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呢,这种能力对于小格蕾修来说确实是一种负担呢。”爱莉希雅先是苦恼的点头,而后话语一转,“但这正是她可爱的地方,不是吗?想象一下,时不时会刷新出不一样的小格蕾修,真的超级有意思的不是吗?”
阿蒙赞同的点头:“的确是很有意思呢。”
“一会需要我来帮她调和吗?”阿蒙饶有兴趣的问。
“嗯……”爱莉希雅想了想,“不需要哦,交给其他人就好,会有人来解决的。”
“这样啊,那好吧。”
“呀,你看,这不就来了吗?”爱莉希雅指向传送门的方向。
传送门中,一个绿色的身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那是一个墨绿头发,头上长角,绿衣黑裤的青年。身上还挂着几条白色的布条,似乎是衣服的装饰品。
他焦急的从传送门跑出,赶到大厅,东张西望。
最终,他在休息区看到了安然无恙的格蕾修和守在她身后的爱莉希雅。
青年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格蕾修同样也注意到了科斯魔的到来。虽然她在画画时很专注,不容易被外界干扰,但总能注意到科斯魔。
“嗨,科斯魔,想我了吗。”格蕾修挥了挥手上的画笔。
科斯魔走到格蕾修身边,看了看爱莉希雅,又看了看眼睛忽闪忽闪的格蕾修。
(这是,格蕾修染上了爱莉希雅的颜色吗?)
(虽然不讨厌,但果然还是不太习惯。)
科斯魔的内心戏很足,但并没有说出口。
“格蕾修……”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没事就好。”
难以想象他刚才到底有多紧张。
十几分钟前,辛苦了一天的牢科,回家一看发现格蕾修不见了,感觉天都塌了。
科斯魔看向爱莉希雅:“……”
科斯魔开始思考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爱莉希雅,你为什么?)
(你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找了格蕾修好久。)
(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不对,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我不近人情了?)
(毕竟大家都是同伴,话不要说的太过……)
最终科斯魔一言不发,选择尝试用眼神谴责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心虚的把目光撇向一边,但很快又重新变得充满自信。
她只是想带格蕾修出来玩而已,她有什么错。
但爱莉希雅还是默默退后了两步,让科斯魔的存在对格蕾修进行调和。
科斯魔:“……”
(格蕾修……)
(算了,格蕾修现在在画画,直接打扰并不好。)
(调和,时间其实还很充裕。)
(并不急于一时。)
科斯魔站在格蕾修身后,一言不发的看她画画。
几秒后他尝试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旁边不远处的阿蒙。
(这就是帕朵提到的、很危险的人物。)
(我应该让格蕾修离他远一点。)
(或者,我干脆直接出手将他驱逐……)
(但是我未必打得过他,而且如果伤到格蕾修就不好了……)
“你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阿蒙说。
科斯魔张了张嘴:“不,没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格蕾修的画逐渐成型。
“豁哦?”阿蒙歪着头看画。
眨了眨眼,又偏头到另一边。
“这画的是我吗?”阿蒙提出疑问。
“嗯。”格蕾修乖巧点头。
嗯?这是性格又变了。所以是变成了那个科斯魔的「颜色」了吗?不太像啊。所以是两个颜色「调和」之后淡化,显露出了原本的「颜色」吗?
阿蒙饶有趣味的思考。
最后几笔画完,格蕾修停笔,乖巧的收起了画笔和画板。
“这就是你了,阿蒙叔叔。”
现在的格蕾修跟刚刚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阿蒙走过去,想靠近一点看这幅画。
但在靠近格蕾修大约一米远时被科斯魔拦住。
(这个人太危险了。)
(不能让危险分子靠近格蕾修。)
科斯魔如此想。
“请止步。”科斯魔说,他将凭空飘在空中的画布取来,交到了阿蒙手上。
“没有必要这么提防我吧?”阿蒙笑着打趣。
“……”
(绝对不能让他影响到格蕾修,要是格蕾修也变成这个样子我想都不敢想。)
科斯魔沉默着。
“好吧,好吧,是我多嘴了。”阿蒙开始看起了格蕾修为他画的画。
“画的很不错,真的。”阿蒙中肯的评价,“所以这是风景画吗?”
画中的场景似乎是一个笼子,在笼子中,有一双腐烂的、长着花和草的手,这双手向前递出,做出放飞的动作,将一只乌鸦放飞。
一片羽毛落在腐烂的手心,乌鸦展开翅膀,飞向画布的尽头,但那依旧是在笼子的内部。
通过笼子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有一个太阳,但是太阳的用色并不是常见的橘红色,而是略带透明的白色。
像是一副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
再往后,是暗沉的天空。
“这是你。”格蕾修说话很慢,但语气很坚定。
“是吗?那么我在哪里?是这双手吗?”阿蒙继续问。
“是乌鸦。”格蕾修回答。
“我是乌鸦?嗯,说起来,确实曾经也有人这样叫过我,管我叫小乌鸦。”阿蒙点头,认可了格蕾修说自己是乌鸦这件事。
“你的颜色,彩色的,杂杂的,乱乱的,混在一起就黑了。”格蕾修指着乌鸦的羽毛说。
“所以在你看来,我是彩色的?”这样的评价相当少见,上一次类似的评价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太久远了,那似乎是要追溯到远古太阳神还在的时候。
“那么这双手呢?这双手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阿蒙感觉自己对这双手格外在意。
“是你的爸爸。”格蕾修的话语出乎了阿蒙预料。
阿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再一次低头看向这幅画。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沉默良久,一道不知哪来的光从单片眼镜上划过。
阿蒙重新抬起头,扶了扶单片眼镜。此时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他那副标志性的微笑。
“呵,有趣。”
“嗯哼,你现在的笑看上去就真多了呢。”爱莉希雅插嘴道。
“呵。”阿蒙没有搭理爱莉希雅,只是问格蕾修,“这幅画我可以带走吗?我的意思是,它能离开这里吗?”
“可以的。”格蕾修点头。
阿蒙转而望向了大厅中心的传送门:“来到这里这么久,我还没有去往这里的深处逛过呢。我在这里花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那么,就下次再见了。”
说完,阿蒙随手把画收起,走向传送门。
走到门前,阿蒙回过头,随口说了句:“你们或许可以在她周围放置一些明确性的、可以指向她的东西。这样大概能更好的稳固她的状态,不至于让她总是染上别人的颜色。”
说罢,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进了传送门。
…………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梅比乌斯坐在办公台前,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在她身后是缩在手术台上的咕哒子。
此时的咕哒子一丝不挂,抱着一床不知道从哪来的被单,将自己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手术台的角落瑟瑟发抖。
要是早知道搞笑角色也会被……
嗯,不对啊?这不还是她赚到了吗?
咕哒子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猛地将被子一掀,跳下床就往梅比乌斯的方向跑去。
走光?不存在的,Q版小人根本就没有做那些细节。
这就是12+带给她的自信。
她跑到梅比乌斯旁边,抬着头,仰望梅比乌斯:“呐呐呐,梅比乌斯奶奶你在忙什么?”
梅比乌斯低头瞟了咕哒子一眼。
“这里没有你的事,一边玩去。”
“那我可以玩电脑吗?”咕哒子跳起,扒住办公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