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章星九在，俩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只要能看到他，马宗文就非常安心。
经过一个多月的远航，客船抵达了马赛港，再换乘火车，章星九终于抵达了他忠诚的巴黎，回到了熟悉的公寓中。
他离开的这几个月，居里夫妇也经常在这里举办沙龙，房子依旧照顾得很好，旅途疲惫的俩人闷头便睡，马宗文一口气睡了十来个小时，才被饭香味唤醒。
睁开眼睛，原来章星九已经把早餐给做好了。
用过早餐，居里夫妇便联袂过来拜访，郎之万倒是没来，他已经去剑桥的卡文迪许实验室报道了，马宗文刚见到他们还有点慌张，聊了一会儿就慢慢适应过来，她多年的苦学没有白费，能够用法语和他们进行流畅的交流。
“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实在是太遗憾了，不过我们也提前准备好了礼物。”皮埃尔把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章星九。
章星九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看到是一件法兰西的工艺品才松了一口气，就怕他俩跟有些科学家一样，拿自己的研究成果来送礼，这就有些遭不住了。
“来之前李普曼教授委托我邀请你们晚上去他家里做客，还让我告诉你，不用急着去学校上课，也不用急着去实验室，先处理好个人事务再说，有需要学校帮忙的尽管开口。”
“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我打算先在塞夫勒女子高等师范学校附近租或者买一套更大的房子，这样宗文读书的时候能方便一些，我们也可以邀请更多学者来家里举办沙龙。”章星九的版税已经到账，他在股市上的操作也多有斩获，现在根本不缺钱。
“虽然塞夫勒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距离我们学校很近，可马女士毕竟是外国人，还是住在学校附近更好一些。”皮埃尔表示了理解，“我待会儿就帮你问问，明天陪你一起去看房吧！”
晚上到李普曼教授家里做客，教授夫人很喜欢马宗文，几个人聊得其乐融融，章星九也从李普曼口中得知，其他高校或者研究机构依旧在做追赶章星九的实验，尚且没有哪家跑到他前面。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五万法郎的价格成交，律师过来起草合同，签字、付款，这栋四层楼的房子就归章星九所有了。
一楼的咖啡馆和餐厅继续经营，二三楼的住客也可以继续住，以后把租金交给章星九就行了。
他们夫妻俩住在四楼，皮埃尔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个住家女仆和一个厨娘，前者负责洒扫洗衣，后者负责做饭，每年需要支付给她们480法郎和600法郎。
章星九已经想好了，这套房子就一直留着，先自己住，再租给华人留学生住，等一战后还可以给他们住。
第283章 学术交流
买完房子，章星九和马宗文又按照自己的喜好雇人重新进行装修，再购买一些新家具，别的不说，一个中式厨房肯定得有，一开始先自己下厨，再慢慢教厨娘，到时候他们就能吃中餐了。
所以暂时他俩还住在原来的公寓里，马宗文去塞夫勒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报完名，每天章星九都陪着她一起上下课，然后再回索邦大学上课、做实验。
过了几天，李普曼突然把他叫了过去，给他出示了一份邀请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汤姆逊教授邀请你去剑桥进行几天的学术交流活动，给学生们讲讲你发现电子的经历，再和剑桥几位从事该领域研究的学者进行一些讨论，你觉得如何？”
“保罗不是已经去剑桥了么？他也亲身经历了发现电子的全过程，让他进行交流不也一样？”章星九好奇地问道。
“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你是学术界公认的电子发现者，保罗只是作为你的助手参与，他对阴极射线和电子的理解肯定没有你透彻！或许汤姆逊教授正是在和保罗交流之后，才萌生了邀请你过去交流的想法！”李普曼解释道。
章星九一时有些无语，连郎之万都看不上，这到哪儿说理去啊！
可能是见他不太抵触，李普曼就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去一去的好，从学校的角度考虑，一名来自索邦大学的学生，在剑桥举办演讲，无疑会提高索邦大学的声望！”
“对你个人而言，也有很大的好处，我知道你经济条件不错，可能看不上剑桥给你的出场费，然而剑桥在学术界的影响力目前还没有几所学校能比，那里有很多世界顶尖的物理学家，你和他们交流也会有所收获！”
“更重要的是，现在诺贝尔奖委员会已经开始筹备了，预计在几年内就会正式颁奖，你如果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对你将来争取奖项很有好处！”
“不要以为欧洲的学术界就是一片纯洁，你要是法兰西人，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冲击奖项，但是你似乎没有入籍法兰西的打算！”
李普曼如此为章星九考虑，章星九也很感动，他当即回应道，“当年普法战争爆发后，德意志强占了法兰西的领土，出于对自己祖国的深厚感情和对侵略者德国的极大憎恨，让人尊敬的巴斯德教授毅然决然地把名誉学位证书退还给了波恩大学。”
