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么退走,那他北野佑矢在云隐的前途就都完了啊!
“佑矢大人!再不撤退,我们的人就要死伤殆尽,到时候想撤退都没有机会了啊!”,两名云隐上忍急了。
“是啊!佑矢大人!我们得把这里的情报带回去啊!不然村子的损失会更大的!”
北野佑矢闻言也有些迟疑,特别是看到那个在人群中狂笑虐杀的黑发少年,还有不时飞上天空的残肢断臂。
北野佑矢也知道,再这么犹豫下去,除了给敌人多送几个人头外。
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可他就是一时张不开这张嘴。
可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那个叫神原胜的小鬼,要不是那个小鬼,他们的计划也不会泄露。
以多敌少,又是突然袭击。
没有防备的木叶营地,损失一定会极其惨重的!
看到他这幅纠结的模样,两名云隐上忍对视了一眼后,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就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了。
“不!不要!放开我!”
“唉!你们害苦了我啊!这让我怎么和雷影大人交待啊!”
北野佑矢挣扎地大叫道,却怎么也没法挣脱两名下属的胳膊。
而随着指挥官的撤离,剩下的云忍也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哭喊着四散逃离开来!
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杀人鬼了啊!
“杀呀!别跑!”
“云忍狗崽子!去死!去死!”
木叶方的忍者们又追击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放过了仅剩不多的云忍,消失在了漆黑的密林中。
四百多名云隐忍者,再加上三百多名木叶忍者。
最终活下来的,也不过就一百多人!
山谷外躺满了残破不堪的尸体,粘稠的血液甚至汇聚成了小河。
一路蔓延到了山谷之中。
一条胳膊挂在胸前的日向日差,来到了一名日向成员的尸体旁,抬起用另一条也受了伤的胳膊。
为躺在地上的那名日向忍者,合上了失去光泽的眼睛。
只是下一秒,那双被合上的眼皮就又睁开了。
那双暗淡无光,仿佛是凝固的石灰石一样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日向日差。
“这就是日向家的笼中鸟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日向日差的身后响起,说话者似乎完全没有打扰到他人的不好意思。
上前一步,蹲在了日向日差的身旁,探着头好奇地看着,那名日向忍者的灰扑扑的眼睛。
“有点意思啊!在人体的经络中刻印下封印术!这可不是一般地封印术能够做到的”
来人不住地咂舌赞叹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作品一样。
呵!
日向日差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每一个日向分家的脑袋里,都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作品。
只是没有一个日向分家的人,是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来自日向先祖的馈赠。
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日向日差都忘不了多年前的那个早晨。
就是在那天,日向家的长老在他的头上,烙印下了这个好似奴隶印记的东西!
特别是两年前,他的儿子日向宁次出生后,日向日差更是多次梦到了,自己被烙印下笼中鸟那天发生的事。
“他叫日向翼也!”
“嗯?什么?”,牧胜疑惑地转身,看向了突然开口的日向日差。
后者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那个名叫日向翼也的忍者的尸体。
“翼也很喜欢风,他说起风的时候,只要张开手臂,就能像鸟儿一样飞起来了.”
“别人都害怕的战场,翼也却总是主动请命参加!”
“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日向日差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伸手摸向了日向翼也尸体的嘴角。
那里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就像是在笑。
日向日差的鼻腔突然一热,有种吃了芥末被刺激到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是为什么.”
“宗家的人已经很久不上战场了,在这里,他是自由的。”
“就像挣脱了囚笼的鸟儿,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哪怕这天空中.”
“充满了可以捕食他的猛禽!”
日向日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可能是对亲朋逝去的哀悼。
也可能是因为心底积压许久的情绪,让他借机发泄了出来。
“很抱歉,说了一堆不合时宜的话,给您添麻烦了!”
日向日差突然低头鞠躬,向牧胜致歉道。
“不,你不要道歉!”
牧胜抬手扶起了日向日差:“是我应该道歉,不该用那么轻佻的态度,面对一名不肯向命运低头的英雄!”
“鸟儿本就该翱翔在天空之上,纵横云海,搏击风暴!”
“区区一座竹条编织的笼子,又怎么能关得住向往天空的自由之翼呢?”
牧胜站起身来,向着日向翼也的尸体鞠了一躬。
随后又拍了拍日向日差的肩膀。
“看在一起战斗过的情谊上,如果哪一天,你想要看一看天空上的风景时,可以来找我!”
牧胜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在忍术上还是有一些才能的,只要给我一个样本拿来研究研究.”
“制作出一把打开鸟笼的钥匙,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罢牧胜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日向日差沉默了几秒,突然朝着他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良久之后,才直起身来。
“鸟笼的钥匙吗?”,日向日差神情茫然地呢喃道。
对于牧胜可以解开笼中鸟的说法,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有过多的期望。
即便牧胜的实力,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了证明。
但封印术和忍术、体术是两个概念,很多在忍界有名的强大忍者,在封印术上的造诣还不如专职封印的封印班忍者。
但感性又在蛊惑他,万一呢?
对方才11岁啊!
旗木卡卡西成为上忍的时候都12岁了。
而且拥有上忍的实力,和砍瓜切菜一样斩杀上忍可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神原胜才11岁啊,身体还没进入成长发育的时期。
等对方的年龄再大几岁,身体素质和查克拉的量都高速增长后,必定是能迈入影级的层次的。
如此天才的忍者,也许真的就可以解开笼中鸟呢?
日向日差的心中仿佛有一只小恶魔,不断地在蛊惑着他试一试,万一呢?
‘是啊!万一呢?’
‘就算是不成功,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日向日差的视线不由看向了日向翼也的尸体。
他可清楚的记得,牧胜说需要一个样本来研究的。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尸体,来为笼中的鸟儿插上翅膀,翼也你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日向日差心中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
“罢了!以神原胜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来的实力,村子里肯定会有反应的”
“那个人肯定也会做些什么的吧!”
日向日差想到了那个整日阴着个连,看谁都像欠了他几亿两的男人。
作为日向分家,日向日差从来不相信什么火之意志。
谁家的火之意志,会允许一个家族的少数人,把其他人当做奴隶一样的打上烙印的?
别说是日向分家了,木叶的忍者家族中,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所谓的火之意志呢?
木叶才成立了52年,而那些忍者家族,哪一个不是传承了几十上百年,甚至是数百上千年的。
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如果神原胜能应付了村子里的诘问,那我就把翼也的尸体交给他.
要是他真的能破解了笼中鸟,那即便是给他当狗,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向日差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一片雪花突然落在了日向日差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日向日差回过神来。
抬头看向夜空,在白眼的敏锐的视力下,日向日差看到了更高的天空中。
缓缓飘落下来的雪花。
“下雪了”
来自田之国的冷空气,在木叶边境的上空中,凝结出一片片雪花。
绒毛般的雪花,给森林穿上了一层洁白的冬衣。
也将山谷外的血河,冻上了一层薄冰。
咔嚓!
一只忍者鞋踩碎了薄冰,黑红的血浆沾染在了鞋底,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只只血色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