱俩本来就不清不楚,京城丹阳谁不知道?我给你出头平事,不是应该的?”
令狐青墨脸色一红,想要起身:
“那是你在这偷偷给我写情书,还动手动脚,我……我没答应过你……”
“上次从铁棘岗回来,你……”
“那是吃错药了,当不得真!”
令狐青墨目光严肃,似乎完全忘了‘以当时所言为准’的事儿。
谢尽欢看向插在发髻间的簪子,又望向白玉手镯,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表白。仙途漫漫,长生难期,不知墨墨姑娘,可愿与我结为道侣,往后同参妙法、共赴瑶台?”
“……”
令狐青墨不太敢接话,斟酌好久,才吞吞吐吐回应:
“师命难违,我听师父的,你问我没用……”
谢尽欢点了点头:“行。我明后天就去把梵云寺扬了,就当给南宫掌门的敲门砖。”
令狐青墨想挣扎起身,闻言一愣:
“明后天?你刚受伤,至少准备半个月吧……”
谢尽欢八天后就得参加比武大会,还得去看看梵云寺方丈,到底是不是袭击他的超品,这事儿肯定是越早越好,当下认真道:
“禅定派善守势,攻伐之术不算强,且梵云寺大徒弟,肯定没到一品巅峰,我有把握。这些交给我就好。”
令狐青墨眸子动了动,也不好否定谢尽欢的决策,又想起身:
“天色太晚,你早点休息,我去郡主府睡……诶?”
谢尽欢把人拉住,拉起秋被盖在两人腿上,语重心长:
“当前安危未定,你别乱跑,就在这歇着,明天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