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科学家的理智压制住了逃生的冲动他必须重新培育一具克隆体,完成记忆核心的移植备份后才能离开。
否则,万一一出门再撞上[命运]怎么办。
那他可就真的要死了。
不要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事涉[命运],什么邪门儿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是的,尽管左白有不下十处安全屋,但他的克隆体有且也只有两具而已。
不要觉得两具很少,两具很多了,甚至已经濒临极限了。
毕竟谁能预料到,两具克隆体会在同一天相继损毁?这种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最关键的还是克隆体的复制,在技术上有尚无法攻克的技术瓶颈。
不是克隆体躯壳的复制,而是记忆的复制存在巨大的限制和…..bug?!!
左白甚至不能确定这能不能叫作bug。
简而言之,抛开科学家严谨的学术论述,用多数愚蠢的碳基生物能够理解的浅显语言来哦解释,那就是:
克隆体在同一时间,只能激活一个。
一旦同时激活两个或以上,那么互相的记忆同步更新时,就会出现严重的“数据冲突”和“逻辑错误”。
会导致精神分裂,这是最好的结果。
再坏一点,则会怀疑彼此的真实性,质疑本体的权威,然后极速演变成自相残杀的惨剧。
原因暂时可归咎于意识具有排他性,但左白隐约觉得,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的奥秘,只是他目前还探究不到,更解决不了。
总之,
同时间段,只能存在一个克隆体,这是铁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记忆”本身的脆弱性。
人的记忆,并非可以无限复制粘贴的数据文件。
每一次进行记忆复制或上传,以及灌输入克隆体的记忆存储中。
对本体而言,都像是一次残酷的“剪切”,而非复制。
这个发现,是他通过无数次惨痛的实验和自身感受得出的结论。
当然,这里面的惨痛大部分都是别人的,是在公司的克隆体左白进行验证的,公司提供的实验耗材里,有一半其实都消耗在这上面了……
第591章 灵魂剪切,听,命运在敲门(二合一)
刨除掉繁冗复杂的实验论证,只说结论。
记忆的复制,不是复制记忆,而是剪切灵魂!
而且这种剪切,不是剪掉了灵魂的一角,而是将整个灵魂的厚度生生削去一层。
打个比方,灵魂是一张宣纸,记忆就是纸上的画,记忆的复制或传输技术,就是拿剪子对画纸剪了一刀。
不是竖着剪,而是横着从中剖开。
如此,虽然图画被完整的“转移”到了新的载体上,但原版的那张纸,却无可挽回地变薄了。
画纸上色彩会变黯淡模糊,那些褪色的记忆、模糊的画面,绝非简单的遗忘,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灵魂层面的损耗。
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没法再用胶水粘贴回去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些掌握着类似技术的组织或个体中,记忆上传或备份往往被视为最后的手段只在生命垂危、肉体即将消亡时使用。
即使是那些刀口舔血的战斗人员,通常也只会进行一次备份,作为最后的保险。
毕竟,现有的科技技术,尚且无法观测到灵魂的形状,就更遑论灵魂的厚度了。
谁知道你这张宣纸有多厚,承受的住几次剪切,谁知道哪一剪子不对,宣纸就支离破碎了呢?
当然,宣纸碎了,不代表灵魂就湮灭了,倒也不必过于紧张。
还可以补救,用科学的伟力重新粘起来,只不过粘起来的形状就不好说了。
好在左白这方面经验丰富,勉强能将碎掉的灵魂都粘贴成同一个形状八中的那些小可爱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左白此刻就站在工作台前,对着操作屏幕,聚精会神的操控着机械臂,将一柄手术刀缓缓的插入进后脑勺里。
这一幕看上去宛如自杀。
半分钟后,机械臂缓缓拖动,从其后脑勺中取出了一粒指甲盖大小,黏着血丝的记忆芯片。
芯片后面连接着一根近乎透明的线,线的另一头像渔网一样笼罩着他整颗大脑。
这个手术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颗芯片若是损毁一点,左白会立刻变成植物人。
芯片连接的线也不能断,断了他会原地畸变。
自己给自己做手术,难度是顶级的,换个人来可能已经慌得满头大汗,手抖个不停。
左白倒是面色如常,眼神还很冷静,冷静中还透出丝病态的兴奋。
机械臂在他的操控下精准运作,他同时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科技的神奇之处了,我虽然观测不到灵魂,但我能用某种手段,将我的灵魂短暂的锚定在这颗芯片上。”
灵魂到底是什么形状,左白不知道。
但他无比笃定,此刻自己的灵魂正从肉体中半剥离出来,如同被磁化的铁屑般附着在记忆芯片里无数纳米元件上。
这种奇妙的分离状态虽然异常短暂,却已足够他完成又一次危险的灵魂剪切了。
左白幽幽道:“融入血肉的芯片可以欺骗灵魂!”
