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轰隆马蹄声震天而回,三位领军校尉一人提着一个,将其扔在飞崖之上,陈渊阵前,咕隆滚了一圈。
三人惊怒叫喊。
“放开我!”
“你们伐山军如此蛮横,我等三人为了斩妖除魔,日夜兼程,却不料被这小人截走了,就因为这人与你们有交情,戕害我等,何其不公?”洗剑阁的白袍剑修“义正言辞”,怒目而视公孙无忌。
“闭嘴!”
一道轻声响起,但在三人耳中却如洪钟炸响
震的三人一声痛叫,口中的胡言乱语被生生打断。
三人歪倒在地,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的金色眸子。
“本将问你们,你们三人的名号,师承,地方。”
三人对上那双金色眸子,灵魂忍不住感到一阵颤栗.
“我,金...金刚门,严四,,”
那个金刚门的肥脸男,惊惧地开口。
却见那个赤袍男面色一紧,正要出口提醒什么。
却见陈渊眼中一炽,赤袍男喉咙如被掐住,喘不过气来。
随即喉咙如被烧穿一般,痛的剧烈打滚,惨叫惊空。
其他两人见状,眼神一骇,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洗剑阁的许文昌。
金刚门的严四海。
就在这时,远方一声熟悉的鹰啼传来。
陈渊眯眼抬头,提缰侧马,只见斜后方,一只银色巨隼,化作一道流光,快速而至!
几个呼吸后,那只银色大隼窜至飞崖上空,紧随着一道人影从银色大隼上纵身下来。
只见,是一位身穿赤甲,背后背着三只代表十万火急的红色令旗的传令兵。
对方落在飞崖之上,随后快步来到陈渊阵前,单膝跪下,双手托着一张漆红令信。
“卑职见过第九山中郎将!”
“陈中郎,总算是赶到了!”
“传道抚司指挥使令!”
“事情有变,请陈中郎过目!”
陈渊眼睛一闪,抬手一伸,将令信吸入手中,接着拆开一看。
几个呼吸后,陈渊那只手火光一卷,将信纸烧成飞灰。
随后目光如虎,森然落在前头的三人身上。
金刚门,洗剑阁,都在密信名单上。
随后漠然开口:
“把他们杀了!”
第134章 是谁来了搞这么大阵仗!(求月票)
翌日黄昏,残阳如血。
苍莽群山,犹如横亘在大地上的一条条巨龙。
雄关漫道,远处山林,轰隆隆颤动,一卷烟尘细线,滚滚而来。
人声马嘶,呼喝如风,有铁甲寒光,如一股黑色洪流,呼啸穿林
待沿着山道穿过一片山林时,前方悬崖处豁然开朗。
远处,群山千仞如同一道雄伟的屏障,在那群山之间,一座雄关盘踞于间,巍然壮阔,透露着厚重沧桑的古朴气息。
悬崖处,呼喝响起,提缰勒马,有旌旗猎猎,迎风飘摇。
这时,
“li”
旌旗飘扬的山林上空,一声鹰啸,穿林惊空。
有人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黑色大鹰,从上空展翅掠过,锐利的鹰眼向下滚动,映衬出下方的铁甲寒光,犹如黑铁浇筑的身子,穿过天上的残阳火云,卷起一条白线,在天空划过白痕,朝着远方那座雄关,呼啸而去。
雄鹰展翅下,一座巍峨雄关,被拉的越来越近。
一座足有数十米高,由巨大青石垒就的巍峨城墙,顺着起伏的山势绵延伸展,蔓延数十里,嵌入群山之中。厚重的青石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城门楼上,飞檐如翼,高高翘起,漆柱上的朱红,在岁月的刀光剑影下,已经掉落斑驳。
“li”
大鹰跃过高耸的城墙,漆黑的鹰瞳中,映衬出与关外无边苍茫完全不同的景象。
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错落有致,数不清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如星罗棋布,散布其间。四通八达的宽阔街道上,穿着不同风格服饰的人群,人流如织,车马不绝,声音鼎沸。
一座座飞檐翘角,勾栏瓦舍,酒坊茶楼,在黑色大鹰翅下,飞速掠过,如走马观花。
但此时,随着这一声鹰啼,城内四处,茶楼酒肆,勾栏瓦舍,雕梁画栋间,有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追寻着这只黑色大鹰,看着其迅速朝着内城消失,目光也随之收了回来。
紧随着,一道道窃窃私语声也应时响起。
“巡天司的巡山鹰,从关外来的,看来这地方要越来越热闹了。”
“这天变得有点快啊,你说那几家怎么敢的,把外城占了,把巡天司人马逼在内城,这不是那个么,道抚司可不是吃素的,其统领的伐山军,可是斩杀过无数妖魔,沾了不少人的血,闯下赫赫威名。”
“小声点,这话可别让那几家的人听见了,就凭那几家,怎么敢跟道抚司叫板,肯定背后有人支持!你想想看,这天雄关连通中原,四通八达,要塞天关,现在到处在乱,有人就起了心思,都想各自起山头。”
“对滴对滴,从中原传来的消息,听说那边比这还乱,这种事比比皆是,哎,我们这些人不知何去何从。”
“最近城里有些乱,有很多生面孔出现,咱们还是小心点。”
“......……”
而此时,在天雄关外城西边,一座朱红大漆,飞檐翘角,高达百米的楼阁顶层,一间包间里,古色生香,香炉中有袅袅烟气升起。
一道山水屏风,将房间隔为两半。
屏风外,有人抚琴,悠悠而响,声声悦耳,还有婀娜身影,透过屏风,随着琴声舞动着曼妙身姿。
