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诸天 第107节

  范源让,湖南长沙府湘阴县人,祖父曾经当过大兴知县,父亲以教书为业,十多岁时跟随哥哥范源濂考入湖南时务学堂,参与了维新变法,失败后哥哥远赴东洋留学,范源让留守家中继续学习。

  后来范源濂回国参加自立军起义,再次失败,他打算带范源让同去东洋留学,在抵达沪上时,正好遇到震旦学院招生,范源让早就听说过章星九的大名,便前往报考,被预科班录取。

  经过一番权衡,范源濂继续去东洋留学,范源让留在震旦学院读书,经过一段时间苦读,顺利进入本科班化学系学习,成绩非常优秀。

  章星九在上课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才,范源让这个名字或许知道的人不多,换成另一个名字就不一样了,在原历史中范源让将来会改名范旭东,先后创办了久大精盐公司、永利碱厂、永利厂,生产出中国第一批硫酸铵产品,研究开发成功了联合制碱新工艺,被称为中国民族化工产业之父。

  他是民国注明化工实业家,中国重化学工业的奠基人,被教员称赞为中国人民不可忘记的四大实业家之一。

  原本这时候范源让应该在东洋留学,几年后考入京都帝国大学化学工业系,毕业时恰逢辛亥革命成功,便带着一颗实业报国之心回到国内兴办企业。

  现在他得到了章星九的青睐,将其视为化学系的重点人才进行培养,如今范源让基础打得非常扎实,还跟随章星九参与了多项重要实验,就差工业化的实践经验了。

  章星九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实践一番,积累一些经验,然后把他推荐去德国深造,熟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化工技术,如此一来他的成就理应比原历史中更大。

  张謇可没有章星九的先见之明,知道范源让是一位难得的化工奇才,他看到来人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心中便有些不快,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这么年轻,又能看出些什么呢?

  连带着对章星九也有几分不满,同仁泰盐业公司可是他花费大量金钱、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才建起来的,现在公司遇到了技术难题,你不亲自过来也就算了,好歹派个老师啊?怎么就让个毛头小子过来?

  于是便不咸不淡地说道,“明俊远来辛苦,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洗尘宴,等吃完饭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开始查看盐场的情况吧?”

  范源让一直醉心学习,不太熟悉人情世故,没察觉到张謇的心思,当即回应道,“学生在学校一直坚持锻炼,身体还好,这一路不算辛苦,无需休息,也吃过了饭,现在就可以去查看情况。”

  这话让张謇大为改观,不管能力如何,这态度就让人很舒服,劝了几句见范源让态度坚决,便就不再坚持,派了几个人带着范源让等人去四处查看。

  范源让工作很认真,从盐场到草场再到煎房,几乎走遍了盐业公司每一处角落,其中试验场室、板晒场室、煎盐场室、聚煎场室最为关注,晒盐板、煎盐舍、灰场、盐灶更是重中之重,几乎每个流程都亲手操作了一番。

  这次考察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就在张謇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范源让终于来找他汇报来了,他把张謇和盐业公司几位高管请到会议室中,抱着厚厚的笔记本详细地给他们介绍公司存在的技术问题。

  从公司选择的技术路线,到设备再到工人的操作,找出了一大堆毛病,刚开始张謇还听得津津有味,可见到范源让一口气说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他毕竟是读四书五经出身,对具体的技术细节实在是没太大兴趣,也听不懂范源让那些越讲越深的内容,于是便打断他的话问道,“明俊办事如此用心,老夫实在是佩服,这些细节暂且就不必再说了,老夫只想问一句话,若是让明俊来进行调整?是否能让同仁泰盐业公司扭亏为盈?”