“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科学无国家，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尽管如今华夏存在着诸多问题，我对华夏的热爱却和巴斯德教授一样！”
“在索邦大学的求学经历，以及您和皮埃尔、玛丽等人对我的帮助，一定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我也会这段经历引以为傲，索邦大学是我终生的母校，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来回报母校的厚爱，唯独不包括从华夏人变成法兰西人！”
章星九委婉却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话不仅没引起李普曼的反感，反而让他肃然起敬，“巴斯德教授是法兰西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他的伟大不仅仅在于发现了奠定了工业微生物学和医学微生物学的基础、开创了微生物生理学，更因为他有一颗炙热的爱国之心！”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对我们法兰西教育的最大尊重！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提起劝你加入法兰西国籍的话！”
“非常感谢。”虽然法国很快就要加入八国联军进攻京城，却不代表法兰西就没有好人，道德高尚的李普曼教授算一个，对华夏充满友好的郎之万算一个。
二十多年前，在《给布特勒的信》中，将侵略华夏的英法联军斥为强盗的维克多-雨果也算一个，可惜他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不然章星九无论如何也得去拜访下这位大文豪。
“既然这件事对学校和我都有好处，那我就去一趟吧，我也很久没见到保罗了，能和他在剑桥重逢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只是我妻子刚来法兰西，又是
“亲属陪同参加交流活动也是学术界的惯例，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我给他们回封电报，相信汤姆逊教授也会非常欢迎你们一起前往的！你妻子的学校那边我也会帮忙做好协调。”这都是小事儿，李普曼根本不在意。
“那真是太好了！”俩人结婚后还没度蜜月呢，一结婚就出海，在船上的生活太过无聊不算，现在正好趁着去剑桥的机会补上。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学术活动，我给你说说到时候要注意些什么吧，当然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些，单纯的学术交流还是比较宽松的，而且到时候学校也会安排人陪你一起去”
李普曼不厌其烦地给章星九讲了很多细节，章星九认真地把这些记在心里。
几天后，他和马宗文俩人在米歇尔-布洛涅的陪伴下一起离开巴黎，先乘坐火车，再换乘客船抵达伦敦，这也是章星九的老熟人了，当初他的入学手续就是米歇尔帮忙办的。
到了伦敦，郎之万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休息一晚，
汤姆逊教授带着欧内斯特-卢瑟福、汤森德、麦克勒伦、威尔逊等一众学生给章星九举办了欢迎晚宴，这里面不少学生日后都拿了诺贝尔物理奖。
考虑到章星九旅途劳累，晚宴结束后，汤姆逊并没有安排其他活动，让郎之万送他回房间休息，看着时间还早，章星九便把郎之万留下继续聊天。
俩人一边小酌一边聊着彼此的近况，刚喝了两杯，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侍应生出现在门口，“章先生，有位先生想拜访您。”
第284章 伍连德
章星九和郎之万都有些奇怪，汤姆逊刚才在晚宴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演讲明天就开始，让剑桥的师生们今晚就不要打扰章星九休息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是什么人？”章星九好奇地问道。
“也是一位华人，他说叫五莲的。”侍应生别扭的报出了访客的名字。
这下章星九马上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治理了东北鼠疫的伍连德博士吧？同时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华人，于是连忙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名和章星九年龄相仿，戴眼镜、留着分头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到章星九隔得老远就抱拳行礼，“后学末进伍连德见过章先生！”
章星九一脸惊喜地回礼，然后赶紧上前拉住了伍连德的手，“没想到在剑桥竟然遇到了一位华人，这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快屋里请！”
进去后，章星九又赶紧让马宗文倒茶，“那钱先生送给我的西湖龙井，这样的好茶洋人喝不来，正合请伍先生品鉴。”