屏风内,两道人影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袍角绣着暗纹,高高束起,发髻上插着一支黑色玉簪,身形消瘦,脸庞狭长,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邪气。
而其对面,一身墨色衣袍的中年人,面容平平无奇,但其漆黑的眼珠子,却隐约有白光泛起。
此时,那紫衣男子唇角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刻薄。
“夏侯兄,你这次从白帝城匆忙撤出,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那位对你看来有点不满,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侯渊眼皮没抬,只是拿起桌上的白玉小杯,自顾闷了一口,随后把酒杯放下。
“砰”
“成王败寇,夏侯无话可说,不满就不满吧,总不能让夏侯丢了小命在那,我并不觉得如何。”
对面的紫袍男听了这话,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犹如伺机而动的狐狸,闪烁着狡诈,
“夏侯兄说的那位第九山中郎将,当真如此邪乎?”
“怎么前一会是巡山校尉,后一会是第九山中郎将,一出现,连斩几头道兵境的人魔,说实话,吴某没听明白,还是说夏侯兄,只是为了心理好受点,呵呵。”
说着,此人呵呵笑了一声,眉宇间有些邪气凛然。
夏侯渊眼皮微抖,随即抬眼,注视着对面这人,眼神变得幽深,幽幽开口道:
“吴侍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但愿你不会碰到这位中郎将。”
“毕竟你们这次出手,天雄关生变,剑南道道抚司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来,我等还是在后面多观望一下。”
却听对面的紫袍男,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左侧肩膀往下一压,凑近过去,
“夏侯兄莫不是在白帝城吓破了胆,我二人认识这么久,怎么现在不见你心气。”
说着,眉毛一扬,眼神露出狡黠笑意,“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剑南道的道抚司如今自身都忙不过来,他们的镇魔大将现在在西边疲于应付蠢蠢欲动的魔国,镇魔指挥使则在南边幽门关坐镇,震慑那些妖族,伐山军兵马在应付到处乱窜的妖魔,又能分出多少心思。他们那些迂腐之人,也不看看这天下局势,牛鬼蛇神,还不够乱么,还为所谓的朝廷卖命,呵。”
“再说,咱们就是借个道,怕什么!”
这话一出,此人耳朵一动,目光陡然望向窗外,接着身子一闪,出现在窗边,随后目光灼灼,看着一只黑色雄鹰,飞驰而过,直接跨越一道更高的城墙,不见了踪影。
那里是天雄关内城,占据十数里!
内城城墙比外墙更加雄伟高大,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设有一座角楼,角楼飞檐斗拱,威严厚重,上面旌旗猎猎,有一道道森寒铁甲,雄然而立,守卫森严,气氛肃杀。
内城四处,设置着各处兵营、粮仓,府邸,武库,次序俨然
而其中心是一座点将台,由汉白玉砌成,台阶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一面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赫然是黑底金边纹山旗!
就在这时,黑色大鹰飞到点将台四周一处烽火台上。
接着,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延伸到将军府一处主厅。
此时,主厅内,正坐着三位中郎将。
天雄关中郎将卫重,一身常服,脸色方正黝黑,浓眉如剑,斜插入鬓,眉下一双虎目,下巴一撮短密的胡须。
剑阁关中郎将武胜,一身铜甲,颌骨宽大,眉毛浓密且微微上扬,双眼炯炯。
第四山中郎将常山,方脸浓眉,鼻子八字胡,浓密卷曲,身躯魁梧,身穿一身黑色重甲,一双吊睛眼,颇有威严。
此时,三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或是怒眉张目,或是低头沉吟,气氛沉闷。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厅里的三位中郎将,抬起目光。
只见,一位甲士快步进了大厅,然后对坐在正中的天雄关中郎将卫重,抱拳禀告。
“将军!”
“第九山兵马已至南门外两百里蝎子山。”
这话一出,三位中郎将顿时脸色一动,神色各异。
“知道了,你先退下!”卫重摆手,然后看着座下其他两位,
忍不住眼角微眯,
“两位将军,道司下令,让我等暂时听从那位第九山中郎将的调派,正主就要来了!”
“如今天雄关身处旋涡,形势复杂,卫某这回心里没有底,这第九山中郎将的名字,我又没有听说,不知什么来路。”
“常中郎,你当真不清楚?”其目光落向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