  范源让当即不假思索地答道,“从技术来讲,学生有信心让盐业公司生产出质量更好、产量更多的精盐,也能把生产成本打下去,只是一家公司能够盈利,涉及的因素很多,学生只懂化学,不懂销售,也不懂管理,所以不好给您打包票。”

  这也是章星九叮嘱他的话,同仁泰盐业公司股东构成比较复杂,牵扯的事情很多,范源让又年轻,不太能把握得住,所以干脆就别掺和了,只做好技术上的事情,剩下的让张謇自己头疼,要是到时候还是解决不了,他再出面协调,毕竟震旦大学也有股份在公司。

  张謇经营实业多年,自然清楚范源让说的是什么,他当即指派了一名亲信协助范源让进行整改,技术上的问题都听范源让的,管理上的问题则由他出面解决。

  一开始,范源让的整改还比较顺利,股东们投了这么多钱,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回报早就着急了,现在一听说有扭亏为盈的希望,自然会支持范源让。

  范源让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短短一个多月,就让同仁泰盐业公司生产出了质量更好的精盐,产量大大提高,生产成本大大降低,只要按现在的情况继续运营下去,同仁泰盐业公司必然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处理完技术问题,范源让便带着张謇和其他股东的感谢回了震旦大学,继续学习德语,为出国留学做准备。

  可惜好景没有持续多久,同仁泰盐业公司又出了问题,这次和技术无关,而是来自其他方面,同仁泰盐业公司获利如此丰厚,一下就吸引了很多苍蝇,就连张謇也有点扛不住,只能忍痛转让了一部分股份。

  他们光想赚钱也就罢了,还非得给厂里塞人,塞得还都是啥都不懂却喜欢指手画脚的人,同仁泰盐业公司好日子没过几天,利润率就又掉下去了。

  再加上朝廷摊派、其它地方禁止公司的盐进入本地市场等原因,同仁泰盐业公司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章星九听闻只能感慨,工业化的道路依旧漫长啊。

  明天的更新可能晚一些

第324章 报考热潮

  好在范源让的技术确实过硬,尽管有这么多麻烦,震旦大学还是能拿到一些分红,那些麻烦事只能靠张謇和其他股东慢慢磨,章星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味精的生意倒是一直很好,遇到的麻烦也比制盐少得多,因为味精是新兴产业,没有竞争对手,和那些旧有势力也没有太多纠葛。

  盐业就不一样了,这门生意历来都非常麻烦,张謇开办同仁泰盐业公司也算是动了别人的蛋糕,遇到这些麻烦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也没关系,现在都是1905年了,旧有秩序即将崩溃,盐业公司很快就能迎来新的机遇,就看张謇到时候能不能把握住了。

  味精和盐业的分红,再加上其他收入,震旦大学有了较为充裕的资金,便抓紧时间继续进行扩张,购买地皮,建设校舍,招聘教师和其他工作人员。

  又过了一段时间,袁项城、张香帅他们第三次正式上书,要求朝廷废除科举,这次响应者甚众,老妖婆见大势难违,态度也有所松动。

  她不松动也没办法,庚子之变丢尽了朝廷的颜面,东南互保标志着地方派的影响力已经可以和朝廷相抗衡了,而戊戌七君子的牺牲又让改良派对朝廷失去了信心。

  现在朝廷还能依靠谁呢?那些提笼架鸟的满人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老妖婆只能屈服,接受袁项城、张香帅他们的建议废除科举、开启宪政或许还能保住子孙后代的性命,依旧死硬不改,那将来这些人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当年满清入关是怎么处理朱家后裔,老妖婆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尽管知道废除科举会让无数因循守旧的保守派对朝廷失去信心,老妖婆也不得不饮鸩止渴,因为这些做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几年,惹得袁项城、张香帅等地方实力派和朝廷翻脸,那可就啥都没了。

  要是换成二三十年前,老妖婆肯定没这么容易屈服,可她现在都七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眼瞅着没多久可活了,哪还有精神和袁项城他们斗智斗勇?