而灵魂一旦完成复制转移,之后与了空提再上传同步更新倒是很容易,只需要链接入网络,验证秘钥即可。
因为,欺骗已经完成了嘛~
但最开始的第一步剪切,必须进行一次伴有风险的手术。
正因如此,倘若有人声称仅凭一根数据线就能完成首次记忆上传,那必定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种谎言往往包装着高科技的外衣,专门用来欺骗那些对科技一知半解的傻子。
(石无命:“.……”我死了还要鞭尸我?再说我也没被骗,我还没来及受骗就死了哇~)
对手术操作,左白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再高难度的手术,他也不会有任何失误。
唯一的风险就是……
“我已经剪过两次灵魂了,我的灵魂还能剪几次?”左白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但他手上的动作并不停顿,依旧在工作台上,做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操作。
剪切只是个统称的比喻,实际的过程可足足有13道复杂的工序。
经过左白的长时间研究,他对灵魂的厚度有个模糊的猜测。
大部分人的灵魂,可以承受三次剪切,少部分人的灵魂能承受最多五次剪切,有极罕见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承受七次剪切。
而九次则是理论上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
也可能不止是灵魂,所有生物的灵魂极限,都不能超过九次。
这些结论背后交织着冰冷的实验数据与禁忌的隐秘知识。
最能启发左白的是从第六区隐门深处,获取的一份禁忌档案。
第六区的隐门背后是一个被某神明亲手毁灭的文明废墟,而那份禁忌档案里记录着骇人听闻的,该世界的某个疯子科学家对神明的亵渎研究。
左白经过多年研究,将那份资料翻译出了一部份。
其中有翻译出极为震撼的结论神明,并非永恒不灭。
们是可以被杀死的!
但要杀九次!
因为,神明可以复生九次!
九为数之极,也是神明的极限!
换而言之,如果有一个人的灵魂能被剪切九次,就意味着他可以“复生”九次。
虽然这个复生与神明的复生可能有差别。
但某种程度而言,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人已经无限接近乃至比肩神明了。
左白加入厄尸教,进入永生科技,如痴如醉的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其根本都是在借厄尸教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研究。
而他研究的课题,无论表面看起来是什么,其本质其实都指向一个最隐秘的核心灵魂!
是的,左白孜孜不倦的研究灵魂,是希冀于有朝一日能科学造神。
他甚至不在乎那个神是不是他自己,他只是想造神!
所以,这样的人对厄尸教不可能有什么忠诚可言,或者说就算有,也必然少的可怜。
这也是他得知第二具克隆体被[命运]盯上后,完全没有向厄尸教示警,而是第一时间就启动了他在永生科技的隐蔽力量,对那几个目睹真相的“战士”完成了灭口。
至于那几个战士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公司汇报左白被[命运]盯上了。
答案分析的过程很复杂,但结果很简单,他们想活!
因为想活,所以对公司绝不能说出真相,尤其一个字都不能提及[命运]。
不然,公司为了安全起见,一定会启动隔离程序,反复对他们审讯折磨,最后再处死他们。
你见过[命运],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你为什么没死?
你是不是被[命运]污染了?
如果不是被[命运]污染,那你身上是不是被[命运]种了种子,亦或者是不是被[命运]标记了,跟着你们找过来了?
不知道!!!
诸如此类的联想是无穷无尽的!
且无论他们如何回答,也永远不可能打消公司以及背后厄尸教的猜忌。
当一个邪教组织不信任你的时候,你的结局还用猜吗?
所以,他们很默契地守口如瓶,集体编了个谎,对公司汇报的内容是遭遇不明武装分子袭击,左白教授在混乱中“失踪“了。
失踪这个结果就很精髓了,既保留了左白生还的可能性,又为可能的死亡留下了余地。
之后无论左白教授回不回公司,他们都能继续展开圆谎。
甚至,他们到那时,或许还能继续跟左白一起串通一气,因为,他们笃定左白本人也绝不敢向公司坦白遭遇过[命运]的事实。
他们猜的没错,所以……他们就都被左白灭口了。
唯一逃过灭口的只有赵静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