伍连德连忙道谢，然后一起到沙发前坐下，便开始介绍自己的身份，他原籍广东台山，祖上很早就去了南洋讨生活，在那里做生意攒下了一些家业，在马来亚槟榔屿地区安家，生下了他。
在他17岁的时候，也就是章星九来法兰西那年，伍连德也以马来亚地区第1名的优异成绩获得了当年的英女王奖学金，来到了英国剑桥大学伊曼纽尔学院学习医学，他也是第一位来这里读书的华人。
那边郎之万看到章星九来了朋友，便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让伍连德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他玩，便告辞离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三个华人。
“星联贤弟能拿到马来亚的
刚才互道姓名的时候，双方也报了生辰，俩人同一年出生，章星九是二月生的，伍连德比他晚一个月，三月份出生，直接就称呼他为州平兄，那章星九自然要称呼他为星联贤弟了。
伍连德连连摆手，“实在是不能和州平兄相比，我现在还在日以继夜的苦读，生怕落在那些英吉利同学后面，丢了我们华人的脸，州平兄却已经能举办演讲，让汤姆逊教授这样的资深科学家认真聆听了，我甚至还听说，前伦敦皇家学会会长、开尔文男爵威廉-汤姆森阁下也会来现场听您的讲座。”
“我也是一得之愚，星联贤弟有天赋，又如此刻苦，将来一定也能做出让洋人为之震惊的成绩来。”章星九笃定地说道。
“哈哈，谢州平兄吉言，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双方一边喝茶一边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章星九问起了南洋华人的生活现状，伍连德也是连连摇头，“不瞒州平兄，我们南洋华人这些年确实挣了一些钱，可光有钱没地位，洋人、土著动辄欺凌压榨，日子其实也难啊！”
“如此艰难都不肯返回大清，由此可见大清有多腐朽！南洋父老的经历我也听过一些，尤其是那几次大屠杀，让人闻之不禁泪流满面，实在是太难太惨了！如今国际社会就好比丛林社会，狼吃羊、羊吃草，若是身后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华人就只能任人欺凌！”
“谁说不是呢！”伍连德顿时红了眼，拉着章星九的手不断地诉说南洋华人遭遇的种种劫难，说到伤心处，连章星九这种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我华人论聪明才智绝不输给西洋人，将来总有一天能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星联贤弟就安心看着吧，你肯定能看到这一天。”章星九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伍连德是1960年去世的，那时候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新中国在半岛击败诸国联军的事情，相信那时候他的心情一定很激动吧？只是可惜他没能赶上原子弹爆炸，不然肯定更开心。
“我可不会干看着，我也要为华夏之崛起出一把力，别的我做不到，只求能学会西洋的先进医学，将来回报华夏百姓。”伍连德志气还不小，日后他也真的兑现了这番话。
只是章星九对他的期待可不止这点，“星联不光要自己钻研医学，还应该把这些知识传播给更多华夏学子才是！”
伍连德后来也在大陆当过一段时间的医学院副校长、校长，只是时间不长，最后还被民国安排去当海港检疫管理处处长，这实在是浪费人才。
将来要是有机会，最好给他专门成立一所医学院，让他一展所长。
俩人越聊越投缘，一时忘了时间，直到看见马宗文头一垂一垂的，伍连德才醒悟过来，赶紧起身告辞，“小弟实在是太高兴了，竟然没注意到已经聊了这么久，州平兄还有嫂子赶紧休息吧，明日我再来听州平兄的演讲。”
“明日确实有事，我也就不留星联贤弟了，明日你过来，我们兄弟俩再把酒言欢。”
章星九起身把他送到旅馆门外，一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原历史中伍连德只拿到了一个提名，而没有最终获奖，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现在既然俩人认识了，怎么也得给他弄个奖才行。
回到房间洗漱一番，夫妻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郎之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陪他一起吃过早餐，便带着他来到礼堂，给他介绍到场的嘉宾，开尔文男爵果然来了。
他不来也不行啊，从很早之前他就开始宣扬物理大厦已经建成，没想到现在章星九给他捅出了这么大个窟窿，现在章星九过来演讲，他肯定要亲临现场，等演讲结束，说不定还会起来提问。
时间一到，章星九就走上台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下一章可能晚点，快过年了，事情好多
第285章 再抢一个
章星九如今在物理界才刚刚崭露头角，所以一上来并没有大谈特谈高深的理论，只是清楚细致地讲了自己是如何发现电子、如何通过黑体辐射实验找到维恩公式中的漏洞的。
可以明显看到，台下的老师学生们呈现出不同的反应，学生们更关心电子的发现经过，老师们则更重视黑体辐射实验。
因为他们和李普曼一样，认为物理的大厦已经趋近完善，类似的观点是如今物理届的主流，许多知名教授专家都发表过类似的论断。