  明确的圣旨尚未下发,许多有心人已经从朝廷的动向里琢磨出了一些东西,于是各所新式学堂外面都挤满了报考的人。

  他们想的很明白,取消科举几乎已经成了定局,那么在废除科举之后,朝廷要从哪些渠道招募人才呢?袁项城、张香帅的奏折里写的很清楚,新学学生必将取代进士、举人,成为朝廷授官的首选。

  所以要是想让家中子弟将来有个当官的机会,那就赶紧送去新学学堂,入学的越早、进入的学校越好,子孙后代将来的前途就越光明。

  当然也并非所有报考者都存着如此功利的想法,还有许多和阿张、钱钧夫、范源让等人一样,立志要让华夏洗刷屈辱、走向富强的青年学子,也将进入新学学堂视为唯一的出路。

  震旦大学作为如今全国最知名的高校之一,自然也受到了诸多学子的青睐,各个报考点外面都排起了长队,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学子纷纷过来报名,希望能通过筛选进入震旦大学学习。

  京师大学堂、北洋大学堂、山西大学堂等新式学堂对此并无太多准备,突然遇到这么多学生报考,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震旦大学就不一样了,章星九、严复等人去年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早就制定好了应对策略,他们提前准备了多份试卷,只要报考的人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举行一次考试,考完立刻批改试卷放榜,免得这些学生在沪上耽搁太长时间。

  基本上十天半个月就举行一次考试,很多没考上的学生都不甘心,又跑去报考点报名,震旦大学也不拦着,只要你想考,考几次都行,万一真有人第一次考试没发挥好呢?

  暑假两个月,震旦大学举行了五次考试,筛选录取了近千名学生,文理各半,这一规模在全国也是第一名,不管是京师大学堂还是北洋大学堂都没有能力招收这么多新生。

  消息传出,震旦大学再次名震全国,许多势力也注意到了震旦大学,朝廷发来圣旨,赐了一些银子,想借机笼络震旦大学,可惜钱还没出京城就少了一半儿,等到震旦大学手里的时候几乎不剩多少了,这笔钱不仅没能赢得震旦大学师生的好感,还让他们对朝廷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驻沪上的领事们也行动起来,纷纷来到学校参观,临走前多多少少都留了点钱,他们认为清廷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以震旦大学的教学水平,他们培养出来的学子将来一定会在新政府中占据重要位置,要是能从现在就在他们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将来等他们登上高位,这些好印象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章星九和马相伯借机再次和他们聊了留学的事儿,好几名领事都满口答应,震旦大学又拿到了一些宝贵的留学名额。

  袁项城、张香帅等地方实力派也纷纷派遣亲信前来沪上,送上丰厚的礼物向震旦大学道贺,好多人还是马相伯、严复、马建忠等人的老相识,言语之间多有笼络,都被马相伯、严复暂时敷衍过去。

  至于来送银子捐钱的地方豪绅就更多了,哪怕马相伯一再强调就算给钱也不能干涉学校的教学工作,也很少有人放弃这个机会,依旧把银子留了下来,这倒是让震旦大学的资金情况宽裕了不少。

  甚至还有人怕送银子不收,干脆买了学校周边的地,拿着地契过来要捐给震旦大学,这样连明年继续扩大学校规模的地皮都有了。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时间,新生们刚完成报到手续,就听到一个大消息。

  9月2日,朝廷发布上谕,宣布“自丙午(1906年)科为始,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各省岁科考试亦即停止。”

  这消息犹如一道霹雳,迅速传遍全国,天下为之震动,同时也给震旦大学带来了新的机遇。

  待会儿还有

第325章 诸多英才

  许多原本尚在观望的得知消息终于死心了,痛苦哀嚎之后也开始为自家子弟寻找出路,不少人也看上了震旦大学,纷纷让自家子弟过来报考。

  震旦大学见过来的学生很多,便应照他们所请又举办了两轮考试,招收了一些学生。

  那些没有通过考试,或者来晚了的学生也不用担心,震旦大学还专门为他们开设了培训班,先去培训班上课学习,等明年的时候再来报考,这样考中的希望也能大一些。

  招生工作完成后,章星九拿过学生名单仔细浏览一番,找到了不少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茅以升,字唐臣,江苏镇江人,祖父茅谦为举人,曾创办《南洋官报》,是镇江名士,父亲茅乃登是报社记者,出生于这样的家庭,茅以升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6岁读私塾,7岁就读于南京第一所新型小学思益学堂,今年才十岁就来震旦大学报考,结果不出意料的没考上本科班,他也不气馁转头就去报考震旦大学的附属中学,这次倒是考上了。

