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暴虐的杀机:
“考核任务不是这个啊……那就是说,有人在冒充咱们[命运]喽?”
司仪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又听见野兽声音前所未有的诡秘道:
“司仪,你觉得,咱们有可能连续撞见两只邪祭的寄生体吗?”
司仪还未回答,通讯频道里便又传来两声惊呼。
红蜻蜓:“你说啥?”
秃头男队长:“又一个?”
野兽深吸口气,狞声道:
“我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的骨头仿佛有生命般穿出皮肉,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形扭曲。我不太敢确定,司仪,你看一眼,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又是一个邪祭的寄生体?”
司仪站在原地,身体僵住,唯有那双死白的眼球在疯狂震颤,仿佛承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冲击。
在他的眼球上,诡异的画面不断闪现,却又模糊不清。
他的脑浆仿佛被搅成了一团浆糊,竟无法准确地成像出眼前的画面,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所窥见的一幕。
司仪的眼角开始渗出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染红了他那张苍白的脸。
他的san值正在狂掉,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幸好,他是[命运]的恶徒。
[命运]的成员普遍自带疯癫属性,对SAN值的阈值比常人低得多。
他们的理智本就游走在疯狂的边缘,甚至可以说,疯癫本就是他们思想最重要的那部分。
这份宝贵的特质,在此刻成为了司仪的一道救命稻草,让他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司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张开,发出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与绝望: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回荡,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
每数出一个数字,他的声音就变得愈发陌生,像要被某种恐怖感染寄生了一样。
通讯频道中,秃头男队长察觉到不对,连忙问道:
“司仪?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野兽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声波,像是某种低频率的咆哮,在通讯频道中炸响。
那声音刺得每个人的耳膜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耳内疯狂搅动。
司仪猛然闭上眼睛,好半晌才伸出袖子擦拭掉眼角的污血,长长吐出口气,嗓音极为嘶哑道:
“谢了,野兽!”
野兽面色异常浓重:“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司仪重新睁开眼睛,那双死白色的眼球明显浑浊了许多,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雾。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中带着心有余悸的颤抖:
“五个……我在那个男人身上,看见了五个邪祭的影子!!!”
他的话音刚落,通讯频道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就连[命运]的这些疯子们,此刻也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有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直冲后脑勺。
一个人,五个邪祭?
秃头男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质疑:
“司仪,你确定吗?五个邪祭的影子……你确定没看错?”
红蜻蜓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邪祭,但一个人不是只能被一个邪祭寄生吧?邪祭应该不是乐于分享的物种吧?
们在一个人体内的话,不会打起来吗?”
野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缩回了偷窥的目光。
他的眼底原本汹涌的杀意,此刻悄然间克制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理智。
以往,他一直非常羡慕司仪的那对“白眼”,但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双普通的眼睛其实也蛮好的。
司仪舔了舔舌尖的血液,咸腥的味道让他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队友解释:
“一个人只能被一个邪祭寄生,这是没错的。或许有极小的概率,存在那种被两种邪祭寄生的倒霉鬼……
但一个人绝无可能同时被五种邪祭寄生。”
司仪的语气非常笃定,然而,这番话却让野兽更加迷惑了。
他忍不住打断道:
“可你刚才明明说,他体内有五个邪祭的影子?”
司仪幽幽道:
“可我没说他是被五个邪祭寄生了,他是……”
第425章 命运的亲儿子?!!
周唬一路顺着人群狂奔,眼看就要冲出校园门口,却猛地一个急停,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校门口,两个怪物高高跃过众人头顶,像两座小山般砸在地上,拦住了去路。
它们的双臂如同巨大的镰刀,挥动间带起一片血雾,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撕成碎片。
周唬脸色剧变,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旁边的宿舍楼冲去。
乱哄哄的人群中,一些反应快的人也紧随其后,纷纷涌进宿舍楼。
周唬一路狂奔,推开一间宿舍门,急匆匆地躲了进去。
他刚想关门,却发现身后跟着几个人也想挤进来。
“滚,别跟老子躲一块儿!
”周唬怒喝一声,眼神凶狠的似要吃人。
躲避怪物,最忌讳的就是人多扎堆儿,那相当于把一堆食物摆在一张桌子上,简直是邀请怪物来用餐。
几个男人被周唬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了,连忙后退,转身去寻找其他宿舍躲藏。
周唬松了口气,正欲关门,却不料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那腰肢柔软如蛇,动作敏捷得让人措手不及。
“你……”周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是刚才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红衣女人。
其实,如果是正常的武道联考现场,周唬是极愿意和这个浑身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女人发生点什么的。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眉眼间带着一种勾人的风情,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但此刻,外面的怪物让他全然没了兴致。
他的神经紧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伸出粗壮的大手,朝女人的脖子抓去,想要将对方推出门去。
然而,女人却不躲不闪,后脚跟轻轻一踢,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她任由周唬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下一秒,她的嘴巴忽地张开,发出的不是惨叫或乞求,而是一口被嚼得黏稠的液体,隐约可见奶茶管子的碎渣。
那液体带着一股甜腻的奶茶味,却让周唬瞬间感到面皮像是被浓酸腐蚀,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心底。
黏液甫一触到皮肤,立即爆发出滋滋作响的腐蚀声。
周唬右脸颊的汗毛瞬间碳化成黑渣。
周唬骇了一跳,赶忙松手后退。
他本能的用手去擦脸,手掌便也被黏液腐蚀。
他惊恐地抓挠面部,却见指缝间扯下的不是皮肤,而是半融化的胶状物。
而手掌上沾染黏液的部分则如同被千万只食肉蚁啃噬,皮肉层叠翻卷着剥落,露出泛着一点荧光的森白掌骨。
腐烂的创面不断渗出黄绿色脓液,每滴落在地上都腾起刺鼻白烟,水泥地面竟被蚀出蜂窝状的凹坑洼。
“这……这是什么东西?!”
周唬发出愤怒的咆哮,他强忍着剧痛,伸出腐烂的大手,朝女人的脑袋抓去。
“你说,这看起来,像不像是你被外面那些怪物舔了一口?”
红蜻蜓似问似答,语气中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她的嘴巴又是一张,发出一声“嘶儿”的诡异声响。
周唬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便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
他低头一看,顿时惊悚地发现,一截诡异的舌头正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舌头上泛着淡淡的荧光,颜色与他手上被腐蚀的伤口一模一样,仿佛带着某种致命的毒性。
“嘘,别吵,我正在听司仪讲故事,故事正到揭谜的时刻。”
红蜻蜓的舌头轻轻震颤,发出勾人魂儿的声音。
“你是哪个,司仪又是谁,啥故事,你舌头上的话,我怎么一个都听不懂?”
周唬意识到,自己是遇到比外面的怪物更危险的疯子了。
周唬的呼吸变得困难,脖子上的舌头越缠越紧,荧光色的黏液开始侵蚀他的皮肤,周身的气血运转都迟滞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灼烧,皮肉被腐蚀的“滋滋”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他的双手无力地抓向脖子,试图扯开那条舌头,但腐烂的手掌刚一触碰,便被黏液腐蚀得更加严重。
他的眼睛开始翻白,陷入黑暗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别急嘛,等我听完答案,就帮你……解脱!”
……..
司仪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幽幽响起:
“……所以,他不是被五个邪祭寄生了,而是,饲养了五个邪祭!!!”
野兽的阅读理解向来不太好,他依旧听得云里雾里,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蠢,他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
红蜻蜓则吸溜了一下口水,不耻下问道:
“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