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淮竹有些惊讶，小陆一言不发。
走路时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好几次差点儿被石头绊倒。
白石干脆将后者赶到一边儿。
这家伙虽然人品有问题。
但监视金人凤也算有功。
之后惩罚一下，还不至于弄死。
当然，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这种墙头草才最膈应人。
来到东方孤月的卧房门口，白石下意识扫了眼。
旋即，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自家师父，还是选了这条路。
“师姐，你……做好心理准备。”
房间里，既没有东方孤月的气。
也没有金人凤的气。
而是一股陌生，却极其强悍的……魔气。
不过这股魔气宛若新生，并未对他们展露任何敌意。
白石之前就隐隐猜测到师父要做什么。
但……
闻言，东方淮竹伸出的手颤了颤。
缓缓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规整的书架，整齐叠好的被褥。
熟悉的老者，正坐在桌柜前，闭着眼睛，神态安详放松。
像是放下了心底的重担一样。
面前就是一张尚未写完的书信。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
而老者身后正是……金人凤！
此刻的金人凤，虽然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不同。
但眼神空洞无比，肢体僵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
若是不仔细观察，估计还以为是一座雕像呢。
金睛之下，白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被后者体内的情况震惊到了。
对方的一身经脉，以及筋络皆流淌着一股黑漆漆的能量。
这些能量在体内形成一个个看不懂的能量矩阵。
古怪纹路连接了骨骼与五脏。
最后的则是将后者的灵魂锁在泥丸宫中。
充当这具身体的控制中枢。
尤其是丹田处，一颗好似妖丹般的东西，足有拳头大。
正源源不断的为这具身体供能。
释放出的气息，已经不比重伤状态的东方孤月弱多少了。
偏偏还没有丝毫灵智可言。
一个名词瞬间印入白石的脑海。
傀儡！
在天玄大陆，乃至狐妖位面，都有炼制傀儡的手段。
手段有高有低。
而眼前的这个气息，赫然堪比大妖皇。
具体的等级他看不出。
但绝对不低。
毕竟这是用东方孤月残存的，最后的力量炼制的傀儡。
东方淮竹才懒得管金人凤，是不是变成了傀儡。
只是警惕的看了眼对方，确定他真的灵智尽失后。
就来到了爹爹面前。
缓缓跪了下去。
背对着白石，肩膀轻轻抖动。
白石等了半个时辰，才将她从冰凉的地板上拉起。
“师父他……”
白石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不过很快被东方淮竹打断：
“不用说了，我一早就知道爹爹身体不好。”
“又始终放不下一些事情，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有心理准备。”
瞥了眼边上站着的“金人凤”，东方淮竹眼中满是厌恶。
“还是先看看爹爹留下的书信吧。”
说着，东方淮竹轻轻从砚台下，抽出那墨迹刚刚干涸的书信。
白石同样看了过去。
出乎预料的，东方孤月的书信。
并没有什么苍劲有力，或者力透纸背的意境之类的。
而是显得有些潦草。
不过细细想想，到也能猜到几分。
毕竟对方一生坎坷。
哪有多余的时间练字。
能够反复品味字迹韵味的人，估计除了真的喜欢。
就是在装，或者说，吃饱了撑的。
真正有自己追求的人，估计也没什么时间练字。
能认出来就行。
很快，一份几百字的书信读完。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交代清楚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
东方淮竹道；
“小师弟，这具傀儡是爹爹留给你的礼物，你尽快炼化了吧。”
“不过，记得将这张脸改一下。”
她看见金人凤，就觉得反胃。
以后也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白石点点头，目送东方淮竹离开，随后一指点在金人凤眉心位置。
按照师父信上所说。
他借着金人凤施展换血秘法的时候。
将自身被污染的东方灵血，尽数换给了对方。
并且以神火为根基，进行了重炼。
如今这具傀儡的战力……
不，应该称作魔尸。
他的战力堪比大妖皇。
‘大妖皇，堪比天地状态下南皇北帝，只逊色天地状态梵云飞一筹。’
白石估计，当初梵云飞巅峰期。
本身的修为就是大妖皇。
调动西西域天地之力，以及海洋沙子后，应该能和小妖帝一战。
这具傀儡虽然比不上小妖帝。
但躯体更加坚不可摧，恢复力惊人，生命力顽强。
可以说是绝佳的不死肉盾。
估计在整个大妖皇层次，防御力都是第一梯队。
说不定还能抗几下小妖帝的攻击。
而且只有神火修为极高的人，才能炼化。
东方淮竹自然也能，但她觉得隔应。
一看见这具魔尸，就想到了金人凤的禽兽行径。
哪里愿意跟这玩意接触。
泥丸宫中的魔焰在感受到白石神火气息后。
纷纷主动避让，他很顺利的在其中留下了自己的烙印。
‘嗯？灵魂还在，不过灵智已经抹除了，灵魂似乎只能相当于某种炼器材料。’
当留下烙印之后，白石心中一凛。
感受到了一些之前没发现的东西。