  入学时老师询问诸生的志向,茅以升回答道,“长大了一定要造出最结实的桥。”

  老师追问原因,这才得知今年端午节的时候,家乡举行龙舟比赛,看比赛的人都站在文德桥上,而他因为肚子疼所以没有去,桥上由于人太多把桥压塌了,砸死、淹死不少人,这件事对他触动很大,便萌生了造桥的想法。

  入学后除了认真学习,他一有时间便去图书馆寻找各种有关桥的文章、图画,把这些摘抄、临摹下来,没多久就积累了厚厚一本子。

  章星九得知还专门把他喊来家里,把一些从欧洲带回来的桥梁图画送给他,鼓励他以此为志向,早日考上震旦大学,先打好基础,再去外国深造。

  侯德榜,字致本,福建闽县南台坡尾村人,自幼家境贫寒,幸好得到了姑姑的资助,方才能够入学读书,在教会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听闻震旦大学招生便过来报考并通过了录取,进入化学系读书。

  章星九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安排范源让照顾他,他们俩在原历史中就是好搭档,曾经合作开发出新的制碱方法,打破了西洋公司的垄断。

  现在也是一见如故,侯德榜一遇到不太懂的问题,就去找范源让请教,范源让也从他身上获得了不少灵感,对侯德榜在化学上的天赋也是大为佩服,经常称赞他的天赋远在自己之上。

  钱崇澍,ZJ省海宁县人,出身书香门第,去年在清廷举办的最后一次科举中考上了秀才,今年原本打算再接再厉考中举人,没想到却迎来了晴天霹雳,朝廷取消了科举。

  沮丧过后,钱崇澍很快振作起来,打算顺应大势,报考新学学堂,浙江距离沪上很近,震旦大学名声又是如此响亮,钱崇澍便闻讯过来报考,顺利通过了考试,被农学系录取。

  原历史中,他会在几年后考取清华留美预备学堂留美公费生,远渡重洋赴美国深造,先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学习农学,后又主攻植物学。

  从伊利诺伊大学毕业,又去了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进修,学习植物生理学和植物生态学,获得芝加哥大学硕士学位。

  回国后一直专心研究和教学,先后担任过清华生物系第一任系主任、复旦大学教授兼农学院院长。建国后入选第一批学部委员,是中国近代植物学的奠基人与开拓者之一,中国植物分类学、植物生理学、地植物学、植物区系学的创始人之一。

  陈寅恪,字鹤寿,江西省义宁县人,祖父陈宝箴是光绪年间的名臣,曾经担任过湖南巡抚,是维新派的实力人物;父亲陈三立文采出众,和谭嗣同、徐仁铸、陶菊存并称“维新四公子”。

  生于这样的家庭,陈寅恪从小接受的自然是新式教育,三年前便随同舅舅前往东洋留学,今年因为足疾回国,考上了震旦大学预科班,攻读文科专业。

  翁文灏,字咏霓,浙江鄞县人,出生于绅商家庭,十三岁就考上了秀才,后又来到沪上,进入法国的天主教学校读书,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章星九在探望蒋邑虚校长的时候认识了他,便劝说他报考震旦大学。

  经过一番考虑,翁文灏听从了章星九的建议,参加了震旦大学的入学考试,学习地质专业,章星九准备等他学好了基础和外语,就送他去国外留学。

  原历史中,他可是中国早期最著名的地质学家,对中国地质学教育、矿产开探、地震研究等多方面有杰出贡献,这样的人才可不能错过。

  陈建功,和竺可桢一样是章星九的绍兴同乡,自幼聪颖好学,就读于蕺山书院,章星九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他父亲也带他来家中拜访,章星九发现他在数学上颇有天赋,便建议他来震旦大学附属中学学习。

  考虑到陈建功才12岁,年纪尚小,章星九便把他和竺可桢一起安排在自己家里居住,陈建功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小小年纪就显示出不俗的天赋,数学教材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照这个进度,估计再过两年就能正式进入震旦大学学习了。