普朗克日后回忆1875年在慕尼黑大学学物理时，物理老师约里曾劝他不要学纯理论，因为物理学“是一门高度发展的、几乎是臻善臻美的科学”，这门科学“看来很接近于采取最稳定的形式。
也许，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一粒尘屑或一个小气泡，对它们可以去进行研究和分类，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那是建立得足够牢固的。而理论物理学正在明显地接近于几何学在数百年中所已具有的程度。”
普朗克的另一位名师，柏林大学的基尔霍夫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物理学已经无所作为，往后无非在已知规律的小数点后面加上几个数字而已。”
台下这些老师，尤其是开尔文同样坚持这样的想法，他们认为牛顿、麦克斯韦等前辈已经搭建起了完善的物理体系，他们这样的后来人只能稍作修饰，解决一些具体的小问题罢了。
没想到，章星九通过黑体辐射实验，在已经建成的物理大厦上凿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这几乎颠覆了他们毕生的信念，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根据章星九的实验结果，黑体辐射的能量不是连续的，它按波长的分布仅与黑体的温度有关；从经典物理学的角度看来，这个实验的结果是不可思议的。
原本他们
现在章星九的演讲再次揭开了这一残酷的事实，所以等他演讲结束，马上就有人站起来提问，“如果维恩公式是错误的，那么又该如何更真实的描述黑体辐射呢？”
“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想法。”章星九倒是知道答案，用普朗克的公式就能解决问题，然而这个公式是多年以后才提出来的，他也不好太过超前，就让物理学家们再头疼一阵儿吧。
接着，诸多师生纷纷提出自己的问题，能回答的，章星九都给出了准确的答复，不方便回答的，则像刚才那样含糊应付过去。
提问环节结束，汤姆逊教授邀请开尔文上台对本次演讲做出评价，卡尔文走上演讲台沉默许久方才说道，“原本我以为物理的大厦早已建成，但是现在天空中出现了一朵乌云。”
“动力理论肯定了热和光是运动的两种方式，现在，它的美丽而晴朗的天空却被一朵乌云笼罩了，黑体辐射实验或许在告诉我们，这座大厦似乎并不稳固。”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悲哀，因为我们付出毕生心血方才做出的研究，或许是错误的，起码也是不完善的。”
“但是这对你们年轻人而言，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物理大厦需要新的理论来增添支柱，谁要是能建立起这根支柱，谁就会和艾萨克-牛顿爵士、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爵士一样，成为后世学者研究物理学，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的人物！”
简短的讲话结束，绝大多数人还在消化开尔文这番有点惊世骇俗的话，章星九却率先鼓起掌来，不愧是英国乃至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之一，他的目光果然敏锐。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普朗克在1900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即黑体辐射的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以一定的最小单位进行交换，这个最小单位就是普朗克常数乘以频率，即E=hf。
这个假设意味着能量是量子化的，也就是说能量只能以整数倍的最小单位存在。基于这个假设，普朗克成功地推导出了符合实验观测的黑体辐射公式。
但是，他并没有深入探究能量量子化背后的物理意义，而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数学上的技巧。
直到1905年，爱因斯坦在解释光电效应时，才把能量量子化推广到了光本身，他认为光不仅是一种波动，还是一种粒子，即光子，每个光子都有一个确定的能量和动量，分别等于hf和hf/c。
光电效应就是由于光子与金属表面上的电子发生碰撞而导致电子被释放出来的现象；爱因斯坦用光子理论成功地解释了光电效应的一些特征，比如说电子的动能与光的频率成正比，与光的强度无关等等。
爱因斯坦的光子理论为量子力学奠定了基础。
而另一朵乌云迈克尔逊-莫雷实验揭示的光速不变现象，同样是爱因斯坦在1905年解决的，他提出的狭义相对论解释了这一问题。
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物理学说，爱因斯坦也因此成为开尔文口中那个后世物理学家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人物，能在如今就做出这样的预言，他果然厉害。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两项荣誉大概要和爱因斯坦无缘了，章星九准备提前几个月拿出这两项成就，反正爱因斯坦对中国人有诸多偏见，章星九抢走他的成绩完全没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