  这些都是日后华夏著名的学者,能招募到他们,章星九很是高兴,随后的几年时间,他就一直待在震旦大学,耐心地培养人才,协助马相伯做好学校的管理工作,为震旦大学不断开拓新的资金来源,让震旦大学一直维持着稳定的发展,成为全国规模最大、教育质量最好、名气最大的高校。

  在学术领域,章星九也没闲着,不仅继续在物理领域稳定地产出成果,还在化学、生物等领域也做出了不少贡献,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这些贡献就会逐渐显现出影响,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也可以期待下诺贝尔奖。

  到了1909年,章星九收到了阿张的信,他快回来了。

第326章 些许改变

  1909年8月的一天,章星九和马宗文早早地来到码头,找了家茶楼,一边喝茶一边等候,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越洋航船也经常晚点,现在更是如此,幸好从东洋到沪距离比较近,正常情况下,四五天时间就能到,就算是晚点也不会晚太久。

  而且自从章星九发明了无线电报后,很快就应用到了航海上,阿张乘坐的海船上面装的也有,会定时和码头沟通到港时间,所以今天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能见到阿张了。

  续了几次水,司机过来通报,阿张乘坐的航船马上就要到了,章星九赶紧带着马宗文去码头上等候,过了一会儿,一艘客轮便慢慢地从海平面下冒了上来。

  船舶拉响汽笛靠岸,舷梯刚放下来,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旅客连忙从船上下来,章星九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头发如同刺猬一般直竖、留着一字胡的阿张。

  “阿张!”他赶脚招手呼喊。

  阿张循声望过来,也激动地连连挥手,“阿土!”

  “哈哈,我们已经有四年没见面了吧?我可是想你的很呐!”章星九快步迎了上去,紧紧地握住了阿张的手,他从1902年与厉绥之、钱均夫同赴日本公费留学,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期间只是回来过一两次。

  “是啊,四年了!区区几封书信完全无法缓解思念,现在好了,我总算是回来了,以后倒是可以时常见面!国强、国盛、国威现在都大了吧?我还给他们带了礼物。”阿张脸上满是笑容。

  前几年马宗文又给章星九生了个孩子,国强和国盛现在也上了小学,就在震旦大学附属小学读书,或许是继承了父母天赋的缘故,成绩都很不错。

  “你前些年一直专心学习,耽误了个人问题,现在回来,让你嫂子帮你介绍几个思想开明的新女性,你去见一见,或许就能相中呢!”章星九干起了媒人的勾当。

  “一说起这事儿,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拦着,我母亲怕是早就帮我定下了婚事。”俩人边说边朝码头外面走去。

  因为章星九的缘故,阿张的母亲并没有把他从东洋骗回来,逼他和朱安结婚,阿张现在还是单身,考虑到许广平现在只有十岁,章星九觉得阿张还是另找一个吧。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在这个时代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龄青年,要是章星九再不给他介绍,搞不好他母亲还得给他找一个朱安式的媳妇儿,那可就受罪了。

  走到外面,司机已经把汽车开过来了,1901年,匈牙利人李恩时将两辆奥兹莫尔比汽车带入沪上,从此沪上便有了汽车。

  去年福特推出了著名的T型车,章星九便买了几辆送给马相伯等人使用,给自己也留了一辆,今天便带过来接阿张了。

  阿张看到这辆汽车也很是好奇,上车之后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问着问着又突然叹起气来,“英法德美等国都了自己的汽车,五年前吉田真太郎成立了日本第一家汽车厂东京汽车制造厂(现五十铃汽车公司),两年前又制造出第一台日本国产汽油轿车‘太古里1号’,不知道我华夏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汽车啊!”

  “哎,这怕是有的等了!”听到这话,章星九心中的喜悦也淡了不少。

  原历史中,中国第一辆汽车是民生牌75型载货汽车,诞生于1931年5月31日,由沈阳的奉天制造厂(后来的沈阳一汽)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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